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了,你咋那么臭哩?不会是把屎给拉身上了吧?”
安荞很奇怪这死丫头竟然会害怕,不过还是解释了一下,说道:“我去池塘里捞木头去了,就是你……咱们爹去打仗前泡到水里头的那根木头,我给捞起来了,一会拿来做几个车轱辘用。”
黑丫头一脸恍悟:“原来是那根臭木头,我还以为胖姐你又把屎给拉身上了呢。”
安荞闻言一顿,瞬间黑了脸。
来了熟人()
“你才屎身上了呢,少废话,赶紧走!”
“可是胖姐,咱动了那根木头行么?前几年咱奶还让娘去把这木头捞起来,说是要给小姑当嫁妆,捞起来后发现没怎么泡好就又放了回去,后来再捞起来的时候发现木头已经臭了,放了半个月就又让娘放回池塘里了。我看奶她是盯上这根木头了,咱们用了会不会不太好?”
“小黑驴子,你能闭嘴么?”
“不能吧,太无聊也太安静了点,怪吓人的。”
“来,扛这个就不无聊了,还辟邪。”
“呃,我闭嘴。”
“……”
安荞顿时这胸口就堵了一口恶气,差点就想抽死这死丫头,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了下来,暗自劝自己一个成年人不要跟一个才十岁的熊孩子计较,否则太过掉身价。可刚还在喊着看不见,怕死的黑丫头竟然喊也不怕了,连她的衣角都不拉了,跟她保持了一丈距离跟在身后,这又是什么鬼?
突然就好希望这个世上有鬼,赶紧出来吓吓这黑丫头。
没多久就到了祖屋,安荞将木扛到祖屋里那间完好的屋子,抓草灰狠狠地拼了一遍,然后才拿着匕首忙活起来。
安荞打算做个简易的三轮手推车出来,平地时一轮着地两手推着可以三轮着地也行,下坡的时候就直接三轮着地滑下去。好不好用的且不说,反正她是第一次做,想必再不好使也比用树枝拖着走轻松许多。
好在匕首真的好用,要不然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
黑丫头开始的时候还埋怨安荞墨迹,浪费时间,可等手推车做好,黑丫头的态度立马就变了。不用安荞帮忙,自己就搬动着大蛇,一点一点地挪到手推车上,完了自己往车上一坐,指挥着安荞赶紧上路。
“胖姐快点,驾!”
安荞这会正累得不行,听到黑丫头这么一叫,抬脚就踹了过去,道:“别做梦了小黑驴,该拉车了你!从村里到镇上的路还算平坦,你就拉着车跟在我后头走,出了镇子再换我来拉。”
黑丫头被踹翻了个跟斗,虽然不算疼,可听到安荞的话后却不干了,道:“哪有这样的,明明你自己就能看得见路,为什么不是你来拉。应该是你先拉,等出了镇以后才换成我来拉,到那时天有点亮了我也能看得见。”
安荞斜眼:“到时候让别人看到你一个又黑又瘦的可怜妹妹在拉着,我一个长得又白又胖的姐姐跟在后头或者走在前头悠哉?做人不能这样知道不?像我那么纯真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狠心的事情来?所以……你少废话,赶紧拉,再不拉扣你银子!”
黑丫头:“……”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长得胖了不起啊?黑丫头不断腹诽。
好在银子是个诱惑,去县城逛也是一种诱惑,黑丫头就算不太情愿也老实拉了起来。好在这车虽然简易了点,轮子也不怎么好使,拉起来也有点费劲,可总比直接树枝拉着轻松许多,勉强还是能够拉出镇子。
同样的爹娘同样的山水同样的人家,按理来说不会养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来,可安荞看看自身,再看看黑丫头,总觉得有一个是捡来养的。可问题是黑丫头是原主亲眼看着杨氏生下来的,而原主自己,如果那张脸没有那么胖,杨氏也没有口眼歪斜,那么至少有七分相似。
再回忆一下安铁柱的样子,其实也不太黑,至少比黑丫头要白上许多。
安荞不由得伸手掐了一下黑丫头的脸,啧啧称奇:“真嫩,就是跟麻山药似的,有点硌手。”
黑丫头一巴掌拍开安荞的手,没好气道:“胖姐你要是闲着,就帮我拉一下,这会天都快亮了,不少人瞅着呢。”
安荞道:“没事,一两个而已,我的面皮还撑得住。”
黑丫头听着忍不住抽搐,低声骂道:“你肯定不是我姐,你要是我姐的话,不能这么虐待我。”
安荞顿了一下,老实道:“你还真猜对了,我真不是你姐!”
黑丫头听着更抽抽了,黑着脸道:“胖姐,别以为你变聪明了就能撇开我跟娘不有小弟不管,装疯卖傻在我这里没用。”
这个世道是肿么了,说真话都没人相信,安荞摇头叹了一口头。
正摇着头呢,上长了一大片黑果,安荞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琢磨了起来。
黑丫头疑惑:“胖姐你干啥?”
“你自己先拉着走,我去采点东西,反正这会天也有点亮了,你能看得见路了。”安荞说完就朝小山包跑去。
黑丫头累死累活的,眼瞅着就要出镇子,自家胖姐竟然跑了,顿时就不干了,叫道:“胖姐你别想偷懒,我告诉你,一会出了镇子我是打死也不拉了,到县城的这段路可是轮到你来拉的了。”
“出了镇子你就歇着,我摘了东西就去拉。”
“行,这可是你说的。”
……
刚一出镇子黑丫头就找了个树底停了下来,坐在树根上休息,一边揉着胳膊腿一边往镇子里头瞅,就怕安荞不会跟上来。
等了约么一刻钟那样,安荞才从镇子里出来,可人却大变了个样。
黑丫头差点没认出安荞来,指着安荞舌头直打结,老半天才说道:“胖姐你咋把自己弄成这样了,我差点就没认出你来。”
安荞白眼:“扯吧你,要是我不吱声,你能认出我来?”
这倒是真事,谁能想到本来又白又胖的一个姑娘家会突然间就变成一个又黑又壮的小伙子,也就黑丫头仗着年纪还小,敢多瞅几眼。要是换成了十二岁以后的姑娘,谁敢往男人身上多瞅几眼?铁定就认不出来。
见黑丫头没了话说,安荞不免有些得意,不枉费她这一番装扮。
这个年头,女子出门在外有诸多不变,安荞也是看到黑果临时起的心思,想着化妆成男子的样子,行动会方便许多。
就在这时,镇子里头出来了个人,黑丫头一看赶紧就躲到了安荞的后头,小声道:“胖姐,你快看后头。”
安荞扭头看了回去,看到那人时不由得愣住,一时间没了反应。
好消息啊()
那不是前夫朱老四爱得死去活来,成亲以后更是成了一种执著的小青梅秦小月么?什么时候这穷逼竟然能坐得起高档马车来了,难不成短短时间找到了发财的商机,然后发了大财了?
不对,秦小月家虽然穷得揭不开锅,可半个多月前随手就拿出了二两银子。
安荞摸着下巴盯着秦小月一个劲地琢磨着,总觉得秦小月有哪里看着不对劲,特别是那满面春风的样子,就跟见了情郎似的。
可那个传说被她秦小月爱得死去活来的朱老四朱大利呢?
那灼热的目光就算秦小月想要忽略也忽略不了,更何况还有着车夫的提醒,不由得朝路过看了过去。
不得不说,换了一身行头,秦小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小秀气变成了小美人,乍一眼看着还挺养眼的。
看到秦小月看过来,安荞还有点心虚,赶紧低下了头。
可谁曾想秦小月并没有认出安荞来,用着极为娇柔的声音,对车夫说道:“若不是你不进镇子,非要在镇口等,我也不至于让人看了去。还不赶紧扶我上车?现在是一个人看,一会说不定就有更多的人了。”
车夫心想,要是有更多的人,早就跟着你出镇子了。
不过朝那黑胖子又看了一眼,车夫不免就有些责怪,这死胖子是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着,跟个下流胚子似的,老盯着人家姑娘看。
“这能怪谁?还不是怪姑娘长得太好看了?”车夫心里头不以为然,嘴里头却说着让秦小月眉开眼笑的话,伸手去扶秦小月上马车。
很快马车就上路,从安荞的身前绝尘而过,留下阵阵灰尘。
马车经过安荞前面的时候,秦小月还掀开帘子,朝安荞露出一抹极为美丽的微笑,完了又动作优美地放下帘子。
直到秦小月消失不见,黑丫头才从安荞身后露出脑袋来,一脸惊讶地说道:“胖姐,那不是你的情敌秦小月吗?难不成我认错了?还是她眼拙没有认出你来?”
安荞屈指敲了过去,道:“小黑驴子,哥再说一次,叫胖哥,知道不?”
黑丫头脑袋挨了敲,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知道了’,完了又忍不住再次问道:“胖姐……胖哥,你说秦小月这是咋滴了?”
安荞翻了个白眼,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反正你是说对了,她的确没认出我来,刚才朝我抛媚眼,勾搭我来着。”
黑丫头顿时就乐了,说道:“切,胖哥你眼拙了吧?你又白又胖的时候她都看不上你,你现在又黑又胖,丑得跟啥似的,连朱老四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她还能勾搭你?你做梦还没醒呢吧你……你傻了吧叽……”
说着说着黑丫头就说不下去了,赶紧捂着脑袋躲到了一边,生怕安荞那举起来的爪子会敲下来。
安荞见黑丫头闭了嘴,这才把爪子放下来,再次看着秦小月离开的方向琢磨了起来,嘴里头嘀咕道:“可不是嘛,就我这又穷又丑的样,按理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勾引的,这小姑娘咋还向我抛媚眼了呢?”
黑丫头忍不住道:“胖哥你快别做梦了,赶紧上路了。”
安荞又斜了黑丫头一眼,这才又整理了一下手推车,确定大蛇已经被稻草盖得严严实实,这才将黑丫头丢在地上的绳子给捡起来,拖着朝二十米外的小坡道那里走去。
这会赶去县城的人还真不少,看到安荞‘兄妹’俩拉着一个怪异的车,上面堆了一大捆稻草,都不免好奇地多看几眼。
有人就问:“你兄妹俩长得真像,都干啥去呢?”
黑丫头下意识就想回答去卖大蛇,被安荞给推到一边去,对问话的人说稻草里藏着山野菜,想拿到县城里卖卖,看看有没人有要的。
听到‘兄妹’俩是去卖山野菜,倒也没有什么好奇,只不过还是有人开玩笑,说安荞要是少吃一点,就不用卖山野菜那么辛苦了。对此安荞也只得干干笑,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胖子就是容易让人误会呢。
讨论完安荞‘兄妹’的事情,行人又开始讨论县城里的事情,安荞跟黑丫头赶紧就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俩人都只在安铁柱还在的时候去过一趟县城,对县城的事情从来都只是听说,根本就没有多少了解。如今有人说县城里的事情,对于她们来说听着不仅仅可以打听到许多消息,更可以打发一下这无聊的时间。
这一听,哇塞,好消息啊!
“听说县城里头来了个厉害的老道士,专门给雪家大少爷驱魔来的。”
“可不是嘛,听说这老道士老厉害了,一眼就判定雪家大少爷是让鬼上了身。还说这鬼太厉害了点,已经跟雪大少爷的身体融合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