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理查德的一身贵族服饰足够亮眼,茉崔蒂的模样足够狼狈,两人看起来都是一副毫无攻击力和防御力的样子。
久而久之,那些对理查德打着主意的人就不敢走上前来了,在两人还没有走过来的时候,那些人就默默开溜了。
进入皇宫的区域时还算顺利,理查德循着记忆的路线一路直行、拐弯,如果他的父亲没有走动的话,应该就在这条走廊的最后一座宫殿内。
一路走来,都能看见有被反叛者闯入的宫殿,刀光,火光,在黑夜中格外亮眼,时不时也能看见或是平民士兵,或是贵族的尸体,人的呐喊声和兵器的交接声从未断绝过。
“不……”理查德心中一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他的动作一旦变大,就浑身酸痛无比,让他无法再保持下去。
理查德还是咬着牙挺过来了,目的地近在眼前,属于他父亲的那间宫殿没有火光,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安静得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虽然心中存在着疑点,然而理查德脚下几乎是冲了进去,“父亲?”
却只见一个穿着贵族服饰,头发苍白的老人,仰面倒在地上,头正指着理查德的脚尖,一双眼睛爆睁着,死死地盯向他。
室内没有灯光,只有从外面照进来的火光,理查德只能看清他父亲的脸。尽管看不到伤口在什么地方,或者,他的父亲不是因为被冷兵器杀死的,不过能肯定的是,他已经死了。
“怎么会……”理查德绝望地蹲下身来,他想再跟父亲说些什么的,甚至是带他离开这个比地狱还糟糕的地方,可是已经没机会了。
“灯呢?”茉崔蒂问道。
“呃……在前面的桌上,我来。”理查德说罢站起身,向更深处的黑暗走去。
茉崔蒂则留在理查德的父亲的遗体边站了一会,在她这个方位,望进里面的一片黑暗里,已经看不见理查德的身影了。
理查德到了那张桌子前,手在桌上摸索了一会,还没摸到烛台在什么地方,身后就有一阵锋利的冷风扫过。幸好理查德动作快,往一旁倒了过去,否则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黑暗中突然现身的那个人影没有善罢甘休,理查德附着桌沿才勉强站起来,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噌——”
划开火柴的声音,桌上的烛台竟被点亮了,不知什么时候茉崔蒂也到了这边来,一根正在燃烧的火柴还被她拿在手里。
两人也看清了黑暗中那个人的面目,黑衣蒙面,手中握着一把带着弯刺的匕首。
茉崔蒂有些明白刚才她为什么感知不到这里有人存在的气息了,也许这个人之前一直都处于隐形状态。
这样的话,必须尽快解决他茉崔蒂想着便要超开在他身前的理查德,到前面的黑衣人面前去。
黑衣人看到这衣服破旧,而且还满身都是血迹的茉崔蒂,并没有掉以轻心,光是茉崔蒂走向他的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他看出许多东西来,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偏偏是这个时候,理查德还要死不死地把茉崔蒂拦住了,同时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来,“我要亲手杀了这个人”
“你……”茉崔蒂心想理查德肯定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的,但他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智,还是让他发泄一下为好。茉崔蒂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看着理查德跟黑衣人打起来,自己还要负责理查德的安全。
斯洛姆王国的皇城如此,王国的其他地方可不一定,理查德控制着整个王国的驿站系统,有他这个依靠,想找到快速去到阿克图拉乌高原的方法,应该不难。
所以理查德不能死。
茉崔蒂退后几步,站到墙根,这样理查德就能和黑衣人错开来,茉崔蒂随手把手里那根还在燃烧着的火柴甩了出去。
“啊”本来黑衣人占了完全的优势,他却猛地向后退去,捂着自己的左眼。那根火柴准确地从他的瞳孔处插了进去,血从他手指的缝隙中流下,他凄惨地叫过一声后,才将火柴拔了出来。为了不让这个缺陷影响到自己,黑衣人把左眼上方的头巾往下拉了一些,遮住已经失去视觉的左眼。
黑衣人因此失去了一小半的视野,还要忍受不断传来的刺痛感,理查德立刻又将局势扳了回来。
理查德的作战方式毫无技巧和规律可言,完全就是乱剑挥砍,突刺,他手中的长剑随时都会被黑衣人的一次猛击给撞飞,可是黑衣人并未这么做,可能是太难受了,他一直在向后闪躲着。
理查德知道是茉崔蒂出手帮了他,他本来不想茉崔蒂这么做帮他降低难度的,可是看到这黑衣人痛苦地皱着眉的样子,他竟然感到了大仇将报的快意,他挥剑的力量和速度也在无形中大幅增加
黑衣人慢慢地绕向宫殿出口的方向,理查德心道不好,他这是要逃走了。
理查德冲上前去,一剑劈下,却只感觉他劈到的是一个特别坚硬的物体,剑刃停在黑衣人伸过来格挡的手臂上,再也无法向下分毫,他的手腕也随之一麻。
黑衣人的衣服被理查德破开了,露出里面的的物件来。那也是一块皇家令牌,是理查德的父亲的。
令牌掉在了地上,黑衣人没去捡,就消失在外面的夜色中。
“该死的……”理查德蹲身把那块掉下的令牌捡起,借着晃动的烛光,看到上面被他刚才的那一剑劈出一道浅浅的印子。正面刻着象征斯洛姆皇室的徽章,翻到背面,是他父亲的姓名。
理查德抬起头,向那倒在门口的父亲望去,鼻腔里涌起一股酸意。
他的父亲被黑衣人直接击穿了心脏。理查德收起长剑,走上前去,合上父亲的眼睛。
“没能为您报仇,我失职了。”理查德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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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宫廷广场()
理查德想把父亲的遗体搬出去安葬,可是看到外面越来越乱的形势,他只能放弃了这个做法。
“走吧。”茉崔蒂也在他身后说道。
理查德最后再看了一眼,终于走出了宫殿。
去哪里?皇城已经变成了这样,他们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必须尽快离开,去别的地方。
仍然有士兵举着武器朝他们冲来,这里的士兵在数量和质量上都高过了皇宫城堡外围的那些士兵,他们举步维艰。
还有一些穿着不一样的人,冲进士兵群中,大力砍杀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砍谁。
“血洗皇宫”
“推翻昏君统治”他们声嘶力竭地喊着。
两人好不容易才从混乱中脱身出来,本来是该往下游走去,离开皇宫的,然而他们的去路被另一拨蜂拥过来的人完全堵住了,他们只能顺着潮流被往相反的方向挤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人又被挤进了这一堆人群中,很快距离越来越远。
为了不让自己的脚被踩到,或者是被这上百号人踩在脚下,理查德不得不跟着他们走。茉崔蒂飞快地就脱离了人群,站在人群的前侧方,但是由于理查德还在里面,她不能自己率先离开,也只好跟着。
一次偶然的机会,理查德就像浮出水面那样,被人群挤得双脚都离开了地面,理查德终于能够看清前面的景象。
尽管是晚上,周边很黑,理查德还是根据周围的建筑辨认了出来,“这个方向,是宫廷广场……”
然后他就又被挤了下去。
宫廷广场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国王能用它来干各种事情,驯兽表演,生死角斗场,还有,砍头。
这天晚上,宫廷广场也很热闹。
先一批的反叛者已经攻到了这里,有拿着火把的,也有拿着刀剑的,皇家士兵费力地清理着这些居心不善的来者。在这里,都要小心自己会不会被脚下的一具尸体绊倒,或许那还是自己这边的人。有的人不顾一切,不分敌友,就是一通乱砍乱杀,很多这样的人下场往往是被身后的人了断了,场面十分混乱。
相比外面,在宫廷广场护栏的后方,很深辟的一个角落,要安静多了。
“你不能死……”
一头巨型野兽,头上三对犄角,其中两对朝天,一对朝前,嘴里长着两颗象牙,模样说不出像什么,它安安静静地伏在地上,没有动作,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一个七八岁大的少年一把抱住野兽巨大的头颅,紧闭着双眼,两颗豆大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他将头仰向天空。
“不——”
这声哭喊竟然带着恐怖的穿透力,直直传入宫廷广场中所有人的耳朵里,包括,站在堡垒上俯视着这片混乱的国王,和他身侧的宫廷大法师。
混战中的人们全身陡然间一颤,他们感觉这不是一个孩子发出的哭喊声,而是野兽的咆哮,他们的血液和内脏都在随之剧烈地震颤着,他们手中的兵器都开始拿不稳当了。
国王也觉得自己头部有些昏眩,连忙扶住身前的城墙,才稳住自己肥硕的身躯。晕眩感在少年呐喊的回音消绝之后,过了一会就消失了。
“陛下,您还好吧?”宫廷大法师恭恭敬敬地问道。
国王摆了摆手,接着观望底下的场面,“卡洛克那臭屁孩又在发疯了,不用理会他。”
“您能这么认为就好,臣一直都会在您身边保护您的。”
…
“咔擦”
“咔擦”
“哐哐哐”
少年飞奔出去,打开了宫廷广场后方所有野兽的牢笼。
理查德想把父亲的遗体搬出去安葬,可是看到外面越来越乱的形势,他只能放弃了这个做法。
“走吧。”茉崔蒂也在他身后说道。
理查德最后再看了一眼,终于走出了宫殿。
去哪里?皇城已经变成了这样,他们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必须尽快离开,去别的地方。
仍然有士兵举着武器朝他们冲来,这里的士兵在数量和质量上都高过了皇宫城堡外围的那些士兵,他们举步维艰。
还有一些穿着不一样的人,冲进士兵群中,大力砍杀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砍谁。
“血洗皇宫”
“推翻昏君统治”他们声嘶力竭地喊着。
两人好不容易才从混乱中脱身出来,本来是该往下游走去,离开皇宫的,然而他们的去路被另一拨蜂拥过来的人完全堵住了,他们只能顺着潮流被往相反的方向挤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人又被挤进了这一堆人群中,很快距离越来越远。
为了不让自己的脚被踩到,或者是被这上百号人踩在脚下,理查德不得不跟着他们走。茉崔蒂飞快地就脱离了人群,站在人群的前侧方,但是由于理查德还在里面,她不能自己率先离开,也只好跟着。
一次偶然的机会,理查德就像浮出水面那样,被人群挤得双脚都离开了地面,理查德终于能够看清前面的景象。
尽管是晚上,周边很黑,理查德还是根据周围的建筑辨认了出来,“这个方向,是宫廷广场……”
然后他就又被挤了下去。
宫廷广场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国王能用它来干各种事情,驯兽表演,生死角斗场,还有,砍头。
这天晚上,宫廷广场也很热闹。
先一批的反叛者已经攻到了这里,有拿着火把的,也有拿着刀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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