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夺眶而出,许侧妃一面哭着一面摇头,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许侧妃,你看好了,我们世子妃肚子里怀着镇南王府的小世子,王爷和王妃在天有灵,也是欣慰不已。”云嬷嬷正色说道,眼睛直直地瞪着许侧妃。
云嬷嬷特意强调小世子,她就是要许侧妃知道,她害死王妃,想成为镇南王府的女主人,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镇南王府的继承人是云锦,之后会是云锦的儿子,而许侧妃母女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忽然,许侧妃厉声嘶吼道,“云锦身中剧毒,这不是他的孩子,即便是云锦的孩子,他也保不住!”
她的目光如利剑,好像能一剑刺穿谢卿隆起的腹部。
谢卿面色一冷,“云嬷嬷,掌嘴!”
啪!云嬷嬷早就忍不住了,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巴掌不够,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啪啪啪
如此几巴掌下去,直到许侧妃再也不敢开口说话方为止。
“许侧妃,你听好了,我们世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小世子会平安降世。若是再听到你胡说,小心老奴打烂你的嘴!”云嬷嬷的眼里写满了警告。
许侧妃被打怕了,嘴巴微张,但是却不敢说出话来。
“云嬷嬷,你先退下。”谢卿开了口,云嬷嬷方才推到一旁,但是仍旧小心翼翼地护在谢卿身旁,目光紧紧地盯着许侧妃,谨防她对谢卿动手。
谢卿看向许侧妃,淡声说道:“许侧妃,我问你,除了水月庵,还有哪里是谢容桑藏身的地方?”
许侧妃咬着唇说道:“我不知道,她只给了说了水月庵。”
“看来许侧妃是不想活了。”谢卿的语气微冷,“云嬷嬷,吩咐下去,镇南王府许侧妃病逝。”
“你不能这么做!”许侧妃的嘴唇有些颤抖。
病逝是什么意思?这代表她就要死了,只需一碗毒药下去,她就没命了。
一个小小的王府侧妃,即便是死了,也没人会怀疑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死了也就死了,不会起半点涟漪。
“还有,父王身前已经写了休书,许侧妃也算不得是王府的人了,生前将她供养在王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的尸体不能葬入云家祖坟,她一个庶女,许家也容不下,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谢卿的语气很淡,但是这话落在许侧妃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她不仅要死了,而且她还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云家许家都不要她,她什么都没有了
“不!”许侧妃急道,“谢卿,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的长辈,我是云锦的姨母,你不能这么做!”
谢卿轻笑道:“你算是哪门子的长辈?当年你用卑劣的手段进府,父王原本就不愿意,早早地写下休书,你早就不是王府侧妃了。姨母?这就更可笑了,许侧妃,你当初给母妃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母妃是你的嫡姐,云锦是你的侄儿呢?”
自作孽,不可活。
许侧妃嘴唇紧咬,“如果我告诉你,谢容桑藏身的地方,你会不会放过我?”
谢卿眼眸微冷:“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谢容桑为人机警聪明,她背后的势力也不小,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是肯定找不到的。”许侧妃不死心,她想要活着。
“许侧妃,你是不是觉得你害死母妃的事情已经被我们知道了,但是我们却没有立刻杀你,证明你还有利用的价值,而这份价值能保你活着?”谢卿的目光淡淡的。
许侧妃垂眸不语,牙关咬得紧紧的。的确,被关了这么久,她没有疯癫,起初的咒骂到后来的哭喊,都是她的试探,而今谢卿来了,要她说出谢容桑的藏身之所,她心里就燃起了希望,用这个秘密来交换她的命,她就还能活着。
“你是这样想的,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想多了,你说不说,都无甚大碍。”谢卿冷冷地看着许侧妃,“其实我还真小瞧了你。我没立刻杀你,你居然还抱着这样的念头。”
“罢了,你这样的人,只要没死,就会不断地生幺蛾子。云嬷嬷,送她上路。”
云嬷嬷自然是巴不得弄死许侧妃的,得了吩咐就立刻应下:“是,世子妃。”
看着云嬷嬷越走越近,许侧妃慌了,不断地往后退:“世子妃,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饶了我的吧”
她害怕,死亡是如此的可怕,死了她就什么没有了,她不要死,她想要活着。
“世子妃,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放过我吧。”许侧妃疾声说道。
“在燕春楼,谢容桑在燕春楼!”
许侧妃终究是忍不住说出来了,她怕她再不说,她就真的没命了。
“谢容桑的戒备心极重,她只告诉我水月庵一个地方,我虽然不聪明,但是也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我曾经偷听她和下属说话,听她提到燕春楼,我想那里应该也是她的藏身地点之一。”
“世子妃,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您就饶了我这条贱命吧。”许侧妃连连求饶。
她也不求别的了,只求能活着。
“我知道,我对姐姐下药,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是被逼的,我原本只是想让姐姐答应让我嫁给王爷,我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女,即便是没了姐姐,我也不可能成为王妃的,所以我没想害死姐姐啊,是谢容桑她逼我这么做的。她先是诓骗我助她偷了王爷的兵符,后来又威胁我,如果我不给姐姐下药,她就将我偷兵符的事情告诉王爷。”
第429章 阴谋()
许侧妃哭着说道:“偷兵符是要砍头的大罪,我哪里敢让王爷知道,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照着谢容桑的意思做,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我真的不是存心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世子妃,你就放过我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许侧妃抹着眼泪说道。
谢卿朝云嬷嬷使了个眼神,云嬷嬷这才退下。
“那毒药是谢容桑给你的,她有没有说那毒药是什么,是从哪里来的?”谢卿问道。
许侧妃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谢卿眼眸微抬:“许侧妃,你说话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假话,就是将你自己往死路上送。”
许侧妃脸色煞白,连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
她只要有半句假话,只怕顷刻之间,她就要魂归地府了。
“我想起来了,谢容桑好像说过,这毒药是剧毒,一般人很难发现,而且即便是发现了,也治不好。”许侧妃连忙补充了一句。
提到从前她下毒之事,许侧妃头都不敢抬,只是弱弱地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
谢卿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起身离去,还没等许侧妃一口气松下来,谢卿淡淡的嗓音传来:“许侧妃,你最好说的都是真话,否则有什么后果,你明白的。”
“我不敢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许侧妃再一次强调。
而谢卿再也不理会她,径直离开,回了房间。
“云嬷嬷,传话下去,派人去查一查燕春楼,小心点,不要打草惊蛇了。”
“是,世子妃。”云嬷嬷应下。
只是云嬷嬷刚离开不到半刻,就又回来了。
“世子妃,出事了。”云嬷嬷的脸色很是不好。
谢卿心下一惊:“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云嬷嬷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最是稳重,若非是大事,她也不会变了脸色。
“世子妃,祁王妃派人传来消息,陛下大怒,将祁王殿下软禁在宫里了。祁王妃重伤在床,只能派人来将消息告知世子妃。”
谢卿眉头皱起:“陛下将祁王软禁?陛下为何这么做?”
云嬷嬷摇了摇头:“原因尚且不知。”
谢卿沉思片刻,道:“云嬷嬷,你先祁王府告诉祁王妃,让她不要担心,陛下只要还没发疯,祁王殿下就不会有事的。”
云嬷嬷点头应下,即可前去祁王府。谢卿特意强调了,让云嬷嬷去,想来别人她都不放心。云嬷嬷是王府中的老人了,谢卿身子不便,云嬷嬷去祁王府就代表谢卿本人了。
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着,谢卿喃喃说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京城里一点都不平静。云锦,你在西北可好?”
京城里风波不断,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谢卿都觉得有些疲累。
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肚子里的小团子也许是感觉到了母亲的疲态,轻轻踢了一脚,给母亲回应。谢卿嘴角微微扬起:“小团子,你是在告诉娘,爹爹不在,娘还有你么?”
她刚说完,肚子里的小团子又踢了她一脚。
谢卿忍不住笑了,“好孩子,还没出生就会心疼娘了。”
顿时,心头拂过一阵暖流,疲惫没有了,有的只是坚定的信念,她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而此时,远在西北的云锦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世子,怎么了?”陈渊见云锦看了信后,脸色突变,连忙问道。
云锦一向稳重,向来都是神色淡淡,哪怕是初到西北,面对北戎大兵压境,大越节节败退的场景,他也依然面不改色,唯独今日却变了神色。
云锦将手中的信递与陈渊,陈渊连忙接过来看,他亦是脸色突变,“世子妃遇刺,差点流产,祁王为世子妃出头遭软禁,这也不知是真是假。”
陈渊面色大变,若是假的,那自然没事,可是若是真的,那谢卿就危险了。依着云锦对谢卿的感情,他是绝对不能让谢卿有任何危险的。
“世子,属下去查一查这信从哪里来的。”陈渊连忙说道。这封信出自何人之手,尚不明确,谢卿遇险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
“不用查了,查不到的。”云锦淡淡地说道,“若是对方想让本世子知道他是谁,那也就不用悄悄将这信送来了。”
一封不知来历的信,很明显,对方并不想让云锦知道他是谁。
“那”陈渊顿了顿,道,“那属下派人去核实一下这信上所说的消息是否准确。”
云锦点了点头:“不用派人去京城,去问冯伯的人,如果真有其事,卿卿即便是不告诉我,她也必然会嘱咐其他人的。”
凭着夫妻间的默契,这些日子以来他和谢卿的书信未曾断过,谢卿在书信中却从未提及她受伤的事情。要么就是她的确没有出事,要么就是她出事了,但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从未提及。但是谢卿一向谨慎,即便是她未曾告诉他,。也必然会嘱咐手下的人,知晓此事,倘若云锦得知,也好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他。
事情的经过总得要自己人说出来,才能让人信服,这样也能防止有心人以此做文章。
冯伯和谢卿的关系,除了祁王再没有人知道,所以谢卿必然会嘱咐冯伯的人。
果然如云锦所料,陈渊回来时,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云锦。
“世子妃遇刺,却有其事,至于祁王被软禁的事情,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不知真假。”陈渊正色说道。
云锦眼眸微冷:“什么人做的?”他问的是谁敢刺杀谢卿。
陈渊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世子妃那边只是有怀疑,是否是北戎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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