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想了想,平复心底深处升起的复杂涟漪,骤然,脑中精光一闪,声音变得不再温柔,而是有些伶俐。
只听得她说:“皇上这么做只让如翎觉得选秀此事根本没有再继续必要了?皇上根本没有把我们在场所有姐妹的终生大事看重,这是藐视我们无权无势吗?”
话落,全场静谧,落针可闻。
众秀女的目光惊恐不安,甚至担忧的望着如翎。
她是不是疯了,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皇上说话。
墨宫胤也是微微一怔,讶然的睨了台下那站着毫无惧色的如翎,心底暗自佩服她,竟然胆大到用命去赌,剑走偏方,欲擒故纵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不过依她对南城熏的性子了解,这种笨拙的方式,恐怕早就被聪明深沉的他早就看出来了。
但她不怎么肯定如翎是不是如她猜想那样,毕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既然如此,你可以退出比试,朕准了。”南城熏眸色闪耀,声音冰冷,脸上却依旧淡笑着,如同这个季节的春风。
如翎闻言骤然变色,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南城熏那张俊美的脸和淡漠的眼睛,难道她走错了棋?
“皇上。。。。。。如翎。。。。。。”
她无力张了张嘴还未将话说出来,就被他冷声打断。
“你说得很对!朕从来都不会顾及任何人,行事只随朕的意愿而定,此事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只有运气好不好!有没有资格站在朕的身边就得拿出真本事来。”南城熏狭长的凤眸睨着台下的如翎,目光犀利,语气深沉,一抹兴味从黑眸中掠过,“玩一些小心机,小把戏,显得朕有些无知了。你已众秀女之中除名,离开吧!朕不想为难你。”说出的话也是那么不容置疑,无可更改。
墨宫胤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一脸同情的看着站在舞台中间如翎,不由的轻叹一声。
“皇上。。。。”如翎意识到自己用错了方式,立刻跪下,叩头辩解:“皇上,如翎一时口无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话,恳请皇上看在如翎一片真挚之心的份上,再给如翎将功补过的机会,求皇上答应。”说着早已是梨花带雨的哭着哀求,那还有刚才那清冷淡雅的模样。
“给你机会?”南城熏一脸淡淡的看着她,眸光一闪,道:“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做真要是做到了,承诺不变,若是你输了,朕杀了你。”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得极其沉。
跪在地上的如翎闻言脸色煞白,水灵的眸子闪耀着一抹惊慌和心虚,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盯着他。
南城熏却未看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而是侧头望着墨宫胤俊脸上扬起一抹浅笑。
墨宫胤面色一惊,眯眸,疑惑不解。
他笑什么?
台下的众秀女个个心里都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应付!只能接着看下去,不敢多言一句。
沉寂了许久,如翎眸底闪过一丝受伤,暗暗涌出泪水,微微垂眸,朱唇微启:“如翎愿意一试,谢皇上。”说罢就双手撑地,俯身叩头谢恩。
“那开始吧!”南城熏转移视线,大手一挥,台下准备的乐队就开始各自准备,也有侍卫将摆放好的酒坛子拿起,向如翎所跪着的舞台走去,亲手交给她。
第一百二十二章:酒有问题()
如翎从地上站了起来,瞥了眼侍卫手中的酒坛子,缓缓伸出手去接过那沉甸甸的酒坛,抱进怀中。见她拿了洒,侍卫也退了下去。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如翎不管如何,都要赌一赌,有机会总比没有机会的好!
反正没有完成任务回族里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借此机会让自己活得有尊严一些,说不定自己就真的能赢,有了逆转重生的机会,摆脱了龙主的控制。
其实如翎除了是秀女的身份,还是龙族安排进宫潜藏在皇帝身边的细作,只是好事多磨,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和皇帝讲上两句话,也差一些因自己失算,走错一步被除名。
她真的看不懂皇帝的心,更不明白要怎么做才能入他的眼,成为秀女之中的佼佼者,成为一国之后。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才明白皇帝并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而是一个精明睿智慎密的人,那一双漆黑的墨眸会察言观色,处事冷酷无情不拖泥带水。但是这样的男人却是每个女人心中的神,梦寐以求想要拥有的男人。
她在心底暗暗的揣想,下定了决心要赌后,拎着酒坛子走到舞台中间,平复内心那些乱七八糟不安的情绪,寻起自信朝乐队师傅展颜一笑礼貌轻声道:“曲子我要《清风吟》。”
乐队师傅明白的点头,将《清风吟》的曲风旋律幽然用乐器展现出来,琴音和旋律随之从宽阔的大厅里幽幽响起,像山间有着细水从高山之间长流一样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能从音符之中听到飞鸟翩翩起飞,微风吹拂在脸庞之上,是那么扣人心弦,是那么心静如水。
而站在舞台之间的如翎水灵的眸子微转,手形如风一把扯开酒坛封盖,仅凭一支手就将酒坛子高高举起,仰天昂头,酒坛在手中微微倾斜醇香的酒水的洒落,掉进她昂头张着的嘴里,酒入喉她微闭上眼,手腕有力收回,身子旋转一个完美的幅度,跟着《清风吟》那悠长的音符旋律随之摆动着舞姿,她跳的不是舞,而是以酒坛为剑,以舞为武。
在舞台之上,虽然动作不够熟练,精简,但还是能入眼,能让人由心感叹!
围观的众秀女纷纷惊讶,嫉妒,原来真的可以饮酒同舞!
一直目光紧盯着如翎看的墨宫胤,妖魅的桃花眼忽闪,眯起眸,有些讶然,如翎竟然会武功?
她缓缓侧头望着坐在主位上无动于衷的南城熏,精致的轮廓,俊美的黑眸,嘴角微微扬起,眸色淡然,目光却凝着舞台上那翩翩舞动的女子。
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他动心了!因为如翎真的做到了!饮酒作舞。
就在她这么认为的时候,意外的那一刻瞬间发生了。
“啊。。。。。”
台下发出一声惨叫后接着听到一声瓷器掉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直刺人心,酒坛还剩半壶的酒也洒落一地。
众人面色诧异,疑惑而担忧,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
墨宫胤循声转移视线看向台下的舞台,竟是如翎摔倒了,不知是扭到脚了还是别的原因,因为她失误琴音旋律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和动作,选择静观其变。
摔倒在地上的如翎动弹不得,她蹙着眉,额头上冒出汗珠,浑身骤然无力,提不起功力,也使不上劲,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刚开始都还好好的?自己也用内力极力的控制好舞步跟得上节奏,不落节拍。
为何?进行到一半身子突然一软,就这样摔倒了。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如翎异常的不安,焦虑,因为她失败了,输了。她不甘心,为什么偏偏要在紧要关头出这种事情?
她在想,拼命的想,是哪里不对,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发生这种不可能犯的事。细心一想,她视线流转,看着洒落一地的酒水,脑子一瘵闪,才恍然大悟,难道是酒有问题。
没错,一定是酒有问题,否则不会出乱子的,更不会有失误。
这酒里一定被人动了手脚,现在她浑身软而无力,明显是那种控制人行动的毒,名叫软骨散。
当想通了这些,如翎心里一喜,只要将此事禀明,皇上是深明大义的人,会原谅她的。
就在她欲要开口辩解之时,台上一道冰冷淡漠的声音蓦然响起,让她连开口的机会都硬生生给打断了。
“她输了,来人,将她拉下去,赐白绫一条。”南城熏沉面沉如水,黑眸淡然。
此话一落,众人更是讶然一惊。
墨宫胤拧起英眉,深看他一眼,心里闪过一丝了然,面色平静的接着看。
而那一句话对于如翎来说,就像一道锋利的刀,直直插进她的心窝,让她痛得忘记了反应,呼吸。
直到门外有侍卫进来上前夹住她的双臂,她面色煞白,意识才渐醒,用最后的残留的力气挣扎,抬眸望着主位上的那如同天神的男人,眼底泛起潮意,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不甘心的张了张嘴,“皇上。。。。是酒有。。。。。”问题两个字还未说完,又被打断了。
“朕给过你机会,是你技不如人,竟然如此你只能认命,拖下去。”南城熏将最后三个字说得极重,黑眸寒冷如霜,不容置疑。
众秀女被他气势吓到了,个个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静静地看着,有惋惜,有得意的。
双臂再次被侍卫紧紧扣住,将如翎从地上拽起向门外拖着走,可她怎么不都不愿相信就这样败了,就如此输掉了。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明明不是她的错,明明就是酒里有问题,她才会失误,失败,为什么皇上就不能再给她一点时间解释。
不行,就算是要死,也要死个明白,所以她就算中了毒,也拼命的扭动,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大喊。
“不要。。。。。我不要死,皇上。。。。请听我解释。。。。”
“你们放开我,我没有失误,没有技不如人。。。。呜呜。。。皇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不管她何的嘶声叫喊,南城熏都面色淡淡,毫无动容的坐在位置上,像没有听见一样。
“皇上。。。请容我解释,不是我的错,是酒里有。。。。。”
被侍卫拖到门口的如翎毫无形象而言的大声叫喊,这次她嘴里那未说完的两个字再次被打断了。
是阿离将军从门外一边说一边迈步进来,刚好把她要说的话给淹没了。
“哇,这是怎么了?挺热闹的嘛!”阿离和景凌一前一后走进来,只是她第一眼看到被侍卫拖着出门的如翎,一脸讶异,抬眼巡视,才发现屋里齐齐的站着一排排美女,顿时眼前一亮,高呼道:“哇!这么多美人?”至于被拖出去的人,她选择了无视,还是美女比较养眼。
就因这几个字把如翎虚弱无力的声音彻底给掩盖得干净。
而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转移到她的身上去,完全忽略了那个已经被拖着出门的如翎,她嘶哑无力的声音渐渐消失,她的离去和死亡都对大厅里的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和波动。
本来混乱又窒息的气氛因阿离和景凌的插入变得缓和许多,众秀女纷纷抬头望着阿离朝她们走过去,在她们面前游走一圈,见她笑得像一个洋娃娃那么灿烂夺目,她们也跟着礼貌回应的浅笑。
墨宫胤看到阿离调皮可爱的样子,唇角不由的扬起一抹微笑,见她脸上的红斑已消退,恢复了别日的风彩,她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阿离见过皇上。”阿离走到台下扬起眉,满脸笑容的向主位上的南城熏微微拱手行礼,她是将军的身份,自然不像女儿家会表现出羞涩的娇态,拂身行礼。看到了墨宫胤她眉眼弯起,笑道:“墨太子也在呀!你们都在做什么?这么多美人?”
碍于身份,墨宫胤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来人,给阿离将军赐座。”
南城熏冷峻淡漠的脸上淡淡扯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薄唇微启:“选后。”
简短的两个字概括了所有。
台下自然有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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