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来人间这么一遭了。”
“管家伯伯,我想掐死她。”
“不劳少爷亲自动手,老奴这就替少爷弄死她。”
“喂喂,说句实话难不成就这么难接受?竟然到了要谋财害命的地步?”
“管家伯伯动手罢,记得赔他们家银子。”
“是,少爷。”
“等等,我刚是开玩笑的,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这绝对是真的。等你见了这个东西,你说不定就不会觉得生活如此悲催。凭着你的身份,仅仅七个美人怎么可能够,至少要……呃,好吧,还是先看东西吧!”
“少爷,你怎么看。”
雪韫既是愤怒又很是窘迫,真想把安荞那张嘴给堵起来,从来不曾遇见过这样的一个姑娘,让雪韫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安荞一脸讪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时代,可以任她横行霸道。适当的时候装一下孙子,等到牛掰轰轰的时候再反击,这也是一种战术。然而安荞已经想好了要各种装孙子,雪韫表情却骤然一变,一种淡淡的名叫忧伤的东西在空气中蔓延。
“看了又能如何?就如你所说,我只有七天的性命。”雪韫恢复了理智,又是个难得的好脾气的美男子,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感觉到心疼。
安荞琢磨了一下,说道:“要我说,你得的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没必要这么蛋疼。呃,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你这毛病其实挺好治的。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治的,只要你……”
车夫打断安荞的说话,道:“你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休想占我家少爷便宜。”
千言万语一下子就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在喉咙里‘咕噜’了几下,到底还是咽了回去。安荞心底下想了想,尽管小鲜肉就这么香消玉殒实在太过可惜,可自己如今还是个三餐不保的状态,实在不宜趟什么祸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如此想着,安荞就没说什么自己能治的话了,而是指着离马车不远的那个破马车,对雪韫说:“不是说龙凤汤对你有用?我那里正好有一条大蛇,你把它买去炖汤喝,身体相对来说会好点。”
雪韫苦笑:“姑娘莫要搞笑了,我要的是百年蛇,而不是普通的蛇。”
“搞笑啥?我又不是猴子派来的逗逼,这是说真的,不信你让这位老哥去看看。不过话说回来,这大蛇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劲才得到的,你那么有钱,得出高价才行,要不然我回去也没法向大伙交代。”安荞想到即将到手的银子,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管在哪个时代,钱这玩意都是个好东西。
雪韫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黑胖子竟然有一双美丽的眼睛,让人难以忽略,甚至因为那双眼睛,连整个人看起来都顺眼了许多。
车夫……不,应该说是雪管家,虽然不太相信安荞的说话,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也不舍得放弃,更何况只是掀开来看看,并不是什么难事,便欲扭头下马车去看。
“等等!”安荞讪讪笑,朝秦小月那呶了呶嘴:“等那个姑娘走了再看也不迟。”
雪韫疑惑道:“你认识那位姑娘?”
安荞小声说道:“当然认识,她可是我前夫的……呃……邻家妹妹……对,就是邻家妹妹,跟我前夫的关系可好了。”
“前夫?”
什么关系()
所谓的邻家还真让人联想翩翩,不过雪韫更好奇的是安荞那‘前夫’两个字,眨眼间就化身为一个好奇宝宝的样子。
安荞就怒了:“你自己的未来媳妇不好奇,倒是好奇起我的事情来。前夫怎么了,嫁过人怎么了?你用得着这么个表情?”
雪韫面色微红涩:“没,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你竟然还嫁得出去。”
安荞:“……”
那表情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她的前夫不算完全瞎了眼,至少知道把她给休了,安荞这心情别提有多么的糟糕了。
“我告诉你哦,再介样我就把大蛇给拉走,不给你炖汤吃了。”其实安荞最想的是拿针狠狠地戳这小子一顿,要这小子躺在她的身下直喊‘不要’,可惜她现在穷得连一根针都买不起。
雪管家深深地看了安荞一眼,朝破马车走去,安荞这才发现秦小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前院,也赶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跟你待在一块真憋气!”跳下马车的安荞一脸嫌弃,半点也不似假。
雪韫表情顿了一下,唇瓣紧紧抿了起来,自己都未说嫌弃的话,这胖女人竟然还先嫌弃起来。除了有一个比他健康硕壮的身体以外,又有什么好嘚瑟的,不过一个下堂妇罢了,雪韫轻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看安荞。
打开破马车,里头一大捆捆得严严实实的茅草,雪管家抽出匕首将绳子挑断,黑丫头看着心疼得不行,直说解开就可以,不用挑断。直到雪管家说赔绳子的钱,黑丫头才消停下来,退回到安荞的身边站着。
挑开茅草往里头一看,一条有一般姑娘脖子粗的斑斓大蛇露了出来,皮色看着就跟活着的一样,雪管家惊得倒退了好几步,全身防备了起来。
安荞好心提醒了一下:“你没必要怕成这样,这蛇已经死了。”
雪管家顿了一下,这才又上前去细看,只是那份忐忑没减去多少。
果然是百年之蛇,这下少爷有救了,确认后的雪管家一下子激动起来,将大蛇掩盖好后快步跑回雪韫那里,与雪韫说了此事。
雪韫听着先是眼睛一亮,之后又黯淡了下来,并没有多少愉悦。对于雪韫来说,多出来的时间不过是苟延残喘,没有人能够救他,等不到十八岁依旧是一个死字。
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煎熬下去,不如现在就结束。
那种淡淡的忧伤再次蔓延,安荞发现自己竟然感觉到了蛋疼,不由得扭头看向雪韫,雪韫却扭头转身离去。雪管家忙吩咐人看好大蛇,然后匆忙跟上雪韫的脚步,在雪韫耳旁一个劲地安慰着。
估计是雪管家的话起了作用,雪韫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又回头看了安荞一眼。
那一瞬间安荞心情是激动的,差点就忍不住对雪韫说出三个她一早就想说出的字来,可雪韫的头转得太快,以至于她一腔的激动无法表达出来。
直到雪管家再次归来,安荞才说出那三个字:“快结账!”
看到安荞一脸猴急样,雪管家不禁庆幸自己先前劝说了自家少爷,消了自家少爷要好好款待这二人的心思。在自家少爷看来,这姐妹俩弄来这条蛇不易,要好好感谢才是,可在自己看来,这姐妹俩为的不过是钱财,看中的也是雪家的钱财,这一点从一开始这胖姑娘想要把妹妹塞给少爷当童养媳就能看得出来。
好在少爷听了劝说,打消了这念头,否则凭着这胖姑娘的油嘴滑舌,还不知把少爷给骗成什么样子。
三百两银子是安荞与黑丫头一早就商量好的,所以雪管家问的时候,安荞直接就说出三百两银子来。
这倒不是多大的数目,雪管家很痛快地就付了银子,还打赏了一人十两银子。只要能救雪韫的命,别说是三百两银子,就是三千两三万两银子也行。这俩人要这么少的银子,雪管家反而觉得俩人目的不纯,给了银子以后就挥手要俩人离开。
姐妹俩得了银子,也就懒得在意雪管家的态度,高高兴兴地朝门口去。
才走没几步,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安荞下意识停下了脚步,侧耳听了起来。
黑丫头也停了下来,问道:“胖姐,这是啥声,听着怪好听的。”
安荞一巴掌拍了过去:“说了叫胖哥!就你这样的懂啥?这叫琴声懂不,有人在弹琴,弹得还蛮好听的,就是听着有点蛋疼。”
雪管家未免自豪,道:“这是我们家少爷在弹琴,少爷琴诣极高,弹奏出来的曲子就是当今……算了,有些事情就是说了,你们这等粗鄙的乡下村姑也不会懂,赶紧回吧。”
当今个啥?安荞虽然好奇,却赶紧就此打住,不让自己往深里去思考,一把拽住还在竖着耳朵听着的黑丫头就往门口走去。
不料刚要踏出门口身后就传来秦小月的声音,安荞赶紧拉着黑丫头躲到一边去,哪怕脸上有所伪装,亦不愿意与秦小月正面接触,以免被秦小月认出来,横生出一些麻烦的枝节来。
秦小月泫然欲泣,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几句。
若不是看到秦小月眼中的不甘,安荞也以为真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秦小月出去走的是正门,只是经过侧门而已,很快就从安荞的身边路过。走过的时候侧头看了安荞一眼,似乎没有认出安荞来,只淡淡看了一眼,又自顾自地哭着,那样子还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黑丫头看得睛睛都直了,问安荞:“胖哥,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别人哭着的时候可是相当的难看的,可秦小月哭着的时候反而比不哭的时候要好看,我这是看错了么?”
“你懂什么?这叫技巧。”如此的秦小月就是安荞都觉得诱人,怪不得朱老四被吃得死死的。
雪管家不免疑惑,蹙眉问道:“你们跟秦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如此躲着秦姑娘?”
安荞斜眼:“你真想知道?”
特殊癖好()
“你们雪家不是很牛掰咩?自个查去啊!”安荞一句话把雪管家给噎住了,瞪着安荞半点也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就算安荞说了,雪管家也会派人去查,可安荞这样说话实在让人不喜。更重要的是,就算再是不喜,也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反驳。
安荞走了两步又顿住,迟疑了一下,这才扭头看向雪管家,说道:“话说回来,要是你家少爷真等不到人来治,我倒是可以勉强出个手,只要出手足够大方,可以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少爷。”
雪管家顿了一下,连连挥手,不耐烦道:“姑奶奶,你赶紧走吧!”
担心安荞赖着不走似的,还赶紧上前把门给关上了。
看得出来雪管家并不信安荞的所说,安荞也没想过能让雪管家相信了。毕竟这个身体不过才十三岁,甚至还差两个月才满十三岁,实在是太年轻……不对,应该是太幼稚了点,怪不得别人不信。
也正是因为年纪太小,安荞其实并不想让自己的医术太早暴露出来,以免遭来一些闲得蛋疼的人的猜疑,到时候自己也不好去解释一切。
这门一关,琴声也听不见了,黑丫头一脸可惜。
“胖哥你也真是的,骗谁不好,非得骗人家雪管家。别的不说,就雪管家这个年纪,吃过的盐都比咱吃过的米多,咱就是想骗也得有这个道行才行啊!”黑丫头看着安荞,一脸的不赞同,就如安荞干了什么傻事一般。
安荞就不明白了,问:“我骗他啥了?”
黑丫头道:“你吹牛说能给人家少爷治病呗,也不瞧瞧自己这样子,人家说书里头的骗子骗人之前都得戴上假胡子,你也就抹黑了张脸,人家能信你么?再说了,雪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小心讨不到好。”
安荞再次无言以对,扭头就走,黑丫头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谁料安荞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黑丫头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