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李儒心中权力**作祟,毕竟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很热衷于此的人,当初只是为了帮助泰山大人,现在就算仅有的一点雄心壮志也被磨灭的差不多了,只是这总是不自觉会让他回想起当初跟随董卓在西凉南征北战的日子。
或许是年纪越来越大了,又没有其他的目标,只剩下忆往昔峥嵘岁月,犹记当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怜如今曾经那些老面孔死的死散的散,现在真正还能陪在身边的,其实也仅有华雄这一个而已。
而现在这个唯一的老面孔,却也不在他的身边了。
华雄趁机跑走的事情李儒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都是他命人故意放走地,而至于他去做什么,李儒也想得到,毕竟前一夜华雄就问过那种问题,稍微联系一下都猜得出来,而即便知道结果李儒却没有阻止,只是因为他希望华雄这一去干脆就不要回来了。
他从来没有一次在临战前像这一次一样,已经觉得自己是必败了,不是这次的对手和以往不同,也不是因为他率领的西凉军只有一部分,还只是些残兵败将,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心态已经改变了,他没有必须赢的信念,反倒觉得这样算是一种解脱。
这也是当初他肯同意张绣一起出战的原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为了以全他与董卓的一番翁婿之情,还有与那些已经故去的西凉老人们,或许只有这样干上一仗后,他才会觉得这样自己死后不会觉得无颜见他们。
可他的心里又很矛盾,如果可以他希望手下的西凉军将士能够尽量多保存一些,所以他首先希望华雄能够活下来,凭他与吕布的交情,以李儒对吕布的揣测和了解,他当不会杀华雄,而华雄则可到时帮忙保存下来战后还得以存活的西凉军将士。
李儒现在唯一考虑的是,如何尽可能让手下这些人活得长久一些,不上战场当然不行,不过耍些障眼法小手段,还是没有问题地,至于马超会不会知道,知道了又会怎么想,李儒完全不去考虑。
“军师……”进到帐来打扰李儒沉思地是张绣,这让李儒不禁皱起眉头,本能有些不喜。
尽管能理解张绣的感情和执念,而且现在也加入进来,不代表李儒就是赞同,张绣这是只为一己私欲,而想要将他们所有人都牵扯进来,尽管当初他或许也没想那么多。
“什么事情?”
张绣是一个有玲珑心思的人,平常为人行事也颇为圆滑,但李儒看得出,自从得知叔父张济死后,他就逐渐变得阴沉而沉默了,李儒也多少有些惋惜和感叹,到底都是性情中人。
“马将军请军师过去议事……”说到这里,张绣有些欲言又止。
李儒看出这点,却装作不知道,只说道:“你去说一下,我稍等片刻就过去。”
张绣见李儒不再管他,问都不问一声,有些失望,转过身要离去,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回来,面对李儒躬身行礼,沉声道:“绣不求军师等人原谅,但求军师能尽心助我复仇。”
李儒望着张绣,半晌突然气极而笑,冷声道:“我命众将士过来,可不是只为了你,何况你一人想要复仇,却要我等众人随你陪葬,如此自私不义,你谈何求得原谅?”
张绣咬牙不语,他的不辩解,反倒让李儒心里莫名好过了许多,至少自己等人这是在帮一个知情知理的人,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管如何说,事已至此,多说都是无益,你也退下去吧,免得过了,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惺惺作态。”
张绣依然没有回应,但却遵李儒所说,默默退了下去,只余李儒一个人在帐内,长长地一声叹息……(。)
第六十八章、要不要联盟讨吕,这是个问题()
兖州东郡聊城,此处距离青州最西部的平原郡不远,算是曹操整军出征的前站,而此刻也是越来越多的曹军队伍在此汇聚。
自从占据了兖州东部大部分领土之后,曹操不仅扩大了自己管治的地盘,还增强了自己的实力,这自然指的便是兖州的军队,虽说当初那徐荣在撤出兖州的时候,将麾下所有人马都撤了个干净,但那不过三万余人,其中两万还是当初接到董卓任命赴任的时候带过来的,兖州大部分的驻军并没有动,自然是都便宜了曹操。
兖州虽不能与荆州、冀州等地相比,但此处好歹也是人才辈出,当初的刘岱还是大汉宗室,虽然治理地方的才能没见着多少,但凭着宗室的身份,总归还是为兖州带来了不少好处,总的来说这不像是青州,是一个可想而知的烂摊子,而且本地官员各司其职,倒不需要曹操做多少太大的变动,节省了他许多的时间和精力,也带来了不少好处,这也让他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很快就抽出身来专门对付青州黄巾。
中平元年的黄巾之乱,算是真正在已经腐朽的汉王朝身上凿出了一个大窟窿,自此之后各种民乱、兵乱此起彼伏,中平年间的各地暴乱是促成地方武装逐渐壮大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很多时候不能都寄希望于朝廷,何况现在这朝廷还如此腐朽,效率低下若只是等着他们来救那早不知道得被乱贼们劫掠个多少来回了。
而青州黄巾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因为放眼如今天下十三刺史部,贼兵的力量要强于官兵地,仅此一例,像是北海相孔融,多数时候就是龟缩在城内,坚壁清野、据兵死守。
曹操之所以看得上青州黄巾,除了征剿他们可以帮自己刷声望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垂涎于青州黄巾的战斗力,青州境内的官兵数目也不算少,像是北海一地也有数万人马,而且那孔融手下也有如武安国这样不俗的武将,可仍然不是青州黄巾的对手,这已经是足以说明问题了。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虽然不管是黑山还是这青州的黄巾军本质未变,但从实力上来说,却是有很大提升的,毕竟青州这些黄巾军很多也是从刀山血海里走过来,老带新、新成老、再带新这样慢慢积累下来,也难怪他们的出现会令各地城池的军民都闻风而胆丧。
曹操自认自己现在和吕布最大的差距不是在天子的问题上,毕竟那有好处但同时也可能会是一个大麻烦,他们差得更多的还是本身的实力,吕布军的个人战力就不用说了,那所谓奉上给少年天子的十万西凉降军,实际上肯定也是掌控在吕布手里,不管是论精锐、论人数,自己这边都不如他,所以这青州军是他想要短期增强实力的最好选择。
可以说曹操宁愿放弃河北冀州地面,放弃袁绍手下那些将士文臣,毕竟怎么说那都还要与吕布相争,虎口拔牙远没有独享一餐来得可靠,他对这青州军是势在必得了。
前期所做的所有准备也是证明了这一点,只是此刻的曹操却突然犹豫,是否自己应该要将此事暂时先放一放?
想到这里,曹操也是有些头疼,揉揉眉心,情不自禁叹息了一声,目光接着移到了手中那份刻在一根简牍上的情报上,上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诚邀曹叔父议立讨吕!”
就是这样一句话,却让一向即便做出了错误的决策的时候,也都是那般果决的曹操都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
这简牍来自于他那个便宜“世侄”袁大公子袁谭,不得不说从这点来看,他此前真是有些小看了这位刚独*立不久的袁氏世家三代子弟。
曹操相信,莫说是自己了,目前正要向袁谭下手的吕布,恐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雒阳那头恐怕也是始料而未及,即便是通过斥候得知了袁谭军对冲他们而去的消息,准备也恐怕有些来不及了。
曹操真正犹豫的地方在于,这袁谭这一切到底是早有预谋,已经计划好了地,还是顺利到达河东逼近雒阳之后,才临时起的意、做的计划,若只是后者,那他为了保全起见,也只能舍弃这个看起来诱人无比的机会了。
可若是前者的话……不得不说,曹操心中想到这里还真有些小心动。
但是心动是一回事,要不要去做又是另一回事,这就像是做梦与现实的关系,梦照做,可不能将梦中一切照搬到现实中来,因为梦里可以随心所欲,现实却可能处处掣肘限制。
事实上曹操也的确是顾虑重重,对于吕布他倒还谈不上惧怕,可暂时而言,他还是不希望这么早这么快就与其对上,他之所以要加紧对付青州,想要收拢那青州黄巾军为己用,就是为了好来对付吕布,而在此之前,他真的没有信心。
难得碰到这种轻易就让自己动摇的难题,曹操自然是将郭嘉、戏略还有夏侯兄弟等人都召集了过来,除了被安排在徐州及兖州其他地方坐镇的文武,此次定下随他一起出征青州的人,够资格参加这种层次会议的,都到了这里。
面对他们曹操也没有丝毫隐瞒,直接开门见山就点明了自己找他们过来的目的,同样也说清楚了自己心头的疑虑。
听他如此说,大家也觉得棘手,这棘手主要还是不清楚曹操自己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按理说就算是再犹疑的情况下,潜意识里倒不一定就会做出选择,但也总归会有那么一个偏向。
曹操之所以会动摇,自然还是对此动心了,但又犹豫不定,才会找他们过来,如此实在也叫人难以猜测他的偏向是什么。
倒是郭嘉见众人都沉默,笑着开口道:“不知大家都有什么想法,那嘉就先抛砖引玉了。主公以为此次雒阳之困,那袁谭、马超之流胜算几何?”
曹操一挑眉:你都用“之流”来形容他们了,你觉得他们能够胜算几何?
不过郭嘉不会说废话,曹操没有回应,郭嘉就继续说道:“要嘉言,他们定然不是吕布的对手,即便有一时之困,也就仅此而已,难道还真寄希望于他们能够灭那吕布威风?而袁谭寻上主公,恐怕也是知道这一点,说是诚邀主公前去,实则却是知道自己力有未逮,而想要借助主公力量,可那时是他们对上吕布,还是咱么对上吕布,又是以谁为主?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若主公参合进去,那当初又何必在冀州事务上置身事外?”
曹操微怔,那边戏略也开口补充道:“其实主公心里应该有了定议,只是或许还有些不甘心,那边先拖着再说,看他们能翻起什么大浪?”
这下曹操沉吟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夏侯渊终于也出声了,他的声音粗犷而豪迈,很有那种野汉子的莽劲儿,哈哈笑了一声道:“我说主公这便是在自寻烦恼,若等咱们平定了那青州黄巾之乱,到时候地盘有了、人也有了,还怕那吕布作甚?”
夏侯惇呵斥了他一句,他便嘟囔着一下又沉寂下去了,这倒是让曹操本来紧锁的眉头渐渐放开来,看着夏侯渊道:“妙才的确该骂,若什么时候都如你这般想法,那简单是简单了,或许也没有了烦恼,却是一场灾难了。鉴于你这番胡言乱语,此次征青州,吾便即命你为先锋,你可敢应?”
“莫敢不从!”(。)
第六十九章、荀谌立威()
河内郡温县,这是吕布侯位封邑所在,同时也是现今袁谭军队驻扎所在,至于更进一步进入河南郡,一来是前方有阻兵,想过去并不容易,二来也没有那个必要,因为荀谌的谋划还未周全。
历来天下最兵多将广精锐军力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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