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归淡淡的憋了莫乐渊一眼,继续说道:“仔细想了想,大哥与瑾哥儿确实不太像。最起码我从来没有将两人认错过。”
莫乐渊无奈白眼:“你这几天魔怔了不成?徐大哥跟徐小弟两个人都是你的至亲,你自然不会认错,今儿早上你险些将大哥当成五哥,不过也是睡迷糊了罢了。”
徐子归却是执着摇头:“我认为问题不在这儿。”
莫乐渊认同点头:“是不在这儿,你忽略了徐大哥跟徐小弟的年龄差问题,两人不管年纪还是身量都相差很大,所以不是很像。我大哥与五哥年纪相当,身量相当,单看背影会被认错很正常。”
徐子归不否认的点头:“那柳良呢?他与六皇子呢?”
莫乐渊无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徐子归摇头:“我总感觉这是一条线索,我们得抓住这条线索。”
“什么线索?”莫乐渊皱眉:“也许只是巧合呢,你与柳子衿还神似呢。”
“我与柳子衿只是给人的感觉差不错,长相却是天差地别,就连气场都不一样,可是柳良跟莫城渊不一样。”徐子归同样皱眉看着莫乐渊:“柳良为什么要帮着莫城渊?明明他对柳绿是有感情的,柳绿的死应该让柳良金盆洗手以后不再掺和这件事才是,怎么柳良还是在替莫城渊做事?而且,柳家人宁愿让嫡子长孙去做间谍冒险,也要让柳良直接替莫城渊做事,这是为什么?难不成柳良在柳家的分量要比柳卿权在柳家的分量中?”
莫清渊虽是很相信柳卿权,可若是柳家真的要放弃莫清渊保莫城渊,而柳卿权真的是柳家派过去的间谍,那么这个间谍也是有一定危险的,若是被多疑的莫清渊发现了,那柳家该怎么办?难道说要弃了柳卿权,直接撇清关系?
当然,这样是保住柳家最好的办法。可是若是这样随时都可能被抛弃的棋子,不是应该柳良这样的旁支来做才更好?柳良的办事能力一点都不比柳卿权差,若是让柳良去做间谍,若是被发现了,这样,他们柳家宗室嫡子能保的住,也不至于有太大的损失。怎么反而柳家在这件事这么糊涂呢?
听了徐子归的话,莫乐渊这才从哈欠中爬出来,瞪着眼睛看着徐子归,眼里闪着疑虑:“所以说,柳家人是真的糊涂了,还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阴谋?”
徐子归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起身顺势将莫乐渊拉起来:“出宫,我要再见一见柳良。”
“别天真了你,”莫乐渊叹气,拉住徐子归的手,无奈道:“你觉得你见了柳良会有什么收获么?他会告诉你一切么?”
“自然不会,”徐子归摇头冷笑:“我本就没指望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
“那你还白费力气去见他作甚?”
徐子归眯了眯眼,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去找他的漏洞。”
莫乐渊看了徐子归半晌,最后妥协叹气:“罢了,你再等几日,再过几日圆哥儿满月你也好光明正大的出宫。”
徐子归点头,也妥协道:“也罢,也不急这一时,左右有小五去查。”
见徐子归不再执着出宫,莫乐渊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莫乐渊又想起了幼时的故事,抓着徐子归的胳膊的手微微有些紧,低低呢喃道:“毕竟身为太子妃整日惦记着出宫毕竟是不太好的。”
徐子归疑惑,看了看莫乐渊,拍了拍那只紧紧抓着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莫乐渊却是摇了摇头,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做了下去,端起茶杯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当年盛康皇帝跟延安皇后的事情除了太后大家都是一知半解,虽说从霆康帝开始就已经下了禁令谁不许再说半句,当初参与到此事的丫鬟太监也都全都赐死,只是大家不知道的事,当初陪着太后去开导延安皇后的李嬷嬷,在殿外目睹了整个经过。而且身为太后的心腹,李嬷嬷对于当时延安皇后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莫乐渊幼时皇后曾生过一次怪病,那个时候程妃在一旁侍疾,也没有闲空来看管她,太后年纪其年幼,便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过一段时间。
毕竟太后已经年老,她又正当年幼最是闹腾,陪着她的大多数都是李嬷嬷。那个时候她总缠着李嬷嬷带她出去玩,李嬷嬷便吓唬她,说曾经一位妃子因为贪玩整日出宫被皇上赐死。那个时候她确实是害怕极了,也怕被父皇赐死,再不敢吵着闹着要出宫。
李嬷嬷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她却又缠着李嬷嬷吵着闹着问那位皇帝为什么要赐死那位妃子。
兴许是觉得莫乐渊年幼不记事,也兴许是憋在心里太久了,想找个人来发泄一番,李嬷嬷便将那件事编成故事讲给莫乐渊听。最后还嘱咐莫乐渊千万不要讲给别人听,还吓唬她如果讲出去了,她们都会像那个妃子一样。
莫乐渊倒也乖觉,从小在宫中长大,虽平日顽劣了许多,虽说年纪小些,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件事倒是没再对别人讲过。后来偶尔夜里睡醒,偷听到父皇母后的对话,听了一耳朵的盛康帝与延安皇后,睡眼蒙眬的她那个时候竟然想起了李嬷嬷给她讲的故事。再后来慢慢长大,偷听多了宫里人的悄悄话,心里便有了大胆的猜测,直到有一日,她憋不住心里的疑惑跑到李嬷嬷跟前,问出了心里多年的疑惑,李嬷嬷那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捂住了她的嘴。
“我的小祖宗,这样的话万不可以再对其他人讲了,知道么?”
小小的莫乐渊懵懂点头后,李嬷嬷才哀哀的叹了一口气,叹道:“延安皇后是极规矩的人,只是生性顽劣了些,向往着自由与平民百姓的生活,奈何却嫁进了帝王家。”
李嬷嬷当时说的延安皇后与如今的徐子归太像了,虽说都是极规矩的人,却总是渴望自由,羡慕平民百姓的生活,最终却因着爱嫁进了帝王家。延安皇后的死是一个警钟,虽说这里面有当时盛康祖爷的糊涂,难道延安皇后就没有错了么?若是当时她不那么倔强,哪怕稍稍解释一番,稍稍低一下头,最后也不会与盛康帝走到无法挽留的地步。
“你到底怎么了?”
见莫乐渊一直在抖,徐子归皱眉摸了摸莫乐渊的额头,低声道:“没有发烧啊?哪里不舒服?生病了么?”
“归儿,”莫乐渊颤抖着抓着徐子归的手,叹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李嬷嬷给我讲了个故事,有些害怕罢了。”
盛康帝跟延安皇后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少些为好,毕竟当年下了死令不许有人再探讨此事,若是事过两代人,又被人提起,那个传播出来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不能让李嬷嬷有事。(。)
第二百九十三章 风老将军()
徐子归眯眼看了一会颤抖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莫乐渊紧握着自己的手,安慰道:“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什么时候想说了我便做你的听众好不好?”
莫乐渊点头,抬头看着徐子归,眼里还是心有余悸的模样:“归儿,日后别随意出宫了。”
虽说觉得莫乐渊今儿个有些古怪,可毕竟心里清楚莫乐渊是不会害自己的,故而点了点头,笑道:“我晓得的,若是出宫也要你赔着。”
“不,”莫乐渊摇头,期翼的看着徐子归,问道:“不出宫可以么?”
延安皇后因为出宫认识乔装的相爷,徐子归最近对柳良的执着,让莫乐渊很是担心。
徐子归定定的看了莫乐渊一会儿,突然笑道:“你到底怎么了?不出宫怎么能行?过几日圆哥儿满月,再过两个月圆哥儿百日宴,日后还有若姐儿出嫁,这么多的琐事怎能不出宫?”
说罢,看莫乐渊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笑道:“好了好了,虽不知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像你保证,闲来无事时,我定乖乖呆在宫中,这些规矩我还是都懂得。”
徐子归以为莫乐渊只是单纯的害怕她整日出宫让皇后跟皇上以为她不重规矩,再厌了她,故而才向莫乐渊保证。
虽说知道徐子归会错了意,见她总算是像自己保证了日后不随便出宫,莫乐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又与徐子归闲话了几句,便也就起身离开了。
又如此过了几日,总算待到圆哥儿满月宴,徐子归一大早便起来看着宫女们来回忙碌,一面由着蓝香给自己梳头发,一面与莫子渊说着闲话:“一会儿圆哥儿满月宴结束后你陪我去一趟六皇子府。”
莫子渊点头,一面看着礼单一面漫不经心道:“去见柳良?”
徐子归摇头,发现他低着头看礼单,也许看不到自己的动作,逐又笑道:“去见见柳子衿。”
莫城渊成亲三日后陪着季明月回门之后,果然将柳子衿接进了六皇子府。虽说没有封号不能做侧妃,也算的上是一房宠妾了。况且府里就只季明月跟莫城渊两个主子,并无其他主子,子柳子衿进门后,下人们却也是按着侧妃的制度来服侍柳子衿的。
徐子归原是想着从柳良身上着手的,又觉得也许从柳子衿身上着手更容易些,毕竟柳子衿有所求,只要人有所求便就好收买。
说起柳良,徐子归突然想起前几日莫乐渊的古怪来,便将那日莫乐渊的古怪跟莫子渊说了说:“……这丫头倒是你亲妹妹,还帮着你束缚我出宫。”
说罢,又笑了笑:“还说什么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这丫头倒是个有故事的。”
本是一句玩笑话,听在莫子渊耳里,握着礼单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是不显露一丝一毫:“你也知道她不会害你,她说的话你便听一听就是了,莫要深思了。”
莫子渊还是不太相信莫乐渊知道延安皇后的事情的。
当初延安皇后跟盛康帝的事情还是他与莫琛渊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打听到的,当然也是一知半解,对于盛康帝为什么赐死了延安皇后还是不甚清楚,只知道延安皇后死后不久盛康帝也跟着去了,至于其中缘由他也是一知半解。
见莫子渊似是在沉思一般,徐子归不由笑道:“怎么,难不成皇家还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莫子渊低笑:“皇家的秘密可是真不少。”
说罢将礼单交给盼春吩咐道:“去清点一番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说罢,才走到徐子归面前拿起眉笔一面替徐子归画着眉,一面说道:“放心,没什么事的。”
语气轻柔,像是在安慰徐子归。
“我不怕的。”徐子归不敢动脑袋,只笑着拽了拽莫子渊的衣角,笑道:“有你们在我倒是不怕这些虚无的事情,我只是怕你有什么事都不与我说,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
“我知道。”莫子渊放下眉笔,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徐子归,笑道:“我不会有危险的,放心。”
徐子归挑眉,对着一旁伺候的人挥手:“你们下去检查一下该带的是不是都带了,一会儿咱们便出发。”
众人应是,徐子归又对红袖吩咐:“去看看安阳公主准备好了么,告诉她快些。”
红袖应是,带着众人退了下去。徐子归这才抱肩看着莫子渊,冷笑:“你去见风廷的事情怎么说?”
对于徐子归来说像风廷这样被人称为战神的人来说,莫子渊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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