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萧然躲在被窝里,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微微一哂,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不知道他如果没有亲自来会怎么样,组织真的会让傅之卓见到甚至带走陈欣蕾吗?
……
几个小时之后,程萧然还没抵达最终目的地,傅之卓先到了。
“什么,规则改变了?要公开竞价?”阿洪气笑了,“你们这里是‘交流’会还是‘拍卖’会,你让我们老板去和其他人竞价一个女人?是不是不把我老板放在眼里?”
“那就让那个男的过来,什么,男的现在不方便?你耍我?总之我十分钟之内要看到人!”
阿洪对巨轮上的人撒完火,进了房间:“老板……”
“我都听到了。”傅之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来他们不准备让我单独见到人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恐怕是等着萧然。”
阿洪震惊:“他们知道程先生会来?”
“他们不知道,但就算萧然不来,他们也可以利用陈欣蕾这个诱饵逼他出来。”只不过正好近期就有这么个交易会,既然程萧然表现出的实力与他外表和生平完全不符,那么也可以认为他有不为人知的渠道,可以追查到陈欣蕾的去向,再加上有点能量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救人,所以组织先等着看。到时候公开竞价,陈欣蕾露了面,组织只要盯住每个客人的反应,就能够锁定人,真是个好办法。
傅之卓看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大海,他错估了这个组织对萧然的重视程度,看来在萧然手里折了三个人,组织是铁了心要报复回来。
“那老板我们该怎么做?”
“在萧然到达前,弄清楚陈欣蕾在船上什么地方。”
程萧然在天黑下来之后才抵达,他边走边用手机浏览网页,据说这巨轮上到一定时间会关闭网络,没收通讯工具,但现在还没有,他很顺利地在一个论坛灌水区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上面无病呻吟的文字简单解码,重排一下顺序,大意就是陈欣蕾的详细所在已经被找到,但那里戒备森严,暂时还找不到办法救人,让他进去之后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先商量一下救人计划。
傅之卓效率不错,他满意地翘了翘嘴角,快速回了一串文字。
大厅,音乐悠扬,角落里阿洪拿出手机看了眼,然后凑近傅之卓:“老板,公司传来的简讯。”
傅之卓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回复,眼神深了深,上面翻译过来就一个意思:想办法带我去你房间。
他微微低头,笑骂一句:“这个小坏蛋。”要不是要用到他救人,估计永远别想听到他说这种话。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博取我的欢心。
程萧然看到回复磨了磨牙,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说出这种话,就不能换一个说法,真不想和他交流。
“许先生?”
程萧然把手机放进口袋:“走吧。”他想着怎么做才能让傅之卓有理由把自己如此“猴急”地带走,想到出发前方江对自己说,这个船上大多是一些变态,绝对男女不忌,怎么新鲜怎么刺激怎么来,叫他小心一点。
当时那个眼神,好像看着一头肥羊自投狼窝一样。
傅之卓在其中扮演的,好像也是一个闲得蛋疼来寻找激情的无耻人士,他的回复里其实也点明了,他怎么做最合适。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咬咬牙,从大厅门口的侍应生托盘里端过一杯透明无色的液体,张嘴就喝了一口,是酒,虽然不期待这是白开水,但这个纯度也太高了,他脸色微变,顺势装作被呛住的样子边咳便把酒水洒了出去。
“许先生!”mary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他擦,程萧然摆摆手,皱着脸说:“怎么是酒!”
“抱歉抱歉,许先生我带您去换一身衣服吧?”mary眼里闪过一丝鄙视,摆在这个地方的不是酒难道是白开水吗?low男就是low男!
忽然她愣住了,看着眼前的程萧然眼神有些发直。
酒水把他的胸前和腰部的衣服打湿,白色的衬衣本来就薄,这么一湿几乎就全透了,露出那胸前隐隐约约的红缨,露出那纤细劲瘦的腰线,他还不自知,一边解扣子一边抖了抖衣领,胸口半片白瓷般的肌肤和过于精细的锁骨。
mary只觉口干舌燥:“许、许先生,我带你换衣服吧?”刚才不觉得,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这么地富有魅力,那露出小半边的脸在黑色面具映衬下神秘又漂亮,又白又嫩,因为呛咳而泛着红润,简直让人想要啃一口,那隐约露出的鼻梁与嘴唇线条是那么完美,想让人把他那碍事的面具用力掀开来,把他身上半湿的衣服全部撕开。
他明明又宅又闷像个女人,瘦瘦的身材像根竹竿,一点男人味都没有!
程萧然摆摆手:“算了,先去看看黑玫瑰。”
他一边擦着衬衣,一边像等不及一样步入大厅:“黑玫瑰呢,黑玫瑰在哪里?”
mary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不过忍住了,反正她只负责拿到许彬彬的把柄,至于他来了这里是消费者还是被消费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对这种大家族的孩子,显然嫖别人和被别人嫖,后者更丢人更无法忍受被曝光。
不过心里还是挺惋惜的,毕竟这么个极品,她陪着一起一天,居然都没摸上一把。
大厅里众人都循声看向程萧然,半数以上的人瞬间就爆发出火热的眼神。
如同方江说的,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大部分老顾客,就是来找刺激的,这些人男女都尝过,眼睛也够尖够毒,有一双善于发现猎物的眼睛,程萧然的年轻与清爽,就像一阵风吹进整个大厅,尤其这种冒冒失失的表现,更透着股年轻小孩子一般的懵懂与单纯,偏偏他此刻又是如此的惑人。
不论男女,交谈的停下来,跳舞的停下来,把玩手机的停下来,都对程萧然露出垂涎的眼神,甚至有人对他舔了舔嘴唇。
程萧然一阵头皮发麻,他只是给傅之卓一个“看上”他的理由,怎么这些人都一副饿狼模样,不就湿了一个衣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魅力值这么高了。
他不知道,其实如果他这个样子大白天走在街上,顶多回头率高一点,但在这里,灯光也暧昧,音乐也暧昧,这些人本就是猎艳来的,本来就蠢蠢欲动,只等着狂欢一把,看到谁都好像在审视对方能不能当自己的猎物一般,程萧然如此出现,这些人完全挣脱了道德礼法束缚的人不多想才怪。
不过这些人只是眼里冒火,傅之卓却是整个人都着火了。
该死的,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居然敢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看到在场的人一副想要把程萧然当场剥光的样子,傅之卓简直要爆了,他豁然站起,因为动作太大,不少人都看向他。
他大步走向程萧然,直到两人挨得极近,才低哑着声音问:“你找黑玫瑰?舞会上有谁叫做黑玫瑰吗?我可以帮你找她。”
44。回村安家()
这个傻装得好,演技不错。
程萧然看了看傅之卓一眼,他带着银白色的面具,礼服却是黑色的,他说:“黑玫瑰是玫瑰的一种!”
“哦,居然还有这种颜色的玫瑰?”
“那当然了。”程萧然研究过许彬彬,当有人问道这样的问题,他必然是自豪骄傲且热情洋溢地抬起下巴回答:“自然界中黑色花朵极为罕见,因为这种颜色能够吸收阳光中所有光波,伤害到花,但只要小心培育,纯黑色的玫瑰也是可以得到的,它神秘而优雅,代表着温柔真心,它的花语是‘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傅之卓低声重复这句话,看着程萧然的眼神深不见底,那也是恶魔般的**。
程萧然下意识后退一步,领子却突然被一把拽过去,傅之卓的手掌扣住他的后脑勺,重重吻了上去。
程萧然被吓了一跳。
他的计划中,应该是傅之卓被他的外貌吸引,然后他提出黑玫瑰,傅之卓以黑玫瑰为借口,约他去房间详谈。
详谈是详谈什么,大家都懂的,但好歹表面上好看点,谁知道这厮上来就强吻。
四面都是口哨声、喝彩声,还有许多懊恼声,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程萧然有些恼怒,挣扎起来。
傅之卓觑空在他耳边说:“宝贝,配合我。”
宝贝你个头!
傅之卓揽住他的腰:“去我那好好谈谈这黑玫瑰怎么样?”他朝阿洪打了个响指,“把那盆黑玫瑰送过来。”
“是。”阿洪低下头去,他简直不敢看程萧然那双喷火的眼睛,程先生看着年轻面嫩,但总让人有些心里犯怵,事实证明这也是能杀人放火的主,也只有老板能不要脸又不要命地上去就啃,这会儿是啃到了,一会儿恐怕就不好过了。
程萧然在这种场合没办法跟傅之卓翻脸,他做出震惊反抗的姿态,却被傅之卓强硬地搂在怀里带走,有垂涎程萧然的人上来阻拦,被阿洪和几个保镖毫不留情地弄开。
眼看着程萧然被带走,多少人发出懊恼惋惜的抱怨声。
“刚才我早一步上去就好了。”
“早十步都没用,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京城卓少,他看上的人谁能带得走?”
……
“那个什么卓少这么厉害?”角落沙发里,一个有着一双大海般湛蓝眼眸、容貌俊美的亚麻发男子问身边的人。
那一身复古式黑色西装的中年白人男子弯腰恭敬地说:“傅家和卓家是京城所谓的四大家族其中的两个,这位卓少正是傅卓二家联姻的产物,从出生起便被那个阶层称为太子爷。”
“太子爷,听着是比我这个小伯爵先生要高级。”年轻俊美的男子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举止中充满了优雅的贵气,“不过也就是出生得好。”
中年男子正色说:“我的伯爵先生,您这样想就错了,这位卓少从出生起就经历数不胜数的刺杀、谋害,甚至他父母两边的亲人也有许多人不想让他活下去。”
年轻男子叹了口气,“可他却好好地活到现在,还敢这么放肆,这里谁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他……”
这种狂妄的、目中无人的态度本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真想会会他。”他摸着下吧,眯起眼睛,眼里满是锐利的斗志。
中年男子无奈地看着他:“莱特伯爵。”
莱特摆摆手,一脸郁闷地说:“我就是说说玩的,好不容易出来放风,我要是真敢闹出事情来,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雅恩叔叔也不会给我说情,那我就惨了。”
中年男子欣慰地点头。
“不过那张照片上的男孩子真的不会出现了吗?那我不是白来了?”
“我的小伯爵先生,您不会真的看上那个人了吧?那可是个男人?”中年男子一脸惊恐。
莱特哈哈大笑:“喜欢男人不好吗?我看雅恩叔叔每天追着他那位情跑人,过得可比我那位无趣的父亲快乐多了……好了好了,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我只是觉得照片上男人和雅恩叔叔那位情人长得很想,难道你不觉得吗?要是能把他带回去那就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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