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刚刚是在为了这件事僵持着呢,修三个在争执谁去的事情。”冯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娇颜看着三位哥哥,修齐岁数大一些,也都娶了媳妇,瑾萱距离生产也不远,齐这是马要当爹。若是他们两个去战场,说实在的,万一有点儿什么事情,家里是扔下了孤儿寡母。平没成亲,但是年纪太小,今年才十五岁,过了年才十六呢。这可是家里最小的男孩了,让他去战场,几位哥哥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我都说了我去,大哥三哥都娶了媳妇有了娃,该好好在家里呆着。我什么心事都没有,战场不是正好么?爹,你应该知道的啊,我的功夫,不大哥差的。”
“我去当兵,肯定能在军立功的,到时候也挣个将军回来,不是挺好么?咱们家有二哥三哥两位举人,要是再出来个将军,那可是武双全了呢。”平有些着急,脸红脖子粗的喊道。
“不行,老五,你不许去当兵,你还小呢,哪里能去战场吃苦冒险?我是家里的老大,得是我去。老三不行,你媳妇也快要生了,你得在家照看瑾萱。”修瞪了平一眼,径直决定道。
“大哥,你怎么这么霸道呢?因为你是长子,所以你必须在家。长子啊,咱们顾家将来可是要交到你得手里呢,你要是有点儿什么事情,那咱爹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不行,是我去参军,没有别的路子可选。”那边,平急眼了,朝着修是一通喊。
顾承勇很是头疼,自从听说了这个消息,三个儿子在一起吵个不停,每一个都争着抢着的要去当兵。顾承勇也明白,孩子们这是一心为了兄弟们着想,可是这么吵吵闹闹,他的头都要炸开了。“娇儿,你有什么主意?”
娇颜看着三位哥哥,只见三人都用一种急切的目光看向自己,娇颜顿时觉得压力山大。“爹,既然三个人都想去,那抓阄吧。谁抓到了,谁去参军,没抓到的,老老实实的在家里。”没办法,这种事情是逃不开的,总要有一个人去参军战场。
听了娇颜这话,修兄弟三个顿时眼前一亮,“对,对,小妹这主意最好。抓阄,公平合理,谁抓到了,谁去参军。剩下的,安心的在家里呆着,好好地伺候爹娘,管理家里产业。”三人异口同声道。
既然三个人都同意了,娇颜在顾承勇的示意下,做了三个阄,然后放在一个锦囊里,让三个哥哥伸手来抓。“这里面有三个纸团儿,只有一个面用红颜色画了朵花。你们谁抓到了,去参军战场,没抓到的,那留在家里。”娇颜把规矩说给哥哥们听。
修三个挨个前来,伸手从锦囊里摸出一张纸来。修打开纸,结果面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齐也打开了,结果还是空白。到此,众人也都清楚,有红颜色的,肯定是在平的手里。
果然,等平打开自己手里那张纸的时候,面红红的一朵花。“你看,我说吧,该是我去的。这事儿根本没有争讲的必要,我又没牵没挂的,爹娘还有你们呢,正好嘛。”平像是怕众人反悔一般,连忙说道。“这可是讲好的啊,谁也不能反悔,这么定了,明天我去县城里报名了。”
修和齐都忍不住叹气,“老五,你太小了,还是跟我们换一换吧。”
平瞪眼,“换什么换?这是我自己抓来的,老天爷的意思,我才不跟你们换呢。好了好了,这么定下来,谁说也不好用。”平才不管那些呢,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张纸,然后转身走了。
顾承勇这时也只能叹气,“算了,既然是平抓到了,随他吧。这孩子功夫不错,不你俩差,爹相信,他去了战场,一定能有所作为的。”
顾承勇也是没办法,他年岁不小了,年轻的时候拼死拼活坐下不少病根儿,如今全都找了来。这两年,他明显感觉到,身子大不如前了。这个样子去战场,家里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他还是官身,朝廷也不会允许他参军。
第623章 死无对证()
突如其来的一场征兵,不仅扰乱了顾家人的心情,连青山村、怀远县,甚至于整个辽东府,都跟着震动起来。 无数人家都在为了朝廷征兵的事情而发愁,每个人都忧心忡忡。
村子里见不到即将过年的喜悦,相反,更多的是即将亲人分别的离愁。朝廷征兵,是按照户籍本册每一户对照着来的,谁家也别想漏掉,那些男人多的人家,每一户都是愁容满面。谁会舍得自家的儿郎跑去战场出生入死?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捻钉,这是千古不变的老话。
朝廷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所以大家只能忍着心头的悲伤哀愁,给家里即将要赶赴战场的儿郎们,预备出行的物品。
绍远是家独子,按规矩是不用服兵役的。所以绍远也没管那些事情,十七一早,跟娇颜一起,领着人带着阿松和姓韩的,一同去了县衙。
原本腊月十六以后,衙门要封印停止处理公事,官吏们都是应该放假回家过年的。可是今年情势有变化,边关告急,朝廷下令征兵,哪里还能休息?严知县领着县衙的一众属官,正在核实户籍本册,确定征兵的花名册呢。
绍远和娇颜的来到,让严知县有些意外。不过,严知县还是非常客气的接待了他们。毕竟,娇颜是郡主,这个可是严知县得罪不起的。
娇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严知县一听说药坊下毒的事情,脸的表情变了好几下,然后才道,“郡主,秦公子,按说出了这种事,本官自然是义不容辞要赶紧审理的。可是如今边关告急,朝廷征兵,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下官实在是有点儿忙不开啊。能不能,先将这二人关到大牢里,等年后下官再审理呢?”
娇颜一听这话,心里可不高兴了,“知县大人,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知县大人应该清楚,药坊的药可是送往边关的,那可是要给边关将士们医治伤痛所用。竟然有人敢在药物里面下毒,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毒死边关的将士么?”
“正是边关告急,才更应该尽快查明真相。若此事乃北辽奸细所为,目的是为了削减大齐兵力,借机攻陷边关的话。知县大人,你没有及时查明真像,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你能负责么?”
娇颜那个脾气,可是坚决不惯人的。别说眼前是严知县,是他再大的官,娇颜脾气来也不会给面子。娇颜本身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更不要说她此时面沉如水,杏眼含怒的样子,更是平添了几分气势。倒是让对面的严知县,有一种面对位者的感觉了。
严知县心里有些恼火,可是面却又不好表现出来,“郡主说的是,说的是。那本官即刻便开始审理。”严知县没办法,只好命人,击鼓升堂,开始审案。
案情十分简单,因为绍远早预备好了这两个人的供词,还有一份状纸,另外还有药坊里几个人来作证。阿松和韩德昌投毒之事,铁证如山,没有任何悬念。
不过,那个韩德昌供词里,可是牵扯出了刘县丞。而绍远则是要求,必须让刘县丞出来当堂对质。
严知县左右为难,这件事本来是他和刘县丞接到了荣郡王的密信,然后在一起商议出来的。没成想这么快被绍远发现,而且抓住了至关重要的两个人,如今面对绍远,严知县哪里能不心虚?
可是大堂之,众目睽睽窥之下,严知县又不能明着包庇刘县丞。万般无奈,严知县只好让刘县丞堂来对质了。
刘县丞原本在衙门里,绍远一来,他知道事情不妙了。刘县丞是什么人?那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了,当下便一狠心,直接回家去,动手勒死了爱妾韩芸宁,然后做出了吊自杀的假象。之后,带着芸宁身边的一个丫头,返回了县衙。
严知县刚刚说是让人传刘县丞堂呢,这刘县丞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进来,咕咚一下跪在了地,“大人,是下官失察,险些酿成大祸啊。下官的妾室韩芸宁,乃是哨口镇韩家的闺女。韩德昌原本是在药坊里做管事的,后来因为监守自盗,偷盗药坊里贵重药材被发现,赶出了药坊。”
“秦公子让韩德昌包赔药坊的损失,韩家没有办法,才把闺女卖给下官做妾,拿了银子赔给秦公子。韩德昌父女对秦公子一直怀恨在心,,韩芸宁曾经多次向下官提及,让下官想办法,弄垮药坊。下官自然是不肯的。”
“不想韩芸宁见下官不肯帮忙,自己想了办法,伙同她的父亲,指使旁人在药坊下毒。方才下官接到家下人来报,说是韩德昌的妻子刚刚跑来,跟下官的妾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下官的妾室,悬梁自尽了。”
“这是下官妾室身边的丫头,关于韩芸宁的一切,这丫头都知情的。大人若是不信,问问她吧。”说话间,刘县丞把身后那个吓得浑身直哆嗦的丫头给拽了出来。
那丫头很显然是吓得不轻,这时便哆哆嗦嗦,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回,几乎是跟刘县丞说的差不多。等到那丫头说完,刘县丞又道,“大人,这件事下官实在是不知情啊。下官跟秦公子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去陷害秦公子?还请大人明察。”
刘县丞这一番话说完,那边被捆着的韩德昌可不干了,“胡说,你这是胡说八道,是你,是你指使的。是你让芸宁回家来找我的,是你拿了那么多的砒霜给我,让我想办法找人下毒的。如今你什么都不承认,还害了我家闺女,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韩德昌像是疯了一般。
那边的绍远和娇颜见此情形,不由得各自摇头,韩家,这是被当成弃子了。刚才那丫头的话,当然不完全是真的,可是有一些事情,还是能够听出来不少的。
刘县丞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想要对付绍远却苦无办法。正好韩芸宁心记恨绍远,又对药坊十分熟悉,帮忙出主意,说是可以找人在药坊里投毒。刘县丞一听之下大喜过望,让芸宁回家找韩德昌。
韩德昌在药坊多年,对药坊的地形、管理等都较熟悉。再加药坊里有韩家的亲戚,这件事这么进行了下来。
如今事情败露,刘县丞为了自保,干脆一狠心弄死了芸宁。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韩芸宁和韩德昌这一对父女的头,倒是把自己摘的很干净了。
但是整件事里,刘县丞确实是没出面,娇颜他们只有韩德昌的口供,再没有别的证据证明刘县丞也参与了这件事。而刘县丞那边,韩芸宁已死,死无对证,还有一个小丫头做证人,事情很明显是牵扯不到刘县丞了。
绍远和娇颜还都有些不甘,但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他们手里的证据的确是不够。不过,他们现在最少清楚了一点,是这个刘县丞,肯定是在针对绍远,这个不容置疑了。
大堂之的严知县,这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可真是吓坏了。要是刘县丞没法洗脱罪责,弄不好要牵扯到自己。一旦把自己也牵扯进来,那事情可不好办了。顾娇颜这个丫头不好惹,到时候,只怕自己这个官,要做到头了呢。
幸亏啊幸亏,这个刘县丞还是办事很靠谱的,危急时刻当机立断。舍了韩芸宁一个买来的妾室,直接把所有干系都推脱干净,一点儿麻烦没有惹。当然了,对方不可能不怀疑,但是没有真凭实据的,怀疑可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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