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暂时只是隐藏在草丛间的猛虎,就能将其与病猫相提并论了么?当然不是,猛虎隐于草丛间,并非就此改为草食,而是为了接下来迅疾的捕猎动作,为了麻痹猎物的警惕,在其毫无准备之下猛然出击一击则能毙命。
可此时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已经晚了。
谁都知道,吕布的真正目的和目标也不会是他们,那么是谁也是显而易见,这时候这些大臣也开始为其担心起来,可惜他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在此之前完全被吕布骗过的他们连随从都没有带上,很放心的走进了这宴会的场所,将自己完全不设防的放到了吕布的面前,还不是任他宰割?
望着周围那些吕布手下人马手中明晃晃的刀枪,闪烁着寒光的尖刃,这些人俱是一阵惶惶不安,既是为自己的命运、也是为这个命运多舛的帝国的命运。
难道汉室又要就此陷入董卓时期一般的黑暗了?(。)
第六十六章、宫闱路难行()
大汉温侯、太尉吕布长子吕义的这场百日诞宴会快结束时发生的这一场变故,对于这些参加宴会的大臣来说也许太过突然,尤其其中有不少墙头草更是感觉自己颇为无辜,但对于吕布来说,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在他一早的计划当中,而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吕布之所以要在自己府上宴会的时候,将这些前来祝贺的朝中大臣们一网打尽,当然不是真是因为之前朝会上他们与自己的不对付,又或者是要针对他们,才这样做,他的真正目的也从来不是这些实际上在大部分时候都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而是在他们之上,虽然同样没有什么实权但却还是这天底下最大一块招牌的那个少年。
其实想想都知道,他吕奉先又怎么可能甘心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之下?即便不做指鹿为马的董仲颖,他也要做挟天子以令不臣的曹孟德。
只是许多事情未能够完成,他就无法将自己暴露出来。
其实早在董卓占据雒阳的时候,他在那次离开雒阳之际对于刘协的一次营救,没有人知道那完全就是一场他自导自演的好戏,而先前将诸侯逼走,如今更是将朝臣囚禁,那么接下来,就轮到和那个少年天子彻底摊牌了。
正如他所言,这雒阳的天,很快就会变了,也许姓吕,也许……
夜晚的皇宫,显得静谧而冷清。
所谓高处不胜寒,为帝为王者,尽管坐拥着堪为令人艳羡的权势和地位,但他们的内心却也许还不如一个只能勉强温饱的市井小民满足,因为他们渴求的一些东西,也恰恰是他们最为缺乏的一些东西。
就比如说温情,在这个冷冰冰的宫中,实在是难以感受到,对皇帝而言身边的人或许都正在利用和算计着自己,想要相信都做不到,这是他们最大的悲哀。
想到这里,吕布甚至想到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努力的通往着这个自己觉得悲悯的地方成为那个自己觉得可怜的人,那么自己还要继续么?
不过也只是一瞬,因为他更清楚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选择,或者说生在这样的乱世,本就没有多余的选择,要想不让人能够随意拿捏自己与身边人的命运,就要竭力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那边要成为这方天地间唯一的那个主宰者。
此时吕布这一行人都是骑着马,而且全副武装,一身都是黑盔黑甲,浑身上下无形中都在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煞气。
总共不过是十数人而已,但因为行在本就较为狭窄的复道,加之他们本身具有的压迫力,令这复道中的空气都生生冷涩了几分,甚至在他们行过之时,列在复道两边的两排常规守备的禁中侍卫有几个都是忍不住打了冷战。
对此吕布一行却没有多少在意,哪怕他们要去做那么一件大事,心里却很是平静。
吕布是天生大心脏,而他身后这十几人,则都是经过了磨砺锻炼,被贾诩选拔出来,成为此次追随吕布最有利的助力,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凌刑、季昭、典韦和阿依木这几个心腹。
其实之前之所以没有多少阻碍,也是因为这皇宫的门禁待到连接南北宫的复道处,才真正显得森严起来,这也可以看出此时的刘协还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他手底下真正能够信任的人不多,因此也是除了在自己就寝的德阳殿以及这北宫外围加派了守卫之外,其余之地尤其是南宫都交给了其他禁军看护,实际上对于还未掌握这支身上董卓色彩浓厚的禁军的刘协而言,这等于是将南宫放空了。
而经过复道直接进入北宫之后,首先便进入了坐落于北宫中轴线上的温饬殿,再过安福殿、和欢殿进入德阳门,才到刘协寝宫德阳殿。
不过此时的吕布因为有着刘协亲手御书的令牌,相当于畅行无阻的通行证,所以这一行带着肃杀之气的人却是没有收到什么阻碍,就轻松自如的通过了这些地方,不过待到了德阳门外的时候,就已经是到了刘协的禁区。
如果说刘协的守卫是从复道开始,才像是真正皇宫的戒备力度,那么在这里也才是真正属于一国之君的守卫,就是在刚进入的时候,吕布都能感受到在四周围时不时投过来的探询的目光,显然除了门口一字排开的守卫,暗中潜伏那些才是真正的保护力量。
此处别说是还未完全获得刘协信任的吕布了,就是伏完等人要想从此进入,也必须要得到刘协亲自的首肯,吕布此来自然是没有预先知会,所以也无从过去,只能被拦在外面然后让人去通禀。
理由自然也很是简单,大汉太尉吕奉先有要事求见陛下,就算能够将他暂时挡在外面,他们也不可能不进去通报,而吕布也自信刘协在这时候不会不让自己进去,只要让自己进去了那等一会儿也不算什么了。
果然只过了一会儿,那个进去通报的侍卫就出来了,与他同时出来的还有刘协身边的近侍,一见到吕布便尖声道:“哎呀吕太尉,若有什么要事召奴婢前去,奴婢为您转达便好了,何必还要亲自走这一趟呢?”
吕布心中哂然,知道这必然是那小皇帝的吩咐,看来他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对自己那么亲近与放心,对自己的警惕不会比对其他诸侯的少多少,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试探,若是自己依然强作要进去,他必然就会小心起来了,哪怕最后可能证明只是虚惊一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刚刚获得权力还有些沉迷的少年天子是不会容许任何意外发生的。
吕布就在那近侍闪着异彩的眼神中苦笑说道:“此事事关宫中禁军,吾须得与陛下面谈。”
那近侍理解的点点头,然后似无意瞥到了吕布身后,疑惑道:“那不知太尉身后的这些,是……”
吕布立刻道:“这些人都乃是此次事件中关联人物,吾正是想让他们面见陛下,亲口所言才更叫人信服。”
这近侍立刻面有难色,道:“可是太尉须知,此乃宫禁之中,由得太尉带入此地,已是破了大例,又怎可令他们进去得见天子?就算要见,也要天子亲口放路,所以……”
吕布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和思考,就一甩手道:“你们先留侯在此地,待得本侯向天子禀报之后,自会让你们进去。”
这当然是对身后的典韦等人所说,他们自然也是“应诺”留在此地,这让那近侍看上去倒是松了口气,而且似乎也放下心来,随后也没有再多问多说什么,就领着吕布进入殿中了。(。)
第六十七章、吕布的霸道()
德阳殿内,大汉少年天子刘协正在主殿中央那张能容数人翻滚有余的龙榻上和衣而卧。
他怀中拥着的,是大汉皇后伏寿,虽然方才豆蔻华年,却已经出落得水灵秀逸,身材亦是凹凸有致,尤其是此时紧拥在怀,触手之处尽是软绵绵更带着绕鼻的幽香,令人很是舒服陶醉。
虽则年纪都还不大,但两人早当有了夫妻之实,这也是这时候很普遍的情况,也不会因此就让人觉得小皇帝沉迷女色,毕竟虽有行房事但并不经常,自然也不会因此误了许多正事,就是此时也是在这些日子的操劳之后,可以说刘协首次与皇后的重温**,刚刚才结束的彼此也都有些累了,才和衣稍事休息。
要说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刘协最为繁忙但也可以说最为充实也最为开心的日子,当大权在握的时候与之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虽则他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但早就厌倦了作为傀儡的生活的天子一点不觉得累,也或许还很有新鲜感的缘故,他时刻都保持着自己的经历与兴奋。
这也使得在方才跨坐在怀中这具娇躯上面的时候,他享受到了真正的征服之感,这显然更多是来自于心理的感受。
而就在这时候,随时侍奉在外的近侍却来报太尉吕奉先求见。
其实直至此时对于这个被自己提拔起来的三公,刘协心里还是有着很矛盾的感觉,一方面他很希望对方能够如自己所愿,诚信成为自己的助力,那样即便他是一个武夫且出身卑下刘协也会一直重用信任于他;可刘协却又不敢真正全盘信任与接受这吕布,除了伏完时时刻刻在自己耳边的提醒,还有董卓的例子、何进的例子在前,仿佛都是在提醒着他,吕布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可以利用却不能信任,利用好了能成为极大助力,利用不好反而会使得这柄双刃剑刺伤自己。
也是因此,刘协对于吕布还是相当忌惮,这时候吕布的突然求见,也是让他犹豫了许久。
不过思考的许多,时间其实并不长,最终刘协还是同意见他,毕竟此时两人关系在表面上还是较为亲密的,此时刘协也实在没有拒绝不见的理由。
面见吕布,当然还是在这德阳殿内偏殿之中,刘协见到那个挺拔身影一步步走进来,脸上也是浮现一丝笑容,口中还道:“吕爱卿此时过来,是有何事请奏啊?”
下方的吕布看着殿上那个极力做出一副威严之态的少年,心中突然有一种悲哀而可笑的荒唐感,泱泱大汉帝国,真有可能在这少年手中重生么?
就算细究下去,没有自己的出现,没有曹操的出现,也没有袁绍等人,仅凭着刘协一人,或者再加上伏完、董承这些所谓的忠臣,难道就真能够挽大汉这座大厦于既倾?
或许相比其他那个木讷的兄长,刘协从小表现出来的聪明灵秀令人相信他将来有着成为一代明君的潜力,但现实却不会给他那么多成长的时间和机会,就像是在之前董卓的压制之下,就连朝政都无法接触到,又谈何让他成长起来?
至于伏完这些帮手,在吕布眼中更是完全不值一提。
突然晃过神来,注意到上面少年天子的脸色已经有由晴转阴的迹象了,这时候的吕布却全然不似往常,昂首挺胸、阔步施施然向前走了几步。
在小皇帝越来越黑的脸色中,吕布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只是到那龙台前却又不得不停住了,因为四个气势汹汹的皇宫侍卫已经冲到了他的近前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吕布只是往他们身后稍微望了一眼,就明白过来,恐怕这些人原本就是藏在龙台两边后面的暗箱中,看来这小皇帝对自己的警惕之心还是很强烈的,虽然这点护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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