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在身后那几人的耳朵里,脸上都挂着苦笑。
试问现今天下的人,还有几个能突破生死门的。
但看他的语气,好像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袁柯掀起衣袍坐在了旁边“师兄突破应该很轻松吧,毕竟你一直在转修。”
牧弘那张温和的脸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的清境还没有完全成熟。我的转修只是在这上面加了一层罢了。”
这种话,他们肯定是听不明白的。
不过看牧弘的样子,仿佛也没打算解释。
牧弘看了他一眼“生死门,分生死,先生后死。这是两道门,你的修行是鬼道,在死门上会进展的快一些。但在生门上会很慢。”
说罢,回过头望着小果“小果现在境界到了那里?”
小果眨了眨眼,轻声回道“快到死门了。”
牧弘露出柔和笑容“你看。不过,在生门的时候,小果会帮助你的。”
这话,让袁柯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我知道办法,就不用你费心了。”
说罢,撇过脸去,而后躺了下来“当初我花了几年的时间,最快速度突破得道,算是厚积薄发。一直突破回悟境,间距境都没有什么阻碍,更是进入生死门都水到渠成。”
“但回头一看,发现你更变态,境界长得像是发育期的孩子一样,一天一个样。”
“还有小果,她的天赋远在我之上。哎。。。也不知道,相庄和白恒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这个天罪之名其实是你们才对。”
袁柯悠悠说着,心里还有些苦闷的。
自己的师兄一直看见的是他的背影,追都感觉力不从心。
还有小果,更是如此。。。本来就是一个小丫头,什么都没有修行,更没有自己从小那种变态的生活方式。
就短短几年时间,就撵上来自己。
虽然很高兴他们境界很强,但还是有些酸楚。
牧弘笑了笑,便站了起来。
向后看去,站在那里的人,除了那三个见面就吵的人,只有唐容和小果。
牧弘静静望了许久,而后缓声说道“现在很安静,但在未来,会有一场大战。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这句话说完,袁柯呆呆望着天空,不言不语。
黎青眉间微微蹙起“我们还有敌人?”
古戈忽然想起,在东炎的时候,那晚他和窦章听见过袁柯和牧弘的谈话。
他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你们。。。你们那次谈话是认真的?”古戈沉声说道。
牧弘有些想不起来他说的是那件事儿,只是微笑说道“我们头顶的一片天,就是危害所有人的东西。”
窦章眨了眨眼,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去,透着密集的树叶,看着那多云的天空“人。。。在大陆上已经活了这么久。它怎么会是我们的敌人?”
牧弘背着双手,沉默些许“天是有意识的。”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而且就算有人说,别人都会觉得你是个疯子。
怕是会把你关起来,好好调教一番。
但这话是从牧弘嘴里说出来的,那就不同了。
这句话也让所有人深深吃惊不已,脸上也出现了惊慌之色。
小果将目光看向袁柯。
看着他那不由所动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
轻步走了过去,扶着裙摆坐在了旁边,望着他那平静的侧脸“你一早就知道?”
袁柯笑了笑“恩。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小果脸庞沉静了下来。
袁柯长叹一声“是相庄跟我说的。不是我对自己太有自信,也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但这天是冲着我来的。”
这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牧弘接着他的话说道“四百多年前,先知说下两个预言。”
“头上白明,脚下黑星,应天而生,天选赤芒。天之罚众,滋生同命,赤芒欲倾,天罪代行。”窦章淡淡的说出。
这两句话在大陆上最近一直在流传。
前者是天选之人,后者是天罪之人。
他们要做什么,已经很清楚。
牧弘轻笑一声“没错。。。一个是墨曲,一个就是他。”
“但后面的天罪之人,应该杀掉所有实力高强的人,杀掉所有违背天的人。可惜,在很多年前,我师父还有相庄将师弟的命运改了。”
牧弘脸色平淡了一些“因为走的路偏离,所以天要杀掉师弟。现如今,相庄和我师父在替师弟抗着天之力。”
“师弟被紫迷虫咬过,所以能看见未来的某一天会发生什么事儿。”牧弘轻笑一声“那一天,怕是不远了。”
他说罢,便看见窦章举起手“牧弘先生,有一个问题。”
“请说。”牧弘微笑说道。
窦章抿了抿嘴紧张的嘴唇,那张俊逸的脸颊看向躺在那里的袁柯“相庄将他的路改了。。。是怎么改的。还有相庄弄出来的天宗,是为了什么?如果这件事儿有他的影子,岂不是说他一直和天做对?”
牧弘闻声,便转过头看向了袁柯。
袁柯看着那厚云,神情清淡“没错,你们以为罪恶滔天的天宗,其实一直在对抗着天。人类的灵魂,如同刍狗食物,只是天圈养的东西罢了。”
“就算你们说的有道理,那我们真的能对付它?我们都活在天的下面,哪有选择的权利。”唐容那张娃娃脸,有些苍白。
今天听的一切,都让他们从头到脚的发麻。
袁柯又是长叹一声“是啊,我们怎么会有选择的权利。但令人感到气愤的是,就是有人推着你,让你去破天。”
“这他娘的。。。确实挺操蛋的。”
第630章 心不在焉()
天空多云,但在那微风律动下,白云渐渐的消散而去。
阳光穿透白云而落,照在这空岛之上。
阳光温暖,将地面的绿草晃得莹绿。
众人听着二人谈话后,心情都有些沉重。
他们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这实在匪夷所思。
如果和墨曲,还是谁打,都不在话下,甚至都不在乎。
但和天做对,那就是超脱了很多的概念。
窦章揉了揉额头,脑袋有些发紧“你们先让我缓一缓。”
说着,腿软的坐在了地面上,嘴角苦笑一声“你们说的事儿实在是令人。。。不好意思。。。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示你们多伟大。”
袁柯抬头坐了起来,抿了抿嘴“你是找不出来什么词来埋汰我了吧。。。”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开了。
他们的沉默并不是一时的,而是在回到家里后,依然沉默着。
凤花儿看着黎青六神无主的样子,说了几句话都没有得到回应。
便有些奇怪的坐在了一旁。
无独有偶,叶秋也是如此。
看着古戈那像是失了魂一样,她知道这些人去看牧弘突破,想着在这其中悟到什么。
去了三天,回来便是这个模样。有些怀疑,便走了出去。
窦章便来到了阁楼上,坐在那栏杆上,仰头望着那天。
看了很久,窦章眉间缓缓蹙起“还有和天打架的人?脑袋是不是有病?”
相安无事的几天后,外面的阳光变得更加炎热起来。
袁柯搂着小果躺在被窝里,两人相依很是亲昵。
小果躺在他怀里,眼睛张开一条细缝“我们真的要和天打一架吗?”
“恩。。。”袁柯缓缓张开眼睛“这要看那两个老家伙能挺多久了。”
小果抬起手腕,看着缠绕在手腕上的白蛟,缓声说道“常年前辈也知道你要做的事情?”
“在你突破生死门的时候,我和她谈过。她自然也知道,还有炎岛的冬阳,也是在等着这个时机。他们都是被天所擒。。。”
说着,小果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而后静静的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感受到她的沉默,袁柯搂着的更紧了一些。
和天打那就是很危险的事情。
几乎算是自取灭亡。
窦章独自一人坐在街上,穿着长衫,头发整齐扎在脑后,露出那张令女孩子为之尖叫的脸庞,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
行人的姑娘看着他都已经迈不开步伐。
更是有人拿着自己贴身的手帕来到他身边。
含情脉脉或者娇羞欲滴的将手绢塞在他怀里,而后便跑开了。
如同是以前,就算害怕景宫,他也会漏出色眯眯的眼神,挑逗着她们。
但现在他一反常态,看着手里的手绢,摸着那轻纱顺滑的一面,没有任何的表情。
依然随意的向前走着。
忽然,迎面撞见了刚刚买完东西的黎青。
二人看了一眼,便默契的装作互不认识,擦肩离开。
但两人都没有走几步,便停了下来。
黎青握着手里的那用油纸包着的东西,紧了紧“你要去哪里?”
窦章抿了抿嘴“去一趟青楼。”
“你走反了。”黎青清淡说道。
窦章眨了眨眼,便扭身走向黎青。
二人并肩而行,沉默了很久。
当看见青楼的牌楼时,二人站了下来。
窦章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我不想去了。”
黎青简单的嗯了一声。
“你自己来逛街的?”窦章轻声问道。
“不是啊。”黎青摇头说道“跟花儿,这不在这嘛。”
说着,像旁边看去,发现根本就没人。
黎青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哪去了?”
窦章叹了一声“听了他们的话,最近这些天食欲不振,一点胃口都没有。晚上幻想的姑娘都不完美了。”
黎青瞥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幻想的姑娘是景宫?”
窦章自然没有回答,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出卖了他的心态。
二人仿佛话说到这儿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站在青楼之下,姑娘们自然要拉着二人进来。
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那惹人脸红的笑声,更是若即若离的皮肤摩擦。
黎青当即眉头一怔“我是有妻子的人,你们不要这样对待我。我很讲原则的!”
窦章无趣看了一眼“那你倒是走啊。”
这天傍晚,窦章上了阁楼找到了袁柯,缓声说道“我要回一趟窦家,很久没回去了。”
“恩。”袁柯低头看着文件,都没有看他一眼。
窦章像是有话要说,但却没有说出来,最后扭头离开了。
夜色渐深,古戈拉着叶秋踩着那嘎吱嘎吱的楼梯,走了上来“我。。。”
“恩。”没等他说第二个字,袁柯便应了一声。
古戈眨了眨眼,一样是欲言又止,但最后轻叹一声,而后离开了。
黎青从阁楼外跳了进来,刚要挥手拍打袁柯一下。
袁柯提前说道“你不会也想回家吧?我记得你都没家了。”
“回家,回什么家?”黎青不解问道。
“没事。”袁柯靠在椅子上,淡声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大陆很大,我想带着花儿去看一看。”黎青那君子如玉的样子,给人的是亲近感,说出来的话,也是轻软细腻。
袁柯双手放在小腹,将双脚磕在桌子上“好啊。”
黎青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揉了揉脑门“我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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