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这个时候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地面,他们的心才算是完全安稳了下来,吕布也看出了他们的状态有些不对,反正还没有惊动别人,他们此时尚有时间,还可以在此稍稍休整、再做些安排。
吕布同时要求城内各部稍后立刻大举行动,制造骚乱也是为他们这边作掩护,他们的作用依然很重要,效果好的话自然能够在尽量保全自身的情况下依然达成目标。
“主公,城东探子来报,已经发现了荆州军动向……”
这一消息让沉思着的吕布也不由精神一振,双眼光芒大放,点点头嘿然笑道:“加派人手随时关注,另外通知君明那边……”
“喏!”
在预料中,与刘表之间的碰撞或许会是这一次的第一次交战,既然典韦一直战意昂扬,吕布也不愿意让爱将憋着失望,干脆便命他领了一支人马在刘表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好。
刘表性情保守,行军必然谨慎,所以这一边吕布是做了落空准备的,倒是没有想到典韦的运气似乎不错。
不过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刘表虽然已经有点儿守成之性,但也没有完全丢弃当初单骑入荆州的豪迈壮气,有足够的利益和好处吸引,他同样会变得果断甚至激进,就如同此时。
当然刘表和刘焉还是有很大区别,若说刘焉有点儿说不出的其他心思,那刘表倒有七八分是真正怀着救驾而来的心思,剩下的那两三分,自然是基于保存自身的基本需求,这也是他当初会选择在刘焉过来袖手旁观,却又选在刘焉失败但同时却也撕开了雒阳虚弱真像的此时又毅然拨兵而来的主要原因。
不过刘表的谨慎并没有丢弃,一路行军速度并不算快,尤其注重于对身周的探测排查,若是发现不对,他或许就这么及时抽身而走了。
可惜刘表虽是宗室出身,但早就离开司隶,对此地并不算熟悉,麾下荆州军兵马更不用说,偏偏他手底下最善于探查推断地形道路的蒯越此次并未随军,斥候的探报其实是要打一些折扣的。
可惜既然已经做好了浑水摸鱼的准备,那也不可能一点儿风险都不冒,刘表也只能够让手下们保持足够的警惕,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当然没有最好。
这样一路绷紧神经当然不是好事,而士卒们大部分也没法一直坚持,很多到半路上就开始松懈了,实际上荆州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是当初的黄巾之乱,还是后来的诸侯讨董,都没怎么影响到他们,除了偶尔剿剿匪、杀杀水贼,荆州军也没有经历多少像样的战事,且不说战斗力没法得到磨砺和增长,战场上的经验就更是浅薄得很,就是那些斥候到后面都有些漫不经心了。
这也就无怪乎,当典韦像个拦路的山大王一样领着兵马杀将出来的时候,荆州军会落了个措手不及、阵脚登时大乱。(。)
第一百九十八章、瓮中之鳖()
(感谢“叶飞飘雪来了”月票,看到书评区有人说我可能是女的、女的、的我qnmlgb直接就删帖了,并不想多说什么,可能我确实比较萌吧,总不能说被人看破了我的萝莉真身恼羞成怒了——略略略;然后是关于接下来的情节,有很多地方会补足之前忽略的地方,比如说今天这章节,之前的一些坑就稍微填上了,至于你们怎么看,要觉得我又是在水或者是啰嗦什么地,我也决定不了了;还有就是方面的抱歉,也只能道歉了汗,就酱以上)
当步入许久未履足的皇宫大殿,刘协的心情激动难平,但这种情绪在片刻功夫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冷却下来。om
韩遂的谋划让他欣喜异常、也忽略了很多东西,可是当袁谭率军包围皇城的消息传来,当亲眼看着韩遂带着败军狼狈而回,他终于清醒了。
作为一国之君,手底下却没有一支可靠的可信的队伍,这无疑是很悲哀的,而哪怕真的有这么一支队伍,但面对四方环伺的虎狼诸侯,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自保,依然只能无奈的做一个失败者,最后任人鱼肉。
刘协自然不甘心,他既不像是父亲刘宏那样醉生梦死、毫无雄心壮志,也不像是兄长刘辩那样懦弱可欺、无欲无求,自出生以来就多灾多难的经历,并没有让他消沉,反倒有着与能力以及身处环境都极不匹配的野心,但这也就使得他注定会在现在以及未来生活的更加痛苦。
此时的韩遂同样异常痛苦,是身与心双方面的痛苦,他并不是承受不住打击之人,这一生至今对他打击最大的,自然是女婿阎行的背叛,可眼看着有机会打着天子旗号东山再起,却先是在关键时刻遭受回头的袁军正面冲击,之后自己又在败退中遭流矢射中,一边胳膊基本失去了行动能力,若非他本性足够坚韧,在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多少有效治疗的当下,压根就挺不过去了。om
而这两个同样痛苦的人凑在了一起,却连抱团取暖的功夫都来不及。
皇城的防务跟瓮城可没法比,最要紧的是,此时的皇宫,也不是当初鼎盛时期的宫城了,哪怕是再坚固的防守,再充沛的军械,在冷兵器的时代,也需要大量的人马才能够撑得起来,可不管是刘协还是韩遂,他们现在手底下最缺的就是人了。
虽然这段时间浑水摸鱼很是有些成果,但韩遂接收下来的其实都算是些边角料,且不说当初李儒和庞德退出雒阳城的时候,双方的精锐肯定是优先带走,能留下来的精兵就算有也十分有限,更不用说之后的袁谭也抓紧机会收拢了一部分,而且他更加光明正大,韩遂却只能够暗中下手,虽然在雒阳有一段时间的布局,跟吕布的暗部肯定是没法比的,然后就是在败于袁军之后,本就还未稳定下来的这支人马还逃散了一部分人。
皇城作为雒阳城内最大的主体建筑群,占地面积极广,也有大大小小出入门墙,虽说作为防守方还是有一定地理优势,可人手上捉襟见肘,缺东补西根本不可能将敌人完全御之门外。
喊杀声在耳边愈来愈烈,也显示着敌人距离越来越近,虽是坐在象征着皇权的龙榻上,刘协瘦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以他这么许久练就下来的自控力,此时却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生理上的自然反应。
又气又恼,更深的情绪却还是恐惧,此时刘协心里十分复杂,突然脑中晃过了自己短短十数年的经历,细细想来,除了更幼小时候记忆模糊却又无忧无虑的生活,自己最安逸的日子,竟然还是在那个自己深恶痛绝的吕布主权之时。
至少在表面上,吕布并不像是董卓那么张扬跋扈,虽然时间短暂,但在短短时日里,当时朝野内外对于吕布可是一片赞声,这却也不仅是表面功夫了,就说在董卓脱离时虽未完全付之一炬却也留下了不少损耗的皇城,就在其主持下重建焕然一新,而这还丝毫没有影响到当时已经被董卓快搬空的国库。
虽然当时吕布只是三公之一的太尉,但他的影响力却在无形中触及了方方面面,司隶校尉部作为天子脚下,富庶程度自不必说,可在董卓的霍乱下,经历了滥造货币等一系列事件,造成了经济近乎崩溃的局面,可在吕布入主之后,在名为太尉府知事实则却担起了大部分司空之任的荀彧等人的主持下,却渐渐步入了正轨,若非是此次突如其来的变故
想到这里,刘协便又不由晃了晃脑袋,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这时候居然反倒想起了那人的好来,那他对自己的不敬怎么算,对自己的羞辱又怎么算,尤其是伏皇后
他想尽量让自己的身板挺直,让自己的神情保持镇定,可一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而且自己无可避免、无能为力,他整个人还是变的萎靡而畏缩起来,从听到韩遂败退的消息开始紧皱的眉头也始终都没有松开。
此时大殿内除了刘协,也就只有那一班一直追随他左右的文武了,到了这样的穷途末路,这些人却依旧跟随在小皇帝左右,为首自然是三位国丈,只是此时一个个如丧考妣,或许他们现在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所谓对于汉室、对于少年天子的忠诚了。
至于韩遂
不只是韩遂,自他以下,成公英及一众部下人马自然是去迎战袁军,此时的刘协手底下可没有什么人,能够依靠的只剩下韩遂,可实际上韩遂此去也无异于螳臂当车,甚至伏完等人都怀疑,连那个上了战场也无甚作用的瘦弱文士成公英都一起带走,更没有留下人不管是保护还是看守天子,或许不仅仅是去迎敌这么简单,只是这时候谁也不会说出来。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形同于等待审判的时间居然是这般漫长,本来已经放弃所有希望的众人,在听到外面喊杀声居然渐渐减弱之时,心底里又不可抑止生出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直到最后终于有一人发声,却是在刘协三位国丈中最人微言轻也寡言少语的宋国丈:“陛下、诸君,是不是”
“容老臣出去一观”伏完脸色没什么改变,却也没有方才那般沉重,这种时候他却是当仁不让。
“好好好,辛苦国丈了!”刘协的身体依然在发抖,声音也是颤抖着,这时候却是因为激动。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也不妨碍在死亡前一刻的回光返照吧?
伏完迈着矫健的步伐转身而去,他心中疑惑不解,就算真是美好的那一面,也实在是想不出此时还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总不能是刚被袁军击退的刘益州吧?
但还没有等他跨出大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头传进来,刚开始还很不显耳,似乎距离很远,但却越来越响亮,似乎距离也在很快的拉近,这些脚步声更像是“咚咚”的战鼓一般响在了殿内众人的耳边、心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雒阳定()
(大家元旦快乐!)
此时本来敞亮的殿外好像乌云压过一般,视野的尽头也开始出现了层层阴影,给殿内众人的心头好像也蒙上了层层阴影。
“吕”已经快要走出大殿的伏完不仅最先看到外面的情景,也最先看到在那黑蒙蒙人影最中央正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只是才吐出这么一个字,他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如果说这天下间还有一个人能够让他这当今国丈又敬又怕,非吕布莫属。
怕不需多说,敬则是对于吕布当初在雒阳掌权之时,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那是历经了实际上有数三朝(包括汉少帝刘辩)尤其是经历了董卓霍乱时期眼睁睁看着那一片败坏景象的老臣伏完此前完全不敢想象的,不管双方立场如何,该有的敬意还是一点不少,只是此时对于这个人,他自然是畏惧居多。
其实从之前大军撤出雒阳开始,虽然没有摆在台面上,甚至不管是吕布那边还是刘协这方都始终没有正面说过一句什么,但彼此都清楚他们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伏完也彻底放下了曾经对吕布还抱有的一丝幻想,现而今完全对立的双方,又以完全不对等的姿态对峙,伏完完全能够想象到己方那绝不美好的下场。
不过其实在他们之前,有人已经先遭到了那不美好的下场。
吕布大军能够突入皇城,且不说不知道到底是出去负隅顽抗还是趁机逃走的韩遂兵马,围在皇城外的袁谭大军肯定是他们首先遭遇到的。
双方的触碰很突然,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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