当时实力也能阻挡那国贼一番,也不至于有今日之局面。如此所作所为,与那李肃之流有何异也?而且子师难道忘了,你这府上大门的事,虽然我辈素以量大而君子称,但对于这等人又有什么好以君子之心待之?”
洛阳很多人都不会忘记吕布曾经是郎中令、并州牧丁原的手下主薄,而丁原给洛阳这些大臣的观感可是不错,毕竟他当初可是顶撞董卓而且很有可能对董卓入主洛阳造成阻碍和威胁的,而这一切却全被吕布给破坏了,而且这还就罢了,吕布还是干出了弑父背主这种在当今最容易为舆论道德所不齿和谴责的事情来,杨彪这种重名誉哲自身的人会有这种态度也很正常。
实际上虽然有虎牢一战让吕布彻底扬名,现在也依然与很多人鄙视他,只不过敬畏于他的实力和和背后势力不敢明白表现出来罢了。
另一方面也如吕布所料,对于李肃他们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只将他当成是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毕竟很多事情越是这样的小人越愿意去做,而且越利于成功,哪怕是荀爽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计较。
而杨彪提到了自己府上大门的问题,这点王允的确不能够反驳,但他心中对吕布这做法其实是很满意的,因为正和他的心意,他利用貂蝉迷惑董卓不就是为了想要达到这种效果么,不过这种话他也不会说出啦,实际上有关于这事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只好对杨彪说道:“而今乱世未显、扑朔迷离,然则帝年少,身边竟无一人可用,无一兵一将派遣,这吕奉先不止自身冠勇天下,手下更握有并州雄骑,若真能够将他拉到咱们这边来,好处可想而知。”
“好处?子师可是只想到好处,难道就没有想过,这吕奉先是个什么样的人,连董卓都压制不住他,董仲颖自身不必说,他现在乃是第一权臣,势力在洛阳遮天蔽日,即使如此却也不能令吕布全然信服、压制住他……”杨彪对吕奉先还是有些偏见,冷笑道:“而子师呢,也不过就能提一石弓、三尺剑,难道就能够压下这虓虎了?”
虓虎,意指咆哮之虎,用来形容吕布倒真有些合适。
王允笑道:“吾从来没想过要压下他,也根本压不了他,但只要能够适当引导之,相信必然能够带来更多好的影响。文先也是太过偏见……”这一回王允的话却是被陡然打断,因为外面一阵声势浩大传进来,司徒府大门被破坏,最大的影响出了漏风就是隔音大大的差了,可他们现在却正需要这样的环境,因为他们需要时刻关注此刻外面的动机给
而此时听着外边突然响起来的声音,那里面分明夹杂着喊杀声与各种呼喊,甚至隐约还有兵器交碰声,像是有什么人在交手,显然还不止一个,但王允和杨彪两人对视一眼,却都不显得意外,只是王允眉头蹙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喜,但也有几分无奈。
杨彪看他这样,就劝道:“子师何必如此,事既已至此,开弓已没有回头箭了,咱们只有继续下去……”
王允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不满文先,这几日我的眉头一直跳得厉害,今晚这儿更是一直突突跳着,就怕此事横生枝节。不过文先说的也对,既然变局已启,咱们也只有继续依计行事了。只望一切能够顺利……”
第一五一章 、血月()
血月之夜,激变之时!
天边那一轮弯弯的月牙儿好似被全部染成了猩红色,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可怖气息。
而此时,在洛阳百姓大多还沉醉在梦乡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却从南城城门口处,如同急性传染病一般迅速波及蔓延开来,只是这种兵戈之事从来都和他们有着一定的距离,也没有谁会在这种时候去注意他们,更不会有谁闲到这个时候还跑去凑热闹,哪怕被惊醒了也只是畏畏缩缩躲在家里,倒能够让他们逃过一劫。
不过在洛阳皇城卫戍的那些禁卫军将士却没有这么好运了,因为他们是最先直面这些骚乱的,而且根本不能也无从退避。
自从新帝登基以来,洛阳从戌时便开始宵禁,若是放在现代这时候相当于晚上七点多钟,不过这个时代人们的生活一般比较单调,一般到了晚上除了睡觉和摸黑造人,恐怕还真想不出其他什么活动来,难不成还要对镜妆成影自怜?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骚乱和不满,毕竟按照一般情况来看原本这个时候也是大多数人都回家的时候,而在外游荡的大多是一些权势家族或者富家的纨绔子弟,他们各自都有护身符基本倒也不怕被查。
但毕竟现在洛阳的廷尉乃是李儒,掌管刑狱同时对于皇城治安也看管很严,而且卫尉也算是董卓手下人,对于李儒所谓的“捞过界”也不敢有什么意见,都是依命行事,对于公然违反宵禁的人哪怕真是有些背景的也绝不手软从重惩罚,倒是起到了不错的震慑作用,使得现在洛阳内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人烟袅袅却是肯定的,至于那些例行巡逻的卫兵自然不在这宵禁之列。
而对于城门的管制就更加严格了,若没有董卓的手令哪怕是李儒、吕布等人也不能够在关闭城门之后随意出入,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洛阳南城的城门居然在这一夜突然大开,任由一支人马就那么堂而皇之闯进来,或者这也不能够怪守护城门的那些将士,就算想要怪也无从去怪了,因为他们此刻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在这样一个夜里,无声无息悄然陨落。
原来这支人马之前就已经混进了守城的将士中去,趁着夜色与宁静他们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对付自己早就已经选定的目标,在这些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将这些障碍全部扫除,而后放开城门接应后面部队入内。
本来在洛阳城里城外、街道上就都有巡逻的卫兵,这些人的战斗力不强,真要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其实只能够做一个缓冲作用,不过其实也只需要这一个缓冲争取了时间,让后续的精锐部队赶来解决问题就够了,至于这些炮灰或者还是死了没人会关心。
而从洛阳南城门之外悄然溜进了千人以上大家从未见过的队伍,直到他们全部安然入城,才终于被正好巡逻到此的卫队官兵发现,可说是把后者吓了一大跳,而他们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最后追究责任肯定会有他们巡逻不力,一个个都不敢轻慢提着武器蜂拥着就过来。
两者此刻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来路不明的敌人装备看上去挺精良,更要紧地是很有秩序和纪律地前进,一步一步都是那么整齐划一,无形中有一种恐怖的气势在酝酿,就如同火山爆发的前奏一般,渐渐压迫得对面的都城卫兵们都要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他们好像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不仅队伍没能成型,就连身上的气势都显得很弱,好像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这一点实际上也有人数上差距的原因,一支巡逻的队伍最多也就不超过五十人,可这来人却有超过千人,就算凭着人数也能够生生碾压过对方,更何况当甫一接触他们竟然发现自己在战力上也是处于绝对下风。
“啊”、“呀”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几乎都是来自于这群前来阻挡的巡逻卫兵,很多人连提起武器反击似乎都来不及,就发现自己已经身首分离,亦或者身上莫名多了几个窟窿,鲜血飞溅而出,然后意识模糊倒了下去。
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碰撞在一起的双方就有了分晓,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千人队伍几乎保持原有阵容继续前进。
这一场杀戮,不过是这个乱夜的序曲罢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从平静如常的司徒府的后院小门里突然钻出了一个人影来,在夜色遮掩下,此人看上去身材玲珑,也确实不引人注意,而当她鬼头鬼脑从司徒府出来之后,先是小心四处探了探风头,等了良久似乎发觉没什么事情,整个苗条的身体便如同微风拂柳一般一扭晃出了门口,月色下映照出那张粉色容颜,美得是那般动人心魄,而此时双眸中却闪烁着激动和后怕,拍着丰满的胸口良久才缓过来那短促剧烈的呼吸。
门口正好有一棵大树的遮挡,让她停歇这么一会儿,但这可不是她的目的,她随后竟然飞快的跑了起来,在夜色中翩翩如蝴蝶一般的身姿就像是一个精灵,让人惊讶她小小的身躯里怎么会拥有这么巨大的能量,跑得那叫一个快速。
不过并不能够坚持多久,或者说她本就没有打算坚持多久,等到回头感觉背后的那扇门已经不见踪迹了,身后的建筑也全部陌生了,她才停了下来,月光映照着她的脸,迷迷蒙蒙、却清清楚楚那是司徒王允义女貂蝉。
“呼呼……”口中喘着气,貂蝉的心中却被莫名的兴奋所充满,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逃离”出来了,那个地方她不想再回去一次了,可是直到现在出来了,她才开始认真考虑起来自己这样做是否是正确的,对自己最有利的。
抛弃感情的因素,或者说感情在这其中只是占据很小的一部分因素,更多是因为吕布那儿有着许多能够吸引到貂蝉的地方,比如说她渴望的照顾、安全和自由,而这些恰恰都是王允所不能够给她的,如果说在舞姬院被王允买下来之后貂蝉原本还打算认命,后来碰到了吕布就真是她生命中的魔障,再后来又有董卓出现,让她的心绪也经历了几番剧烈变化,才最终能够做出今晚这样的事情来。
可直到现在真正跑出了司徒府一段距离,感觉自己好像终于要接近自由了,貂蝉才开始考虑之前那个似乎自己一直刻意在忽略的问题,那就是吕布现在还能够接受自己么?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过分敏感,之前吕布对她态度的改变绝对不是没有缘由,这种情况下自己就算去求上了他他会相信自己么?
如果不行的话,自己又将要如何自处?
月光将她的影子慢慢拉长,一阵微风拂过,有一丝凉意带过脸颊,也席卷起她身上的衣袂,这一刻给人感觉却不是翩然于化仙飞去,而是好像风一吹便会无从立足随风飘走,这一刻的貂蝉显得是那样的孤独和凄凉,可她的眼中某种光芒却越来越盛。
最终,貂蝉还是咬了咬贝齿,坚定了决心。
不管怎么样,都要尝试一下,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赌博性质的一次,但这一次如果她赌赢了,她将可能获得她曾经最期望的一切,至于输了……她根本没空去想,因为脚下的步子再一次迈起来,坚实无比。
第一五二章 、变中有变()
吕府……
外面的动乱或者变化,好像丝毫影响不到这里的气氛,吕布这个时候就在自家的大堂里,陪着夫人严氏逗着女儿小琦玲。
这小女娃白天的时候倒是很嗜睡,可到了晚上就活泼起来成了一个午夜小精灵,只不过对于今晚的吕布来说倒好像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今晚正好不用那么早休息,甚至可能之后都没时间休息,现在先陪着女儿培养培养感情,既不会浪费这样的时间,也不会消磨自己的心绪,而且说起来从严氏和小琦玲来到洛阳到现在有数月的时间,真正这样吕布单独陪着她们只有一家三口的次数也不是很多,更别说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