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情况还是很乐观的。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双靴子让我换啊,尽快把这双靴子洗了,不准让血迹残留,要是毁了这双限量版的靴子,你和九金就一块给它陪葬。还有,把你的眼睛闭起来,目光焦距不准集中在小姐身上!”子七的矛头很快就对准了龙套,都跟他说不准让人打扰了,居然还给他搬来个重量级的人物。
“可是……可是少爷,费小姐把你那只很像乌鸦的八哥毛给拔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呀。”
“对哦对哦,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事,费家那丫头力气太大,我拦不住啊。那乌鸦怪可怜的,你赶紧去瞧瞧吧……”被龙套这么一提醒,段夫人也想起来了重要事。
段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子七就已经一跳一跳地冲了出去。也不知道那乌鸦有什么好的,她这儿子简直把它视作命根子了,而现在……被拔了毛的命根子,真是很惨不忍睹。估计费家那丫头,惨了……
第十八章
下雨了。
据说是因为超大版流动芝麻烧饼要走了,连老天都激动得哭了。
所以,原本打算在花园里举办的欢送宴,只能移到了中堂。因为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出动了,为了宽敞些,段夫人只好摒弃了饭厅选择中堂。这是需要克服心里障碍的,她还特地挑了个正对子七那副墨宝的位置,用来警告自己……饮酒要适量!
看得出,费小姐的离开是真的让段子七很开心,他花了不少心思准备这顿晚膳。
然而面对一桌的珍馐美食,九金却很没胃口。真不知道这位置是怎么安排的,为什么要让美人坐她身边?!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美人对她的印象永远只停留在最初?
她明明已经一副大家闺秀才会有的打扮了,美人却还是一口一个“小乞丐”的叫她,就好比现在……
“小乞丐,为什么你不把那个乞丐公子带来嘛?他到底要不要卖……身啊?”
“不卖。”九金难得讲话如此简洁明了,眼神一个劲地瞪向身旁的子七。
“做什么不卖啊,只要他不像凶你那样凶我,我会待他很……好的。”
“不卖就是不卖。”为什么今晚段子七的笑容会变得那么刺眼?
“你好……凶喏。”费菲往后退了下,顿时恍然大悟,“啊!你们俩是不是共患难了很久,所以已经私定终生了?难怪你要对我那么凶,你是不是怪我抢了你的男人?那你早说嘛,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也不是非要他不可的,我有子七就……够了。”
“烧饼,我们可以聊点有建设性的话题吗?”九金叹了声,收回目光,很体贴地为美人倒了杯酒,打算找个跟她差不多层次的人分享下心事。
费菲沉默了会,呷了口酒,笑眯眯地回道:“我爹说任何人只要了解了我之后,都会对我爱不释手,哪怕是和我多说两句话也会觉得很开心,你一定也开始对我爱不释手……了吧?”
听说,美人很擅长忽略别人的话,所以九金也决定忽略她的话,“烧饼,你懂得什么叫做‘红颜知己’么?”
“这个我懂。就是一般男人想得到又没能得到的女人,为了心理取得一定的安慰,故此就出现了红颜……知己。”
“哦……是这样的哦……”九金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沉默了,视线又一次不争气地落在了段子七的方向。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刺眼,正和身旁那个看起来特别端庄的姑娘聊得忘乎所以。在今天之前,九金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姑娘。据龙套反应,这姑娘跟她家七哥哥已经认识好多年了,为了一件衣裳俩人冷战了将近半年。直到今天,为了那只被美人拔了毛的禽兽哥哥,七哥哥终于极其别扭地吩咐龙套去把这姑娘找来。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姑娘,听说是专给禽兽治病的,在长安城里很受百姓欢迎。因为她常免费为一些穷人的家禽接生治病。刚才,她就很神奇地让失去了毛的八哥哥重新振奋了。
按段子七的介绍说,这是他的“红颜知己”,又是这个很该死的让她很不明白的名词,师公谈起玄机姑姑时也是这么说的!
“我说,七哥哥……”想着想着,九金忍不住唤了声。
“嗯?”
她还以为他聊得那么开心,会彻底无视她,没想到他居然回应了。
“那个……那个什么,我想说你们两个这样聊啊聊的,会很影响我的食欲。既然你们有那么多话说,不如你们干脆找个僻静些的地方,随心所欲吧。”
“哎哟,九姑娘身上这件衣裳好漂亮好眼熟,哪儿买的呀?”那位姑娘闻声打量了眼九金,很激动地惊呼了起来。
“七哥哥送的。”九金扬起头,带着几分炫耀,很孩子气的表情。
“嘁,段子七,你真的很无聊。上回不是说我给你做的那件衣裳丑嘛,这会怎么又跑我铺子里买衣裳了。”姑娘很得意地睨了眼子七。
“最近的不错,上回那件的确是丑,衣袖那么大,你知道我打马吊的时候多不方便吗?”
“你自己技不如人,打马吊输了还怨我的衣裳,人家想要我做还求不到呢!”
“关我什么事?我又没不准你给别人做,你做什么对我那么忠心。”
“段子七!你干吗老欺负我!”
……
最终,九金还是被无视了,段夫人正在跟落凤学习猜拳;美人估计是话说太多累了,开始大快朵颐。唯一理她的人,竟然是龙套,“小姐,你吃你的,别理他们俩。他们一碰面就吵架,按夫人的话说就是对嘴硬的欢喜冤家。”
“我身上这衣裳,是在这姑娘的铺子里头买的吗?”九金扯了扯身上那件衣裳,顿时觉得很碍眼,亏她还以为七哥哥是因为想着她,才会在陪美人逛街的时候还想到帮她买衣裳。原来不是那么回事,说不定他根本就是想找个借口,去看看他的“红颜知己”。
“是啊,何静姑娘可能干了,又会治病,又会做衣裳。她做出来的衣裳,很受那些夫人小姐欢迎。可惜她不做男人穿的式样,只给我们少爷做。”
“关系那么好,那还冷战什么呀?”真是的,害她一直以为段子七没有不干不净的男女关系,是个良好青年,谁知道根本就是隐藏版的,在她完全没有预料的时候,人家的“欢喜冤家”出现了。
“哦,因为何姑娘给少爷做了件衣裳,少爷穿着去打马吊输了银子,所以说何姑娘做的衣裳丑,然后俩人就开始冷战了。本来他们就常冷战,一般不会超过十天,这次恰好何姑娘去洛阳参加一个什么什么同行讨论会的,一去就将近半年,所以这次的冷战一直延长至今。”
“你怎么屁话那么多呀,说得那么详细干吗?”好讨厌,龙套的话,反而让九金更觉得他们俩感情深厚。
“我也就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就好了嘛,干吗一副酸不拉唧的口气。”
“我就爱用这种口气讲话,碍着你什么事了?”
“小姐,我跟你分享了那么多事,你也跟我分享下吧。你师公今天真的啃你了么?那你能不能教我具体是怎么啃的,我一直因为不太明白啃人的精髓,所以……迟迟没有下手。不过据少爷说,要想得到女人的心就应该先得到女人的身体。”这会,龙套索性用屁股把费菲挤到一旁,以便更顺利地向九金取经。
“咦?七哥哥讲话很有道理喏。”九金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七哥哥的这句话是真理。想当年,我就是因为跟师公睡了一夜,从此思念了他整整三年,很有效的,勇敢去吧,把落凤收入囊中吧,你行你可以的!”
啊!那个很有安全感的胸膛,很久很久没有过那样踏实的感觉了喏。
在九金看来,一起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就是把身子给了人家了。她本来是想过,女人要从一而终的嘛,但是现在师公来了又去,看起来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而她似乎也拿不出从前的执着了。想到这,九金有些失神地伸手摸了摸脖子,指尖触到了温润的玉白菜,忽觉惆怅,为了曾经单纯的美好。
“唐九金!”
身旁,忽然传来的怒吼声,让九金猛地一震,也让整个场面冷了下来,无数双目光齐刷刷地停留在了声音的主人身上。
“你刚才说什么?”子七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眼神死死地盯着九金,质问道。
“你行你可以的?”好像是这句吧。
“再前面!”
“勇敢去吧,把落凤收入囊中?”九金努力回忆着。
成功的让落凤和龙套脸红了。
也成功的让段子七耐心耗尽了,“什么叫做‘我就是因为和师公睡了一夜’?你们什么时候睡的?怎么睡的?”
“睡就是睡啊,还能怎么睡啊。”
“你!你、你、你怎么就说得出口?!什么叫做冰清玉洁,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你明不明白?”
“……”此人有病!明明看起来跟何姑娘聊得很开心,做什么还要跑过来偷听她和龙套的悄悄话。听就听嘛,不过就是大家一起睡觉,他那么激动干吗?
九金错了,子七算不上激动的,还有比他更激动的。
“已经睡了?!”段夫人瞬间对猜拳失去兴趣了,蓦地起身,“那人是谁?你去告诉他,既然木已成舟,我们段府不流行门当户对那种说法,不用聘礼了。九金,你也真是的,娘又不是封建迂腐的人,这样遮遮掩掩的做什么,直说了嘛!明天我就给你们挑个良辰吉日……可是,我才刚认了你耶,又不舍得你那么早离开我。这样吧,九金,那个把你睡了的男人,愿不愿意倒插门啊。”
“娘,不准再喝酒!”瞧她那副奔放的样子,子七就能猜到,她一定又喝着喝着忘了身份了。
“他要走了……”
“你说什么?睡完就走?太有个性了!他是谁,娘带人去把他绑回来继续陪你睡!”
“是……”
“不准回答!走。”子七完全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起她就往外走,顺势转头冲着痴愣状态的何静喊了声,“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要夜游长安么?”
“你刚才不是说不想去嘛。”何静不情不愿地跟上,真是个多变的男人。
“哦,那你留下来吧。只要你能受得了我娘的醉态,我也不会太心疼你。”
闻言,何静二话不说就加快了脚步。开什么玩笑,段夫人的醉态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恰恰她属于一般人。
“走慢一点呐,人家腿短啊。”九金实在跟不上子七逃命似的脚步,只好轻声抱怨。
“你给我闭嘴,一会慢慢跟你算帐!我一定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冰清玉洁!”
超大版流动芝麻烧饼走了,九金却还是觉得日子过得很焦躁。
基本吧,那一晚之后,九金深刻地领悟到了“冰清玉洁”的大致意思。
那天,长安城的夜还是一样热闹,只有九金万分凄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哥哥和何姑娘泛舟游湖;而她,被勒令待在船尾,卧在冷冷的冰上,嘴里含着那个玉白菜。据七哥哥说,这是为了让她亲身体会下冰的清和玉洁。
可是九金只觉得,冰很冷,玉很无味!
“小姐,今天夫人和少爷都不在,我能抽空帮你去变卖东西。你看看吧,除了这些衣裳和首饰,还有什么要卖的吗?”落凤忙碌了好些个时辰,整理了三个大包裹,觉得差不多了,才问向她那个发了好些个时辰呆的小姐。
“把七哥哥送的那件衣裳也拿去卖了。”九金烦躁地抓了抓额发,还是下定了决心,打算对那件衣裳痛下杀手。
“啊?”落凤以为自己是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