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想知道云染昨晚去了哪里吗?”东辰锦紫眸灼灼,“她的丫鬟不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皇帝一愣,“那还不快快说来听听!”
定远将军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句,“王爷万不可为了包庇未来王妃,而信口乱说啊。”
东辰锦目光一瞥,忽然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能轮到你来插嘴了?”
定远将军背后陡然窜起一股冷气,他从来不知道东辰锦也能散发出这么强大的气势!
“母后,您靠过来,这事我只跟您说。”东辰锦忽然提出要求,这下可为难的了皇后,苏云染是不是刺客还未确定,东辰锦却在这时候要她过去。
但是所有人都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皇后权衡再三,决定相信东辰锦一次!毕竟她也不认为苏云染是刺客,她亲眼所见,苏云染身上并无刺客的伤痕。
皇后抓住裙摆,小心翼翼地越过里里外外好几层把守的士兵,走到了东辰锦面前,这一看,才发现苏云染病的有多严总,根本不可能对人造成伤害。
皇后附耳过去,“锦儿,你说吧。”
东辰锦在皇后耳边耳语了几句,皇后忽然脸色大变,一会惊讶一会高兴一会有埋怨,最后颇为无奈地轻轻打了东辰锦一下,“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
皇后急急忙忙挥开的防守的士兵们,“快快快!给本宫让开!太医呢?太医怎么不在这里?还不赶紧让人请到宣王爷营帐中去!”
伺候皇后的宫女再次撒丫子奔去找老太医了。
众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东辰锦到底和皇后说了什么,竟然能让皇后有这么大的转变。
皇帝也很好奇,“皇后,锦儿到底对你说什么?”
皇后俯在皇帝耳际也说了几句,同样的事情在皇帝身上发生了,皇帝听后立刻笑逐颜开!看到那一群士兵还一脸防备地围着东辰锦和苏云染,顿时有了些怒气,“混账东西!谁让你们这样对待宣王的!”
众士兵真的懵了!
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怎么就怪罪到他们头上去了呢?
但是帝后对苏云染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着实引起了大家浓厚的兴趣,到底东辰锦对他们说了什么?
定远将军完全摸不着头脑,“皇上!此时就这么算了?她昨晚到底去了哪里还没说呢!”
“咳咳!”皇后咳了两声,“此事不宜公诸于众,刚才锦儿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本宫了,云染昨天的确是跟锦儿在一起的,此事不会有假。”
给读者的话:
看文的孩纸们冒个泡吧~
139。谢主隆恩()
“但是王爷昨晚明明是和臣等一起追捕刺客的……”
东辰锦摇摇头,“将军说错了,本王并未整晚同你们在一起,刺客坠崖后本王是不是单独一个人留在崖边、并未随你们去搜查刺客尸体?”
“的确是这样不错,但是……”
定远将军还想再说什么,皇帝却已经提前打断了他,“没有什么但是,朕也相信锦儿昨晚的确是和她在一起的,毕竟此时事关重大,锦儿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将军多虑了!”
所以人都以为皇帝说的“事关重大”的“事”是刺客的事,只有帝后和东辰锦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各自心中有数。
“这件事到此为止,”皇帝脸色不愉,已经隐隐透出怒气,“将军,你已经三番两次把众位爱卿拉出来配合你盘查了,却什么东西也没给朕查出来,众爱卿是来陪朕狩猎的,不是陪你练兵的。”
皇帝话音一落,其他官员们顿时把这些天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
“是啊!我们是陪皇上来狩猎的!不是你手下的士兵!”
“老夫身子大不如前了,将军还是高抬贵手,让老夫再多活几年,为国家尽忠吧!”
“将军,怎么着也是同朝为臣,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同品同阶,你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
……
诸如此类的抱怨声不断,定远将军没想到这些同僚们居然对他心存这么大的芥蒂,又气又脑!
镇国公沉声一呵:“行了!都是初芸国的朝臣,别人不来打我们,我们自己都要闹翻了!还有什么脸去摆架子!”
全场寂静无声,谁也不敢说话,镇国公是皇帝的叔叔,皇帝都对他礼让三分,更何况他们这些群臣,刚才如果没有皇帝起头,他们是谁也不敢抱怨的,除了发泄自己的不满意外,也是为了迎合圣意。
被镇国公这么一吼,他们才发现自己实在丢脸丢大发了!
璃月国的人完全置身事外,看着初芸国这一场又一场的闹剧,他们倒是非常有风度地从不参与,也不多嘴,对比之下反而更显差距。
初芸国大臣们个个自惭形秽,不再说话。
皇帝非常满意镇国公出面情场,清了清嗓子,“刺客的事待回到帝京再做打算,今日朕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宣布!”
还有什么能比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情重要?
“丞相苏元平何在?”
苏元平不明所以,从众臣中出列,“臣在。”
其实此刻他心中忐忑,毕竟不论如何,一旦证实苏云染就是此刻,即使这个三小姐是假的,他丞相府也脱不了干系,心中已经开始出谋划策,怎么和苏云染撇清关系,表明自己是绝不知情的。
皇帝清了清嗓子,格外的和颜悦色,“丞相,朕有一事和你相商,你看,你家锦儿年纪也不小了,与他同龄的皇子不少已经有了孩子,依朕的意思呢,既然云染已经和锦儿有了婚约,干脆回京之后,就挑个好日子,把这事给他们办了吧!”
苏元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谢皇上隆恩!”同时使了个眼色给还在发呆的周秀玉,苏慕雪推了她一把,周秀玉这才急匆匆地走到苏元平身边跟着谢恩。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如此急转直下,非但没有追查苏云染,反而还让她和宣王立刻成婚,简直是不可思议。不由对东辰锦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更加好奇。
其实除了帝后,靠在东辰锦怀里闭目不语的苏云染也听到了,而且非常清楚这句话对她的命运有多大的改变。
她听到东辰锦对皇后说,“我和云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云儿昨晚和我在一起,千真万确。”
不得不佩服东辰锦说谎的能力,如果不是因为她到现在还能感受到后背钻心的疼痛的话,连她自己都会相信她昨晚的确是和东辰锦在一起的。
“来人呐,赶紧送宣王和宣王妃回去!耽误了王妃的病情朕唯你们是问!”
在听到皇后的一声命令后,苏云染一直强撑的意志力终于走到了尽头,身子一软,昏迷了过去,总算是结束了……
昏迷的过程中,苏云染一直处在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状态中。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刻是可以松懈的,在孤儿院的时候要跟其他孩子去挣去抢,成为强者才不会被欺负,才不会饿肚子。在组织的时候她永远在做你死我活的选择题,稍一放松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但是此刻她伸出绵软的空间中,偶尔有一些小摇晃,但一直有一个人握着她的手,她明明觉得那手还有一丝微凉,却有股温暖的力量从手心传递到她的心里,矛盾的存在,却令她十分地安心。
忽然额头有凉凉的东西覆上来,一直烧得迷迷糊糊的脑袋总是舒服了很多,苏云染轻轻喟叹了一声,过来片刻,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又模糊变得清晰,头顶上方是一片精致的云锦织纹,然有一个人影靠了过来,“你总算醒了。”
听声音,似乎终于放心下来,有些欣慰。
“我……在哪里……”苏云染一开口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沙哑地不像话,她想坐起来,却被东辰锦伸手拦住,“别动,太医说你现在身子很虚,需要好好休息。”
苏云染只好又乖乖躺了回去,这才发现她躺着的地方铺了好厚的一层棉絮,还有羊毛毯,难怪她刚才虽然是仰躺着的,也没有感觉到后背有太痛。
“我们在马车上,已经在回帝京的路上了,再过半日就可到达。”
东辰锦回答了她刚才的疑问,从他的话里苏云染快速捕捉到了几条信息,“半日?我睡了多久……”
“有两天了。”
“这两天你都陪在我旁边?”苏云染觉得睡梦中她一直抓住那只手,有几次那手似乎想要离开,她立刻着急地抓紧手心,生怕他真的离开,所以也就是说东辰锦一直陪她在这里坐了两天?
140。我很满意()
她倏地垂眼一看,立刻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甩开了东辰锦的手,由于动作太大还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嘶!”
苏云染痛得皱眉,迎面忽然一阵风,她鼻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那恍若谪仙的男子已经靠了过来,“为了让你快点好起来,因为……回京之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云染猛然回忆起她昏迷之前的一幕。
该不会……
她迟疑地看向东辰锦,东辰锦挑唇灿烂一笑,紫眸澄澈如水晶,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令字,“成亲!”
苏云染眉心跳了跳,虽然成亲的事情让她逃过一劫,但是那晚之后,东辰锦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成亲无疑是将一个定时炸弹绑在身边,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有什么想吃的吗”东辰锦忽然问了一句,打断了她的思绪。
被他这么一说,苏云染还真的觉得饿了,毕竟两天没吃了,本来就虚弱,再不吃东西就变得更加虚弱了。
苏云染点点头,“我想吃……绿豆糕。”
刚说完苏云染就想起绿豆糕只有帝京才有,他们现在还在半路上呢,去哪里给她找跃日斋的绿豆糕去,她立刻改了口,“算了,不要绿豆糕了,给我一点粥吧。”
她刚说完,马儿嘶鸣了一声,马车就停了下来,看样子好像是休息了。
清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饭食是送过来吗?”
“不用了,本王亲自去取。”
苏云染估摸着东辰锦大概是这两天一直被她拉着走不开,想趁这功夫出去放放风。
也好,她背后那层皮还没扒下来呢,虽然师父有帮她上过药,但是两天没换药,捂都要捂出痱子来了,确定东辰锦离开之后她才吃力地爬起来,锁上车门,慢吞吞地解开衣服,掏出师父给她的专门用来卸皮的药粉,和了一点茶水抹在身上,然后那层皮就渐渐地开始脱落,轻轻一碰就掉下来了。
原本光洁的后背上深深浅浅的不满不规则的的伤口,看上去狰狞可怖,苏云染对大伤小伤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她受伤得最厉害的一次,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两公分,对手是组织里叛逃的顶尖高手。
她之所以能赢,并不她比那个前辈厉害。
叛逃的前辈瞒着组织在外面组建了家庭,还生有孩子,苏云染找打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七个月大的身孕,即便如此,当时才初出茅庐的苏云染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逼得节节败退之后,苏云染中枪之后催死挣扎,忽然把目标放在了她的小腹。
假意攻击她小腹的时候,对手想也不想立刻去护孩子,给了苏云染可趁之机,一枪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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