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都需要时间,要这人命长才能撑得多,是个短命的就没辙了。
安荞下意识去腰间摸银针,又是一摸一把空,顿时低骂:“你大爷的,连根针都没有,还真是麻烦!”
黑丫头:“你在想什么,针那种贵重的东西,咱们二房怎么可能会有?”
安荞:“……”
二房竟然穷到这种地步,安荞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她穿越到这个地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可她压根就没想过要代替原主生活下去,毕竟就算穿越到了这个破地方,她也仍旧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可能按照别人的方式去走,因此她从来就不关心自己到底得了什么记忆。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接受了原主记忆以后,莫明地就会对一些人有所厌恶,也会莫明地喜欢上一些人。好比如朱老四这样的人,明明就是个渣,可见鬼地她就是厌恶不起来,原因是原主真的很爱朱老四,爱到可以为朱老四去死的地步。
原主虽然死了,却没有多少遗憾,毕竟死之前朱老四让她上了炕。
在原主看来,那是朱老四终于在乎她了。
就只那么一点点的在乎,然后就心满意足了,死也愿意了。
安荞活了两世从来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并不能认同原主如此卑微的爱。换句话来说,谁敢让她爱得那么辛苦,她就立马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就算是难受死了也不要回头。
“少扯,才十岁就在想嫁人的事情,丢不丢人?赶紧干活,把这人给涮干净了。”安荞就白了黑丫头一眼,然后舀水给那人冲着,冲了几下突然问道:“这么个大老爷们,咱们不可能带回去,就算是带回去也能让你奶给扔出来,有没有什么破庙啥的,把他给丢那去,只要不让野兽给叼了就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荞试着去扒这人冲干净了的手,可这手硬得就跟石头似的,安荞就是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掰动。
看来这蛇吻草对他来说很重要,比他自己都要重要,否则不会如此。
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可安荞又不是君子,倘若得不到那蛇吻草,让她费老大劲去救人,还真不是她的风格。
黑丫头奇怪道:“胖姐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忘了事?这会找啥破庙,最近的也离这几十离地呢!明明咱们家就有祖屋?就在山脚下咧,听说还是你出生那年夏天一直下雨,隔壁镇有条村子后面的山顶倒塌了,把整条村子的人都活埋了。咱们爷奶就怕了,当年就建了咱们现在的房子,从祖屋那里搬了出来。现在祖屋那里正空着,平常也没人去那里,把人送到那里正好。”
安荞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不由得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这记忆。不过在梳理记忆之前……又摸了摸肚子,得先把肚子给填饱了。
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那大蛇,舔了舔唇,来一大锅蛇肉应该不错。
“行了,这里交给我,你快去砍两根枝多又直溜一点的树枝,一会把人还有蛇都放到上面去,咱们俩赶紧拖着下山,先把人跟蛇都藏到祖屋再说。”这一招安荞是看电视学来的,再加上这是下坡路,想必应该挺好使的。
黑丫头嘀咕一声:“又是我。”
安荞斜眼:“那一半你还要不要了?”
黑丫头果断扭头,那一半要定了,半个铜板都不能少!
安荞撇撇嘴,暗骂这黑丫头死要钱,心想要不是人生地不熟地,才不会分这黑丫头一半,顶多就给十分之一。再看地上这黑炭似的男人,安荞用木棍在地上挖了条沟,把山泉水给引到其身上,然后不爽地踢了男人两脚,这才抓着棍子朝大蛇那里走过去。
脖子粗的花斑大蛇,颜色看起来有些鲜亮,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观察了一会儿,安荞呆滞:“我去,竟然是黑眉蝮蛇!”
不是没有见过黑眉蝮蛇,只是这么大条的黑眉蝮蛇是真的没见过。这是一种有些奇特的蛇,可就算再是奇特现在也只是一条死蛇了!安荞啧啧称奇,下手却一点都不含糊,小心将蛇胆给取了出来放好,又将其还没有完全退化的毒囊给取下。
刚做完黑丫头就拖着树枝回来,二人合伙将蛇还有人抬到了树枝上面,然后找了一条比较好走,又偏僻向来不会有人走的路,拖着朝祖屋方向移动。
大几百斤的东西,若不是走的下坡路,姐妹俩肯定拉不动。
费了老大的劲,姐妹俩才吃力地将人与蛇弄到祖屋里去,只将人移到了炕上,蛇就只能留在树枝上不管了。
休息了一会儿,姐妹俩就商量着明天该怎么卖这条蛇,而黑丫头最担心的莫过于这人会突然醒来,然后把蛇给弄走了。
任安荞怎么说,黑丫头就是不放心,非要把人蛇分开。
她想不开?()
黑丫头累得不行,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解道:“胖姐,这事我想想就纳了闷了。进那蛇洞连你都抬不起头来,这人这么大个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钻进去,要杀蛇不在外头杀,偏跑到洞里头,在里头他能耍得开吗?想当英雄也不能这么个当法,多要命啊!”
安荞暗暗腹诽,并非此人想不开,而是洞里有此人要的东西。这人更不是什么英雄,要不是采东西的时候被大蛇堵在那里,说不准早就跑路了,哪里会杵在那里等死。
不过这些事情安荞自然不会说出来,转移话题:“你想那么多干嘛?大人的脑洞你一个屁大点的丫头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赶紧干你的活去!要是让你奶知道你出来这老半天,竟然连一把猪草都没有打到,可得仔细你的皮了。”
黑丫头一下子就从地上跳起来,嗷地一声捡起镰刀就跑过去抓安荞,急道:“那还等啥,你赶紧跟我砍猪草去!”
安荞伸手去扯:“你自个去,我还有事呢!”
“你有个屁事,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那一副流口水的样子,我告诉你,这条大蛇你别想碰!东西就要完整的才卖得起价钱,要真让你给割了一顿吃,这价钱肯定会少很多!”黑丫头瞪着安荞,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安荞下意识抹了把嘴角,心想自己表现得有那么的明显么?
“挣钱是干啥用的?你要是不知道我来告诉你,那是用来花的,懂不?要是连顿饭都吃不饱,我还挣那么多钱干啥?”安荞也不否认了,间接承认了自己要吃蛇肉。
黑丫头比安荞还想要吃,可黑丫头更想要银子,对于黑丫头来说,什么都不比银子拿到手来得稳当一点。要是本来能卖个高价,却因为少了块肉而变成低价,岂不是亏大发了去?
“你想吃肉,等卖了银子再吃,拿了银子买猪肉可是划算多了。”黑丫头拽着安荞就往外走,并且还狠狠地威胁道:“要是你敢不跟我去砍猪草,害得我被奶给骂了,我就把你捅出去,说你在这里养了个野男人。”
安荞抽搐:“你就不怕到时候大蛇也被发现?”
黑丫头嘴硬:“发现就发现了,本来就没有的东西,没了就没了!”
虽然安荞不太相信这黑丫头能把到嘴的肥肉给丢了,可也没敢真把这黑丫头给惹火了。因为这黑丫头看起来就像个冲动的,要是把激大了,搞不好还真跑到安婆子那里告状去,到时候还真就乐大了去了。
别的且不说,想要弄到一副完整的银针,可是全靠这条大蛇了。
“瞧你紧张的,也不想想,就算我想要吃蛇肉也没有办法不是?我有刀吗我?有火吗我?生吃呐?”安荞朝黑丫头翻了个白眼,却是睁眼说瞎话,刀她的确是没有,可那个倒霉中了蛇毒的家伙身上却有把锋利的匕首,想必就是其用来划破蛇肚的那把,早在遇到那家伙的时候就捡了藏了起来。
打火石也是没有的,不过在蛇洞里捡了个火折子。
不过这些事情安荞会告诉黑丫头吗?自然是不会的。
黑丫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可黑丫头还是摇头,非要把安荞给拽走不可。自家胖姐跟以后有点不一样了,以前的胖姐虽然脾气倔了点,却是一身用不完的傻劲,尽干些傻事。现在的胖姐却是精了许多,怎么看都贼兮兮的,一点都不像个好的,就得好好防着点才行。
只是黑丫头也好奇,自家胖姐在朱家到底经历了点什么,好像一下子就醒悟了点什么,然后就变得聪明了,也奸诈了。
至于眼前这人是不是自家胖姐,黑丫头从不去考虑,胖成自家胖姐这样的,别说这附近的,就是整个县城都找不出一个来。
安荞不知黑丫头心中所想,只觉得黑丫头这眼神古怪,仿若一副见鬼了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赶紧掰开黑丫头的脸,说道:“看什么看,赶紧走,再不走我就吃肉。”
黑丫头果断转身走出祖屋,然而再是着急也不忘把安荞给拽上。
砍猪草这种活计对安荞来说似乎并不难,作为天朝最有作为的黑医……不,是神医,可不是天生就这么厉害的,从三岁起就吃尽了各种苦头,一直到年近三十才苦尽甘来,因此别说是砍猪草,就算叫她去砍树她也能砍得了。
只是安荞乐意做么?自然是不乐意的,因此被拽出去以后也不干活。
“怪不得会被朱家嫌弃,才嫁人就变得这么懒,换成我是朱婆子也得嫌你!”黑丫头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安荞会帮忙的,可安荞连砍好的猪草都不肯帮忙装到篓子里头,只顾着瞎逛。
“白给你吃那么多草根了,早知道我自己留着,哼!”
安荞也不是瞎逛,正蹲在山脚的那条河那里琢磨着,眼珠子灵活地转动着,明显在打着什么主意。
见黑丫头虽嘴里头骂着,却没空往这边看,安荞果断将匕首拿出来,快速砍了一根又直又长的棍子,将其一头削得尖尖细细的,然后将裤腿撸起来,拿着棍子下了河。
黑丫头骂着骂着不经意往安荞方向瞥了一眼,却不见安荞的踪影,而那边正好有一条河,河水虽然算不上太深,可深的地方也足够淹死人的,而安荞又没有了动静,黑丫头下意识就想到了可怕事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猪草都顾不上砍了,赶紧就冲了过去。
刚跑几步就听到河那边传来声音:“哟,这是被休了,想不开了?打算跳河,拿着棍子来试试哪里的水深?要不要老婆子我告诉你得了,你就甭费这劲了,那里……看到没有,那里就是最深的地儿,肯定一定就把你给淹死了。”
这是朱婆子的声音,话语中带着愤恨,一副恨不得要人去死的样子。
黑丫头闻声脚下一踉跄,黑脸瞬间就白了几分,内心瞬间变得悔恨不已。
早知道胖姐会自杀,就让胖姐吃口蛇肉了,顶多就少点银子。
别瞎做梦()
安荞刚削好木棍的时候就看到了朱婆子,不过安荞只当作是没有看到,拿着棍子撸起裤脚就下了水。这里的水不算太深,可水里头的鱼却是有不少,大多都是个头不小的草鱼,看得安荞口水都要流下来。
蛇肉她是吃不消停了,可这鱼总没人管了吧?
只是在叉鱼的时候有个人在耳朵叽喳乱叫还真是烦人,安荞翻了个白眼,干脆将朱婆子当成了透明的,压根不去理会朱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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