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情况……”
杨丑似乎对这士兵很满意,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脸露喜色。一般这种情况下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立刻回答道:“小的叫张弛。”
杨丑点点头,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让这士兵简直激动地要抢天跪地拜服了他一般。
旁边几个士兵不由都羡慕望着他,羡慕他的好运气,早知这样刚才他们就干脆抢着去了。
杨丑这时却已经转向了那老汉,笑眯眯问道:“老人家。不知你们这样是怎么回事啊?”
老汉的耳朵似乎不太好使,一只手掌在耳朵旁,还在叫着:“大点儿声,听不见……”
杨丑立刻瞪了那张弛一眼。刚才的“功臣”转眼就成了“罪臣”,叫那张弛再次激动得浑身颤抖,不过却是吓的。
不过杨丑还是再问了一遍,这一次声音很大,那老汉总算听见了,他扎巴扎把嘴,道:“还不是那改天杀的并州军,听说那什么瘟神来了,这平周的县丞大人们就管不着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了,这不叫咱们整个村子都拖家带口跑到平周城外新起的营寨里去,咱说营寨哪有自己的窝好啊?”
“是是是……”杨丑一边心里疑惑,一边笑着随意迎合了几句,然后又和那老汉说了几句,却再也没有问出什么来,不过至少听说了那“瘟神”是姓吕,与他的猜测却是不谋而合。
他示意张弛将老汉送回去,然后咬了咬牙,决定继续往前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又陆续遇到了几个小村落,和方才那场景都差不多,杨丑一一找人来问过,理由居然也差不多,只是有些人不知道是谁做主有些人却知道有一个“温侯吕布”。
得到这些讯息,杨丑却还不满意,还有一个重要的情况他没有探明原因,那就是吕布手下那些真正的并州军,去了哪里?
……
折返太原郡之后,杨丑一行不敢多停留,又是星夜兼程赶回了晋阳,一入晋阳又拍马赶往太守府,然后在书房里向张扬汇报了所有。
他先是说到了那些村庄的搬迁之事,最后道:“看来果真如使君所说,这其中的确是有诈,不过却不是这大军离开吕布的事情有诈,那大军并非是埋伏起来了,而是确实有事离开,而那些营寨空出来,为了迷惑咱们,所以这吕布才会往平周周围的村庄搜罗人口住进去,伪装成大军还在的模样。”
张扬皱眉,“那并州军都跑哪里去了?”
“北边。”
“北边?”张扬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杨丑笑着提醒道:“据说最近西河郡北部,不是那么安宁啊……”
张扬瞟了他一眼,“你说的是匈奴?”
杨丑脸色严肃起来,认真道:“若只是平周有情况也就罢了,丑在路上还听说了西河郡北部今年因为雪灾,那些胡人很不安分,匈奴人似乎在蠢蠢欲动,这吕布难说就是为了他们,可又担心主公会趁机攻击,便做出这一番假象来,装作他的大军还在,营寨还在,实则却不知道咱们早就收到了他大军北上的情报,或许咱们失踪的那一批斥候正是被他们捕去,却没想到咱们派出斥候可不知那一批……”
听着杨丑在那里说道,张扬沉默了,良久不发一言,他在沉思。
深吸口气,说实话他还是觉得这一切有些难以相信,可事实似乎就这样摆在眼前,若说那些斥候他信不过还情有可原,难道自己的心腹大将也信不过?
张扬下意识看了杨丑一眼,这回他决定相信杨丑,也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或许吕布真地是一时头脑发热,或许那是无奈之举,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都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他长身而起,仿佛同时带起了无尽豪情,朗声道:“此乃天赐良机,失不再来。既然如此,即刻命令全军将士准备,某要调兵遣将,杀入西河,斩了那吕奉先项上人头,以祭我统一并州大业的第一步!”
ps:愿天下母亲今朝快乐!~
第十六章 、先锋()
(小感冒侵袭,身子太弱了,强撑着写完这章,晚上当然还有,会晚点抱歉~
最后呼唤一下:订阅你在哪里?)
西河郡平周县衙,衙门后本为本县的县丞、县尉等人居住,但此时这里住进了一个大人物,他们自然只能够挪地方。
虽说县尉等人也巴不得能够有这个时间多让他们和对方多多接触一番——哪怕就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利益,但只要给人家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能在他那边挂上个名就够了,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在对方的地盘上,结识了这样的大人物很多时候可相当于是为自己身上加上了几重护身符一般啊,若非是对方明言禁止,那县丞早把自己的恩师兼现在的顶头上司西河太守也叫过来,好处大家享、利益众人沾这才是官场王道嘛。
但那县丞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对方根本不想要和他们多做什么交流,这种时候宁愿离开这里也不要留着碍眼,否则别说想要让对方提携,就是那一丁点好感都会瞬间烟消雾散变成厌恶,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难以预料了,所以他毫不犹豫,拉着还犹不自知的县尉等人就赶紧作揖退下去了。
后面吕布拍了拍手,望着那被县丞半是推搡着慌忙退下去一群人的背影,冲旁边贾诩笑道:“这县丞倒是一个妙人……”
若是能知道被吕布评价为一个妙人,那县丞恐怕今晚做梦都得要笑醒,至少这也能证明他给吕布留下了印象,而且还是一个不坏的印象。
贾诩笑笑没有说话,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县丞,但所谓的官场之道反而越是在这种小地方小人物身上越发彰显,他们上要迎合上官,中要处理县衙里的人际关系,下则要应付一地百姓,可以说这种县城地方是很好的基础锻炼之地。
贾诩虽然此前不过是牛辅帐下一个小吏。甚至他被吕布要过来牛辅都没有过问一下,但他早见多了这种事情,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以他如今的地位重看曾经熟悉无比的画面,倒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奇妙的感受。
他突然想到什么。便对吕布道:“主公怕是早就考虑到了这种地方的复杂关系。如今逗留在这西河郡平周之地,也有这层考虑吧?”
吕布淡淡一笑,虽说他有很多事情都会先和贾诩商量,但对于此事却没有。并不是因为他不信任贾诩,而是还没到时候,不过如今贾诩既然说起,他也不可能含糊过去,只能道:“文和端得聪明。看来某的心思,是怎么也瞒不过文和啊。”
贾诩赶紧摆手,他可不敢当这么一个名头,猜中主公心思可以,但要说出来那就是蠢人才会做的事了,这样才能够更好领会上意,不管是对上面的交代还是对保全自己都有必要,可一旦说出来就变了味了,人家要的就是那种有城府、不易被揣摩的个人形象。被你那么一说什么神秘都没有了,对于上位者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说多了很容易被忌讳的。
吕布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再提这茬儿,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张扬身上来。“经过咱们这两把火下去,如今这张扬来的可能有**成,咱们就在这里,静候他来了。”
贾诩道:“算算日子。那张扬就算是再磨蹭,现在也早该准备好上路了。就不知道他如今行军到了哪里?”
吕布眼神深邃,发出似能吞山河一般的气概道:“只要他敢来,就叫他有来无回!”
“温侯、军师,平周城外十里之处发现敌踪,奉先锋王成之令特此回来通报……”这时外面传来的声音令两人都是一怔,继而对视一眼,脸上都不觉露出一丝笑容来。
——他们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要来了。
……
平周十里之外,地势平缓,但在这里却有一处陡坡,横截十余丈宽,几乎是拦在了自东向西通往平周的必经之路上。
王成手遮在眉上,旷眼眺望远处,似乎要将那道地平线都看破。
地上积雪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在上面便不由得深陷下去,在这种环境下行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有时候还容易打滑,不过王成以及他手下这支先锋军都是出自于并州,对这种气候下的行动倒是适应了,只是这个冬日特别严厉的西北风吹得他们盔甲包裹下的身体瑟瑟发抖,那风好似刮骨冰刀,还不时透过铠甲缝隙钻进体内,让人分外难受,就是王成也是强提起一口气在撑着。
天气实在是太恶劣了,若不是竖起了盾牌抵挡风霜,恐怕他们很快就会变成一堆雪人。
突然王成的目光一凝,深吸口气,揉搓了一下眼睛让那有些迷糊起来的视线重新变得明亮,就见到自己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是两个、三个……出现得非常突然,突然得王成都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定下心来,继续看去,只见那原本淡淡的黑点却突然色彩浓烈了起来,而且黑点越来越多,渐渐练成了一线,在白色的大地和同样白色的天空接壤的那一处,突兀起来。
这一条黑线是那样的显眼,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更无法忽视的,是隔着远远距离,都能够让人隐隐感觉到的压迫。
时至而今,王成才终于明白温侯为什么会对张扬颇为忌惮,就算这人再怎么不堪,但他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尤其当初能在并州军中几乎与温侯、张文远将军三足鼎立,哪能没有点儿真本事,别的不说,就这一条统兵的功夫,就令王成颇为佩服。
张杨军或许没有温侯的队伍那样气吞天下的气势,万骑碾来,似乎就要毁碎一切,但他们却有种一种另类的压迫,一种类似于沉稳在胸的压迫,给王成的感觉,倒是有点儿像是高顺训练的陷阵营。
其实到现在王成也没有看到过陷阵营真正出战的时候,所以平常也并不觉得他们有多厉害,可如今看到这张扬军的威压,那曾经给他带来比现在还要深刻压迫感的陷阵营真地上了战场又该是何等的丰姿,着实令人期待。
王成被吕布命为先锋,他的任务可不只是在这里观察一下张扬军的军威,更主要的是要探一探对方的虚实。
如何探虚实?唯有一战!
王成高举起手中弓箭,一声长呼,等于拉开了并州先锋军进攻的序幕。
先锋数百骑抢先从那陡坡上借势而下,那积雪止不住他们的冲锋,一瞬间宛如几百头猛虎下山,其势惊人。
“列阵!”
就在王成等人冲锋下来的时候,敌军也同时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最前排一排将士顿时斜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长矛,脚下步子陡然顿住,就如同一只发现危险停下脚步保持警戒的刺猬。
前排停住,整支军队便也跟着停歇下来,那种异样的压迫愈加强烈起来,让王成等人的心中都有些阴沉,但眼前却终于接近了。
“竖矛!”
那些长矛矛端锋利无比,此时没有阳光映照却仍是发出了无比慑人的寒光,王成等人甩开心里的包袱,抖擞了精神夷然不惧、马步不停地冲将过去。
借着陡坡的下坡之势,加上战马本身奔跑起来的可怕力量,叠加起来那前冲之势就如同向着敌人汹涌奔涌过去的洪水大潮,就是其奔跑的状态也如同真的潮水一般,呈扇形包拢过去,其势也则若奔雷,轰隆有声,刺激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