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三位中,论个人条件,豆香最好,但论出身,她又差了些,不选她吧,其他两位差不离,没什么挑头,左右平衡不定,杜夫人还是让丈夫来做决定。
杜恒说:“挑这些个人,只是备着而已,你以为谁还能有大造化?”
只这句话就够了,杜夫人立即就定下了这最后一人,让掌事嬷嬷去把才子的女儿,武家出身的女儿,还有豆香给领了过来。
杜夫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还多了一股热乎劲,“乖乖,可把我想坏了,要不是这段日子,家里要好生收拾一番,我忙的脚不着地,也不会没功夫跟你们相处。不过也没法子,家里有贵人要来,总要收拾妥当,万不能失礼。”
三位姑娘纷纷表达了对此事的充分理解,还劝慰起杜夫人再忙碌也得注意身子。
杜夫人感动地用丝绢鞠了鞠泪,虽然她的眼角很干涸,但动作很到位,情感很真挚,言辞很突兀:“我想安排你们三人去服侍贵人,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她们能不答应吗?尤其是豆香,她敢不答应吗?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不仅得答应,还得表明自己愿为杜家肝脑涂地的忠心和决心。
杜夫人很满意,让掌事嬷嬷给她们准备了最华美的衣服,最精致的首饰,最上乘的胭脂水粉,还不厌其烦地教导她们要恭顺守礼,万不可唐突了贵人。
两天后,也就是四月三十的下午,楚王至杜府,他来的低调,带的人不多,除了越侯魏晗、城主杜恒、庶叔柴升三人,并无别人知晓。
楚王做事讲就效率,一进门就跟杜恒开始商谈事情,片刻不停歇,连晚饭都是边吃边说,直到天黑透了,才满意地放杜恒出去。
杜恒出来时对守在门外的狄贯私语:“府中准备了三位姑娘,都是耕读之家的清白女孩,美貌又懂事,狄公公,您瞧,要不要送一位过来?好让爷松快松快。”
狄贯想起自家爷克己勤勉,已是许久未行此事,连他这位太监,都替爷憋得慌,主子伺候的不好,全是做奴才的不是,狄公公觉得自己真是疏忽了,就拉着杜城主的胳膊,感激地说:“还是杜城主考虑周全,您做事,奴才放一百二十个心,不过,还得先问问爷的意思。”
听狄贯这么一说,杜恒就放心了,他说道:“不如,我把三位姑娘都叫来备着?”
狄贯答:“这样甚好,劳烦杜城主。”
于是打扮的格外美艳的三位姑娘就被杜城主亲自送到了楚王的书房门前。
狄贯刚进门去,就听见楚王问他:“如何这么久才进来?”
狄贯哈着腰回答:“杜城主给您备了三位姑娘,您好些日子没召人,不如。。。。。。”
楚王问:“有多久?真是全无印象。”
“从您领兵收安山岭起,到今日。都是奴才的不是,没服侍好主子,奴才好生愧疚,求爷给奴才降罪吧。”狄公公俨然要泪洒书房。
楚王最看不惯这些,有些不耐地挥挥手。
狄贯马上止住哭势,换上个笑脸,谄媚地问楚王:“三位都在外头备着,爷可要挑一个?”
楚王并没有任何表示,可狄贯却知道这是允了,他赶紧出门把三位姑娘领进门来,让她们齐齐跪好,抬起头,让楚王挑。
三人并不知此人是谁,她们也不敢看,虽是抬着头,眼神却往下。豆香就瞧见一双青缎紫底小朝靴,方头长筒,上绣草龙花纹,暗道好精巧的手艺,一看就不是凡品。
狄贯觉得并不不妥,才说:“爷,可以了。”
楚王这才放下手里的书,瞥了她们三人一眼,而后指了指豆香的方向,道:“就她吧。”
豆香还没反应过来,她甚至无法确定被指的人,就是自己,她们就又被带了出去。
狄贯把豆香拎出来,对候着的掌事嬷嬷说:“好生准备一番,今晚她来伺候王爷,别出一点儿茬子。”
掌事嬷嬷恭敬地领命带着豆香下去,剩下的两位还愣在原地,被狄贯一怼,“傻愣着干嘛?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这不是你们待的地儿。”
豆香心跳的砰砰快,脑子嗡嗡直响,半响才回过神来,王爷,楚王,我要给楚王侍寝了?
第30章 侍寝()
掌氏嬷嬷是个经验老道的,她带着另外两位妈妈,一起伺候着豆香沐浴。
豆香此时已然平静下来,任由三人处置,两位妈妈拿着猪棕刷子,像是要给人退层皮似地折腾,她双肩被钳制,躲不掉,生生受着,被刷之处火辣辣的疼,肯定是红了一片。
“我今日清晨已经洗过澡了,身上干净的。”言下之意,轻点也无妨。
掌氏嬷嬷答:“恩,这样就不用洗发了,晒发可需不少功夫。”完全忽略了豆姑娘的需求。
待沐浴结束,掌氏嬷嬷亲自拿了水仙花汁,涂便豆香全身,还给她修剪双手双脚的指甲,又伺候她用了一遍牙盐,吃了杯甘草茶,才放下手,让两位妈妈拿来寝衣。
四月底,天气正好,不冷也不热,豆香穿上淡粉散花百褶裙,细腰以云带约束,不堪盈盈一握。
掌事嬷嬷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平髻,用玉钗固定,再画了个淡淡的芙蓉妆面。
豆香见镜中的自己,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眼波流动,凭添一股诱人的风韵。
掌事嬷嬷满意地扶起她,又给添上一件月牙青白长披风,交待说:“豆姑娘,待会儿要事事顺着王爷,女儿家头一次有些疼,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切记万不能伤了王爷分毫,这可是谁都担待不起的。”
豆香点点头,由她一路扶着来到楚王的寝室前。
掌事嬷嬷对狄贯说:“人已备好。”
狄贯瞅了一眼豆香,眼里也闪过一丝满意,随即就进屋去通传。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狄贯说:“姑娘进去吧。”
豆香深吸一口气,推开半掩的房门,一步一步走进寝室。
柴斐已经洗漱完毕,穿好寝衣,正斜卧在床上看书,见她进来,抬了抬头。
豆香跪下来磕了个头,低声说:“爷,奴婢给您请安。”
“抬起头来。”
豆香这次总算有胆子瞧一下楚王,验证下这冠陇西的传闻到底有几分真假。
只见他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份外鲜明,却丝毫没有女气,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晶莹又柔和,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
豆香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在他的注视下,她浑身战栗燥热,脑子一片混沌,只会呆呆地盯着他看。
柴斐轻笑一声道:“怎么就看痴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豆香立刻清明过来,顿时老脸一红,又是害臊,又是娇羞,又是不安,还有些惶恐,心里涨涨的,难受极了。
柴斐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哈哈大笑,眉舒宇畅地说:“倒有几分可爱。”而后等他笑完,便对她伸出右手:“过来吧。”
豆香晃悠悠地刚走到他面前,便被他扯入怀中。一切就这样发生,如梦如痴如醉。
豆香醒的比较早,她睁眼后忍不住转过头,细看他的梦颜,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便是如此了吧。
她知道经过这一夜,自己这一生,就这样定格了,从此打上楚王的烙印,一辈子都无法改变。她还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能服侍他这一次,便是造化了。等楚王走后,她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为他守一辈子身子。
没人敢要她,家里也不好长期供养,兜兜转转,这一世,难道还是要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她心里是不愿的,又回忆起沈笑梅说过的话:你总要试一试的,万一就成功了呢!
她看着看着,就想深了去,忘记自己还在盯着楚王。
柴斐其实非常警醒,在她睁眼的那一刻,就跟着醒了,只不过还不肯睁眼,没想到小姑娘胆子还挺大,还敢这样瞧他,于是他起了逗弄的心思,突然醒过来,和她四目相对,露着坏笑,调侃道:“我就这样好看,口水都要下来了。”
豆香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慢半拍才明白过来,顿时又烧了脸,像饱满的红石榴果实一般,娇艳欲滴。
柴斐舔了舔嘴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豆香,黄豆的豆,香气的香。”颤颤的声音,傻乎乎的回答。
他又翻身倾压下来,口唇贴着她的耳垂,呢喃道:“果真很香。。。。。。”
于是豆姑娘又伺候了楚王一回。
外面守着的狄贯本已叫好人,准备进去伺候主子起床,此时听到里面的动静,只好作罢。
等豆香出来时,她被杜夫人重新安排了屋子,就在离楚王住所最近的小院里,还添了一个老妈子并一个小丫头,专门用来伺候她,而她的吃穿住行,也较之前提了一个级别。
杜夫人闲来无事时,还会把她叫过去,和蔼可亲地说些暖心窝子的好话,每每都要把她从头到尾赞一番,才肯放人。
豆香现在对其他事情不敢兴趣,除了杜夫人的邀约,便不再出门,整日地守在屋子里,一刻不停地按摩自己下腹上促孕的穴道,盼着等着楚王的下一次临幸,谁也无法了解她当下的心情,那种焦虑与煎熬,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楚王至平邑的事压根瞒不住多久,他也没打算继续瞒着,到达的次日,便把魏晗和柴升叫到了杜府,彻底暴露此事。
之前楚王虽也来过平邑,可行事匆匆,并无机会与各位世家豪门家主商谈。此行目的,就为收拢蒙山地区的阀门贵族,得到他们的全心支持,为外战准备。这些世家贵族也明白楚王拿捏着他们的命运,不敢拿乔造作,见楚王亲自来了,诚意十足,便纷纷递了帖子,求见楚王,以表心意。
两者都有意,事情就简单多了。那些家主们来拜访时,总不会空手而来,稀世珍宝,绝色美人,都供了上来,更实惠的,干脆就送黄金白银和粮草。楚王为了表示接纳,来着不拒,照单全收。
只是他并不好色,也不贪财,性子又严谨,当狄贯问他如何处置时,便说:“钱财和粮草,全给魏晗充作军饷,那些美人全给升叔,他好这口。不过,目前先别动,等我走时,再让他们来领。”
狄贯继续问:“还有三家把自己的女儿送过来了,奴才查过,都是庶女。”
楚王说:“这些狡猾的老东西,大势未明前,怎会把重要的嫡女送来,真做了我的丈人,那就只能跟我共进退,没别的路子了,他们哪会有这等魄力,谁都想吃现成的好果子。”
“可不是,越侯刚投了您,与他定下婚约的柳家立刻就毁了婚事,真是没眼见的家伙,瞧不出谁才是金子。”
“也罢,把那三位直接送到关隆,让王妃处置,你再亲自到那三家去一趟,就说他们的心意我收到了。”
“奴才领命,爷,只是这剩下的美人们,您就不再挑选一二?”
楚王有些动气地说:“挑什么挑,挑了一家,就得全挑,那还不如不挑,你以为本王是金刚不败之身吗?老子马上要去带兵打仗了!”
狄贯赶紧匍匐跪地,恐道:“都是奴才的不是,请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楚王这才缓了语气,说道:“不是还有豆氏嘛,我看她就很好,就让她来伺候吧。”
“奴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