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是朱家的公子?他想要占哪个黄花大闺女的身子了?”
“安国侯府的庶女,楚子茜。”秃头老尼又补了一句,说道:“两家之间本来就有亲的,只是他哥哥死得早,他来……”
“这事儿,你之前不是不想参与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那老尼呐呐的,张了张嘴,许久才说道:“你现在一个人在影梅庵里,有些事情也不好办吧。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人面广,认识的人多,达官贵人也多。”
“好,那以后做生意的时候,算你一份。”那老太太本来打算要走,可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得,说道:“你别太心软了,要知道,我上头可是有人的。”
“明白,明白。”
那老太太出了门之后,摘下面罩。月光照在他脸上,没有一丝皱纹,面色苍白,嘴角边还有一些胡茬。喉结不是很明显,但足以显示他的性别。
“主子交代的这事情,真是不好办,每天都要化这么厚的妆。”那人自言自语地走到自己的禅房,开门后借着月光,他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管我的死活吗?”那人进了门,然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关上门,撩起袍子,走到桌子旁边。
“柳炳文,你一个堂堂男子,为什么要呆在这种地方?”
原来这个假扮影梅庵主持的,正是江南柳家的长房庶子,柳炳文。今年正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却要装成一个老太太在影梅庵里呆着。
柳炳文看着眼前的人,很有礼貌地说道:“堂哥,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是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我把你送回江南本家。”
柳炳文的面色有些不愉快,沉声说道:“我一年前来的时候,向你求助的时候,你不是不管我的吗?还记得你当时说过什么吗,你是嫡支,我是旁支。我们是隔了房的,你不能管我的事情。
我眼睁睁地看着,爹爹把娘亲折磨死,你在哪里?妹妹被家族送出去的时候,你再哪里?你别忘了,我们都是一个娘生的,你只不过是过继出去的。”
“炳文,我当时在外地办差,没有赶回去。婶婶的事情,我不能做什么。但是,妹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婚事已经取消了,还有你也不小了,书院我已经联系……”
“柳云州,别以为你是锦衣卫里五品的镇抚司,就可以管老子的事情。”柳炳文看着眼前被过继出去的亲生哥哥,爱恨交织。
柳云州也清楚,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于是放下一叠银票,说道:“这是我的一些积蓄,不是很多,但是希望你能收下,别走邪路。”
两兄弟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什么话也不说。
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柳云州最后还是离开了。
临走时,留一句话:“三天内必须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走。”
柳炳文看着自己亲哥哥走时的背影,看了许久。
直到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
“是你说的吧?”
那人点头,说道:“还有六天,你总要离开,他能帮你全身而退。”
“我不需要。”
“你也知道你上头的人不好对付,一旦踏入这个圈子,很难离开。趁你现在陷得不深,他能把你拉出来,有能力,也愿意。”
“你真不愧是他的姘头。”
柳炳文说完这句话之后,马上就后悔了。他太清楚眼前这人的本事了,他能骗这么多钱,主要是他的本事。
第十八章 妙青师傅()
“你真不愧是他的姘头。”
柳炳文说完这句话之后,马上就后悔了。他太清楚眼前这人的本事了,他能骗这么多钱,主要是他的本事。
但是,那人的脸色微变,嘴角上翘,但是笑意不达眼底。那人只是扫了他一眼,说道:“你应该庆幸你是他的亲弟弟,不然,你……”
柳炳文马上跪了下来,磕头道:“大师恕罪,大师恕罪,小人以后不敢了。”
“不用叫我大师,在这里叫我妙青师傅。我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蛊毒,叫做奴役蛊。施蛊之人用鲜血饲之,中蛊之人只要有一丝对施蛊人有加害之意,必然如万蚁蚀骨。这滋味如果你想尝尝,就尽管想着如何加害你兄弟。”
“不敢,不敢。”
“早些安息吧,五月十五这里就要关闭了。提前把这些账目,还有尾巴了一了。”
“能不能多开些日子,……”
妙青师傅直接从门口离开。
柳炳文很忐忑地睡下了,面对柳云州,他还有斗一斗的想法,因为他知道柳云州会对他手下留情。面对那些来这里的达官贵人,他看尽他们的丑态,还有拿捏他们的心思。
但是对于这个妙青师傅,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就如一个村里的人,可能会对同村子的人产生攀比的心里。可是,他们是不会与高高在上的宰相产生这种心理,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妙青师傅,太神秘,太有本事,什么都懂。做事没有底线,没有章法,但是没有什么不能做成。
这么一个人,最难得的是什么,没有缺点,没有不会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就是他一个人生不了孩子。
柳炳文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这个晚上,玉容公主也睡得很不安稳。
很晚了,玉容公主府里还是灯火闪烁,玉容公主和驸马周清坐在床上,两人都发愁得不行。
“虽说还有两个来月才到儿子的生日,但是如果要是找不到合适他的那个人的话,就……”
“明日要不你带着儿子去影梅庵吧,最近一直都在传那里很灵验,尤其是姻缘很灵。”
玉容公主奇怪地问道:“真的吗?”
周清点头道:“是我二嫂说的,她娘家侄女,挑人都挑得花眼了,家里定谁都不点头。可是在那里求姻缘签,没过一个月,家里就有人来求亲了,而且还是个世家公子。虽然花了些,可是那姑娘也没有意见,家里也就同意了。”
玉容公主虽然很想让儿子成婚,但是还是很谨慎地问出了心底的疑问,“这事我知道,那姑娘我也见过,是个眼光高的。当初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她会答应一个知府的公子呢。”
“毕竟是在YN知府已经是很大的官了。”
“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有不少疑点。咱们不妨派人去YN问问,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真是太小心了,不会有事的。”周清安抚了一下,然后问道:“儿子好容易明天有空,要是明天不去。下次他回来的时候,就不知道……”
“那明天我带他过去,不过我们要一切从简,但是要带暗卫出门。还要让家里的侍卫化装成上香的,暗中保护。”
周清听了,有些夸张地笑道:“一个小小的庵堂,没必要这样吧。”
玉容公主回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主子,公主安排您和她一起去影梅庵拜佛。”
“我知道。”
五月十一,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安国侯府的二夫人就带着楚子茜和楚紫嫣就出门了。
楚紫嫣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还是半睁着眼睛。身旁的小喜就抱怨道:“怎么大早上的就要来庙里了,都不能睡好。”
红玉瞪了她一眼,小喜马上就闭嘴了。
楚紫嫣看了她们两个一眼,然后接着闭目养神,靠着身后的软垫打盹。
三辆马车上的车把式都是挑得安国侯府里顶好的把式。因为去影梅庵的路很不好走,所以李氏很早就把人安排好,又很早就把她们两个叫了起来,准备上山。
她想当天就回到安国候府,不想在影梅庵里入住。因为影梅庵周围方圆五里都没有人家,地势不太好。李氏这人胆小,惜命,她觉得在自己家里是最安全的。
一行人到影梅庵的时候,天还没大亮。影梅庵在山中,这会晨雾朦胧,群山都沉浸在一团雾气之中,仙境一般,有说不出的感觉。
楚紫嫣还窝在宽敞的马车里,揉了揉眼睛,略带疑惑地问身边的红玉:“你说,在这么高的山上建立庵堂,也会有人来朝拜吗?这会还是初夏呢,可是这里这里的天儿却这么冷,难怪有人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呢。
搞不清楚,怎么会有人来这里求签,是不是真的啊?”
身边的红玉拿热毛巾擦了擦脸,说道:“好容易到了这里,还是下来看看吧,小姐。”
楚紫嫣揉了揉眼睛,掀开车帘,看着穿着葛布粗衫的女子挎着篮子,里面还装着香烛还有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女子扎着妇人的发髻,头上插着一个碧绿的簪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岁上下的样子。她还扶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那人一脸严肃,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听说这里的香火不错,今儿特意带你过来,还费了一两银子来坐车买东西。要是还不能怀上,”那老妇人冷笑了几声,然后接着说道:“就别怪我把你卖了,再给然儿娶个媳妇。”
“是,媳妇儿知道。”
老妇人点点头,接着说道:“你还是比前面的李氏是要听话懂事多了,可是你们……”
那女子听到李氏时,眼里闪过一丝疑问,可是她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她们的对话都传入了楚紫嫣的耳中,她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这世上的女子,不管有多能干,多有才,若是不能给夫家传宗接代,便是罪过。
第十九章 庵堂由来()
她们的对话都传入了楚紫嫣的耳中,她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这世上的女子,不管有多能干,多有才,若是不能给夫家传宗接代,便是罪过。
前世的自己,为了他苏志远也是做了不少事情,不然他怎么会由一个庶子变成平原侯世子,进而又成为后来的平原侯呢。
就是因为落了孩子,以后子嗣艰难,就娶了一个又一个高门女子到后院,完全不管自己这个正室。还只是在有用的时候才过来看望一下,真是要榨干了,才罢休啊。
“妹妹,在看什么呢?”楚子茜顺着楚紫嫣的目光看过去,那女子还有老妇人还未走远。
“咦,妹妹,那前面那女子头上的簪子可是不错啊,比起你的碧玉簪也不遑多让啊。”楚子茜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楚紫嫣,说道:“说错了,那女子身上穿的那么破,怎么能戴上好的呢,一定不如妹妹的东西好了。”
楚子茜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还是给身边的翠喜递了个眼色。那翠喜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她马上跟着那女子离开了。
这对主仆的动作,没有瞒过楚紫嫣的眼睛,这个姐姐这么爱抢别人的东西。这个习惯,看来是在这会就有了啊。
“二妹,听说这里有座金佛娘娘。就在正殿旁边的地下室有座小佛龛,只有上供了二两银子以上才能进去拜见金佛娘娘。”
楚子茜还说道:“听出来的人说,他们真的看到一个放大的慈眉善目的浑身金光女子,还睁眼睛了呢。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见这娘娘,必须要……”
红玉就插嘴道:“难不成还要银子?”
楚紫嫣听了扭过头去,淡淡地扫了一眼红玉,这丫头平日里什么都好,就是太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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