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庙早就开始造反,恨不得马上立刻地回家吃饭啦!
现在有又近又好走的大路可以走,方正当然心花怒放,各种的跃跃欲试了。
对此,方媛也是深表同意的。
三人一拍即合,迅速转身上了大路。
想着又近又好走的,肯定比往常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结果……
孟天真的是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啊!
眼瞅着靠山村都要胜利在望了,平时里好哥哥形象的方正却瞬间暴起,顺着往隔壁公社的路就一路狂飙了过去。
那气咻咻的样儿,那风一般的速度,可把孟天给惊的哟:“哎,正子,岔了,岔了,这不是往咱村里的路!”
奔跑中的方正瞬间减速,猛然回头狠狠瞪了孟天一眼,压低了嗓子吩咐:“不许喊,安静,我要去抓俩满肚子坏水,正商量着要坑我们家的坏种!
给我喊打草惊蛇了,我……”
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又想想孟天的战斗力,方正果断改口:“我,我就让媛儿揍你!”
孟天一脸懵,特别想要卖个惨给他小师傅方媛看。
让她看看,平时天哥天哥热情得不得了的正子酸脸猴子起来,是个多欠削的德行!
结果就看着方媛登时严肃脸:“哥你是说有坏蛋在商量着坑咱们家?”
方正点头:“嗯!俩成年的男声,本地口音。应该是咱们不认识的人,声音里没有半点儿的熟悉感。所以我想着摸过去看看,到底是哪俩王八羔子吃了雄心豹子胆!”
109。谋算()
嘿!
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你当你是西游记里面的千里眼顺风耳啊?
明明平风无浪的,连个鸟叫都没有。还什么俩男人啊,阴谋诡计的,说得跟真事儿似的。也就是方媛小师傅重视你这个当哥的,这么离谱儿的鬼话也当真事儿似的听。
还屏声静气地各种小心,生怕把图谋中的俩人给惊动了一样。
一边依言而动,一边各种的暗暗哂笑嘲讽。就等着费了半天劲之后狗屁也没发现,好叫臭小子知道啥叫打脸。
哼!
让他向天借胆,敢跟天哥甩脸子。
抱着这样的小心思一点点地挪啊挪,也就三四百米开外的远近,孟天自己就先体会到了脸疼的滋味儿。
浑然不觉自己正密谋中事被正主的一双儿女给听了个全乎的杜国胜还在积极鼓动他那个叔伯连襟:“有为啊,不是我说你,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得了啥大事儿?
这该狠心的时候就得狠心!
你也说现在秦浩那王八羔子感激那姓方的坏分子,方老哥长方老哥短的,都恨不得跟他穿一条裤子。
现在不赶紧的先下手为强,难道等着那坏分子在靠山村这一亩三分地上站住了脚儿。一手修拖拉机、一手看病救人的,把咱哥俩的活计都给抢个精精光?”
黄有为摆手:“那当然是不想了!这一年生产队那几个工分能换几大毛?一家老小的糊口、糊好口,可不就指望着这点子外块呐!
没人找我看病,没人找你修车,这额外的收入可就没了。”
“嘿,说的可不就这个话么?那姓方的成分不好,不敢在社员们跟前摆谱儿。
找他修车、看病的,给个好脸儿都是客气的。更别说啥烟啊、酒啊、好伙食的了。
现在时间短还不显,等以后大家伙都琢磨过味儿来了。谁还放着不要钱的义务工不用,跑来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咱们啊?
就为了咱们两家以后的生计,那姓方的也是必须倒台不可!”杜国胜阴笑,眸光中满满的狠戾。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烧队里的粮仓赖方家是敌*特反*革*命啥的,会不会太狠了?那,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过!”
黄有为皱眉,眉眼间满满的犹疑。
虽然深深忌惮方传嗣的医术,怕他抢走自己村医的地位、外捞的来源。
可涉及到一家四口的性命呢,最多也就杀个鸡鸭的他真心不大敢。
而且方家那个厉害丫头可是放过话,说她最最重视就是父母哥哥,亲人就是她的逆鳞所在。
犹犹豫豫地说出了心中顾忌后,黄有为就随即收获了杜国胜的极度鄙视:“啧啧,好赖也是个七尺高的爷们儿,居然被个小黄毛丫头给吓唬成这样。
黄有为啊黄有为,你这都不是名不副实了,是越活越回陷啊!
不过,这事吧,咱都商量到这儿了,也就由不得你说愿不愿、敢不敢的了。
总之你们村儿开什么狗屁的小英雄表彰大会那天,就是咱们动手的时候!
你最好给我乖乖配合,不然的话……
方家那小丫头是个啥手段我不知道。但我是个啥手段,想必你是知道的!”
一阵很有些猖狂的大笑声中,穿着油渍麻花半旧军装的杜国胜快步离去。不多会儿功夫,贼眉鼠眼的黄有为也探出头来。
确定了周围连飞鸟都不见一个之后,才鬼鬼祟祟的离开。
好一会儿之后,被孟天死死抱住、叫方媛给捂住了嘴的方正才终于重获自由:“干嘛拦着我,不叫我抓了那俩坏到头上生疮、脚底流脓的坏胚子?
没见那俩玩意憋着坏,商量着要往我爸头上扣帽子呢!”
孟天叹气:“因为你就是把人抓住了,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啊!说起来可能你不爱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隔个成分隔重天。
那俩一个是退伍军人,一个是咱们村里的赤脚大夫。
说句不干啥的话,那都是在附近正经有点影响力、说得上一句对国家和人民做出过贡献的。
就凭咱们仨半大孩子的几句话,根本就奈何不了人家。”
“嗯,还很有可能会被倒打一耙。
叫他们反咬咱们个坏分子家小崽子存心不良,恶意栽赃什么的。连天哥搞不好都会被整个念小情失大义,思想严重有问题,跟坏分子同流合污。
秦叔都得考虑到避嫌的问题,不得不三缄其口。
否则但凡有那么三两句向着咱们说话的,都能被那些个对他大队长位置虎视眈眈的对手们抓住把柄拼命攻击。”方媛淡定开口,补上了孟天想说又没好意思说的剩余部分。
两人相互配合着,如一瓢瓢凉水浇在怒火中烧的方正脑瓜顶上。
几句话的工夫,就说得愤怒中的方正醒过了腔儿。
小伙子颓废脸,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落叶松上:“成分,成分,他姥姥见鬼的成分!难道就因为这个,咱们就要眼睁睁放过这俩满肚子坏水的王八羔子?”
方媛满满心疼地看了看自己哥哥通红的手背:“当然不,明知道家人就是我的逆鳞还敢上前来动一动,不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我就不叫方媛!”
在她眼皮子底下那么恶毒的算计她爸,还想着全身而退?
敌*特*反*革*命是吧?
被定罪了之后,后果很严重是吧?
妥妥的吃枪子,百分百的家破人亡是吧?
呵呵,既然把时间和剧本都准备好了,那就不要浪费,让他们连导演带主演的一块儿都兼任了!
方媛阴笑,眼底闪过一道特别狠戾的暗芒。
拉着她哥的手就转身往回靠山村的路上走,路上经过家门口的时候停都没停,直奔着秦家而去。
那阴冷肃杀的小表情哦,勾得孟天叫一个好奇。
忍了又忍的,还是没按捺住嬉笑动问的冲动:“媛儿,能不能告诉天哥你这是要干啥?嘿嘿,我也不是说要打听你的私隐。
就是吧,你大概其给我个方向,我待会儿敲起边鼓来,也更能尽心尽力出效果不是?”
方媛冷笑:“我啊,就准备给秦叔送些个过两天开表彰会要用的山鸡、野兔,再顺手给他个立大功的契机。”
110。将计就计()
送秦叔立个大功什么的,只这一句,孟天就恍然明白了方媛这是要干啥。
可不?
咱仨半大孩子要么就成分有问题,要么就立场存疑的。
无凭无据的当然奈何不了那俩杂碎,但,若是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了呢?
人证物证俱在,那俩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八辈贫农,根正苗红咋了?
等人赃并获的时候,良好的成分不但不能再为他们提供保护,反而会成为他们被狠批狠整的根由所在。
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坏分子啊,就得从严从重了处理。
不用别人,就他们两家的亲戚朋友为了表示各自的清白,都能整他们个半死!
“怎么,觉得我这动不动就把人往死里逼,有些狠辣无情了?”见孟天这小眉头紧皱,很有点儿若有所思的模样。方媛直接误会,以为他是在琢磨措辞给那俩乡亲开脱。
毕竟好狗还护三邻,谁知道他这自认好汉的会不会有护三屯的想法?
抓到想要行凶、试图破坏社员生产生活的‘敌特’分子是大功,保持全村的安定团结也同样是啊!
这怎么个取舍,秦浩那戏精、人精绝对是跟着她的思路走。
孟天么……
就很不一定了呀!
心思电转之间,方媛想过了如斯种种。
抬眼就看到孟天满满震惊、微微受伤的眼神:“怎么会?媛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那俩龟孙子为了些个莫须有的猜测,都能胆大包天到这个程度。
简直就是败类、毒瘤,得立刻、马上铲除的那种。
让他们的阴谋败露在众人面前,彻底除了俩隐患。你这就是要为人民立下大功劳的意思,咋能跟狠辣无情联系在一起?”
“对对对,将计就计、瓮中捉鳖,让那俩坏心眼儿的玩意自食恶果!
妹妹你不仅立功了,还特别聪明呢。
我们啊,都以你为傲,才不会有半点的嫌弃!”方正也跟着点头如捣蒜,特别笃定地说。
见他们俩说得特别真心实意,方媛才终于释然而笑:“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天哥不赞同我的想法儿,会劝我适可而止呢!
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到底乡亲一场什么的。反正我们也没受啥实质性伤害,干脆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长这么大好容易有个朋友,我还真有点小忐忑。
就怕好好的,再因为三观严重不和的地再舍了去!”
跟这俩兄妹也是正经混了一段日子了,对于方媛嘴里时不时冒出的几句新鲜词儿,孟天自然也是深知其意的。
听到这丫头居然怀疑他的立场,甚至有舍弃他这个朋友中、拜师努力时的准徒弟想法。他这心里这叫一个不得劲,各种憋屈地想为自己辩一辩。
结果这还没等张嘴呢,就听着方正严肃脸:“别说话了,有人来了。”
有过之前顺着他的话找到杜国胜和黄有为俩杂碎密谋的经历,孟天可是不敢小看他的听力。
马上闭嘴,跟着他们两兄妹一起往秦家的方向走。
好一阵的工夫,前方果然远远过来了个挎筐捡粪的半大孩子。
孟天震惊脸看着方正:“你,你这是听力异能吧?”
方正笑而不语,但那嘴角微扬的弧度分明就透着股子答对了,天哥好眼力的味道啊!
“啊啊啊!我就知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我那么厉害的媛儿,她哥哥哪可能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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