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所说似乎对他比较不那么排斥,现在会有这样的亲近倒也理所当然。
这下吕布倒是看得有些兴趣了,对这小男孩也有些好奇起来。
看赤兔马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儿,那些下人都看不上,怎么独独对他另眼相看呢?
这时候赤兔马又回到了吕布身边,终究吕布才是它的主人,而且这么久不见,也挺想念的吧。
但吕布可就有些微恼,这畜生竟然又来舔自己,那舌头上的津液有些异味,他可不喜欢这种感觉,还觉得有些烦人,就摆摆手,没想到赤兔马居然乖乖的跑到远处去了,让他惊讶愕然一会儿,然后又转头看着那个男孩。
倒是对他身份有些猜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看着吕布,目光中透着对陌生人应有的警惕,身旁两个下人便呵斥他:“将军在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那样子倒是颇有点儿狐假虎威的气势,虎自然就是吕布了。
“小的叫马奴……今年十四了……”小男孩果然被吓到了,立刻回答,然后似乎害怕吕布怀疑什么,又加了一句没关的话。
吕布看着他,倒勉强相信了,应该没说谎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发育不良的关系,看上去却只有十一二岁仿佛,而且身形也很瘦小,也难怪吕布一开始险些以为是“童工”了——如果过了十四岁在这时基本可以成家立业也算成年了。
“我是问你名字呢。”说到这吕布就不禁皱了皱眉,难道这小子是傻子,还是聋子,问他的话都是答非所问。
“我的名字就叫做马奴。”
身后侍女简华都忍不住窃笑起来,周围两个下人显然也是想笑,只是不敢于是就憋着,面孔扭曲一副憋得很难受的样子,吕布也只剩下满脸的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脸有讪讪,不好再多和这马奴少年交流了,不过两人的交集大概不会到此为止,只是都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自己的马儿更重要,想着便直接撇开了他,向着赤兔马那边走去。
赤兔马倒是和吕布很亲昵,关系应该很好吧,不过这时候远远的看到他走过来,竟然就直接往旁边跑开,跑没多远就回过头看看吕布,见他没有来追又好似故意跑回来一点儿,然后瞪了瞪吕布又突然跑远了,那样子活脱脱一个玩乐嬉闹的孩子,也让吕布稍微一愣随即就想到,大概吕布经常和它玩些这样没品的“游戏”培养感情吧,毕竟就算着宝马有灵,也就小孩子初等的水平,差不多就这种程度的智慧了。
吕布倒是也甘愿没品欢乐一下,哈哈笑着也就干脆追着它跑起来,而赤兔马果然欢喜起来,还真和他开始了追追跑跑的游戏,当然现在的吕布还是没法追上赤兔马的——就算全好了也追不上,让他似乎有些小小的郁闷,不过身体刚刚恢复,剧烈运动能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那侍女简华也想要跟着吕布跑,只是吕布的速度很快,而且他人高马大,每一步跨出距离也比较大,每跑一步,侍女简化小小的身影就要小跑几步才能够跟得上他的脚步,到最后气喘吁吁都还没跟上,而她看着他的背影则好像时时刻刻眼中都在冒星星。
那马奴少年倒是也看向了吕布的背影,看着侍女简华追着他,不管是他高大的身影还有身边跟随的小美婢,都是足以令他羡慕嫉妒恨的。
不过没人会在意他的目光和想法,就是那两个下人也没看他一眼,倒是注意着吕布和赤兔马玩归玩,可别将这地方破坏了,毕竟他们还是这李儒府上的家奴,还得为主家考虑着。
李儒家这块空地也不大,这不大是指让赤兔马来奔腾玩乐,空间显然完全不够,而跑着跑着吕布突然停下来,感觉自己刚刚好似想到了什么,只是灵光一闪间,自己也没有抓住,然后就一直盯着赤兔马的马腹那边在发呆,好象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就趁着这个空当,小侍女简华终于跟上来了,这一追跑累得她气喘吁吁,小脸蛋儿红扑扑又变得好像熟透的苹果一样,惹得吕布想要咬一口,而且还一边拍着自己那初具规模的胸脯,喘气的时候胸脯就跟着一起一伏,倒是让吕布眼角的余光瞄到眼睛都差点直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吕布心中暗想自己好歹是一个大龄青年,对这个不过十四的小萝莉动心思可是很不对的,只是这小丫头放在后世哪里像是才十四啊,莫非古代姑娘家发育都这么早熟?要知道他前世的时候中学那些年纪相差不大的女同学们都还只有一个小土丘大概的形状呢。
当然吕布现在身体还没好,想那么多也只是自寻烦恼,至于赤兔马的事情,今天主要还是他想先来看一看,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暂时也没有办法骑着赤兔马到处去跑了,最后和赤兔马依依惜别的场景让吕布还印象深刻,或许没有身处其中,真的很难理解这样人和坐骑之间的那种感情。
回去的路上,吕布依然是在侍女简华的带领下步行,不同的是他的情绪已经不同,不过他还是一路沉默着,因为他一直在思虑一个问题,自己刚刚看到赤兔马的时候那灵光一闪想到的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呢?
吕布感觉很重要的样子,所以也不容忽视一定要让自己想出来。
只是有时候就这样,人的大脑就是这么奇怪甚至奇葩,越是想要想出来的东西反而可能越是不好想到。
当然也有吕布的记忆才刚刚理顺没多久,现在头脑的思考能力显然还没完全恢复的缘故。
一直回到了住的房间里,吕布依然没有头绪,直到喝了一口简华递过来的茶,看着简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脚,他突然再次灵光一闪,这会直接捕捉到了,拍着脑袋便惊喜大叫起来。
对了……双马镫!
(2012。3。22。修改完毕)
。。。
第五章、方天画戟()
双马蹬!
吕布拍了拍脑袋,终于想起来自己刚才想到的是什么了——没错,就是那个在汉末三国历史小说中时常会提到的双马蹬。
双马蹬、高桥鞍和马蹄铁,这好像是在自己所看到的某本三国穿小说里面,被称为“马中三宝”还是什么的,当然吕布前世查过资料,知道这三者之间并无必然联系,相反出现先后顺序都不一样,也没有什么所谓“马中三宝”的说法,大概只是那个作者的说法,但他却因为喜欢看的那本小说而对这三者印象深刻记了下来,连带着自己查的资料也记得。
马蹬其实是匈奴人发明的,同时他们的骑兵还穿着长筒靴,再加上马背上的民族似乎天生就有的天赋骑术,配合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缝,骑军冲锋更是如虎添翼。
而有关于马蹬的出现,最早大概是在西晋时候,当然也有说更早在东汉末就有的,起先是单边马蹬,而后才出现双马蹬,大规模广泛使用,则是在唐朝以后,至少是目前这个汉末时代,马蹬就算有那也是稀罕物,也因此吕布刚才才没有在赤兔马身上看到马蹬——他当时一直盯着赤兔马的马腹看,大概也是在考虑这个因素。
其次是马鞍,在东汉末年,其实就有马鞍出现的证据了,而方才吕布也在赤兔马的马背上发现了一个简陋的马鞍,或者也不叫做马鞍,因为这与他所熟知的前后均凸起而中间凹进去正好“容纳”臀部的高桥鞍自然是不能够同日而语的,差不多就是一个简单的稍微有一点儿起伏的肉垫子,但显然古人很早就意识到要在马上坐着防止磨损臀部肌肤就需要这样类似的“座椅”的稳固和缓冲。
要知道,在没有鞍镫的时代,人们需要骑跨于裸马的背上,仅靠抓住缰绳或马鬃并用腿夹紧马腹使自己在马匹飞驰的时候不致摔落,那个时候上马就不容易,骑马很难,要骑着马奔跑就更难了,很多时候都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们或者是经过专门骑术训练的汉军骑兵才做得到的,当然这也至少是在专门训练骑兵对付匈奴的汉武帝时期或者之后才有地。
实际上吕布在前世的时候,虽然是一个宅男,但因为家庭环境原因,也学过骑马,当然骑地是有双马蹬、高桥鞍的“现代马”,但就是那样子也感觉在奔跑起来的时候臀部一颠一颠地时间一长就有些难受,更难以想象若是没有马鞍的稳定和缓冲,骑在马上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最后一个马蹄铁,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环节,实际上这马蹄铁(也称马掌),说起来还是公元前5世纪西方高卢人发明的,而在华夏大地上,很长一段时间马儿都是在裸脚狂奔的,可想而知这对于马的伤害有多大。
实际上类似于这类奔跑健将型的动物,蹄子都有专门保护的软组织,但问题是再好的**保护,也抵不过千锤百炼般的磨砺,甚至秦汉时期一种对付骑兵的好手段,就叫做扎马钉,也就是将尖刺的钉子洒在骑兵经过的路上,当经过的时候,仅靠着表层软组织保护的马蹄自然是经受不了那样的伤害,马要奔跑最重要的就是马蹄,这里受到伤害自然就等于废了,而随之废了的也有这骑兵,这就是对付骑兵的一个经典战例;但若是钉上了马蹄铁就不一样了,可以起到更好的保护,这与其说是在保护战马,更不如说是间接而且实际上的保护骑兵。
当然或许你注意到了,不管是双马蹬、高桥鞍还有马蹄铁,有一个很有趣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是由铁制成的,也就是说它们出现的基础,至少也是铁制用具的出现乃至于广泛使用,也就是最早也要在春秋战国以后,然而即便是到了如今汉末时代,或者到后来的三国乃至魏晋时期,铁的使用虽然广泛,但也不是无尽用的,毕竟造铁生铁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成本,这是生产力发展的代价,当然是一个有力的循环作用——虽然其实比起铁,现在的铜要更稀罕得多,而对于铁的使用自然更为慎重和保守,所以这些的出现有疑问或许和这因素也有那么一些关系。
吕布脑中晃过这些信息的时候,浑然没有发觉自己一碗茶早都喝完了,杯子却还端在手上,而奇怪看着他的侍女简华连着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或许是吕布这半天多来表现的和少女简华想象的很不一样,让她在对他的态度上,从最初简单的敬畏甚至害怕,到现在还带着一些敬仰乃至仰慕,当然对吕布也就多了更多的关注和担心,看到他发呆的样子,虽然感觉这样也好好看好想一直看下去,但还是忍不住要打断,毕竟她可是听别人说起过“失魂”之类的轶闻的,虽然是道听途说,但小女孩纯洁的心里十分里也有着几分相信。
“嗯?”然后吕布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不是被简华叫醒的,而是自己突然感觉头疼,心想那该死的“后遗症”又来了,也就自然而然从刚才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回过神来立刻就看到简华小巧精致的脸蛋离自己有些近,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紧张,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忍不住飞快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怎么了这是,看到本将军思春了不成?”
“哪有……”简化赶紧缩回了脖子,一双小手还紧张得护住鼻子,好像生怕吕布再来却好像又在诱惑着他再来,一双涟涟泛光的大眼睛警惕看着吕布,好似面前男子从刚才高大英武的将军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