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三天写文感觉都有那么点儿不得劲儿了,是不是因为激情消减,又进入低潮期了?哎我这个人可能比较情绪化一点儿,大家多少担待着点儿吧,支持鼓励、订阅啥的还是要求一下的,不求就木有,先拜谢大家了!~)
井陉县城周遭数里地都是一片荒凉,这地方虽说临近塞北,但也处于河北核心地带,这个季节也该是种植欣欣向荣成长的时候,只是河北这几年来一度都是天灾**不断,虽说还不至于像是并州西河郡那样百姓大量迁移以至于百里都无人烟,可相比于如今已经有成为新的政治中心趋向的邺城,就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
这不仅体现在周遭人烟的稀少上,还体现在城墙的残破和年久失修上,至少要作为守城是远远不够格。
不过此时在城门内外都有严兵把守,在城墙之上,更还飘扬着一面“袁”字大旗,也不知道是麴义也知道自己前段日子的过分张扬惹恼了袁绍,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收敛一些了,还是纯粹是给袁谭这个大公子的面子,干脆没有将代表自己的“麴”字军旗挂出来。
麴义大军入驻此城,也是别无选择,毕竟虽然他们是赶在了吕布他们前头,可其实来到这里却是绕了远路地,最好的驻军位置实际上现在已经被吕布军占据,周围也实在找不出比这城池更合适的地方了,他们又不像是乌丸人随便一块空地就能够安营扎寨,甚至营寨的守备都不齐全,也就将就着凑合了。
当然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身处此处,随时随地可以观察不远处吕布军营的动静,虽然彼此相隔少说也在**里地以上,但因为周围一片平坦,唯一的山峰还被吕布军营倚靠着,正对面有什么动静对他们来说都不算是秘密,更何况**里地在战场之上也实在算不得怎么漫长的距离。
不过此时的麴义多少有些烦心,这烦恼更多还不是来自于城外那暂时只能看着不能动的敌军,而是一直在自己耳边嗡嗡吵着的大公子袁谭。
其实很多时候麴义觉得这大公子还是很对自己脾气的,如果他的话能少说点的话。
对于袁谭的心思,麴义是看得很清楚,可他一来不需要依附于他,也不会舔着脸上去示好,二来自己这一次出来袁谭名义上是督军,其实也就是挂个名来捞取功劳,根本上影响不了自己的决策,更何况自己现在所为都是在袁绍授意之下,反而若是听从袁谭所说,立刻与吕布军决战那就是因小失大,要开罪袁绍地。
好歹现在袁绍才是自己正儿八经的主公,这时候该选择听说的话不言而喻。
麴义也不是那么听话的人,但老实说他心里也有点儿不愿意直接与吕布碰撞,这一次他率领出征的,其中有大部分可是他的心腹队伍,虽然他不至于反了袁绍,也很难反得了,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只有手握着这一份兵权,还有着一份对于军队的影响力,才能够让已经对自己产生极大不满的袁绍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动自己。
至于其后怎么样,老实说麴义还没怎么想好。
“麴大将军、麴大将军……”
“嗯,啊?”麴义才回过神来,看着对面神色有些不豫的大公子袁谭,心中微哂但还是对他说道:“大公子还需再等等,那边乌丸人已经过来了,咱们要动手也得要等到他们开始之后,最好是趁着两败俱伤之际,咱们刚好捡些便宜。”
说是这么说,实则也就是哄一哄袁谭,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
与井陉城相隔不到十里的呼驼山,严格来说这其实算不得什么山峰,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小土丘,其得名也是来自于旁边流经的滹沱河,而吕布麾下近三万大军此刻全部聚集于此。
真定战役对于麴义和对于他都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某种程度上来说双方称得上是“和平停战”,双方的兵员当然也有比较完整的保留。
而如今在井陉这一带再次对上,却没有像上次那样,两方都没有动手的意思,甚至连试探都没有一下,或许之前那一次就能算是试探,而试探过后便是这样的僵持。
当然因为乌丸人的到来局势怎么也不可能还像上次一样,这也给吕布军的将士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毕竟之前的撤兵虽然因为并非兵败而撤但也因为没有说清缘由,导致许多人心里忐忑不安,士气正值起伏不定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只濒死的骆驼,只差半根稻草便足以完全压倒虚弱的生命,而乌丸兵的到来却是一捆稻草。
而在吕布心里,在经过了最初的忧虑与惊疑之后,现在才算是从表情到内心都真正平静了下来,而对于田畴这一去,也不觉抱以了更多的期待。
“文和以为,这田子泰,会如何劝说那乌丸汗王丘力居?”
帐中的气氛有些沉闷,吕布这一开口,便像是在凝固了一般的空气中划出了一道裂缝,让帐内众人都难免松了一口气。
而实际上现在还在帐中的,只有吕布、贾诩、张辽以及良乐四人,其余人都各忙各事去了,毕竟数万大军驻扎在此处也不是就全无事情,他们各自身上都有工作,也不可能把时间都耗在这枯燥的等待中。
吕布有问,贾诩自然无法拒绝回答,他沉吟片刻,便道:“若吾是那田子泰,不会一开始便开门见山,而是要先旁敲侧击,毕竟这丘力居此次所来很有可能是受到了袁绍的推动。而莫管他是与袁绍结盟合作,还是只为自己利益驱使前来,光凭着之前的一点交情,显然是不足以令其就此放弃,所以就得要为其分析好其中利害,由其取舍,但分析透彻只要那丘力居不是太蠢或者昏了头,就该知道如何抉择;当然如此也会有些不甘心,此时再与他一些好处,想必他会很乐意退出这乱局中。”
“启禀温侯,那田畴回来了……”贾诩话音方落,就听到帐外传来一声,这显然是一直守在帐外的凌刑的声音。
毕竟田畴现在还不算是他们自己人,对于他的称呼也没有什么好在意,只是凌刑的通报却让刚才还比较平静的帅帐中,无故掀起一阵波澜,只是这层波澜更多是在众人心中,大家都非是那等稚童,活到这份儿上了,自然是不会将心思都装在脸上。
“恭喜温侯、贺喜温侯……”田畴一进来,就一边拱手作揖,一边冲吕布笑道。
吕布和贾诩、张辽四人心里俱是一松,表情也卸下了挂在脸上良久的凝重,然后互视一眼,顿时都笑了起来。(。)
第九十九章、绕()
帅帐之中,当着吕布、张辽、贾诩及良乐四人的面,屁股都还没坐热的田畴已经从自己到达距此三里地外的乌丸人大营开始,将自己这一出去从头到尾细细道来,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他说故事的能力不错,尤其是将自己的心理活动描绘得惟妙惟肖,让人都能够感同身受,当然有些地方也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一进来那句恭喜贺喜就已经宣告事情成了,但此时完整听着田畴自己的叙述,也不免是引得众人感叹不已。
这感叹中,有为面前困局可解松气地,也有为田畴的机巧赞赏地,当然也有为贾诩方才那一番竟然基本上都猜对了田畴的劝说地。
“辛苦田先生了……”吕布最后这般说了一句,田畴顿时诚惶诚恐道:“不敢不敢,些许奔劳何足挂齿,只不知道这能不能够入得温侯法眼?”
“这……”众人这也才想起来,说起来田畴现在还不算他们的人,这件事与其说是吕布交给他的任务,更不如说是对他的考验,但之前也没有说清楚完成了一定会怎么样,若是吕布这时候不承认那田畴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当然吕布不是那样的人,哪怕自己之前没有承诺,可有些事情只是心知肚明完全不需要说出来而已,所以他托腮想了想,便对田畴笑道:“子泰,某觉得你的称呼,可以变换一下了。”
田畴抬眼见到吕布神色,心中一动,长身一礼道:“主公……”
吕布这时候却又皱起眉头,问道:“听子泰方才所说,那丘力居要五十万头牛羊,还有万石粮食才肯退兵?”
这就是田畴与丘力居谈好的退兵条件,同时也是一大棒加一甜枣策略中的“甜枣”,也正如贾诩方才所说一样,即便能够让丘力居认清到局势不利,但真要让人家就这么空手而回也不太现实,一些必要的出血都在情理之中。
这其中对于牛羊吕布其实不是很在意,获得了匈奴留下的大片地盘和战利品的他,如今还需要为牛羊只是发愁么?要知道整个河套平原不知道养了多少头牛羊,更何况前段时间正是动物发情交配的季节,接下来很有一段时间会有大收获,而偏偏牛羊对草原民族很重要,对汉人却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就算其中的牛也是牧牛而不是耕牛;至于粮食,春耕才过去没多久,以河套平原如今的种植力,这一季粮食能不能自给自足还是问题,不过好在有之前劫掠太仓的剩余,再不济也可以打打袁绍的秋风,更何况一万石粮食比较起来说是添头或许更合适一些,这也和草原人与中原汉人民俗与价值观的不同有关系,对他们而言显然牛羊要更重要些,也是谈判的主方向。
听吕布问到这方面,田畴只得苦笑着解释道:“其实这丘力居初始还狮子大张口,直接要百万头牛羊,说温侯占据了匈奴南单于庭,获利丰厚这点根本不在话下;至于粮食,一张口就要二十万石。畴对他晓以利害,纠缠半天了,他才算是罢休。当然他也说了,要下咱们的条件也不白要,至少在短期内他可以不那么急着退兵,而是配合咱们蒙混过麴义那边……”
吕布点点头,这还算不赖,他又有意无意看了贾诩一眼,贾诩知道他的意思,刚刚田畴虽然没说,但丘力居一下子要那么多粮食,心中未尝没有真有这个打算,似乎觉得粮食对吕布来说不算什么问题,显然是从哪里知道了什么,现在既然田畴也算自己人了,他也不需要避忌着他,便直接开口说道:“恐怕这乌丸人得到消息,就与李文优没多大关系了。毕竟乌丸人相隔太远,就算李文优有心散播,消息没那么灵通,应当是袁本初传递与他的消息……”
田畴在旁听着心中微动,他自然知道贾诩口中的李文优是谁,而消息应该就是吕布劫掠了太仓和武库的消息,此时听贾诩这么一说,他多少就明白了一些其中道道。
当然他也立刻知道这意味着自己这算是被初步接纳了,否则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当着自己面讨论地,毕竟涉及到吕布与董卓的微妙关系,在短期内他们二者可能要彼此借用对方的一些名头来震慑外方的时候,必然不可能将决裂真实情况外泄,如此任凭外界百般猜测但没有真凭实据也还是不能够肯定,不能确定就自然不会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由此推出来吕布看来是真地与董卓那边分道扬镳这个讯息,却已经不能令田畴感到惊讶了,或许从亲眼见到吕布本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种奇怪但有令他有些深信不疑的感觉,那就是吕布绝非池中之物,眼前这一方诸侯,似乎还远远不是他的极限,他将到达什么一个地步,是塞北霸主、北方霸主,乃至天下霸主?田畴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跟着吕布下去,或许将是一条光明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