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咬牙切齿地想到,等把杨氏抢回来,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不可。
又想到去了云县三年的老父老母,心里头一阵担心,暗怪杨氏太过狠毒,把孩子也孝得狠毒。很有可能一家子人,都是让这母子几个给逼走的,否则怎么可能放着那么好的房子不住,跑到云县受苦去。
砰!
安铁柱正想着事情,人就被扔了出去,‘扑通’一声掉到地上。
紧接着那扇门也关上,再去拍门也没人开。
气得安铁柱心头一个劲地好骂,不过表面上再气也不好骂出来,作为一个四品参将他还要脸。
谁料一回头就看到蓬莱王的人站在那里,皆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安参将还真出人预料的准时,刚好一个时辰就被扔了出来。”蓬莱护卫几人抱胸站在木坊门前,对着安铁柱一阵嗤笑。
安铁柱表情一僵,面色渐变得更加难看,暗怪顾惜之不给自己面子,竟然把自己丢出来,害自己丢了大脸。
蓬莱护卫很快就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道:“该上路了,安参将。”
安铁柱表情再次一顿,眼神一下子复杂了起来,倘若杨氏没有改嫁的话,安铁柱还很乐意指这个路,可如今杨氏改嫁,安铁柱这心里头就不舒坦,不免挣扎了起来。
那画上之人是杨氏,画的就是杨氏年轻的时候。
只是安铁柱当时见到杨氏的时候,杨氏十分狼狈,才从贼窝里逃出来,就连那张脸也是脏兮兮的,之后被安铁柱带回家。
安铁柱把杨氏带回家后,安婆子一看到杨氏就不喜,又是大冷天的时候,不让烧水清洗,只胡乱洗了把脸。
看到那张脸安铁柱就动了心,急吼吼地没几天就把人给睡了。
之后自然就是生米煮成熟饭,连亲事都没办就那么住下。起先安铁柱还怕杨氏会跑,也怕被人惦记,就是杨氏自己不往脸上抹东西,安铁柱也会往杨氏脸上抹东西。
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洗干净。
杨氏在老安家的日子不好过,不过三四年的时间,人就被折腾得如蔫吧的萝卜似的,由大白萝卜变成了黄萝卜干。
久而久之,安铁柱就很少想起杨氏最初的时候的样子。
也是那时日子不好过,安铁柱那个时候心里头也是在意杨氏的,只不过只知道一个劲地埋头干,以为只要自己勤快一些,多做一些爹娘就会对自己好一些,也会对杨氏好一些,却忽略了一些本质的东西。
等到被征兵役,家里头明明有银子却不肯出的时候,安铁柱就猛然恍悟,最后给自己谋了一个前程。
起初也惦记妻儿,等另娶以后,那心思就淡了。
再看到杨氏的时候,安铁柱的心思又活了起来,可明显杨氏并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再联想到在杨氏脖子上看到的印子,安铁柱心头的火气蹭蹭蹭一个劲地上涨着。
“带我去见你们的王,本参将找你们王有重要的事。”原本安铁柱自信,如果杨氏就是那蓬莱公主,凭着自己四品参将,当今圣上一定会替自己作主,促成蓬莱与蓝月的联姻,自己自然就会水涨船高,不再怕容国公。
可杨氏不肯回心转意,那就不要怪他太过绝情。
这一路上他可是清楚得很,蓬莱王可是打算把蓬莱公主抓回去当禁脔,凭着那个臭木匠,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救人。
很快安铁柱就找到蓬莱王,将杨氏的与画上之人长得一模一样说了出来,却绝口不提杨氏是自己的原配妻子的事情。
安铁柱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觉得这就是杨氏背叛于他的后果。
况且杨氏如果真的是蓬莱公主,那么找到杨氏也是迟早的事情,自己只是让事情提前了而已。
蓬莱王得知杨氏的消息,猛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眼中喷发出光芒来。
竟不派人去木坊寻人,而是在观察过木坊以后,作了离开丰县的假象,其人却一直驻守在丰县那里。
等入了冬子月,天气一下子就凉了下来。
安荞跟顾惜之的亲事定在了腊月,头一次嫁女,杨氏未免有些紧张,连着几天出门去挑选东西。
冬子月十一的那天,杨氏正在布坊里挑着布,看中一块红绸正要伸手去拿,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极为冷漠声音。
“龙姬女!”
杨氏下意识回头看去,当看清那人时,面色瞬间一白,扭头就想要跑,然而不过眨眼间,布坊就被团团围了起来。
“第五淮廷!”杨氏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到死不愿意提起的名字,会再一次从自己的嘴里头说出来。
而龙姬女是则是她摒弃多年的名字,只随意给自己起了一个叫杨柳的名字,一用就是十八年,不曾想有一天会有人再次提起。
当然这也不是杨氏想要的,如今的生活杨氏很是满足,过得很是幸福。
蓬莱王,又或者说是第五淮廷,面无表情,淡淡地挥手:“把她带走。”
杨氏下意识伸手去抓点什么,却抓了一手空,那一瞬间竟然忘记自己早已经不是十八年前的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对上第五淮廷。
再是挣扎也不过徒劳,不过片刻就被打晕,陷入昏迷当中。
布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里头的人一个个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最先发现布坊出事的是路人,走过的时候不经意往里头看一眼,发现大冷天的竟然有不少人昏迷在地,吓得大叫起来。
杨氏不是自己出来的,身旁还跟了两个婆子四个小厮,充当保护以及提拿东西。只是遇上蓬莱王一行人,这点武力值根本不管用,不过眨眼间就被打晕过去。
等到木坊知道杨氏失踪,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关棚一边派人去寻杨氏,一边派人去通知安荞。
关棚一心以为是安铁柱把杨氏给带走,得知安铁柱就在成安城的时候,带人连夜赶了过去。
安荞与顾惜之也有所怀疑,便也跟着一并去了成安城。
只是安荞心里头还是有其他的猜测,经过问询,打晕小厮跟婆子的那群人武功极高。不是安荞看不起关棚,而是觉得关棚应该不能有这么厉害的手下,毕竟关棚自己本身的武力并不怎么样。
一个两个还好说,多个就不对劲,一般强者不会屈服于弱者。
其实安荞怀疑的是蓬莱王一行人,只是暂时还没有根据,得先看到安铁柱才知道。
只是安荞没有想到,安铁柱竟然如此干脆,才问就说了出来。
“我想你们应该看看这个。”安铁柱冷笑着,将一幅画丢了过去,看着关棚那一副焦急憔悴的样子,心底下没来由一阵舒坦,尽管那里头也在隐隐作痛。
毕竟是发妻,又是那么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把本属于自己的妻子交出去,安铁柱也会难受,可再难受也不会承认自己后悔了。
关棚哪有什么心思看什么画,冲过去就要打安铁柱,狠声说道:“快说,你把小柳儿藏到哪去了?快把她还给我!”
安铁柱一时不察被打中,顿时怒火中烧,明知打不过关棚,还是跟关棚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
安荞皱起眉头,将那幅扔在桌面上的画拿了起来。
摊开来一看,顿时错愕。
顾惜之也受了惊吓般,吐言:“蓬莱公主!”完了挤出两个字:“你娘?”
你娘。
你。
娘。
安荞收回错愕的表情,看着画像一阵沉默,早在之前安荞就觉得杨氏的身份可能不太对劲,特别是那所谓的传承。
只是安荞从来没有想到杨氏会是蓬莱公主,结果太过惊人。
还真是好大一盆狗血,把黑毛狗东西宰了也放不了这么大一盆子。
任凭安荞怎么去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蓬莱公主会嫁给安铁柱这么个人,还过得如此窝囊。
有着如画上这般美色,随便都能嫁个好点的啊。
套路,特么的套路!
一个泥腿子得到了一个美人公主的青睐,隐姓埋名不嫌不弃地与之一同生活。然而泥腿子不甘于平凡,抛弃美丽的公主,想方设法娶了大官的女儿,从此平步青云得到了自己想到的,结局幸福又美满。
少扯淡!
安荞把画像一卷,往竹筒里头一放,盖好盖子拿着就朝安铁柱冲了过去。
“骗子,你个死骗子,肯定是你把我娘的身份透露出去的,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骗子,骗不到我娘就想坑我娘,你说你这人怎么就那么遭人嫌弃呢?你还有脸不,咋不去死……”安荞手拿着竹筒子,朝安铁柱劈头盖脸地打下去,至于竹筒会不会被打烂她从不担心,好歹是用灵力护住的,哪那么容易就烂。
安铁柱本来就不敌关棚,已经被打得很惨了,不曾想不孝女还来掺上一脚,被那竹筒打着,被竹筒打着,不见得就比关棚打得轻。
疼得嗷嗷直叫,想张嘴骂人,每次刚开口就被竹筒打断,叫了好多次也没叫出口。
到了后来实在忍不住,硬挺着叫喊了出来:“你个孽女给我住手!”
安荞听话住手了,却抬起了脚,一脚踹了过去。
砰!
安铁柱被踹飞起来,撞到了根柱子才停下来,掉到地上半天也反应不过来,整个人被打成了猪头样。
饶是关棚看着,眼皮子也是一跳,下意识看了安荞一眼。
起初关棚还不敢下狠手,毕竟安铁柱是安荞姐弟几个的亲爹,怕打狠了安荞姐弟几个会不痛快。
可谁想到安荞更狠,连亲爹都敢打,还打得那么惨。
“连亲爹都敢打,你个孽女不怕天打雷劈?”安铁柱捂着胸口,怀疑自己的肋骨被踹断了。
安荞冷冷地说道:“先不说你这骗子不是我爹,就算你是我爹,凭着你把我娘给卖了,我也得揍你!若是天要打雷,有本事让它来劈我,又不是没被劈过。我还就告诉你,我最不怕的就是被雷劈。”
话音刚落,一道骚包的红影飘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娇笑声:“原来你这个丑八怪也不怕雷劈,跟本门主还挺有缘的,可惜你长得太丑了,本门主看你不顺眼,好想踩死你怎么办?”
踩死你怎么办?
怎么办?
呵呵!
“尼玛最讨厌男人穿红衣服了,整得跟个骚包受似的,好像这个世界的男人不睡了你都对不起你了似的。你特么还嫌我丑,我特么再丑也是个正常的,你他娘的就是个兔子。”
安荞两手一抱,一个直径一米的鼎凭空冒了出来,朝那道骚包红影轮了过去:“你个死兔子有本事别跑,吃我一鼎再说!”
轰!
原地被砸出一个大坑来,某骚包险险躲开,浑身被刮得乱糟糟的,狼狈不已。
看到自己大变样,身上还有土灰,某骚包脸色都变了。
“脏死了!”
竟扭头就跑了。
安荞将鼎收了回来,盯着某骚包离开的方向,突然就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他某些方面跟雪韫很像?”
顾惜之表示赞同:“可惜不是女的,要不然能跟雪韫凑一对儿。”
安荞:“……”
安铁柱一副见鬼了的样子看着安荞,若不是地面上还有个大坑,还真以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错觉。
安荞猛地扭头看向安铁柱,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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