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本宫一定见过,只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太子拍了拍脑袋。
“太子殿下,此人不正是何世清老先生的弟子吗?”席中有人提醒道。
叶冬从声音中能分辨出说话之人正是安定坤。
“原来是你!”太子如梦初醒,“名师出高徒,是该让大家开开眼界。”
“何世清?”王长发念叨了下这个名字,他想不起来谁叫何世清。不仅是他,此时内堂中知道何世清名字的廖廖无几。
“既然是名家之后,荆俊愿请教高招。”席中站出一位少年,他是王长发军中青年战将,军中的历练不仅让他突破了摄生境,而且身上的一股杀气,远远的就让叶冬感觉到了。
席间比荆俊出色的少年不在少数,他们在叶冬踏进内堂时便仔细打量过叶冬,这样一个在真元上毫无修为的少年实在激不起他们的兴趣。其实荆俊兴趣也不大,但王长发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他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既然避不过,那就一个一个来吧。”叶冬道。
“呵呵。”荆俊嘿嘿一笑,从腰间取下储物袋,再将兵刃扔在地上,“刀剑无眼我怕伤到你,今天我们就比试下拳脚上的功夫,如何?”
“你主子让你咬人你便咬,何必诸多废话。”
荆俊笑容一收,俯冲向前,一拳狠狠地砸了过去,这是对弱者最简洁最有效的攻击手段。
叶冬侧耳一听,往着拳风呼啸而来的方向一掌顶上。
“啪!”一声脆响,叶冬后退五步,掌心一片刺痛。虽然炼体多时,但要结结实实扛住真元的攻击,恐怕还是有些不够。
荆俊一步也没有后退,但他整个人都呆滞了,不是因为叶冬的抵抗有多厉害,而是刚才那一拳让他猛然想起与兽人族的战争。他与兽人有过多次的交锋,对方完全没有任何真元,但拳风相交总让他有种泥牛入海的感觉,根本无法判断对方是强是弱。兽人悍不畏死,早已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而眼前这个少年就是给了他这种感觉。
王长发又向荆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再上。
荆俊无奈,就算眼前真的是个兽人他也会誓死搏杀,因为这是神将的命令。
荆俊再次揉身而上,但不再是以教训弱者的姿态出手,而是郑重地将叶冬做为一个真正的对手。他的拳法本就出自名门,一步步稳扎稳打渐渐占据了上风。
叶冬耳听八方,凝神屏气,用大开碑手一掌掌化开对方的攻势,虽然落了些下风,但还没有落败的迹象。
几十招下来,原本百无聊赖的看客好像看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因为一场原本毫无悬念的比试现在突然有了一丝悬念。所有人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他们或停止了交谈,或放下了箸筷。
第154章 激斗()
王长发抬起酒盅饶有兴致地喝了一口酒,将头偏到董长寿的身侧,道:“董将军是不是觉得有点意思?”
董长寿细眯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少年,他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无论在记忆中如何打捞都想不起来。
叶重阳也在盯着叶冬看,不过他想到更多的是何世清,那个全身笼着黑衣的神秘人,何世清成名极早,他的弟子理该如此。
场中荆俊和叶冬打斗得更加激烈了。
初时叶冬还以大开碑手应对,大开碑手力道虽强但灵巧不足,面对荆俊的密不透风的拳法显得有些笨拙。几十招过后,叶冬突然想起自己还曾练过别的拳法,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年在神兵山庄的时候,在天眼圣瞳的引导下,他确确实实练过入门长拳。
想到这里他五指一握,化掌成拳,一拳轰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让荆俊吓了一跳,“有意思,竟然还会拳法。”
这么多年过去了,叶冬对长拳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起初几招比之大开碑手还要生硬,引得众人直摇头。但几招过后,叶冬仿佛找到了当年的感觉,一招一式虎虎生风,拳风划过带着数道残影。
“真是有趣的小子。”叶重阳点头表示赞赏。
“一、二、三、四,竟然有四道残影!”席上其他少年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
“不过终究只是花架子,没有真元再好的拳法都只是花架子。”
众人依然还是看低叶冬。
叶冬没想那么多,长拳越打越熟稔,忘却的招式像泉水般涌上来,拳风的残影四道变五道,五道化六道,六道转七道,刹那间便托出了长长的九道残影,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额”内堂中有神将也有宗师,此时见到叶冬的拳势都不由肃然起敬,一个完全没有真元的少年竟然可以使出这样的拳法,实在是生平仅见。
这才只是开始,叶冬虽然没有真元,但体内仿佛有用不完的气力,近段时间身体吸收的药力似乎淤积了太久,一直没有宣泄的机会,适逢良机,每一丝药力都像是逆流的鱼儿直往上涌。
仅是片刻间,叶冬仿佛浸在了药罐中,全身大汗淋漓,药力在体内近乎沸腾起来。
叶冬猛的一拳轰出,逼得荆俊退后了十几步,然后急忙从腰中取下葫芦,抿了一口,只觉周身舒畅无比。
“痛快,再来!”叶冬大叫一声。
蔡棉也是看愣了眼,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夫君竟然是一个嗜斗之人。
倒不是叶冬嗜斗,只是刚才那一番宣泄实在让人舒畅。
荆俊稳住脚跟,喘气连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会有如此变化,简直比兽人还要变态,但他没有认输,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士兵,他可以战死,但不能退缩。
刹那间,两道身影又碰撞在了一起。
叶冬拳出如风,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为何而来,只觉体内每一处肌肉都在疯狂地生长,整个身体像火一样在燃烧。
两个人整整斗了五百余招。
荆俊终于力竭,全身真元耗尽,像一条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
而叶冬,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意犹未尽!
王长发很生气,酒杯往桌上一扔,骂道:“没用的东西。”
安定坤手里的杯子已经变成粉末,动了动嘴唇,低声道:“此子必须死!”
荆俊勉强撑起身子,爬到座位上,脸色铁青,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但如果再来一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赢。心中一颤,好可怕的对手!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王将军有眼光!”叶重阳赞道。
王长发堆起笑脸,拱手道:“老臣征战多年,别的没有,眼光还是有一点的。”
“哈哈哈!”众人附和着笑道。
“不知道还有哪位俊才愿意出来比试一番?”叶重阳看到叶冬的表现,兴致很高。
席中半天无人出声,突然一人长身而立,道:“在下师仲道,愿请教高招。”
“师仲道!”听到这个声音,蔡棉一惊,仿佛在梦中被人叫醒,“他怎么会在这里?也对,他毕竟是师宝相的儿子。”
“师仲道也想出手?”
“师仲道可是今年冉冉升起的新星,师承傅降雪,对当归剑法领悟极深。”
“师仲道的性格并不是想出风头的人,怎么会在此时出头?”
师仲道从席中走出来,站到叶冬面前,然后向在座所有人拱手一圈,道:“在下与这位小兄弟有一段恩怨,今日想当着太子和众位神将的面了结这段恩怨?”
“恩怨?什么恩怨?”叶重阳问道。
“夺妻之恨!”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何来夺妻之恨?”叶重阳纳闷地问道。
师仲道说道:“说来话长,此事要从刚才外面的喧闹说起,请王将军将刚才外面的事情向众人说一下,相信太子一定会感兴趣。”
“哦?倒是件有趣的事情,王将军且说来听听,想来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讲故事不是老臣的强项,还是让雍王来说吧。”
“好吧。”雍王道:“此事说来也算是个巧合,这位少年是一个瞎子,入赘在草尊商号蔡家。”
“瞎子,入赘?”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内堂的人已经被一个个雷人的消息震得稀里糊涂。
“越来越有趣了。”叶重阳道。
董长寿也是耐心地听着关于这个少年的故事。
“外面的世家子弟都以为蔡氏招这位少年入赘并非真心,而是借此留在家族,从而名正言顺地打理家族事务,试想以常理推之,蔡氏是没有必要招一个瞎子为赘婿的,所以众位世家子弟与这位少年产生了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
雍王续道:“是这样的,这位少年向仇神医买了些药,众所周知仇神医最善长男女合欢之术,所以世家子弟认为这位少年向仇神医买的是催*情药,意图对蔡氏不轨。因此大打出手。”
众人听得啼笑皆非。
“真是奇事。”叶重阳自觉阅历不少,但也未见过这样的事情,“后来呢?”
“后来经药师鉴定,那药不过是普通的壮阳药,是这位少年买给自己吃的。”
“哈哈哈!”内堂所有人哄笑一堂,让叶冬有些无地自容,蔡棉又是满面通红,装作低头饮茶。
叶重阳也是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倒不是他的错,此事与师仲道的夺妻之恨又有什么关系。”
师仲道向叶重阳行了一礼,道:“雍王说的俱是实事,只是漏了一个重要的节点。”
“什么?”雍王不解地道。
“那药师说,蔡棉还是处子之身。这也就是说大家的揣测其实是对的,我师仲道与蔡棉青梅竹马,知道她的性格,同时也很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蔡棉就是为了留在家族而招了一个可以摆布的赘婿。”
“那又如何,招赘婿已成事实。”蔡棉道。
“不行,我师仲道坚决反对,我对你的情意相信你不会不清楚,我不能让你就这样浪费自己的一生。你休了他,我师仲道愿意入赘!”
“额”
这番话仿佛在惊雷之后又是一个九天之外的炸响,炸得整个内堂嗡嗡作响
“我选我的夫君自有我的道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什么道理?就是因为他拳脚上的这些功夫吗?论家世、论才学、论相貌,我师仲道哪一样比不上他?”师仲道的语气近乎有些疯魔,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他有可能会永远失去自己最喜欢的人。尤其是今晚听到蔡棉还是处子之身时,他对蔡棉的思念更加强烈,他决定无论如何要争取一次,不管付出何种代价。
“感情的事又怎能这么比?”
“不然该怎么比?今晚我便与他决斗,如果我输了,我再也不会纠缠,如果他输了,你必须休掉他,否则草尊商号永无宁日!”
“你蛮不讲理!”蔡棉气急。
王长发笑了笑,觉得此事方才变得有些意思,荆俊被打败的阴霾一扫而空,笑道:“我觉得可以,左庶长的儿子总归是要霸道些才有世家风范,我支持你!”
叶重阳愣了愣,身为太子此时竟不知如何做主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确不是谁地位高谁就可以做一个公正的评判。
“你不配!”叶冬冷冷地道。
“配不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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