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胖子顿时毫无声息,像一大滩肥肉堆积在此。
心理有些厌恶,庄夏都没想着取这肉胖子的心脏,便转身离去。
不多时,四面八方涌来数十个或三四米,或四五米的肉胖子,见到地上的尸体,纷纷张开血盆大口,竟然就直接吞噬起自己同类的血肉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忍心,那对血肉的贪婪和吞食时的享受,无不说明他们那早已抛弃的人性如今何等残暴。
只是庄夏已经远去,即使看见也没有理会这场景,他望着高大城墙,一步步走了过去。
哪怕离的很远,庄夏也能清楚的看到,城墙之上每隔数十米便有一个士兵站立着,目光盯视着下方不断移动的巨人。
以他的脚力,很快便到了城下,只是他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而加速行动,只留下了一片残影。
恍若一道风,庄夏一跃而起,三四十米高的围墙转瞬便被他跨过,直接进入了城内。
高速行动带起的风吹拂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士兵身上,让他很是疑惑,因为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呼啸之声,恍若物体高速前行。
他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一个老兵,只是站的歪歪扭扭的老兵告诉他,那只会是阵风而已。
因为吞噬者根本不可能不让他们发现便走近身来,更别说高速前行,和风一样轻柔。
那些吞噬者一个个重的要死,哪里有这个可能,这分明是这个小兵杯弓蛇影而已。
新兵挠了挠头回去了,似乎还真是前辈说的这个道理。
不过他站岗于此,却依旧有着强烈的荣誉感,保护家园防御吞噬者,这就是他的责任。
轻易便潜入的庄夏站在城墙下,不多时便进了城区,在这里,他终于见到人来人往,生命之气勃勃。
仿佛回到了古代,大街小巷行人不少,商货买卖也时有进行,更有许多绿树花草,增添了许多生机。
站在这里,连空气都比城外的好些,心情也回归了生活的平常。
如果外界是厮杀的战场,那么这里便是安居的桃源之地了。
虽然这个世界整体已经开始毁灭,这仅存的净土了,也一点一点被侵蚀着。
走在街上,庄夏的眼睛和耳朵观察着这个世界,收集着自己的信息。
这个世界依旧使用金银,生活模式也主要以小农经济为主,不过这个世界是有着自己的修炼体系的,属于这个世界的独特体系——血脉武士。
虽然城内看起来安居,不过庄夏依旧能发现人们对危机的恐惧,生活时刻面临着挑战。
人来人往之下,物资却是极度的匮乏,这也是受到外界的影响,也有内部的因素,毕竟城内也并非一片安详。
城墙之内数公里都是城镇,仿佛所有的人口都镇守在这里,沿着城镇外的田野,庄夏一直行走着。
虽然这里的土地远比城外那朽灭的土质好的太多了,却也依旧贫瘠,只有稀稀拉拉的农作物生长着。
与城墙近乎平行,庄夏一直行走着,打量着这个世界,平原有城墙,山脊有城墙,海边有城墙,这里方圆数百里的地方都被城墙包裹起来了。
城外恍若地狱,城内的人间也被逐步侵蚀。
这城墙抵御着吞噬者的侵袭,而内部的人只能防御着,守护自己仅剩的家园。
方圆几百里少有飞鸟,更别说其他动物,能见到的最多的身影便是干瘦的人,庄夏知道,或许这个世界真的离毁灭不远了。
走了一圈,庄夏携带着一个黑色包裹,装着那巨大石人心脏,停留在了来时的城镇,找了个地方住下来。
租住给他房屋的是一对年迈老人,陈老夫妇原本是不想出租房屋的,但庄夏说自己孤身一人,无处可住,两位两人才答应了。
当然,若非庄夏送上几块碎银子作为租金,对方也是不会答应的,哪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
晚饭时两位老人请庄夏过去吃饭,他没有拒绝。
一碟黑乎乎野菜,一盘干瘦豆豉,还有些许如同粗糠的糙米。
看起来十分简陋,但这都算是两位老人精心准备的了,远比他们平常的粗糠好的多。
庄夏吃着味同嚼蜡的食物,却是眉头也不皱,他的童年也不怎么富裕,甚至记忆里他早饭都只是喝白粥,什么菜也没有。
那时的他若是实在觉得是粥淡了些,他还会偷偷撒点盐,添点咸味。
不过比起那时的艰苦,今天的饭菜才算是真的难以下咽,但为了照顾两位老人,他吃的是面不改色。
话说这样的饭菜对于两位老人平时来说,应该是相对丰盛的,可他们也同样很是没胃口,吃不了多少就放下了碗筷。
这一天的饭菜让庄夏决定,一定不能再来一次了,而且他还得找机会多给两位老人一些银子。
至于他的饮食问题,这完全不用担心,天寿果就足以。至于一般的食物,他都很少吃了,因为能给他提供的能量太少。
回到自己房间,庄夏耐心的开始练起拳来,按照他的计划,他会花费几个月时间,缓慢接近十万巨力大关,随后尝试着突破。
不过越是往上走,庄夏每增长一丝一毫的力量都会比之前花费的努力更多。
原本在玄武部落一个冬季他便增长了数万斤力气,可现在想增长一万斤,非得花费一两个月时间。
不过,在小世界,他的时间足够多,等回到了玄武部落,实力大进的他非得翻身做主人不可。
修炼的疲惫不堪的庄夏缓缓入睡,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便又开始修炼。
太阳升起后,两位老人出门去了,五六十岁的他们还有五六亩地,产量虽然小的可怜,但还算让人饿不死。
吞天食地世界,几乎已经没有多少能够耕种的田地,地力枯竭,环境失衡,能有些许产量就已经很不错了。
昨天的晚饭中庄夏了解到,陈老夫妇的独子在与巨人,也就是那些吞噬者的战斗中死去了,只留下他们孤老。
上午时分,突然街道上敲锣打鼓起来,闹腾的让修炼中庄夏都走出去了。
大街上,只见一架牛车上有着一个大铁笼,而铁笼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
他面色干枯,很像切开的实木,身体十分僵硬。若非他那惊恐而又转动的眼珠,都让人以为这是个死尸。
人群簇拥着这辆牛车,不时拾起石头砸过去,口中咒骂不已。
那褴褛青年面色凄凉,似乎看到了自己将会是什么下场,也似乎早已有这个预料和准备。
只是,当自己的末日真的来临之时,等待死亡的滋味可真是难受。
不多时,一群人就将其押送至刑场,便要目睹这人宣判受刑。
第七十一章 血脉武士(第二更)()
那悲苦青年目光暗淡,求生欲望低落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一名衣着体面的官员站了出来,指着这衣衫褴褛的青年很是愤恨的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在围城内已经遭受吞噬者之祸近千年了。
原本我们在家园安居乐业,吃的饱穿的暖,也没有巨人侵袭。
可是,可是就因为这些堕落的人,自愿成为吞噬者,不断吞噬着我们可见的一切,毁灭了我们的家园。
他们吃掉花草树木,他们吃光肥沃的土壤,他们啃食岩石,甚至,他们连金属都能吞噬。
你们看看,我们现在的家园已经被他们糟蹋成了什么样子?不杀光吞噬者,我们还有活路吗?
所以我们要杀光他们!杀光吞噬者!”
下方成百上千的民众高喊:“杀光吞噬者!”
他们心中都无比愤恨这些吞噬者,因为他们清楚,如果任凭这些吞噬者肆虐,以他们越来越大的食量,方圆几百里便会被摧残的和外面的地狱一样。
城外是什么模样,他们再清楚不过了,那绝对是活人的禁地,除了吞噬者,再也没有什么生灵了。
那官员脸色红润,甚至泛起油光,他也被自己的话语带动起来:“对,我们要杀光吞噬者。
而今天,我们再次来到刑场,就是要杀吞噬者,而这个吞噬者就是他!”
这官员手指衣衫褴褛的木色青年,满脸的厌恶:“这个人,一直偷偷隐藏在郊外,每天都吞食着树木枝叶。
不过他很聪明,没有一次吃太多,而是每棵树都只折一些,这才让他隐藏到现在。
但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家园已经没有多少绿树了,可是瞧瞧他,几乎已经快完全成为木人了,不知道都消耗了多少木材。
他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却消耗属于大家的树,吃掉不知多少绿色,简直是一个偷窃我们生命的小偷。
面对这样的人,我们不需要怜悯他,不需要!
一万多年前,这个世界什么都有,但诞生吞噬者之后,只是区区一万年,世间几乎任何东西都被他们吃光了。
哪怕往下挖一百里,我们都看不到纯粹的土壤,有用的石头了,更别说什么金属资源了。
而一千年前,吞噬者开始侵袭我们,因为他们将自己的所有树木,土壤,岩石甚至金属都吃光了。
为了继续吃下去,他们只有吃光我们的家园,我们怎么能答应?
那是外忧而已,可我们也有着内患。
看看!看看!我们现在还能看见多少树?有多少可用的田地?
没有了!这是我们仅剩的家园,我们要捍卫它!捍卫我们的家园!”
这慷慨激昂的话说的民众热血沸腾,也有理有据,若是吞噬者横行,这方圆数百里的的地方会全部被吞噬,只剩下一堆垃圾。
“堕落的吞噬者,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那官员目光向那褴褛青年刺去。
那身体干枯的木人皮质泛着褐色,却依旧能见到他苦涩的脸:“我没什么解释的,我成为吞噬者这件事,错就是错了,偷吃那些树本就是我的不对。”
听到这木人认错,那官员很是满意,不过这时那木人又说道:“不过我也不想,我饿了,可是我没有吃的,为了不饿死我只能吃其他东西,也只能成为吞噬者。”
那官员一巴掌打去,让那木人不再说话,他一脸冷笑:“罪大恶极还有这么多理由,真是可笑。”
随即,他对着下方的民众说道:“任何人胆敢堕落成为吞噬者,一经发现,全部处死!”
他这番话可是用来震慑那些犹豫着,是否要成为吞噬者的人的,否则这个新生木人何必劳师动众在此斩杀呢?
“我们有着强大的血脉武士,他们的力量远比吞噬者厉害,而这个堕落者也正是我们的大蟒级血脉武士赵堂玉大人所降伏。
否则,就是这个新生的木人,普通人都难以抓获。
接下来,就让我们尊贵的赵堂玉大人亲自将其斩首。”
那名为赵堂玉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在那谄媚的官员说话时却不发一言,只是闭目养神,在他说完话后才站起身来。
他手持大刀,毫不拖泥带水,一刀便砍下了这褴褛青年的头颅,干脆利落。
没有想象中的血喷三尺,地上只留下了青色的汁液,看起来完全不似人类,诡异异常。
那头颅滚了三滚,干枯面目的脸庞十分愕然,却随即安详闭上,仿佛即将迎接更好的来生。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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