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子墨闯入苏桃的视线后,她便一瞬不瞬的注释着白子墨,当看见他如平常一般暖心的微笑,看着他苍白着脸淡然的做出没事儿的口型。
一向要强的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咬着唇,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软弱的模样担心,可是一想到过去、现在白子墨为她做的种种,她便无法再淡定。
看着白子墨费力的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苏桃下意识的猛地向前一挣,可惜身上的锁链困着她。
这一动,锁链摩擦皮肤,刚刚结痂的手腕又涌出血来,疼得她忍不住蹙起眉头。
“子墨,走!走!”苏桃想要嘶吼出声,可是明明拼尽了体内所有的力气,可发出的声音仍旧弱如蚊虫。
护卫队队长一挥手,一队人马立马把白子墨包围起来,白子墨面对被这架势没有丝毫的胆怯,自然的停下脚步,风度翩翩的站在原地。
护卫队队长几步上前,向白子墨行了一个礼,态度却甚是傲慢。
“仁王殿下,这里有迷惑您的狐妖,为了您自己好,还请远离此处。”
白子墨已经往前走了一些,一仰头便能看清苏桃的脸,见她身上血迹斑斑,一直维持的笑意瞬间土崩瓦解。
他微微眯起双眼,紧紧的盯着这个护卫队队长,一时间整个人迸发出一种皇家才有的霸气。
这个护卫队队长被白子墨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个平常带着温润笑意的王爷不像看似那么软弱。
他似乎忘了,这个温润出名的王爷也是皇家的一员。
“她是我未来的王妃!”白子墨说这话时眼睛又眯起来一分,明显带着一股难掩的杀气。
“谁敢动她!”一声低喝,白子墨是攒足了气力,饶是这侍卫长停了也不禁身形一动。
又觉得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呵斥住有些丢人,他复又往前挺了挺身,语气也寒凉了一分,明显带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仁王殿下,这妖女之前是您的王妃,可是此刻皇帝陛下已经下旨,要对她施以火刑,以儆效尤。”
他说着语气带了一份轻蔑,余光瞟了一眼高台上的苏桃又看向白子墨:“省的妖界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说迷惑就迷惑咱们的王,威严何在!”
白子墨丝毫不在意他语气里贬低自己的意味,根本不管他自顾自的往前走了一步,围着他的侍卫碍于他的身份根本不敢过多的为难,只能随着他往后退。
“殿下,这是圣上的旨意,您不要太放肆了!”这侍卫长说着挺身站在白子墨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这些侍卫不敢得罪白子墨,可是身为太子党的他可不惧他,能好话好说到如今,已是给了他不小的面子。
他隐在头盔阴影里的双眸露出一抹狠戾,要是他再不知好歹,他也不必再客气下去。
“谁敢挡本殿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应该是白子墨当上仁王之后第一次仗势欺人。
侍卫长原本以为这白子墨被吓一吓也就老实了,哪知他态度没有分毫的软弱,反倒周身迸发出更甚的皇家之气。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强的把他押走,太子殿下只是告诉他让他守好这女妖,却没有告诉他如果白子墨来是扣下还是赶走。
一声马的嘶鸣,苏桃身后高坡上突然出现一队人马。
“如果是本殿下阻拦呢!”景逸之一身黑色铠甲,坐在纯黑战马上,低头俯视着站在地上略显狼狈的白子墨,眼里杀气浓重。
“景逸之!”这三个字好似从白子墨牙齿缝中挤出来一般。
两人相隔五百米左右,加上太阳刚刚升起,光线昏暗,白子墨看不清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却知道他必定如自己这般咬牙切齿。
“本殿下既然已经单身匹马前来,快放了小桃!”白子墨的谦卑温润从来都不会给白子墨一分,所以两人向来水火不容。
景逸之是在苏桃身后的,他也是特地挑了这个位置,因为这里看不见苏桃此刻的表情。
他真的很怕看见她眼里的恨,那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继续下去。
“徒儿,此时用神火刚好,依白子墨的性子他不冲进火里,也会心神大乱,此刻击杀他最好。”
景逸之目光汇集在苏桃颤抖的背影上,心里尤为不忍,如果让苏桃亲眼看见白子墨死掉,她一定会很伤心。
“要想让妖散尽妖力变为人,必定要逼她把所有的妖力都释放出来,用神火灼烧殆尽才能成功。”
“白子墨在她眼前受死,必能激发这小狐妖使出全身妖力去挣脱这困妖阵法,徒儿,这话你还让为师说几遍?”
羽阔见景逸之久久不下决心,机会稍纵即逝,语气不禁稍微急切了一些。
景逸之转头看了羽阔一眼,见他熟悉的师傅也为他心急,自己还这般犹豫不定,觉得很对不起他。
景逸之扫了一眼苏桃,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头,随即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这算是仁和太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件事儿如此的难以下决定。
“师傅,这真的对小桃子的身体没有影响?那是神火,不会……”景逸之虽然相信羽阔,但那神火平常人碰到可是要灰飞烟灭的。
虽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个传说,但是他真的怕万一……
“如果你不相信为师,如果白子墨不自己私闯火刑意图救走犯人而死在这里,那这天下悠悠众口也难以堵住,那现在便收手吧。”
“放心,即使你现在收手,为师也不会让这小狐狸误会你的,所有罪责为师会一并承担。”
“师傅!”景逸之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咬着牙,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两个字,“行刑!”
苏桃一听到这两个字,想要回头看一眼景逸之,可是只能活动一半,这声音确确实实是景逸之的声音。
苏桃突然讪笑一下,果真是她太过于天真,景逸之之前看着她感激他心里应该十分的鄙夷吧。
把她玩弄鼓掌,应该很有成就感吧。
就这一瞬,羽阔便放出神火,神火直接包围住苏桃,一股巨大的灼热感袭来,随着神火范围的缩小,苏桃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被灼烧。
“啊!”她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那种灵魂被烧灼的痛处让她脸都皱到了一起。
而在地上的白子墨还在和这侍卫僵持,余光感觉到一团火光袭下,他猛地抬头,便听见苏桃这一声压抑痛苦的嘶鸣。
“景逸之,你不要太过分!”白子墨也爆喝一声,“放了苏桃!”
说着他直接抽出腰间的软剑,想也没想一剑慈祥的对面的侍卫长。
侍卫长早就得到了命令,一旦火刑执行,白子墨要闯过去救人,他们便不可拦截。
第90章 谁最受伤()
原本围着白子墨的侍卫,一见他们侍卫长不做声响的让开,窸窸窣窣的也让出一条小路。
白子墨虽然心里明白,景逸之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是看着被大火包围的苏桃,他脚步不但没有停,反倒是跑得更快。
人界物件一碰见神火便瞬间灰飞烟灭,此时羽阔控制着神火围在架着苏桃高架的四周,并未正式开始实施火刑。
羽阔站在景逸之身后半步,所以景逸之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当看见白子墨冲上前时,他嘴角微微一扬。
突然神火猛地冲高台底下钻过,一下子高台底下便灰飞烟灭,苏桃只觉得身体一晃,“哐当”的一下子高台瞬间矮了一大半。
景逸之猛地回头看着羽阔,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羽阔对上景逸之询问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的慌乱,他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挥,阻隔着白子墨的神火便露出一条容一人过的缝隙。
“如果离得太远,这出戏还如何看?”
景逸之一听,瞬间明了,白子墨不会武功,根本无法利用轻功飞身上高台,一个天一个地。
但是景逸之的愿意便不想让他们有任何交集,他不想看白子墨再用他的虚伪去迷惑苏桃。
只是此刻高台一毁,他再多说什么也无用。
白子墨想都没想直接跑了进去,他刚进到神火的包围圈里,身后的退路便被封锁。
只是对于这种后无退路的境地,他倒是丝毫没有在意。
苏桃被神火的余热灼烧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到一个白影窜入,她神智猛地清醒,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虽然看起狼狈却依然带着温柔笑意的男人。
她原本是不想在白子墨面前哭的,可是眼泪就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直接流了下来。
神火圈里的温度太高,泪水刚刚流出便瞬间被蒸发,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太难受,这泪水就好使控制不住一般,一直一直的往出涌。
白子墨是凡人之躯,进入神火圈后,整个人脸上十分的苍白,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当看见苏桃无碍,白子墨便放慢了脚步。
两人之间只相距十步左右,可是白子墨却走得十分的缓慢,每一步他嘴角的弧度便上扬一分。
“为什么……要进来……”苏桃一开口,便哽咽的不行,这几日的委屈似乎瞬间都涌了出来一般。
“因为你在这儿。”白子墨这时已经走到苏桃面前,正好嘴角的弧度拉到最大。
他满眼宠溺,伸出修长的手,抚上苏桃的脸颊,语气居然难得的有些撒娇,“你说等我的。”
苏桃一听到后面这一句泪水流的更凶了,哭的身体一颤一颤的,白茸茸的狐狸耳朵都跟着抖了起来。
“你走,现在走还来得及!”苏桃不敢去看四周火势不减的神火,心里抱着一分期望。
白子墨却自顾自的弯下腰帮她解开绳子,淡定的好像他们现在不是在可以让人魂飞魄散的神火里一般。
当解开了苏桃最后一只手,白子墨微微仰头看着架子上的苏桃,露出一个略带宠溺的笑容。
“恐怕现在已经晚了,所以你得陪着我了。”
“白子墨!白子墨……”苏桃低吼一声,随即扑入他的怀里,苏桃紧紧的搂着白子墨的脖子,这会儿哭的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对不起……”
“小桃,此刻你有没有一点儿爱上我?”白子墨也紧了紧抱着苏桃的腰,一双温柔的眼却看向不远处高坡上的景逸之。
眼里带着只有景逸之能看懂的挑衅,景逸之整个人也紧绷起来,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紧张的盯着两人。
苏桃被白子墨问的一愣,可是随即想了想一直以来的种种,再想到今日他再次舍弃了生死陪在她身边儿,她便不再犹豫点了点,“嗯!”
因为她知道,如果他们能活下来,无论自己是否真的喜欢白子墨,她以后都会努力让自己爱上他,全心全意对他,而且这个男人她都嫁定了。
“这就好。”白子墨的声音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激动还是身体虚弱的缘故。
“小桃,今日我没有能力救你出去,你会怪我吗?”白子墨说着拉开两人的距离,眼光灼灼的看着苏桃。
苏桃这会儿已经平静许多,摇了摇头,她一次次拖累白子墨,她还怎么会去反过来怪白子墨。
“那小桃,在此刻嫁给我好吗?”
苏桃又是一愣,可是看着白子墨那双纯净的眼里映着自己的倒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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