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之作势又要扔,五行鼎果断改口。
“别扔,窝说!其实窝不是主人派来的,窝主人舍不得你吃苦,所以才没把办法告诉你。窝故意趁主人不注意留了下来,就是想要把方法告诉你,好让你不拖窝主人的后腿,最好能跟窝家主人双修,皆大欢喜。”
“说清楚一点。”
“意思就是说少爷你很有潜质,只要经历了生死考验,就能够步入修仙。只是主人她怕你顶不住死了,没舍得让你尝试。窝留下来就是送你去死……哦不,送你去经历生死劫,让你有资格跟窝家主人双修。”
“什么是双修?”
“滚床单啊,傻x!”
“……”
顾惜之一阵沉默,其实并不知道滚床单的意思,而顾惜之毕竟不是五行鼎的主人,偶而偷听一下还行,一直偷听就太费劲,从刚才开始就没再偷听了。
“什么方法?”顾惜之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办法,哪怕是付出生命也无妨,只要能跟她站在一起。
“少年你莫急,如今时机未到,时机一到,窝自然会通知你。”五行鼎又开始装逼了。
果断地还是想把这妖物扔茅坑里,顾惜之心中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若不是看安荞常把这妖物带身上,是真的会把这妖物扔茅坑里的,什么时候老实了才什么时候捞起来。
臭又如何,让大牛涮涮就是。
最终还是没扔了,从茅坑旁站了起来,缓缓地回了石屋,又盘腿修炼了起来,无论如何都不想要放弃。
至于五行鼎,实在是觉得主人的这个男人太过凶残,不得不老实下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冬至。
一大早老安家就得了喜讯,捐官的事有了着落,托了关系终于捐到个县令来做。只是被分配到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是北边的边境小县,说起来其实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可老安家人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光想着能当官,却不曾想这官好不好当。
开春就要上任,而如今已经冬至,离春至也不过才剩下三个多月。
安老头算了算时间,觉得过年再走的话,要是路上耽搁点的话,可能就来不了,便让家人收拾了行李,打算现在就开始上路。
老安家人又怎么放心让安老头一个人上路,全家商量了一下,由着安铁栓跟安文祥护着,先到边境小县去。
等开了春,路好走了,剩下的人再过去。
好不容易定好了日子出发,只是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大雪。
安老头看着大雪,心头隐约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连来送行的老族长也有些凝重,劝说道:“下大雪这路可不好走,要么晚几天再去。”说完话锋一转,问道:“那北边的小县叫啥名字?你这一去,可是大老远的地方,来回一趟不容易,得打听清楚了。”
安老头这一辈子就盼望着做官,哪怕真是吃力不讨好,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心知老族长这是在担忧,可到底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服。
“您老甭担心,我心里有数。去的是一个叫云县的地方,挺好的一个地方。”安老头说道。
蓝月国这么大,老族长这辈子也没见得出去过几趟,安老头并不认为老族长会知道那个地方。
事实也果如安老头所想,老族长仅是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并不知道那云县在哪里。
见安老头如此肯定,老族长自然就不再多事了。
这一家子都要走,户籍也会被起走,老族长倒是不担心点什么,但还是嘱咐了一番。一直以来老安家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嫡脉,从未曾变动过,对于嫡脉一直有所维护。
只可惜安老头想到自己要当官了,对老族长还有村里人就有些看不上,本就觉得高人一等的他,更有种鼻孔朝天的意味。
老族长人活成了精,又哪里看不出安老头态度的敷衍,心里头叹了一口气,也就懒得再说点什么。
毕竟是一只脚踩进棺材的人,有生之年估计也看不着,就拄着棍子挥了挥手。
走吧走吧,这一家子再有前途也看不上了。
老族长现在心里头念着的是安荞那一家子,等目送了安老头离开,就拄着棍子颤颤巍巍地去了祠堂。
进了祠堂门,就站在那里抬头瞅了一阵,之后缓缓地转身往外瞅了一阵,似乎在瞅有没有人跟着,确定没有人以后就把门给关上。
门关上之后,老族长朝祭台走了过去,手在上面摸索了一阵。
咔嚓!
细微的石与石间的磨擦声传出,祭台中间出现了一个格,老族长颤抖着手,朝里头伸了进去,将一本金书拿了出来。
金书很沉,有五六斤那样,老族长拿上以后就朝供桌那里走去,把金书放到了桌面上,金书上面的内容是倒着写的,老族长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细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我父安道子为仙,已活三千岁,力拔山河,村外九座石山皆为我父移来,设阵镇压妖魔所,视以为禁地……
看完后又细细地摩擦着书皮,上面写着一行字,将仙人的种种特征说出来,而老族长就是根据这些特征,从而认定安荞就是修仙之人。
只不过老族长并没有想到安荞是天外之人,而是以为安荞发现了祖屋的秘密,才能走上修仙之路,因此才会花了大价钱也要买下来。
老族长一直以来就知道祖屋的秘密,包括那地下仓库,只是那扇门从来就未曾有人开过。老族长认定安荞能把那扇门打开,却从来不曾询问,只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只站了一会儿,老族长就累得不行,呼吸声就跟拉风箱似的,靠着供桌歇了一会儿,这将才金书合起来,把它收进了格子里,再把机关关上。
再次靠着歇了一会儿,然后才拄着棍子走了出去。
最近越来越感觉到身体无力,老族长自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是时候选出下一任的族长来了。
只是村里的这些人……
老族长叹了一口气,本来很看好安铁栓的,可现在到底是不合适。
瞧那样估计也不会留下,便未曾开口。
走得久了,累得不行,老族长就坐到了村路上的一块石头上,拄着棍子歇着。
人来人往,每个见着老族长的,都会打声招呼,神情尊敬。
老族长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就跟个慈祥的老头子。
黑丫头要去爬山,正好路过,立马啐了一口,低声咕哝了一句:“老东西,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
老族长眯了眯眼睛,睁着浑浊的双眼瞅着黑丫头,这村里头除了安荞比较特别以外,最为特别的就是这小丫头。
而且这特别是打小就有,曾试探了不少次,却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黑丫头,过来。”老族长笑眯眯地招手。
“没空!”黑丫头啐了一口,扭头就跑,可跑出十多米远,还是缓缓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又跑了回来,没好气道:“族长太爷爷叫我干啥?有啥事?”
老族长笑眯眯道:“太爷爷走不动了,黑丫头扶太爷爷回去一下?”
黑丫头瞪眼,别看老族长人老了,到底是个爷们,个头自然不小,黑丫头力气是大了不少,可也不认为自己能扶老族长回去。
就算能扶,黑丫头也是不乐意动的,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跑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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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正常()
老族长也不恼,还是笑眯眯地坐在那里,眼瞅着黑丫头甩着胳膊腿离开。
没跑出多远黑丫头就遇到了安晋斌,远远地就喊了一声:“大堂叔。”
安晋斌听到喊声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过去,见是黑丫头就笑了起来,问道:“是黑丫头啊,跑那么急做甚?”
黑丫头跑到安晋斌跟前,朝四周看了一下,对安晋斌说道:“大堂叔不忙吧?”
安晋斌连声道:“不忙不忙不忙,黑丫头有事?”
黑丫头闻言眼睛一亮,说道:“老狐……族长太爷爷坐在前头的石墩那里,走累了走不动了,要找人扶他回去呢。大堂叔你要是没事,去帮一把?”
安晋斌愣了一下,还以为是黑丫头家有事,不过听说是老族长走不动了,也赶紧点了头,说道:“没事没事,大堂叔现在就去。”
安晋斌说完就走,怕耽搁得久了,老族长会顶不住。
黑丫头原地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回去,远远地吊在后头,直到看见安晋斌把老族长背起来,这才扭头朝后山跑去。
最近杨氏并不怎么让黑丫头跟在大牛身后疯跑了,只是黑丫头野惯了,明着来不行,就偷偷摸摸地来,想着法子跟大牛到处跑。
杨氏管不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在家的时候,并不会让二人靠得太近,总会在不经意间,将二人分开。
因着要守丧三年,杨氏基本上不怎么出门,哪怕到了过年的时候要买年货,也是让家中的奴仆去办。
那个四十岁的认得字会打算盘的杂役被提升作了管家,顾惜之的眼光不错,这管家是个老实又不失精明的人。
关棚自打病好了以后,就会时不时带着安谷回来,表面上是送安谷回家探亲,事实上却是借着探亲之名接近杨氏。
关老头的身体越发不好了,看着没几年好活了,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儿子成亲生子。关棚心宜杨氏,自然是想要等杨氏守丧完,关老头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有反对。
为了能早些把杨氏娶回家,关棚把脸皮也练厚了。
只是每次到村里来的时候,不知怎地都会让安铁兰给知道,经常在进村的路上截到,要么就直接到安荞家里堵人去。时不时绊一下脚,又或者晕倒一下,找着法子往他身上扑,好几次差点没防着让扑中了。
关棚就纳了闷,现在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大胆,那么孟浪。
倒是希望杨氏孟浪一眼,可偏偏杨氏太懂得规矩,平常就是想摸个手都摸不着。
安铁兰是真看上关棚这样的,虽说关棚不太符合这个朝代的审美观,可五官整体上看着还是不错,肤色也不算黑。
况且安铁兰跟父兄还有三个侄子相处得久了,就觉得读书人也就那样,没有什么好稀罕的。心里头觉得关棚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好歹有钱有面子,自己一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有人伺候,可比去那什么云县的好。
最关键的是,安铁兰是真稀罕关棚,才一心想要嫁给关棚。
那些招数还是安美玉教的,只是没一招凑巧的,安铁兰倒没那么气,反倒是安美玉气得不行。
安铁兰傻的以为安美玉是在帮她,殊不知安美玉是成心想要把她给弄走。倘若安铁兰早早嫁了人,不跟着去云县,那么县令家的千金小姐就只有她安美玉一个,到时候便是水涨船高,可以趁机挑个好人家。
谁料安铁兰笨的,一件事都办不好,倒贴上去人家都不要。
眼瞅着一开春就要上路,安美玉就急了起来,开始教唆安铁兰到县城找关棚去。
碍着安铁兰是杨氏的小姑子,关棚也不能不让人进门,只是到底不敢跟这别有用心的小姑娘处到一块,每次看门的来说是安铁兰来,安棚就会从侧门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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