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当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匈奴士兵快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喊了一声,就这一声,本来还冲得正欢的那个匈奴士兵顿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而后瞬间,他整个人往后仰倒过去,看那张面孔七窍流血的样子,竟是就这么活活被吓死了,后面几个收势不及的被他这么绊了一下,顿时一个个栽倒在地,疼痛和畏惧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真想就此长眠于地下不再起来。
这下却是连那些百夫长、千夫长们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连他们自己都想要退却了,一声吓死一人,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听起来这好像不可思议,其实这都是因为典韦的气势,气势这东西,听起来虚无缥缈,可却是真实存在,武者到一定水平都会拥有一定的气势。而入了超一流,才能够形成属于自己的“势”,如吕布,他的“势”便是“霸道”,一往而无回;而典韦也有他的“势”。那便是“狰狞”。所谓狰狞并非完全是他的面孔,还有他的气势天然就能给人带来恐惧的感觉,恐惧到了极致,便是死亡。那个活活被吓死的匈奴士兵便是如此。
此时的吕布却都没有去管这些,不只是因为对典韦等人的放心,还因为他此刻容不得分心,他目光专注,外界一切好似于他全无影响。而他的心神就完全放在了自己手中的弓箭上。
深吸口气,然后再完全吐出,他的气势在这过程中也在慢慢的累积,直到最后攀升到了最高峰,然后松手就是又一箭……
噗嗤!
这一箭光光是看射出时候那轨迹,便已经完全超越了方才那一箭,不管是在速度还是力量上,但这也是必然,毕竟人与军旗是不同的。匈奴的那面军旗是悬在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杆上,他这一箭的目标却是对准了那木杆中间,想要就这么一箭射断这木杆,自然要将力量与速度都提升到最大,所以方才也才要那样的蓄势。
此时只见着那箭离弦之后。便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朝着那边飞快掠去,根本不等那些守护着军旗的匈奴将士们反应,说到就到,转瞬便至了那军旗旗杆前。
“嘣”地一声巨响。却是箭矢的锋利一下凿穿了旗杆,留下了一个箭眼大的洞。这时候自然不足以再支撑起旗杆来了,然后自洞口向四处蔓延开来无数的裂缝,不断发出“咯嘣咯嘣”的碎裂的脆响,接着便见那旗杆轰地倾倒下来,守护的匈奴士兵们这时候哪里还敢在这里呆,早就四处逃开了,几个不幸的却是被倒下的旗杆砸到,不死也闹了个重伤。
旗杆一倒,飘扬的军旗自然也没有了,这等于是给了匈奴大军的士气一记重拳打击,除了像是吕布两三千轻骑入美稷捣乱没有树旗,在战场之上一般来说军旗可是大军所在的标志,否则怎么战斗中往往都会特派一队精锐士兵为军旗保驾护航?
只是碰到吕布这样的妖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够一箭射穿旗杆,也就等于间接射倒了他们的军旗,这种情况下多么周密的守护也几乎是无济于事,哪怕就算是有人想要挡箭,也要看能不能够挡得住,孰没看到方才呼衍扶助罗那一个家将为他挡住那一箭却也还是没有护好他,还让他昏死过去了,更别说吕布这威势更猛的一箭了。
只是这一箭之后,却让吕布这里立刻成为了所有匈奴军的目标,他们的士气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可并非是说他们立刻就要溃败了,毕竟敌人也就吕布他们这么数百个——包括原本两千多还剩下数百的那轻骑,以及三百还剩下不到一百的亲兵,只是这些匈奴军士此刻却是需要一个发泄口,而吕布这里无疑就是最好的发泄口,所以他们都将目光、兵器转向了他,然后一步步逼近了他。
典韦依然还在,带给对方心底的恐惧也依然还存在,但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让他们一步步愈加坚定的向这边行来。
眼看着这种情况,典韦倒不慌乱,但却关心起吕布的安全,横起一对金戟在胸前,也不回头便对身后的吕布道:“温侯快走,韦留下来给你殿后!”
这时候季昭和那些还在匈奴大军围剿下幸存着的吕布军将士正慢慢往这边聚来,而吕布听得典韦此话心中只是苦笑,这典韦,真是一点儿都不会看情势,也不看看现在这种情况,四面层层叠叠围的都是匈奴人,自己能够走得了么?
说得是那么悲壮,但哪怕把他留下来当俘虏,自己也别想要就这么离开。
正自此时,外面却传来一个声音:“温侯休慌,贾文和携十万大军前来援救,匈奴人,安敢动手?”
这一声既出,伴随而来的却是四面八方传来的汉人军队的喊杀声,这声音听着便令人感觉心慌,再加上军旗才倒下去,主帅也昏死过去,正是士气降到了最低谷,而且群龙无首之时,围住吕布等人不过是自然反应,但听到这番话却相当于是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垮了他们,让他们再也支撑不下去,这个时候就连辨别对方话语真假的能力都没有了,只感觉那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他们的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典韦脸上此时却露出喜色来,回头看着吕布笑道:“是军师……”
吕布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是贾诩他们,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他知道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这时候他只想要先好好睡一觉,他实在是太累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八章 、汇合()
虽然呼衍扶助罗这个匈奴大军统帅的生命保住了,可却是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且此时象征意义的军旗也是被吕布射倒,此时若再不顾一切只是要与他们硬仗一场的话,群龙无首、士气大减的匈奴军哪怕人数是对方两倍也很难是经过吕布这么一番士气大振的吕布军的对手,即便不会全军覆灭但溃败却也是难免,这时候那兰忽律叶等人却是站出来,收拢了匈奴大军准备暂时退兵。
尽管之前被吕布那样吓了一下,但兰忽律叶毕竟也是匈奴军中不可多得的将才,而且在军中也是颇有威望,所以由他出面串联众多将领一起指挥吕布军想要占便宜却也是没有机会,只能够放眼任由匈奴大军从容退去。
实则这个时候吕布已经很疲惫,而贾诩率领过来的军队虽然还没有加入战斗,但冲突跋涉而且为了赶路并没有多少休息使得他们的战斗力还能够保证多少实在是个疑问,因而实际上这对于吕布军的调整来说也不是一个坏事。
而且吕布知道自己那一击的厉害,虽然没能够毙了敌军主帅有些可惜,但匈奴的问题毕竟不是杀了一个人就能够解决那么简单,杀了这人还有其他人会跳出来,何况他那一击使其昏迷据他估计没有个三两日休想要清醒过来,而受的伤没有半个月也别想要下地,说不定还会引得匈奴临阵换将。
当然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却还是时隔数日之后,终于与贾诩他们和自己的大军汇合在一起了。
能够在这个时候与大部队汇合,还得要多亏了贾诩,他心系吕布的安危,自然是命大军以最快速度赶来,原本的脚程被他硬生生缩短了大半,当然这也亏得现在是在平原地带,可以直接走最短的直线路程,而且这支吕布军也基本上都是骑兵,这又大大提高了效率。否则哪里可能这么快就赶得来?
贾诩确认了吕布没事,也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吕布是他们大军的军魂,是他们这个方才形成雏形的势力的主心骨。这时候谁都能够倒下。唯独他不能够,将自己置身于方才那样的险境显然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帅和主公应该干的事情,可是贾诩知道他在这点上无法说服对方,还好最终没事。
随着匈奴大军逐渐如潮涌般退去。这时候现身在其中的数百并州军方才松了口气,不管是那些轻骑,还是那三百亲兵的幸存者们,心中无不感到庆幸,逝者已矣。生者还当继续延续着自己的生命,也更当珍惜。
再回望战场,这时候放下心来的将士们想着那些先他们而去的袍泽们,他们的血肉都已经模糊,鲜血也已经凝固,可那英魂似乎还在这方天地间徜徉,就在他们身边游荡。
吕布仰望苍穹,突然长啸一声后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到得此时,许多人都听出了吕布在吟诵的是什么,这是《诗经。秦风。无衣》一篇,吕布还在吟诵,诸将士中有会这首诗歌的。也慢慢跟着和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声音在漫漫战场上、在洋洋天地间挥洒、缭绕,这首《无衣》传唱度很高,虽然最早表达的是秦国将士出征抗击西戎时那种壮烈的情怀。但其中抗击侵略、扬我国威的豪情却是能够共通地,此时用在这里却也正是合适。毕竟对于汉人们来说,那些南匈奴人同样是侵略者。
贾诩早就在吕布的嘱咐下将河套地区本属于大汉所有,却被南匈奴霸去这样的念头,通过潜移默化的“思想操”灌输进了吕布军的将士们脑子里,所以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方才的战役就是与当初汉武帝派遣卫青、霍去病抗击匈奴扬我泱泱大汉天威的作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现在战役还没有完全结束,但不妨碍他们心怀激荡,而此刻自然而然随着传唱的统一,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也油然而生,不知不觉,有的人眼睛已经湿润了,或许是对逝者的缅怀,也是因为情绪的激动。
一歌唱完,吕布却是下得马来,毕竟赤菟今日也够辛苦的了,只让人将它带下去好生照料着,马奴也是随军而来,所以倒不用担心照顾得不好。
吕布又将方天画戟交给了赶来的另一批亲兵的手上,这时候迎面却正对上脚步匆匆而来的贾诩。
贾诩一来纳头便拜,语气郑重而恭谨道:“贾文和救驾来迟,还请温侯恕罪!”
吕布将他扶起来,看了身后憨笑的典韦一眼,不由笑道:“怎么你们每人过来都得说这么一句,是不是不这样就显不出你们的忠心和艰辛啊?”
听着这话贾诩也笑了,站起来又道:“看来温侯的气色,倒是比吾想象的还要好啊。”
吕布一瞪眼,“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非得要来看着我躺在地上满身是血是吧?”
原本浓重的气氛,被他们这一番对话和吕布这三言两语倒是弄得陡然轻松了下来,众人都不禁脸上含笑,吕布和贾诩也俱是笑了出来,然后吕布和贾诩一起走着,二人的脸色却都变得凝重起来。
实而言之,今日这一战可算都在他们预料之中,哪怕中间有一些意外,于大局却也没有多少改变,总归还是达到了他们既定的目标,可惜就是如此而已了。
他们和大部分的普通将士都是不一样,和典韦、季昭这些人也都不一样,考虑的东西更多,看的自然也更加远。
对于这二人来说,若光光是现在这样还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按照他们最初的想法,这时候将匈奴南单于庭那大军都吸引过来,这时候单于庭那边正处于空虚之中,偏偏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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