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很久啊,质地款式都不错,那也拿去卖好了,估计这件能卖更多银子……”
“等等!谁准你卖了,就穿这件!”九金起身,已经开始自己动手脱起身上的衣裳了,还吹着口哨,心情看起来愉悦了不少。
落凤瞅了她一眼,上前替她换起衣裳。难怪龙套总是女人多变,她家小姐就是典范,刚才进屋的时候分明还气呼呼的,转眼就乐开了。那笑容很扎眼啊,活像吃了蜜糖似的。落凤想归想,手上的动作依旧麻利,一会就把九金剥光了,开始帮她拉衬衣后头的系带,那带子系紧了就能突出胸收起腰,很神奇的。
“好了,小姐,你转过来给我瞧瞧胸大点了没。”说着,落凤转过她的身子打量了起来。
九金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护住胸,瞪了她眼,“你做什么老是把焦点放在这个上面嘛。”
“龙套说少爷喜欢胸大的啊。”
“哎呀,那超大版流动芝麻烧饼岂不是很合他的意?”九金暗忖,其实她觉得按照落凤胸部的比例,再按照龙套常喜欢来找落凤玩,以上两点可以推断出,真正喜欢大胸姑娘的人绝对是龙套。
“可能吧,少爷的喜好总是很异于常人。”就因为如此,落凤才一直觉得她家小姐还是有希望让少爷沦丧的。想着,她的目光又溜回九金的身上,审视起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肩头,还满诱人的,不经意间就瞥见了小姐脖子上的玉佩,“咦?这个玉白菜哪来的?”
她常帮小姐换衣裳沐浴,从未见她戴过这个玉白菜,这东西看起来很精致,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
“这个啊……”九金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东西,表情又沮丧了起来,“师公送我的,说是临别礼物,让我不准摘下来哒,你以后帮我洗澡的时候要小心哦。还说不准让别人看见哒,你就假装你没看到过哦。”
“临别礼物?你那个师公要走啦?那你有送东西给人家么?”落凤顿时觉得,今晚这个欢送宴实在是意义重大,不愧是少爷选的日子,很有囊括性啊。
“有送啊,观世音说礼尚往来是做人必须要掌握的道理嘛,你没看我今天回来时裤腰带不见了吗?”九金好委屈,那会她翻遍了全身,才发现那些首饰之类的早被她折现了,就连发簪她都没有,还是拿筷子插的,最后只好扯条裤腰带送人了,好在师公一点都不嫌弃。
闻言,落凤捂住脸,真是羞死人了,“你们居然已经连定情之物都交换了……”
“唐九金!去把你的裤腰带讨回来!”
倏地,门被人一脚踹开,声音很响,脆弱的门板“吱呀吱呀”地来回晃着,段子七震耳欲聋的吼声传来。一身暗紫色长袍的他踩在门槛上,气势逼人地睥睨着九金,面色冷峻,怪吓人的。
九金颤抖了下,在落凤的尖叫声中醒悟了过来,开始发现了不对劲,“你、你……你出去啊,人家在换衣裳啊。”
“干吗出去?自家妹妹看两下又不会怎样。”他回得很理直气壮。
那口吻活像是把九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亲哥哥,坦然得很啊。
“你怎么品行操守那么差,偷听人家讲话,还要偷看人家换衣裳!”
“我看得很光明正大啊。”子七扬了扬头,见不少家丁丫鬟因为他们的争吵声而好奇地往里头张望,便赶紧往前迈了步,看向落凤:“你出去,把门带上。”
九金把无助地目光投向了落凤,可是这丫头的表情跟她反差极大,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绽放的花,迫不及待地往门外溜去,还很小心翼翼地帮他们关上门,顺便提醒了句:“少爷,记得上锁啊。”
“你师公什么时候走?”子七没理落凤,径自走上前,拍开椅子上散乱着的衣裳坐了下来,问道。
“做什么啊?”她压根就没问,反正也不可能去送他,九金向来最讨厌离别的场面了。
“要赶在他临走前把裤腰带要回来啊。”
“哎哟,没关系啦,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条带子而已,把床帐子撕了能制造出无数条,那么计较干吗呐。
“不行,今天吃完晚膳就去拿!”子七很坚持,脑中不停地勾勒出她送裤腰带时的场景,那就好像……就好像他家这个恬不知耻的妹妹,亲手把贞操裤的打开方法告诉别人,虽然的确不怎么值钱,但他有绝对的义务捍卫她的贞操。
“拿就拿呗。”九金没有顽强抵抗,反正她本来就打算回来找个合适点的东西拿去交换的。想想那个玉白菜,人家送出来的礼物多华丽啊,她不想若干年后重逢时,师公挥舞着她的裤腰带对她深情呼唤,好破坏气氛呀。
“乖。”她的表现让子七觉得很满意,微笑着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九金很乖顺地跑到一旁的椅子前,也不顾那上面堆叠着的衣裳,盘起腿坐着。
“你跟你师公告别时,除了礼尚往来,还有没有做其他事,比如……亲亲搂搂抱抱你压我我压你之类的?”子七想了会,原本打算说得含蓄些,考虑到九金的理解能力,他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方式。
“咦?”九金仰起头,在回想,很久很久后,惊讶地回道:“你怎么全知道?”
“……”子七瞪了她眼,蓦地起身,开始在房里四处翻找。他的目标很明确,随便找个可以弄死她的道具就好,剪刀刺死也行,发簪捅死也可以,能找根带子勒死就更好,死相难看点,去了下面就没什么资本乱来了。
九金不明就里地看着在屋里忙碌的段子七,只瞧见他从妆台抽屉里抽出根绳子,拉了两下又丢了;又挑了个头儿尖尖的发簪,在妆台上尝试着戳了两下,又丢了;最后找出把剪子,轻挥着……
很莫明其妙的举动,既然揣测不出他的意思,九金就决定不要理会了,干脆拖着腮,继续自言自语:“不过很可惜啊,差一点点就能啃到师公的嘴了,人家自己不争气呐。”
“嗯?”子七停下了动作,侧眸看她,情况好像有点峰回路转。
“就师公快要亲上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吃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蟑螂吃进嘴里了,想说提醒他一下的……”九金扁着嘴,低着头,沮丧地把翘起左右手的食指互顶着,“谁知道唤醒了他的记忆,他啃不下去了,还把我丢地上。呜哇,你不知道那只蟑螂有多恶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茶盏里的,居然还没死,到了我嘴里还一个劲地挣扎,害我昨晚吐了师公一身……”
直到现在,九金回想起昨晚那一幕,依旧觉得头皮发麻。蟑螂啊,鲜活的啊,还用它的脚挑逗她的舌尖……
“蟑螂?!”子七怔着,很难想像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么说的话,就是她家师公没有啃到她?顿时,他觉得那只蟑螂一点都不恶心,并且还很讨人喜欢,想着他溢出一声笑,手里的剪刀不慎滑落。
这是一出很标准的自由落体,刀尖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他的靴子。
“啊啊啊啊……”他愣了会,没有立刻反映过来,直到良久后,一声凄厉的哀嚎从他唇间飘出。
“哎呀,你做什么拿剪刀扎自己的脚啊,作孽喏。”九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觉得这画面太血腥了,可还是很不争气地跑上前,蹲下身,审视起他的脚。
“帮我拔出来啊,这双靴子是限量版啊,要是留了洞我一定弄死你!”
“又不是我扎的,怎么什么都怪我啊……”九金咕哝着,反复看着那个剪子的方位,也不知道有没有扎到脚趾,得找个地方下手拔啊。
“我说,你闷闷不乐地躲在屋子里,就是因为没有啃到你师公而惋惜吗?”好像也不是很疼,子七放松了下来,撑靠在妆台上,低头问道。
“不可以啊!”惋惜是有那么点,但是离开道观后,那种惋惜的情绪就褪去了,九金不想出屋子是另有原因的。
“可以啊。那你早说嘛,哥哥补给你啊。”
“才不要你补,你忙得很呐,龙套说了你要忙着给美人筹备欢送宴,就连来道观接我都没空!还每天让人给美人买葱油饼吃……扎死你扎死你!”那剪子是拔出来了,可是九金越说越觉得气,又恶狠狠地扎了下去。
“你又不吃葱,那么计较葱油饼干吗?!”
“那……那你那天晚上也不该逼着我道歉呐,还说我是包袱,还叫人家滚……扎死你扎死你。”
“不就是道个歉嘛,会死?不逼你道歉,我哪有机会下药?”他俯瞰着她,满脸不屑。
“下药?”九金皱眉,想起了她缔造的那只咸鱼仙人掌,“她那个怪病,是因为你下药的结果?哎呀,你那药效还不够好啦,师公用偏方都能治好。”
“呵呵,你师公真厉害!”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神奇的道长为王家千金治好了怪病,这事他早有耳闻。一直很懊恼自己居然为梅项郝制造了个那么好的机会,要知道那怪病压根就不需要治,隔个几天药效会自己退。
子七一直有种感觉,好像买了鞭炮给人家放,显然率先帮九金报仇的那个人是他啊!
“那当然啊,不然怎么做我师公啊。不对啊,你那天追出来叫我滚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是为了下药才逼人家道歉的,那样我就不会滚得那么爽快了啊。”虽然她还是会滚,但至少会犹豫一下。
“哦,我不确定我会不会药放得太多了,万一闹出人命,我怕你会去检举我。”事实上,是她当初根本就没给他讲话的机会,一口一个师公,完全就不把他这个为兄的放在眼里。
理由很牵强,但也有一定的道理,九金噘了噘嘴,不情不愿地低下头,这才发现大事不妙了,“哎呀……你喷了……”
“喷?”子七一头雾水,垂眸看了眼,于是绝望了。是喷了,鲜红的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染红了那双限量版的靴子。九金很无辜地握着剪子,仰头冲他傻笑,怒火梗在他的喉间,让他连一句骂人的话都吼不出了,脚不疼,心好疼。
“你们俩在做什么?!”段夫人的惊呼声传来。
眼前的画面好不堪,只瞧见她家儿子一脸痛并快乐的表情站着,而她那个女儿蹲着身,抬头冲着他儿子说“哎呀,你喷了”……最最让她窒息的是,那个让她很好奇很想看一眼的重要部位,被妆台那只拉出来的抽屉挡住了。
阻挡不及跟着夫人一块进来的龙套生怕长针眼,赶紧别过头去,匆匆印入他眼帘的那一幕让他涨红了脸。衣衫不整香肩暴露的小姐,头刚好停在少爷的胯部,哎哟,他家少爷的口味真的好重喏,原来“探望亲爱的妹妹”指的是这个意思哦,难怪不准人打扰,好在少爷还知道用抽屉遮一遮。
反而是身为当事人之一的九金,很不解地看了眼满眸忧愁的段夫人,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来的。不过既然救兵来了也好,九金指了指子七的脚,呢喃道:“观世音,七哥哥用剪子把自己脚扎破了,喷血了喏。”
“娘……”子七无力地唤了声,光是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他用力地将妆台抽屉塞回去,没好气地冷哼了句:“不要以为你和爹喜欢做的事,我就一定会喜欢。”
“嗳?”段夫人回神,发现是自己想太多了,赶紧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讲话那么直白嘛,你爹才不好这口。”
她是不介意有个傻女儿啦,玩玩闹闹也是很快乐的,可是如果这傻女儿变成了她的傻媳妇,那就有点为难了啊。幸好他们俩之间好像只有单纯的兄妹爱,不错不错,情况还是很乐观的。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双靴子让我换啊,尽快把这双靴子洗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