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东宫有人受了伤,请太医需要一段时间的,都是由红袖先来做初步诊断的,今儿个不知为何徐子归只吩咐了月容月溪她们,却没提让红袖给她们瞧瞧,她们也都只当是徐子归一时伤心忘记了,谁知,红袖话一出口,却引来了徐子归的冷笑。
“本宫可是不敢再使唤红袖姑娘的了,红袖姑娘金贵的很,本宫可是使唤不得。”
于是,盼春的脚步顿了顿,月容月溪扶着蓝香盼香的动作停了停,红袖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子归:“娘娘……”
徐子归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红袖一眼,给红袖使了个眼色后,说道:“你先下去罢,本宫不愿看见你。”
红袖自然看懂了徐子归的眼神,又想着刚刚徐子归与莫子渊吵架的内容,心里多少有了些想法,这会子自然是配合着徐子归的眼色,与徐子归做起了戏:“奴婢伺候娘娘多年,这会子也不知道娘娘听信了谁的谗言竟然这般对待奴婢,真真是寒了奴婢的心。”
说罢,转身提着裙摆就跑了,似是边跑边抹眼泪。
于是,徐子归的眼色更难看了一些,嘴里气愤道:“真真是被惯的没皮没脸了些。”
盼春一愣,看了徐子归一眼:“娘娘,这太医……”
徐子归口气很是不好,似是迁怒了盼春一般,说道:“自然是要去请的,怎么?难不成你也金贵的不能使唤了?”
“不……不是这样。”
盼春语气结巴,急忙快走几步出了院子,月容与月溪这才将蓝香两个扶进了正殿:“娘娘?”
徐子归给几人使了个噤声的眼色,示意几人将门窗关好之后,一面往书桌旁走,一面语气悲凉道:“竟不成想,红袖竟然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做了这样的事,枉本宫那般信任她,倒没想到是养了一头饿狼,这会子竟然反咬了本宫一口。”
一面说着,一面手在书桌上快速的写着什么。
“将将来与本宫说时那般义愤填膺,本宫倒是真的信了她的话,却没想到她不过是来与本宫做戏!红袖她的心大了,是留不住了。”
说着,将写好了的字条递给月容,低声说道:“将这封信趁人不注意交给红袖,让她看完了赶紧烧了。”
月容点头,徐子归又哭道:“到底是本宫命苦还是本宫不会调教丫鬟,竟让这一个个的都背叛了本宫,柳绿这样,红袖也这样。”
蓝香忙上前抱着徐子归,劝慰道:“娘娘放心,奴婢永远跟着娘娘,不背叛娘娘。”
语气里的坚定不移与悲凉相结合,衬得主仆两个更是相依为命,现下四个丫鬟,就只剩了蓝香与徐子归主仆两个相依为命了。
徐子归抱着蓝香一面大声哽咽着,一面低声在蓝香耳边吩咐道:“一会儿靳东要去将一个孩子接回来放在外书房,由殿下亲自照看,那是竹杏的亲弟弟,你知道该怎么去跟竹杏说了吧?”
蓝香亦是一面大声哭着徐子归命苦,一面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奴婢晓得的,若是竹杏要见娘娘,奴婢就将人请来。”
徐子归淡淡的“嗯”了一声,才松了蓝香,哭声不减,手上的动作也不减,快速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月容:“从现在开始你暗中保护红袖的安全。”
其实徐子归完全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写纸条,只是一想到周围可能有人在虽是观察着这里的动静,徐子归就不放心将这些事说出来,还是写在纸上再烧毁了安全。
月容接过纸条看了看便将其放在一旁燃烧的蜡烛上,将其烧毁,对徐子归点头,示意自己晓得了。
月容看字的空挡,徐子归又写好了一张字条递给月溪与盼香:“月溪继续打探那个柳良,盼春盼香暂且没有什么事,在本宫身边呆着就是。”
几人看了字条,皆是点头,月溪便将纸条放进了一旁的蜡烛上烧毁,徐子归对月容点头,示意她现在就去给红袖送纸条。
月容点头,转身快速走出了屋子,正巧与请了太医回来的盼春打了个照面,两人相互点头示意之后,盼春便匆匆进来,对着徐子归福了福身子,说道:“娘娘,德婕妤来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同归于尽()
“德婕妤?”徐子归挑眉,眼波流转之际,已经勾出一丝嘲讽地笑意:“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是来瞧本宫的笑话的么?”
也不怪徐子归这么想,毕竟莫子渊刚待一个宫女回宫,自己又跟莫子渊大吵了一架还又让莫子渊摔门而走,这会子是德婕妤,估计一会儿太后跟皇后就要轮流着找自己谈话了吧。
“不会是来看竹杏的吧?”盼香微微皱眉看了看盼春,说道:“娘娘刚与殿下吵了架,哪里能传得这么快,奴婢倒是以为德婕妤应该是来看竹杏的。”
盼春也点头,皱眉说道:“奴婢是在去请太医的途中见到德婕妤的,她还向奴婢打听了些竹杏的近况……”
盼春因着刚刚离开去请太医没有留下,并不知道内情,这会子一面说话一面打探着徐子归的神色,见其面色不善,声音也就渐渐地小了下去:“如果娘娘现在不想见人,奴婢去回了就是了。”
徐子归这才抬手示意盼春不用紧张,对着蓝香抬了抬下巴,说道:“你去外书房看看人回来了么。”
蓝香应是,福了礼便退了下去,徐子归又挥了挥手,月容月溪也就都去做各自的事儿了,屋内只剩下盼香与盼春之后,徐子归才开口道:“去将德婕妤请进来吧,人都来了总不好让人家白跑一趟。”
盼春还真怕徐子归一个脾气上来谁也不见将德婕妤拒之门外了。再怎么说德婕妤也是皇上的妾,徐子归若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传出去难免会有人说徐子归恃宠而骄。况且刚刚徐子归又与莫子渊吵了架,这会子再将庶婆婆拒之门外,那徐子归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见徐子归总算是松口同意要见见德婕妤,盼春这才松了一口气,快速打帘出去将德婕妤请了进来。
“娘娘,德婕妤来了。”
盼春还不知道徐子归与莫子渊的争吵是两人设计好的陷阱,这会子与徐子归说话也总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那句话惹得徐子归又不开心了。
见盼春这般小心翼翼,徐子归在心里微微叹了气,对盼春说道:“不是说将太医请来了么,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你与盼香下去请个平安脉罢。”
言外之意便是让盼香与盼春解释解释这中间的种种。
本来盼春请太医是给蓝香与盼香请的,这会子见徐子归非但没提让太医给蓝香两人看看伤势如何这样的话还吩咐蓝香去了外书房,心里就不由有些嘀咕,这会子徐子归又让自己与盼香下去请平安脉,便知兴许徐子归吩咐了盼香与自己做什么,只是如果她们都走了,谁来伺候屋里的两个主子?
“娘娘,奴婢将红袖请来伺候罢?”说着,盼春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徐子归,毕竟刚刚徐子归说红袖金贵使唤不得的时候她还未走远。
果然不出盼春所料,她话一出,徐子归的脸都黑了下来,面上全是怒色:“本宫不是说了么,红袖姑娘金贵的紧,现下可是你们殿下的心头肉,本宫可是使唤不得!”
两人连忙配合着瑟瑟发抖的对着徐子归福了礼,盼香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徐子归一眼,说道:“奴婢们将习秋找来伺候。”
徐子归冷哼一声,没再理两个人,算是同意了盼香的建议。两人也不敢多呆,对着两人福了礼便退了下去。
而德婕妤在听到徐子归那句“红袖如今是你们殿下的心头肉”这句话时,眉毛便是一挑,开始打量徐子归的神色,在考虑徐子归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是真的气到口不择言了,还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得。
德婕妤打量徐子归,徐子归便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任凭德婕妤打量,面上的愤怒依旧不减。在德婕妤看来,确实是盛怒的模样,尤其是徐子归一双美目似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更不似是作假,德婕妤的心思便动了起来。
待徐子归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冷淡开口:“德婕妤过来有什么事?难不成就是过来瞧本宫的?”
说罢,还冷笑道:“若是真的是来专门瞧本宫的,现下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走吧,本宫这会子身子不舒服,不想见客!”
脸上的愤怒一点都不减,看得出来,是将怒气迁怒到了德婕妤身上。德婕妤微微挑眉,更是觉得这件事是真的,况且外面也隐约有传闻说今儿莫子渊似是与一个宫女一同回来的,还与那宫女手握手的同坐了一辆轿撵回来。外面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自然不是造假,这会子听徐子归刚刚的话语,看来那个宫女多半是徐子归的心腹大丫鬟红袖了。
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来,看着徐子归脸上愤怒的表情,德婕妤心里别提多舒坦了:“瞧娘娘这话说的,本宫自然是过来顺道看看太子妃娘娘的,这会子见娘娘脸色红润,着实不像是生病了模样,怎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呢?”
徐子归淡淡白了德婕妤一眼,冷笑道:“如果德娘娘没什么事,本宫就不招待了,习秋,送客!”
看来徐子归是真的谁也不愿意见得了,不然这会子怎么会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了?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德婕妤倒是没忘了这次来的目的:“太子妃娘娘这般着急的赶本宫走作甚?”
说着,还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呷了一口,敛了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淡淡开口:“本宫听说太子妃现在还关押着竹杏?”
徐子归不置可否的看了德婕妤一眼,勾了勾嘴角,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德妃放下茶杯,语气依旧淡淡,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神色:“不过是想着她在本宫宫里伺候过一段时间,又与小六两情相悦,本宫便想着,若是竹杏还活着,便舍了本宫这张老脸来太子妃这儿替小六将那孩子求下来,就是不知道太子妃娘娘给不给本宫这个脸了。”
德婕妤这句话像是踩了徐子归的痛脚一般,徐子归的脸色难看的可怕:“本宫倒不知道现在的丫鬟一个个的都金贵的紧,一个两个出了事,都有人来保释!”
德婕妤先是一愣,不明白徐子归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转念一想,想到了红袖,便也就明了,看来徐子归这个时候敏感的很。
端起茶杯挡住自己幸灾乐祸的笑意,一语双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爷们喜欢。”
果然,德婕妤话一落,徐子归脸上的笑意更冷了一些,眼中的神色似是看到哪儿哪里都能着火一般。
“太子妃也别嫌本宫多嘴,”德婕妤见徐子归气愤不可自制的模样,心里更是舒坦了起来:“这爷们喜欢你就给爷们送过去就是了,不过是个玩物,也动不了太子妃东宫正主的地位不是。”
其实德婕妤是应该劝着徐子归去与红袖争抢的,毕竟劝着徐子归给莫子渊纳了红袖于徐子归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徐子归同意了莫子渊纳红袖做妾,便算是做了很大的让步,红袖又是徐子归的心腹大丫鬟,就这么平白送给了莫子渊定然是委屈不已的,届时莫子渊定是会心存愧疚,对徐子归便更敬重了一重。
不过因着德婕妤多少是知道一些徐子归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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