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倒真是挺忙的,你要不忙的话就等着,中午吃完饭以后估计就会闲下来,到时候我再替你扎几针。”安荞一脸笑眯眯地说道。
关棚连忙点头,又悄悄地看了一眼杨氏。
其实关棚自己也纳闷,以前也娶过媳妇,那媳妇也挺好看的,还是镇上的一枝花。可那时候说和离了就和离了,也没见得有什么感觉。活到这个岁数见过的美女也不少,倒贴上来的也有不少,可从来就没有那么稀罕过。
这种感觉说不清,好像是一见钟情,又像是命中注定。
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不能还跟个愣头青似的,整天尽知道胡思乱想。
杨氏实在不太习惯关棚这眼神,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心里头又怪这个人太不老实,哪有人老这样盯着人看的。要不是听大闺女说这个人不是什么登徒子,这会还是单身的,外头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真会以为是个登徒子。
可就算是个好人,那也不能老这样盯着人看,杨氏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辰时刚到,村里头就陆续来了人,杨氏就是想要发作
恬不知耻()
“算了,晚点再提吧!先去招呼人,毕竟今天第一天动工,不能让人不高兴
安荞眉头皱了起来,倘若杨氏对安棚真的无意,那她也只好放弃把杨氏打包送走的念头了。
被杨氏这么一说,安荞却是有些弄不明白了,难不成对关棚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
前提是安铁兰不作,只是安铁兰这性子真不好说。
杨氏愣了愣,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下意识就说道:“要是他们俩能成,那也是一桩好事,关少东家的岁数虽然大了点,可尚未娶妻,膝下无子女。你小姑嫁过去就是正头娘子,再加上关家富裕,日子定然过得很好。”
安荞有点感叹杨氏的天真与纯洁,看着其清澈无辜的眼神,实在有些不忍心打破,可嘴里头还是说道:“做什么你不知道?你傻啊,明晃晃的啊,抢你男人啊!我小姑那眼神你那是没看到,都恨不得黏在关叔身上了。”
偏偏杨氏还不自知,心里头想着安婆子是个不好相处的,平日里安棚又跟个呆子似的,再加上又是来家里头的客人,担心会被安婆子欺负了去,就一脸担忧地对安荞说道:“胖丫头,你说你奶想要做什么?”
上河村村民的八卦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这下子谈论得最多的已经不是安荞家建房子的事情,而是姑嫂之间的事情了。
可偏偏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寡居多年嫂子好不容易才找了个条件好的男人,正谈着就被年轻貌美的小姑子抢了去。
这是个什么事?小姑子抢了嫂子的男人?听起来好怪。
如果分析没有错的话,应该是那个身穿绸缎的什么关公子看上了杨氏,趁着杨氏家要建房子,来这里联络一下感情什么的。结果却被安婆子半道子截了胡,想要弄回去给自家闺女,而且看安铁兰的样子,好像挺乐意的。
这事情好像就发生在眨眼之间,村民们甚至还没太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老安家的人就一下子全散了。下意识又去回想了一遍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回想过后,一个个就忍不住抽搐了。
只是这姑娘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人是安荞推过去的,而不是自愿跟着走的。
安铁兰由程氏扶着走在走后,走没几步就回头得意地看了安荞跟杨氏一眼,一脸的耀武扬威,好像打了胜仗一样。
于是关棚悲催了,被安婆子给拽走了。
本来杨氏还有些不忍的,可被关棚看了这么一眼,瞬间这心就乱了,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关棚,然后就连吭都不带吭一声了。
关棚瞬间黑了脸,扭头看到安荞那笑得肥肉直颤的脸,有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下意识就看了杨氏一眼。
安婆子也真会找好时机,竟然一把抓住了关棚,然后就往家里头扯。
“快去快去,做人不能这么不懂风情,人家都请了两遍了,还想让请第三遍不成?”安荞就只差没说关棚矫情了,伸手去推了关棚一把,推的方向还是安铁兰的方法。
不由得恍悟,原来如此,就说安铁兰那个草包不会说话,怎么可能说出如此体面的话来,特别是在盛怒之下。
安荞徒然睁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样子,将安铁兰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余光却瞥见程氏嘴角勾起的那一抹隐藏得很深的讽刺。
安铁兰听着差点揉烂了帕子,脸上的笑容也差点绷不住,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说道:“公子来了这么久肯定也累了,我二嫂家如今正建房子,并无可落脚之地,公子若不嫌弃,不妨到我家去歇息。公子不必误会,杨氏乃是我亲二嫂,自然就是一家人。”
“我却是这一家人的客人,既然你们家对他们家有意见,我便不好与你们走得太近,去你们还还是免了吧。”最好日后都不要来往,后面那句话到底还是让安棚给咽了回去,可面上的不悦是显而易见的。
当着众人的面,关棚不想让对方面子过不去,可偏生安婆子说杨氏一家子是坏了下水的,却不知杨氏在关棚心目中,就犹如那仙子一般。
安铁兰适时红了脸,嗔怪瞪了安荞一眼,顿时就把安荞给酥住了。
安荞双手抱胸,冲着关棚呲牙:“关叔,你听到没有,我奶请你做客去呢!快去呗,说不准你这一去,还能抱个小媳妇回家呢。”
不过想想老安家一门子读书人,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曾想一向尖酸刻薄的安婆子,竟然也有说话这么斯文的时候。
可有些人就是这么恬不知耻,明明都看到人家冷下脸来了,竟然还一脸谄媚地往前凑:“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正经人士,可不能往他们这坏了下水的一家子里头钻,要是公子有空的话,不防到我们老安家坐坐。”
虽然一遇上杨氏他的智商就会被拉低,可面对他人却不见得会笨,当即冷下一张脸。
实在是安婆子那眼神太过吓人,感觉自己就像是件待价而沽的商品,端得是让人不喜,关棚明显皱起了眉头。
才三十出头,年纪不太大,最重要的是未成娶妻。
尽管安婆子一心想要把闺女嫁给当官的当官太太,可事实上当官太太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得等自家人当上官,然后才有可能把闺女送去当官。如今听说眼前这个人还没有娶妻,连知府都得给三分面子,安婆子也不禁动了心思。
天生神力()
若非刘老大夫不在镇上,安禄也是想不
只是人都有种习惯性,谁家得了什么大病急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镇上的刘老大夫,小病要么自己弄个偏方,要么找赤脚大夫,谁也不会往一个名不经传的十三岁丫头身上想。
其实去找安荞这主意还是安禄出的,之前杨氏一再而再而三地受伤,莫名昏睡,安禄都记在心里头,一直就很是疑惑,直到传出安荞会医术,用几根银针就能把人给扎好,心中才豁然有些开朗。
安荞顿了顿,回头看了安禄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胖丫啊,算二爷爷求你了,一定要尽力。”
安荞见着本想劝两句的,可想了想,再怎么劝也不如把人给治了,要是余氏没有什么事情,老吕氏肯定就‘痊愈’了,便伸手推房间门,打算就这么进去,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而听安荞这么一说,老吕氏僵了僵,拍着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却也不拦着安荞了,那意思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偏生余氏现在不能动,要不然都送县城去了。
安禄家人口不多,老吕氏这辈子就只生了一个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到了安晋斌这一代,成亲六年余氏才生了安子轩,到现在安子轩已经十四岁,余氏也快四十岁,好不容易才怀上了一个,正高兴家里头添丁,没想这会出了事,闹不好就得一尸两命,可愁死个人。
“让我先看看吧,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行我就不治了,行的话我就动手。”安荞一脸老实地说着老实的话,那真诚的样子让人无法忽视,况且安荞不耍坏的时候,看着真的是挺憨厚的。
可到底是重量级人物,到了哪里都不容忽视,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突然就好怀念以前那窈窕的身材,有那等好身材只要轻轻一闪,就能直接进到屋里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废话。
被人鄙视了,被人看轻了,安荞好脾气地摸摸鼻子。
安晋斌赶紧拉住老吕氏,面色难看地说道:“刘老大夫没在镇上,胖丫是刘老大夫收的徒弟,应该没问题的。”
倒是老吕氏急了,拦住安荞进屋,冲安晋斌叫道:“大斌啊,你怎么把胖丫给请回来了?胖丫才十三岁,她能懂点什么啊?赶紧去请大夫啊。”
安禄沉着脸坐在客厅那里,看到请来的是安荞,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保持了沉默,并没有阻止点什么。
安晋斌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想着安荞能比得上赤脚大夫就行了。
安荞是人不是神,倘若宫口未全开,她还能挽救一下,可倘若宫口全开,她也没有好的办法。
“我先看过再说。”
安晋斌一脸苍白地说道:“稳婆说那一跤摔得胎位不正了,就算是现在把孩子生下来,也会很危险!胖丫你可以的对不?听说你娘那脸都是你治好的,你还把王大嫂给治好了,是不是?”
刚到门口就听到稳婆在那里叫喊:“不行啊,这得找大夫啊,才刚七个月的孩子就算是能生也活不了,赶紧找大夫,要不然事可就大了。”
正愣神着,又被安晋斌给拽了一下,安荞一下就回了神,摸了摸腰间的针,完了一声不吭地顺着安晋斌拉着去了二爷爷家。
摔了一跤还能摔肚子疼了?安荞愣了一下,猛然想起堂婶余氏好像怀了身子,至于是怀了几个月,还真的不太清楚了。
安禄急得满头大汗,顾不得避嫌,一把抓住了安荞的胳膊,急声说道:“胖丫你是不是懂医?快救救你堂婶,你堂婶刚不小心摔了一跤,喊肚子疼呢!上镇上去找大夫了,刘老大夫到城里去了,再去城里头找大夫就来不及了。”
安荞歪脑子想了想,一下子就从记忆里翻出来,这是安禄唯一的儿子,叫安晋斌,跟安铁栓同岁,只小了两天,应该叫他堂叔。
“胖丫等等,快等等!”
刚想去找老王八问问这事,家里头就来了人,是二爷爷安禄家的,看着很是急着的样子,远远地见着就喊了起来。
不过也猜得出来,这人家里头困难,估计困难到揭不了锅的程度了。
安荞眼角抽搐,表示强烈怀疑,可别干到一半饿晕了。
瞧这人吃饭,竟然只是把猪杂汤喝了,小心把猪杂留在碗里头,又把油梭子挑出来放到进去,甚至连馒头也掰下来半块。就吃一个菜团子半个馒头跟一些豆角一碗汤,做这么重个体力活,能做得了么?
就跟一匹好马似的,给吃干的能日行千里,要是给吃几顿湿草,那绝对会拉稀拉得很痛快,连站都站不稳,就别提什么日行千里了。
其实安荞不是想要关心人,而是在想,现在正是挖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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