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守硬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太子妃她没事吧!”
“你说呢?”百里邺恒余光瞥了一眼陈太守。
陈太守吓得缩了缩肩膀,赔笑道:“赶紧治伤要紧。”
不过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百里邺恒早就走了大老远了。
当怀墨染睁开眼的看见百里邺恒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轻笑道:“呵呵做梦都梦见你,真是冤家。”
“嗯?!你梦见谁了?”百里邺恒剑眉微蹙,问道。
怀墨染努力睁大了眼,看着百里邺恒,想伸手去捏一捏他的脸,但是手刚一动,就疼的她呲牙咧嘴,只好放弃动作。
“别动,你伤的很重!”百里邺恒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怀墨染秀眉舒展开来,看着百里邺恒,说道:“是我被打傻了,还是你吃错药了?”
“嗯?!”百里邺恒将她的袖子挽起来,从一个盒子里挖出一坨药膏,轻柔的涂抹在她伤口的周围。
他的动作极其的温柔,神情专注的就像是入定了一般,原本火辣辣的伤口因为药膏敷了一下,而变得凉悠悠的,十分的舒服。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就算不回娘家也去重紫山庄吧,重紫山庄也不去,整天窝在醉月楼,还给我捅这么大个娄子!”百里邺恒将盖子合上,将药膏放在铜镜边儿上。
“呃”怀墨染愣了一下。
百里邺恒转回身,侧身坐在床边,看着她,说道:“我只说一遍,你仔细的给我听好。”
“我没有派人杀扶苏,他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还有我做事从来不对任何人解释,但对你例外。”百里邺恒说完便吩咐良辰好好照顾怀墨染。
不过怀墨染的脑子似乎还没有转过弯儿来,我做事从来不对任何人解释,但对你例外。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怀墨染琢磨了半天,发现良辰一直在偷笑。
“你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呢?”怀墨染看着她问道:“看着你家主子被人打成这样,你很爽是不是?”
“多亏那个谁把你打成这样,不然怎么知道太子对你已经一往情深了。”良辰暧昧的笑道。
“嘎?!一往情深?凭什么这样说?”怀墨染当然还是不信的。
“你没看见刚才太子说‘我做事从来不对任何人解释,但对你例外’的时候有多认真吗?而且就算对潇潇,他做什么也从来不会解释,你算是第一个。”良辰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大堆。
怀墨染却开始走神,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不可能是因为这次被打的这样惨烈所以就喜欢上她了吧,额!这样的逻辑似乎行不通啊!
怀墨染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那么深爱着潇潇的百里邺恒会对自己用情,难道是因为潇潇毁容了,所以被嫌弃了?
良辰看着怀墨染变幻不定的脸色,说道:“您就别乱想了,除了那三个字我们都看得出来太子喜欢你。”
“诶?!”怀墨染不可置信的看着良辰,但良辰却什么都不在多说了,只是一脸暧昧的笑着。
怀墨染在太子府养伤,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百里邺恒也是每天中午就出现,陪着怀墨染吃午饭。
但是气氛十分的别扭,比如这一天,怀墨染被良辰参扶着坐起来,坐下来准备吃饭。
百里邺恒忽然来了,他什么都不说,坐下来说一句:“吃饭。”然后就开始慢条斯理的吃饭。
怀墨染身上有伤,动作不太利索,但是她坚持要自己来,绝不让良辰给她喂饭。
“”看着碗里堆着越来越多的菜,怀墨染十分无奈的摸摸扒拉两口,抬起头来想对百里邺恒说她的菜已经够多了。
但看见他一副你还想要点什么表情,怀墨染就低头吃饭,什么都不说了。
本来就已经冒尖的菜和饭,吃到一半,忽然看见一双不属于她自己的筷子伸了过来,筷子上还有一块鸡肉,怀墨染实在吃不下了,抬起头,说道:“我已经吃不下了,不要给我夹了。”
“哦!”百里邺恒淡淡的发出一个音节,然后继续吃饭。
怀墨染也低头吃饭,谁也不多说一个字,真是发挥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传统。
才一会儿的功夫,碗里又多了一双筷子,她顺着筷子看过去,百里邺恒收回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这不是不让你给加菜了吗?怎么筷子又来了?她真的吃不了那么多了呀!
百里邺恒看着怀墨染望着自己,停下筷子,坐端正了才问道:“还想吃什么?”
“额,不、不用了!我已经吃撑了。”怀墨染放下碗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
百里邺恒看了一下她碗里没怎么少的菜,皱了皱眉,道:“根本没吃嘛!”
良辰已经在旁边偷笑了,怀墨染站起身,走到百里邺恒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奇怪了,没发烧啊!怎么智商忽然不见了。”
百里邺恒看了看忍笑忍的快要内伤的良辰,有看了看怀墨染的饭碗,“良辰,收拾!”
“最近一段时间你就留在府里,重紫山庄那边有夜四照看着。”百里邺恒说完,便往外面走了出去。
怀墨染目送他走出去,自己躺在床上消化消化。
吃的饱饱的一躺下就会想要睡觉,于是在这样猪一样的日子里,怀墨染终于横着长了一些。
第76章 :软禁在宫里()
脸圆了一点,要是宁卿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估计会说她长成猪了,但是宁卿迷恋上了藏心,留在重紫山庄开心着呢!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良辰端来了饭菜,摆好之后怀墨染坐下来动了动筷子,发现没什么胃口。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她硬逼着自己吃了几口,看了一眼对面的位置,空空如也。
习惯有时候真的是非常可怕的,习惯了对面有人给你夹菜,有人看着你逼着你吃,虽然嘴巴上说不愿意,但心里还是欢喜的。
现在对面一下子没人了,就开始不习惯,不适应了。怀墨染脑中忽然冒出‘寝食难安’四个字的时候,她自己吓了一跳,匆匆的扒拉了几口饭,然后叫良辰把东西都撤下去。
像往常一样,吃过饭怀墨染就躺在床上,通常情况她很快就睡着了,但是今天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睡不着啊!干脆起来走走吧!
她走了一会儿,又觉得累,于是还是回去躺着吧!怀墨染身上的伤口基本都已经结痂了,比较严重的是肋下的一条二指宽的伤口,鞭子能抽出这样的伤,用鞭子的人估计就是个经常用鞭子打人的人。
“娘娘,才一天不见太子,您怎么就焦躁成这样了?”良辰打趣的说道。
怀墨染白了她一眼,说道:“去,你做你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又转过身来问良辰,“今天百里邺恒去哪里了?”
“不知道,早上去上朝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良辰说道。
怀墨染点了点头,原来是因为公事被留在宫里了,难怪没回来。
怀墨染发现自己竟然很期待见到百里邺恒那张能让周围将三度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到了的原因。
但是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半个月没有再见到百里邺恒踏进墨香苑。怀墨染几乎都以为那些每天都在一起,百里邺恒智商为零的那些日子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慢慢的,心冷了下来,沉静下来,养好了伤便去了一趟醉月楼,醉月楼倒是一点事都没有,生意比往日更火红,她又去了一次新月钱庄,钱庄也开始走上正轨。
于是她才回了重紫山庄,一回到重紫山庄,便如她所料;宁卿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一边说:“看你回去半个月倒是过的不错嘛,长得跟猪一样了,还害我们为你担心了半天。”
“你担心个屁,你还是担心藏心吧!”怀墨染笑笑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如果是以往的话,宁卿必定会躲开甚至再吵上几句,但现在只要是怀墨染一说到藏心,宁卿就会红了脸,安静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藏心和藏剑一起训练,藏心主攻外功,修炼古武;藏剑主修内功,以轻功和快剑为主。两人的进步都很大,自从上次比武之后。
很快的,藏剑和藏心就成了欺霜的左膀右臂。
回到重紫山庄的第三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是怀墨染名义上的父亲怀姚颂。
怀墨染根本不知道怀姚颂来找她为了什么,不过在看到大理寺卿的时候,怀墨染猜出了一点。
大理寺卿在重紫山庄转悠,怀姚颂把怀墨染叫到了一边儿去。
父女俩许久不见,见面之后总是要寒暄一下的,不过怀墨染不擅长和亲人寒暄。
怀姚颂套了几次近乎,怀墨染都是嗯,哦,啊三个字来回答他。
沟通失败之后,怀姚颂还是选择单刀直入,问道:“五皇子出事的时候你在他身边是不是?”
“嗯。”怀墨染点了点头,心中冷笑,终于暴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那五皇子临终之前有没有说什么?”怀姚颂问道。
怀墨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快说啊!”怀姚颂催促道。
“他是说了话,可是我没听清楚。”怀墨染说完,怀姚颂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你满身是血的回到太子府,还和太子吵了一架是不是?”怀姚颂问道。
怀墨染微微一愣,心里千回百转,这样怎么掩饰过去,她当时确实和百里邺恒吵架来着,这个问题有没有问过百里邺恒呢!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万一两人回答的不一致怎么办呢?
“你去问百里邺恒咯!为什么吵架他心里最清楚。”怀墨染眼珠子一转,打了个太极。
怀姚颂看着怀墨染约莫五分钟,怀墨染倒是坦然的让他看,反正看一看又不会看出一个洞来。
过了许久,怀姚颂才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真是变了,现在绣娘还过的好吧!”
绣娘是怀墨染的娘亲,怀墨染把绣娘接出怀府,也好久没有回别院了。
“离开怀府,一切安好。”怀墨染看着怀姚颂的眼睛说道。
“你你这个不孝女!”怀姚颂指着怀墨染气的发抖。
“我怎么不孝了,我侍奉母亲安度晚年,离开那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还不孝吗?”怀墨染冷笑着看怀姚颂。
怀姚颂眼中全是不信和怀疑,就像是看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怀墨染。
“你不是怀墨染,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怀姚颂说道。
怀墨染笑了起来,脆生生的的叫了一声爹,然后说道:“我怎么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呢?是了,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女儿看,所以我当然不是你的女儿了,我是我娘的女儿。”
怀姚颂后退两步,眼中光芒复杂多变,最后只是喃喃的说道:“东篱说的没错,你真的不是怀墨染。”
怀墨染一听,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她也不想再搭理怀姚颂。
怀姚颂是站在三皇子那边的,现在正是给他一个扳倒太子的机会。
但怀墨染怎么会让他如愿呢!怀姚颂采取了各种措施,但是怀墨染就是不松口,坚持说没听到扶苏的临终遗言。
怀姚颂无所收获,便和大理寺卿回去了。原本她也觉得是百里邺恒杀了扶苏,但是因为百里邺恒说他最不屑于解释,但是对她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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