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皱眉道:“凭着一道目光你们就认定他们是一路的?真是莫名其妙。”
红莲道:“希望不是这样,好了,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玲珑道:“咱们上来是给小姑姑找妈妈的,当然是继续找喽。”
大家一下子都不说话了,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找起,茫茫冰峰雪岭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月夜见众人束手无策,不由心中烦恼,走到雪谷边缘,对着白茫茫的雪原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落定,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雪谷下一条五彩斑斓、蟒蛇似的东西盘旋而上,一下缠住月夜的腰间。
月夜不及挣扎已被拖下雪谷。
“血禅妖僧!”
众人一见大惊,红莲疾掠过去,情急之下手掌一合一分,掌中赫然出现一朵白色莲花,红莲将莲花抛出,然后跃身而上,都不及招呼就追了下去。
玲珑放出如意金翅玉蝴蝶紧跟其后。随风抖手祭起木鱼,木鱼迎风变大,随风盘膝于木鱼上,手执金刚杵也飞下雪谷。
玄婴除了魔刀并没有多余的法器,因此横刀在手,一步跃下,在空中脚踏连环,凌空虚跨,居然并不输于其他三人的法宝。
下坠了一百余丈的样子,终于到了谷底,红莲四人落到地上,抬头看时,尽皆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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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雪山神女 (中)()
红莲等人落到实地,就见月夜正被那条黏糊糊五花斑斓的舌头拖行,顺着巨舌望去,不由个个骇异,原来面前趴卧着一只十几丈高、山丘般大的巨型蟾蜍,浑身上下疙疙瘩瘩、红绿相间,一张一合的阔口好似黑黝黝的山洞,两只凸鼓的圆睛透出邪恶的红芒。
眼看月夜就要血禅吸入腹内,玄婴情急之下魔刀挥出,刀伸十丈斩向缠着月夜的舌头。
血禅见魔刀斩到,舌头一甩,连带着月夜一起砸向玄婴,玄婴投鼠忌器,连忙收刀后撤。
玲珑早已举起照妖鉴,对准血禅双目之间照去,“嗞”地一下,血禅头上冒起一股青烟,发出一声蟾鸣,身形骤然缩小了一半,同时不由自主放开了对月夜的缠绕。
月夜一经得脱,纵身回到红莲身畔,直吓得脸色煞白,险些就成了血禅的口中之食。
玲珑见照妖鉴对付血禅效果真是不错,于是兴奋起来,一下一下向血禅照射。
谁知半空中突然探下来一只手掌,一把将照妖鉴攫了过去,玲珑大惊,抬头一看,呼道:“大道祖师!”
红莲等也循声望去,就见半空中站着一位索命阎罗,白发银须,面目庄严,身披金色宽袍,一派王者之气,正是大道祖师,手中还握着玲珑的照妖鉴。
没有了照妖鉴的照射,血禅缓过一口气来,晃身化成人形,仍是个胖大的僧陀模样。
血禅对大道祖师施了一礼,道:“此镜委实是我的克星,多亏道兄及时来援夺得。”
大道祖师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在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对付几个小辈都如此缚手缚脚,能干什么大事?”
血禅闻言不由大怒,心道:‘他们不是也曾落于你手?不是一样逃了?’不过血禅对大道祖师的敬畏由来已久,所以只敢生闷气而不敢发作出来。
大道祖师对红莲道:“红莲,还认识我吗?”
红莲冷笑道:“堂堂昆仑宗宗主,九大连城的盟主,红莲岂敢不认识?”
大道祖师点头道:“好!既然还认识旧时盟主,那还不速速归附?本座仍着你做九大连城的护法长老。”他已看出红莲乃是地水火风的头领,收服了红莲,玄婴随风等人自然一起归顺。
红莲听了思忖不语,其实她心中乱如麻团,此刻己方五人虽说地水火风可以联手,但究竟联手后威力如何毕竟是个未知,而对方不论是血禅还是大道祖师,都是当今道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此前还有照妖鉴可以压制血禅,如今照妖鉴落于大道祖师之手,血禅就没有了顾忌,此消彼长,自己一方只怕绝无胜算,更何况大道祖师的实力红莲早就知晓,在做九大连城护法时也曾见过他的一次出手,自己简直就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如果不能想出一个脱身之法,五个人只恐都要葬身在神山上。
大道祖师见红莲半晌无言,以为她有了归附之意,遂取出异物掷与她,并道:“此物原属于你,本座从崂山宗出云子之手偶得,你若依允,便还了你吧。”
红莲接过一看,是一副羊脂玉簪,当下不禁泪盈于眶,这正是她当年交还给崂山宗的本命法宝——战甲。
红莲手抚玉簪,忽生一计,低声对身畔的月夜道:“我一发令你们火速下山,去龙虎山寻九劫道长。”
月夜不解其意,道:“师姐”
红莲急急道:“没时间解释,走!”走字一出,红莲将玉簪抛在空中,口里念了句咒语,玉簪陡然碎裂成百余十枚细小的玉片,玉片如斗转星移,纵横交错,转眼间化作一件玉甲战衣,战衣落下罩在红莲身上,白光闪动间,玉甲已变成几近透明的云纹软甲,紧贴着红莲肌肤,软甲之外一百二十八朵青色莲花分为两列,走马灯般以逆顺时针绕体游走,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大道祖师见状一怔,就在他错愕时,红莲已手执一柄七尺莲纹古剑直刺他的咽喉。
月夜听红莲发了令,便对玄婴等人道:“师姐让我们走!”
“不!”
“不走!”
“我不走!”
随风、玄婴、玲珑异口同声道。
月夜本也不会丢下红莲自己逃生,于是喝道:“好!我们拼了!”
红莲一经战袍加身,战力和修为马上提升了三倍有余,她一边剑刺大道祖师一边扫了一眼月夜等人,见他们不但没有借机下山,反而一齐扑向血禅,不由暗自跌足,心想:“唉!只怕性命休矣!”
原本她道法与大道祖师就有天渊之别,这一分神,被大道祖师窥得破绽,手臂暴长七尺,在莲纹古剑一弹,红莲顿觉双手如握焦铁,大叫一声古剑脱手飞出。大道祖师弹飞莲纹古剑,顺手一拂,扫在红莲肩头,红莲倒飞数丈跌落与地,护身玉甲失去凭借力量,嗖嗖嗖还原为玉簪形状,飞入红莲发间。
大道祖师哼道:“如此不识抬举,留你何用。”从腰间取出一册玉简,随手抖开照红莲抛下,玉简覆住红莲一卷,将她收入简中。
那边随风月夜四人斗血禅斗得正酣,玲珑眼尖瞥见红莲被玉简摄去,急忙抛了众人赶来相救。
本来四人联手施展地水火风之术,心意相连,与血禅恰好势均力敌,陡然失了玲珑,其他三人登时乱了阵脚,血禅乘隙巨掌挥出将玄婴拍飞,陷入雪壳中不见了踪影。地水火风连失二人,威力锐减,随风见状祭起大红木鱼打向血禅的头顶。
木鱼在血禅顶心打出一溜火光,血禅豹睛怒睁,一道红光激射向随风。随风收回木鱼时红光也随之而至,正打在胸口正中。
随风翻身栽倒,吐血不起。
大道祖师收了红莲,又见玲珑扑到,微微一笑。他倒不想伤了玲珑性命,毕竟地水火风对他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再次抖开玉简,向着玲珑一刷,玲珑挣扎都不及也被收入了简中。
随风伏在地上暗叫不好,自己受伤无力再战,玄婴跌入雪谷不知生死,红莲与玲珑被摄入玉简,只剩下月夜一人了,不用说大道祖师,就是血禅也绝非她所能抵敌,当下高声叫道:“月夜!走吧!不要大家都死在一起!”
月夜情知今日九死一生,自己如能逃出生天,或可求来救兵解救师姐诸人,于是一拍腰畔兜囊,喝道:“小小坏出来!”
“噌”地一声,一团黑影蹿出,在空中一晃身,拳头大的小小坏立时变成巨象般大,月夜飞身跃到小小坏背上,叫道:“快走!”
小小坏驮着月夜闪电一般直冲云霄,正要向神山下奔去,不料半途凭空出现一只手掌,那手掌握指成拳,一拳打在小小坏的鼻子上,小小坏发出一声惨嚎从云端跌落。
月夜急忙运起大道如天心法,自百丈高处飘飘降下,落在小小坏身旁。
小小坏卧在雪窝里已无力站起,月夜又扭头看看同样倒卧于地的随风,想起自己还没有母亲一面,不由心念俱灰泪如雨下,仰天对着茫茫雪峰喊道:“妈妈————珠穆!珠穆————妈妈————”
月夜的喊声在碧蓝的晴空久久萦绕。
大道祖师来到她面前,将玉简抖开,就要将月夜也收于简内,谁知正在这时,右面的石壁上滚落下来一粒小小的石子,紧接着又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子石块夹杂着雪粒冰屑倾泻而下,同时伴随着隆隆的雷鸣声。
大道祖师一愣,仰头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骤变,足下一蹬驾起一道青光退出了百余丈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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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雪山神女 下()
血禅见大道祖师急退,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跟着退出老远。
岩石雪屑扑簌簌连续不断地跌落,而且石块越来越大,起初只是碎石,继而是拳头大小,笆斗大小,后来便是桌面般大,磨盘般大,小山般大。
月夜早已停止了喊叫,见此奇景,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随风勉强挣扎着站了起来,对月夜叫道:“难道是雪崩了不成?快离开这里!”
月夜赶忙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两人飞上左近的一处断崖,却仍然被飞溅的碎石波及,于是又掠上另一处凸岩,这下他们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就见对面陡峭嶙峋,插入云端的一堵石壁正在破裂分离,一只都不能用巨大来形容的手臂正在破壁而出,接着是另一只手臂,两只手臂一分,石壁轰然倒塌,现出一尊足有二十余丈高的女子石像,说是石像却如常人一般活动自如,通身上下晶莹如玉,面孔虽然太过巨大,却是显得眉目清秀,清丽奇绝。
石像拂开阻碍身形的岩石,俯下身看着在场诸人,用一种低柔而回音缭绕不绝的语调说道:“是谁?是谁叫我?”
月夜惊呆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随风问道:“你就是雪山神女?”
石像点点头,道:“就算是吧,别人都这么叫我。”
月夜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的母亲怎会是这样一个巨大的石像?摇头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雪山神女看着她,恍然道:“原来是你在叫我,你是谁?”
月夜略一思量,觉得不管怎样不能错过与母亲相认的机会,于是道:“我是卓玛!我的父亲是孤杀道人!”
雪山神女听了喃喃道:“卓玛?孤杀?”忽然她激动起来,致使身周的石壁纷纷崩裂,她急切地道:“孤杀道人花惊雷?你你是我的女儿卓玛?”
月夜听她叫出父亲的俗世名姓,心知她就是自己的母亲了,便将雪珠抛在空中。
雪山神女移过手掌接在掌心,见雪珠上还有一条银白色的丝线,这正是自己亲手所穿,想当年自己与孤杀道人花惊雷相识,相互思慕,甘冒天责结出夫妻,经年产下一女,谁知女儿尚未弥月,就杀出个对头煞星血禅妖僧,那时她神力未复,只得勉强护送丈夫女儿逃离雪山,自己却被血禅打落雪渊。今日竟然天赐母女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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