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柯没好气的抿了抿嘴“那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
“你又不是修行者,自然感受不到了。”窦章得意的说道。
袁柯揉了揉白色碎发“就算是用符的人有什么奇怪的,你这用龟壳的人,我嫌弃过你了吗?”
窦章额头上的青筋忽然浮现,瞪大眼睛看着袁柯“我发现和你说话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袁柯眨了眨眼“不是认识那韩家小姐才是你最大的错误吗?”
窦章忽然喊道“我发现我前面说的话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说罢,便回身离开了。
这时,马上的小果打着哈欠,揉着困意十足的大眼睛“谁家杀猪了?这么大的声音。”
“额。。。不是杀猪,是猪疯了。”袁柯干笑一声。
再漠城某个山洞内,高高坐在上面的隐藏在暗中的男子身影,听着下面人颤抖且慌张的禀告。
突然气势而起,飞起一脚,嘭一声,踢在身前那三百多斤的石头长桌,瞬间飞向那十多层台阶下。
站在下面的那禀告的男子立即惊慌失色,但在男子强力的气场下,这人竟然腿软的瘫坐在了地上。
石桌像是从天而降的陨石砸了下来,一声凄惨的嚎叫后,人被砸成了一片鲜血。
再看上面坐着的男子,沉寂冷漠,仿佛那没有感情的天兵。
脸色的阴沉的要滴出血迹。强大的气场下,洞穴中的温度忽然降了下来。
声音如同西面冰封下的寒气那般令人寒冷“来人!”
声音飘了很远,许久后,将有三人低头小跑过来沉声说道“大哥。”
“不懈余力要到那两个人,找准位置,这次我亲自去!”声音冷漠无比,仿佛荒阎山脉中的毒蛇令人浑身酸麻。
“是!”三人应了一声,便快速的跑了出去。
这人从那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虚空迈出一步,突然,脚下出现了金色光芒。
一圈巴掌大带着九芒星的阵法忽现在他的鞋底。
一脚踩上,另一脚迈出,又有一圈同样的九芒星出现。
像是在空中,如履平地,接连向前走着,如同踏空而行。
那金色阵法格外的明亮,每一次迈出,都会消失,而后落下之时又出现。
很是诡异,哒哒两声落在了台阶之下的地面。
站在这里,才看清这人阴冷之下的面容,那是带着令人胆寒的脸颊,一条如同蜈蚣的疤痕,从额下绕到耳朵,来到光滑的后脑最后在颈部留下如同蝎子尾的弯钩。
看着令人心寒,而这人便是这漠城排行第一马贼,名为夜南的大当家。
身穿黑色盔甲,将魁梧的他显露的霸气无比。
双手背在身后,握紧拳头,眼中冷厉无比看了一眼被砸成一滩鲜血的男子,冷声说道“古家人!绝不让你们出了漠城!”双眼中的寒芒就像是勾人心魄的钩子,令人心生惧意。
第93章 五百铁骑()
行走是一件很有毅力的事情,当双脚落在地面时,体悟这脚下大地带给你的震撼,以及那种敬畏,让你不得不将心中的骄傲放下来。
就像天上的那轮明月,明明刚才在前,如今却在后面,那太阳明明落了下去,此时却见了鱼肚白,将夜空中繁星尽数掩盖,像那遮天蔽日的白云,遮挡了美不胜收的夜景,这些都是不可逆,只得放下骄傲,让自己虚心敬仰。
看着那鱼肚白,一行几人的脚步多多少少有些发颤。
只是为了颜面为了骄傲,硬是在裤子里绷直,只是那酸痛的劲儿只有自己知道。
袁柯忽然站了下来,牵着缰绳望着天边,回过头看着那些人站在身后,轻声说道“要不休息会儿?”
哗啦,四人猛地瘫坐在了地上,对于他的这话,已经等了很久。
那种对大地对荒原的敬畏油然而生。
小果坐在大黑马上,回头看了一眼,不解问道“他们怎么了?”
袁柯眨了眨眼“不知道,可能累了?”
窦章双手后支着地面,仰着头,呼吸这清晨最美好,最干净的空气,双腿像是筷子一般落在身前,咽了咽口水,而后看向马前的袁柯“你不累?”
“累什么?只是一晚上的路,就这么累?”袁柯颇有疑惑加上失望的望着这些人。
窦章无语的摇了摇头,就连那一直在意的发型如今也不在乎“我们这一晚上可走了很远,而且从来没有休息过,而且走的还快!就算是这憨货都累了,你竟然不累?”
说到此处,大黑马嘴唇子嘟噜一声,大大的眼睛瞪着他,明显是在表现我可不累,更是表示那憨货两字有些不开心。
袁柯掸了掸身上这一晚的沉灰,轻轻摇了摇头。
窦章还想要去说你装这件事,但黎青身后喘了几口气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和十九爷犟了,那些爷里都是不要命的家伙,双脚踏在荒原上,这些人就没有累过。我听他们说,十九爷有次带队,一天徒步翻越十座大山,三座峡谷。而且在之前七天只吃了五顿饭。”
“我擦!他是要升天啊。”窦章实在没有挺住双手的疲惫,躺在了地上。语气疲软无比。
最后面的古戈和古千华看向袁柯的眼神也变了变,心中也是暗暗惊讶,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也不管现在袁柯是不是没累,就看他现在道风飘逸,神态自若的样儿,不管装没装,已经很令人佩服的。
虽然这一晚上的路对于这些人不算什么,但扛不动某人的脚步那么快,几乎算是快走的速度,真是逃命的态度,丝毫没有犹豫和放松。
几人沉默的望着天边渐渐露出的一丝红光,破晓之时,那阳光挥洒在脸上,让人情不自禁的目不斜视,此时对待这般美丽,只有享受。
小果望着那夕阳,小脸上满是娇容灿烂,夜晚睡得不舒服也被这阳光冲散掉了。
看了许久,忽然小果眯着眼看着那晨阳下,那有个黑点。
要看的仔细,眼睛便迷得更厉害,忽然,小果惊愕喊道“有人过来了!”
一声而过,彻底破坏了这万物苏醒的时刻。
“妈的!老子才休息这么一会儿!”窦章嘴里极为怨恨,揉了揉发酸发胀的腿,站了起来。
来到前面和袁柯站在一起“他娘的,我到要看看,是谁胆子那么大。”
说着也眯起了眼睛,望着那黑影像是远处而来的黑点,在无限的放大。
铁蹄踩在荒原之上,带来的是颤抖的震撼,证明这人来的不少。
感受双腿上的微微颤抖,窦章抿了抿嘴唇“也。。。也许本帅哥刚才的话有些夸大。。。但现在跑。。。还是有必要的!”说的话有些有发颤。
不是窦章胆小,而是那边来的人实在太多。
黑压压一片,仿佛千军万马将至,而自己这面挺多算是几颗嫩绿冉冉升起的树苗,微微一冲哪还有全尸了。
袁柯眉间蹙起,脸色也变得冷厉和紧张起来。
只是这份紧张并不是那铁骑,而是这马上的人。
“来的这么快能往哪跑!”袁柯握着手中缰绳很紧。
“那也特么跑!在这里拼死可不是我想要结束一生的方式!”窦章冷声说道。
袁柯眉间紧紧蹙起,忽然间,转身对着那漆黑如墨的黑马说道“都说老马识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就知道你有了灵性!走!”
黑马看着袁柯那认真无比的眼神,便知道自己马背上的担子很重。
当下伸出脖子蹭了蹭袁柯的脸颊。
袁柯望着小果,那冷漠的脸上,轻柔了下来,轻笑一声“马背上有些金子,阵法开启的时候,想办法回到水皇城。”
小果已经明白袁柯要做什么,只是这个阳光即将升起的日子,实在不是告别的好风景。
还没等她说话,忽然,袁柯抓着窦章的衣服,沉声说道“你跟着走!”
窦章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那只在一里外的兵马,当然不相信那边只是单纯的路过。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翻身便上了马“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她出事。”
“架!”说着,勒紧缰绳便离开了。
小果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回过身看着那白色碎发的少年那微笑的面容,高声喊道“十九爷!”
袁柯微笑摆了摆手,这时,黎青来到身边,微笑道“看来,这算是攻守战了。”
袁柯收回了笑容,抿了抿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留下来。”
窦章轻笑了一声“老爷派我到你身边,自然是要照顾你。”
袁柯又露出了笑容,转头看向古戈“你也看见了,我们自身安保,能跑就跑吧。”
古戈抖了抖腿,轻笑道“虽然这个世界不奉承什么同甘共苦,但这事儿因我们而起,跑了就有些丢脸,更加没意思了。”
“那就不管了。”袁柯将唐刀和汉剑抽了出来,看向本来的黑压压一片。
脸色变得冷漠起来,双眼也如同夜间星光那般明亮。
阳光挥洒荒原,带来的新的一天。
在这一天里,有人要死,有人要活,但有人也是挣扎。
此时这四人,挣扎的厉害。
哒哒哒。。。。
像是豆子掉在地上,琐碎并且令人心烦。
只是这声音要大很多,而豆子也很大很强。
前面一人忽然勒紧缰绳,骑在马上那人,冷然望着古戈和古千华“跑的还挺快,只是不知道,这次你们还往哪跑?”
古千华冷厉一笑“二当家到是好鼻子,这么远都让你闻见了。”
打头那人背对着太阳,所以阳光照不见他那面如寒霜的脸颊。
只是马脖子上那两把重斧,叮当啷的响,想来那马匹也不是那么老实,也透着狠辣血腥的劲儿
身后的人陆续的停了下来,马匹的抖动声,蹄子落地声,让袁柯心中已经知道了大概。
大约五百多人的马匪。
听着古千华的话,只当没有搭理,而是将视线看向了袁柯和黎青“你们两个又是那人?”
“路过的。”袁柯很自然的说道,只是眼里和语言中没有任何的惧怕之意,很自然,就像街里街坊的对话。
“我可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人声音冷淡说道。
袁柯轻微咳嗽了几声“如果我说我真不认识他们,你们可以随意拿走,那能不能放我们走。”
看是一场交易,但却把当事人推了出来。
只是古千华听着这话,满脸的愤怒,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古戈拦了下来,而后摇了摇头。
袁柯心中却是有这么想法,自己只是和他们认识了一晚上,虽然看着顺眼,一起杀了些人,但也仅此而已,根本就没有深交情。
如果因为这事儿,最后拼死赴命,就有些二了。
可是这场交易,坐在马上那人却摇了摇头“你们不能走。”
袁柯更是不意外这个答案,因为换做自己,自己也会答应这么愚蠢的事情。
当即仰起头,看着那马上的人“既然如此,那你还他妈的费什么话。”一句带着脏话,足以让小果瞪眼埋怨,被数落的危险,就这么轻易说出了口。
语气里没有多少的嚣张,只是不忿,不服。
“你特么鼻子像狗一样好使,难道脑袋也放盆骨里了?拉出来的是脑浆?”袁柯的脏话说出来很正经,就像是告诉你鞋带开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