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天啊,幸亏太子殿下想得周到,你说我都要担心死了。行,我这就去啊,你等着。”冯氏一听文平的话,连忙就去收拾东西了。
顾承勇却是抬起头,盯着文平,问道,“老五,你跟爹说,你妹妹他们是不是出啥事情了?”顾承勇可不是冯氏,他考虑事情比较深一些。这个时候,太子都快忙的连轴转了,却要下令让文平出京去找绍远娇颜,好像有些反常啊。
文平知道,瞒不过父亲,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爹,趁着我娘不在,我才敢跟你说。太子接到苏州府的急报,说是娇儿他们乘坐的船触礁了,苏州府打捞上来许多尸体和船的碎片。太子派我带人,立即前往江南,查明这件事,寻找娇儿和绍远的下落。”
顾承勇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一些预感了,文平的话,他倒是不算特别吃惊。“没事的,娇儿那丫头有九条命,不会轻易出事的。这些年他们夫妻两个经历的事情还少么?最后不都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放心吧。”顾承勇这么说,其实是在劝自己。
“爹,你可千万别跟我娘说,我娘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她知道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我也觉得小妹和绍远都没事,我这就带人走,肯定会把他们找到带回来的。爹,你在家里,一定要稳住我娘啊。”文平不放心的叮嘱道。
顾承勇刚点了头,那边冯氏就拎着包袱出来了,里面是她帮着文齐收拾好的行李等。“殿下派你出去办事,一定要尽心尽力去做,路上当心,有什么事情记得让人送信回来。”做母亲的啥都差不多,冯氏也一样,不免要唠叨几句。
“娘,我都知道,你们在家等我,我办完差事就回来。”文平接过行李,拿着就出门了。他也没去五军都督府,而是直接回自己的侯府,那边有皇帝特旨允许的两百名亲卫在。都是从边疆跟回来的军士,也是文平的心腹,文平把这些人集结在一起,带人就从京城出发了。
文平那边带人离京,前往江南寻找绍远和娇颜的踪迹。而靖王府这边,秦劭安也得知了消息,当即便心头一震,立即就朝着靖王妃的住处行去。
来到靖王妃的院子,靖王妃身边的几个贴身丫头都在外头站着,不停的四处张望,一副很警惕的模样。其中一个瞧见了秦劭安,张嘴就要喊出来。秦劭安狠狠瞪了那丫头一眼,朝着她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几个丫头这时都看见了秦劭安,也见到了秦劭安的手势,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被生生噎了回去。几个丫头神情都有些不太自然,其中一个年纪小的,忍不住就回头去扫了两眼靖王妃的屋子。
秦劭安一看这些丫头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他瞪着那些丫头,不许她们出声,然后迈步来到了靖王妃住的屋子窗外。九月初,京城的天气还不算很冷,窗户可是没必要关的这么严实。秦劭安皱眉不已,靠在窗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一听不要紧,果然是听到了一些让秦劭安心痛话。原来,屋子里面,靖王妃正在跟吕夫人谈论着绍远和娇颜的事情呢。
“王妃放心吧,你二哥已经带人回来了,说是那野种的船沉了,所有的人都死了。那野种的尸体虽然没找到,可当时一百多人围攻他们,想来也活不成的。”
865。第865章 秦劭安吐血()
秦劭安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来到门口,抬脚就把房门给踹开,然后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 ( ’)“母亲,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那是父王的儿子,是咱们大齐的栋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秦劭安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伤心难过愤怒,所有的情绪一起冲上来,让他的理智近乎于崩溃。“你这么做,对得起父王么?那是父王的亲骨肉,是我的亲哥哥啊。”秦劭安进屋就这样大喊道。
秦劭安自从在北辽跟绍远冰释前嫌之后,兄弟两个的感情也是与日俱进越发深厚。绍远虽然只比秦劭安大了几个月,但是他天生就有一种沉稳的气势,很会照顾人。不但是指点劭安练武,还时不时带他去骑马打猎等等。自从回京以后,秦劭安的骑射功夫,可是大有长进。
不光是如此,秦劭安也发现了,自家这个哥哥实在是文武双全,尤其在书画方面,简直可以与名家媲美。兄弟两个帮父亲处理公事之余,也会三人聚在一起,谈诗论画互相切磋。这样的相处之中,父子三人都找回了他们曾经错失的亲情。
秦劭安对这个意外出现的哥哥,从最开始的敌对,到后来的仰慕敬重,甚至以绍远为榜样,把绍远当偶像那样的崇拜着。如今忽然听说,亲哥哥出事,竟然是母亲幕后做的手脚。这样的打击,秦劭安真的有些受不了,近乎崩溃。
屋子里正跟吕夫人说话的靖王妃,咋地也想不到儿子会突然冒出来啊。这些事情,她可是还没打算让儿子知道,一切都是背地里偷偷进行的。如今被儿子知道,靖王妃心里就咯噔一下子,知道要坏事了。
靖王妃也不是笨的,瞧见儿子这个模样,那还能不明白?儿子这是全都知道了。事到如今,否认也没用,倒是不如直接承认算了。“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么?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你,难道我就愿意冒这样的险么?”靖王妃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哗啦啦的掉下来了。
“安儿,你是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是靖王嫡长子啊,原本你父王的一切,都该是属于你的。可是现在呢?那个野种出现了,他抢去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 广告)权势地位,你父王的欢心,你皇爷爷的喜爱,这一切一切,原本都是你的啊,结果呢?现在都属于别人。”
“那野种明明已经在乡下成过亲了,可你父王就为了给他撑腰造势,非得还要他们再重新成亲不可。而且还那样隆重,所有的规格,都比亲王高出一级来,那是什么?那是太子才有的待遇啊。”
“安儿,娘不说这些年娘吃得苦受的委屈,为了你,娘就是再苦再委屈,也无怨无悔。可是你父王这样对待你,娘这心里怎么能好受?你跟那野种同岁啊,你父王只顾着给他成亲,可是你的亲事呢?你的亲事在哪里?”
“你今年也十八了,换做别人家,这时候娘都抱上孙子了,可你现在连亲事都没定下来。不光是这个,你父王回京多久了,你的封号呢,在哪里?你还是靖王世子。他都不是靖王了,他是太子了,为什么你还是世子?你父王的眼里,还有你么?”
靖王妃一边哭着,一边向儿子诉说着心里的委屈,她口口声声只说太子对秦劭安的不公,只字不提自己。因为靖王妃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打动儿子。让儿子明白,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好,这样才能让儿子站在她这一边。
“是那个野种的出现,抢走了属于你的一切,那母亲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只有他不在了,你父王才能重新看见你啊,那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才能重新归属于你。”靖王妃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狰狞。
“儿啊,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要让娘怎么做?难道让娘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样被人夺去所有的一切,然后再被人害死么?”靖王妃抓住了儿子的手,仰着头看着儿子,满面泪痕,狼狈不已。
秦劭安这时已经傻掉了,眼前的人是他的母亲,母亲的哭诉,字字句句如同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心头。不管母亲说的这些究竟是对是错,眼前的人,是真正为自己着想啊。
“母亲,你为了我好,儿子都知道,可是你这么做,根本就是不对啊。母亲,父王没有冷落我,父王一直都是很疼我的。如今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父王在忙着,他现在顾不过来,他不是忽略了我。”
秦劭安以前也曾经怀疑过抱怨过,不然他不会做出那些伤害绍远的事情来。可是后来跟父亲兄长慢慢的相处下来,秦劭安才感觉到,父亲对他并不是真的忽略不管,只是男人的情感有的时候不太表露罢了。
“母亲,我原本是对哥哥有敌意,这个不假,。现在,我真的很佩服他,有那样一个优秀杰出的兄长,我真的很高兴很自豪。母亲,权势地位并不能代表一切啊,咱们母子守在这靖王府里十几年,难道母亲还看不清楚么?”
“没有了情,就算是站在权利的最巅峰又能如何?还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我不要这些,我只要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情,那是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我拥有了,结果却又被母亲给毁掉。”
秦劭安很痛苦,失去兄长的痛,对母亲失望的痛,以及无法面对父亲的痛,种种痛楚夹杂在一起,让秦劭安有些承受不住。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往上顶,于是一张嘴,一股腥甜鲜红的血液,便喷了出来。
一口鲜血喷出,秦劭安的身子就直接软了下来,朝着一旁倒去。此时,屋子里的靖王妃还有吕夫人都被地上的一摊鲜红吓的愣住了,谁也没反应过来,结果秦劭安就这样跌在了地上。
直到秦劭安咕咚一下摔在地上,靖王妃才反应过来,她也顾不得什么了,扯开嗓子就朝外面喊,“快来人啊,世子昏过去了。”
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下人,听见了靖王妃的呼喊,这才涌了进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这时赶紧抬着秦劭安起来,连忙抬到了床榻之上。另外有那机灵的丫头,也不等靖王妃吩咐,就直接出去喊人请御医了。
靖王妃这时也傻了眼,吕夫人更是不消说,吓的身上都哆嗦了。刚刚这一对母子在母子李的争执,院子里的下人全都听着呢。要是走露出去一星半点儿,被太子知道了,吕家这一回可就在劫难逃了啊。
吕夫人看着床榻边坐着,一直握着儿子手流泪的靖王妃,心里急的不行reads;。“妹妹啊,你先别哭,劭安年轻身子好,刚刚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应该没什么大事的。你现在应该吩咐府里的人,全都把嘴闭上,不许胡说,今天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能传出去啊。”
吕夫人这么一提醒,靖王妃也回过神来。是啊,他们做的事情一旦被太子知道了,不光是吕家,就连他们母子,也都逃脱不了责罚。自己这王妃的位置,肯定是难以保全,儿子就算没啥处罚,以后也再难得到太子的喜欢了。
想到这里,靖王妃便松开了秦劭安的手,扭头看向屋子里的这些下人,“都给我听清楚了,今天的事情,任何人不许透露出半个字。要是让我知道了哪个嘴贱,那他一家子,都别想活着。”靖王妃发狠道。
屋子里的奴婢呼啦跪了一地,“王妃放心,奴婢等什么都不知情的。”这些人很清楚靖王妃的手段,一个个吓得不行,身上抖的跟筛糠一样。
瞧见这些人很害怕,靖王妃总算是满意了,于是点点头,“行了,都去外面守着吧,御医呢?怎么还没来?让人再去催催。”
说话间,有人就领着御医进来了,这御医进屋来刚要给靖王妃行礼,就被靖王妃拦住了,“快来看看世子,那些没用的规矩省了吧。”儿子昏迷着呢,靖王妃心疼的不得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计较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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