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后——唉!”
玉洁娘子不再作声,苏南见她不言语,自己也便收了话匣子,如此淡淡地陪着玉洁娘子度过了一段让他心里有些不快乐的日子。
苏南依旧隔三差五地出谷去为玉洁娘子买药。
一天,苏南拿着新买的药从谷外回来,远远便看到了玉洁娘子在家门口等他的斜影,这本来心肠很硬的汉子此刻又从内心深处不免泛起了儿女情长。
走近自己的女人,苏南慌忙下马来将其轻轻揽入怀中。
两人进了屋里,苏南扶玉洁娘子坐下,然后他赶忙又去为她熬药。
如此简单平淡的生活,使这个本来一身侠气的汉子此时竟变得完全像个村民模样。
苏南熬好了药,然后坐在玉洁娘子身边看着自己的女人喝下自己为之煎熬的中药,他竟在心里有了一种不同以往的幸福感来。
玉洁娘子喝完中药以后,苏南连忙扶她上了床。
他自己就坐在她的旁边。
两人依偎在只属于他们的小小世界。
如此幸福能够持续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啊!苏南的心里竟有了一种他原本鄙视的心理。
两人无事,闲聊数语,很快便睡去。
半夜时分,苏南被玉洁娘子的几声痛苦的叫声惊醒。
翻转身来,点起灯来,看着在床上痛苦的夫人,苏南一时间焦急万分,犹豫了片刻,他连忙封住玉洁娘子的穴位,然后让其平躺在床上,问她道:“夫人,你怎么了?”
玉洁娘子轻轻摇着头道:“恶心,胸痛。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苏南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震,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玉洁娘子冷不丁地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待他凑上前去,想询问一二时,只见玉洁娘子口吐鲜血,昏厥于床上。
苏南两眼顿爆,他连忙将玉洁娘子抱于怀中,大叫着她的名。
很快,玉洁娘子温热的身体慢慢凉却了下来。
苏南不敢相信这是真实,他依然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玉洁娘子的脸上。
他不相信自己的女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苏南抱着玉洁娘子连连问着自己。
此时,玉洁娘子的脸色一片苍白,就像是一片雪,就像是一地白。
苏南抱着自己的女人直到天亮。
天亮了,他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自己的心情,看着昨天还好好的妻子,今天却与他成了两界人。
苏南的心完全成了一片空白。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玉洁娘子,喃喃地道:“夫人,你好好休息,我去为你熬药。我去为你做早点。今天,我为你做你最爱吃的甜粥,好吗?”
说着,他起身离开,还真就拿起了熬药的瓦瓮。
熬好药,做好了粥,苏南端到玉洁娘子的床边,然后道:“夫人,你先慢慢用。我去找一下花仙,让他看看给你的药里有没有毒。”
他两眼无神,动作呆滞地慢慢关了房门,去了师父的墓地寻找花仙。
到了地方,苏南冲着向阳墓地怒吼了一声,惊得花仙一骨碌坐起。
他连忙打开墓室门走出来。
当他看到眼前这个衣衫不整,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苏南时,老头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大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苏南一见到花仙,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傻笑道:“师伯,你来看看这服药。你来给我看看它是不是有毒。”
花仙心想此问肯定有事,他不敢怠慢,连忙看了一遍,道:“此药确实有毒。怎么,南儿,莫非此药闯了什么大祸?对了,玉洁娘子在哪里啊?她的眼睛现在好些没?”
苏南一听老头说有毒,其他的全部不再听,只是转身去匆匆离开了此地,剩下了老头一个人呆呆地愣在原地。
他知道玉洁娘子肯定出了事情,但是一想到墓室里的飞儿,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于是又转身进了墓室,封了室门。
走进里面以后,花仙叫来苏飞,对他道:“飞儿啊,你现在还需要加把劲啊。净魂丹的功效需要你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静心修炼方能达到极致。可是你看你现在的状况,不好啊!过来,我再传你一套心经。”
苏飞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可恶的老头,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一想到他那可怕的棍子,他便只好乖乖地走到了花仙的面前。
花仙就势将其摁于地上,然后掌心摸顶,为其传了一套他自发研制的心经。
苏飞受了此经之后,顿时神志悠悠起来,随乖乖地坐在地上,双腿盘起,开始自觉修行。
午后,花仙叫起苏飞,将其带至浴临宫,让其继续浸浴在上百种毒药配置的水中。
苏飞每次到这个时间,都会浑身打颤,因为他曾经在沐浴的时候,于水中捞出一条死蛇,还有一只死蟾蜍。
一想到此,这孩子就顿时感觉着呕吐。
当然他的这些小心理,花仙是不知道的,因为老头不知道,所以这孩子必须要听他的话。再者,即使老头知道,孩子依然要洗这个百毒澡。
洗过澡后,花仙带苏飞进了紫灵阁。
此时,孩子的身上可谓是青一块,紫一块。
可怜的很。
花仙安慰他道:“这是为了拔出其体内的毒气,使其身子得以变得百毒不侵。一切都是为了练功,为了将来。”
第1219章 进洪府()
苏飞年幼,心里有怨,不过嘴上从来不说,这一点很像他老子年少的时候。
一天,苏飞问花仙:“仙人,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谷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啊?”
花仙捋了捋胡须,笑道:“飞儿啊,再过九九一十八年,你就可以任意出入这让世人捉摸不透的山谷了。到那个时候,江湖内外都是你的。”
苏飞一听此言,心里一震,我的娘,还有那么多年,恐怕我见不得天日了。
唉,不如早死了算了。
花仙似乎看出其心理,对其笑而不言。
两人随后一起坐在那块巨大的青石上,背对着背,又开始了另一轮的练功修行。
苏南从花仙那里知道了那包中药里有毒,他连忙回到自己的住处,走到放置玉洁娘子的床前,对其言语了数句,然后他重又看了看与自己相守了那么多年的好夫人,随慢慢走出门外,用一把火燃了那安息玉洁娘子的房舍。
待火势消去以后,他飞身上马,快马加鞭匆匆离开了向阳谷,他要去杭州城一趟。
马驶于路,苏南心里一团怒火堵塞着他的整个心胸。
他此时只想着为玉洁娘子报仇。
另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退出了江湖,那些可恶的败类还不放过他,更让他气恼的是为什么要对他的女人下毒手!
一定要报仇!
苏南的眼睛被一片红完全遮盖了。
此日的杭州城内一片喧闹,杨柳青青,人烟层层。苏南骑马至马老三酒家,向酒保先要了三壶黄酒,五斤牛肉,然后独自在楼上吃喝。
他想靠此麻醉了自己,借此好去找人算账。
谁承想,也越是气大,酒量也越是出奇的好,三壶黄酒进肚以后,本来巴望着能醉个七八分,他娘的,谁曾料到一点醉意没有。
苏南一肚子火,心想着他娘的连这酒水也欺负我。
于是他又叫来酒保,并让其又拿来了三壶。
酒保认识他,看了看他的模样,知道这位爷心情不爽,不过为了自己的生意,他于是小心地道:“大侠,我看你以往很少饮酒。如今已吃了三壶,不知——”
苏南一听这酒保此话,瞪了他一眼,怒道:“狗杂碎的,爷不会少你的酒钱。只管去拿来便是,那么多废话。”
那酒保一听他说脏话,于是嘴里又嘟囔了几句。
苏南本来就无醉意,只有怒气,一见连这小厮也敢欺负他,于是怒从心生,腾起一脚来,将那酒保踢翻在地。
那酒保胆怯,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地赶快下了楼去报知掌柜的。
那掌柜的是一五十上下的精明人,他听了酒保的话之后,面带笑意地走上来,对苏南道:“这位大爷,不知道何事惹恼了您?您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那酒保又是有眼无珠,让您生气了。我这项给你赔礼,再者,今天这酒菜算我请。不知大爷意下如何?”
苏南看了看掌柜的,又听他如此好话,他便道:“其实我本无伤他之意。既然你如此这般,我就饶了他。还有,我并不是没有酒钱。你且去再给我在那三壶黄酒来吃。”
掌柜的一听,忙冲着下面道:“再来三壶上好的黄酒。”
随后笑着下了楼去。
苏南本想着就此事了,却不曾想,那掌柜的这边稳住他,那边酒保却私自去报了官。
苏南正在楼上吃酒兴起处,突然楼下传来官人声:“那伤人的醉客在哪里?”随后便是急促的上楼声。
苏南闻声回头看时,那两个差役已经与酒保一起到了他的身边,未等苏南开口,其中一胖差役对其道:“你是哪里来的无赖,在此间竟敢如此无礼,吃喝了人家的也便罢了,竟还动手打人!快起来与我回衙门去。”
苏南听了他的话,自心里暗忖道,看来这洪兄的手下真是不简单啊。
真是狗仗人势。
我今天偏不以你,看你能耐我何。
他自顾吃酒,不作声。
那两个差役一见此架势,心里顿时不悦,左右一人,便要上前去提苏南。
苏南就势左右运力,将两人打翻在桌上,并同时折身来瞪了一眼酒保,那小子见势头不对,慌不择路。
苏南一时心头怒起,看准其臀部,只一脚,便他飞出楼外。
可怜了那命薄的酒保跌于地上,一命呜呼矣。
街上行人见此情景,皆止步来观。
苏南见此不妙,忙扯了衣衫,拨开一条路来纵身从后窗跳下逃离了现场。
那二差役见他杀了人,于是忙回衙门报知洪大人。
洪达一听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如此目无王法,顿时气从心生,立刻叫来二十余兵士与自己一起到了那酒店。
到了地方,详细询问了一下掌柜的那凶手的情况,他在心里暗惊道,莫非此人是苏南兄弟?如果真是他,这事该如何处理啊?唉!他不好好在他的谷里待着,又跑到这杭州城干何事?莫非嫂子出事了?
洪达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忙命人根据掌柜的描述,四处搜寻凶手,他自回了府中。
人未到府衙,手下人已经报知他,他的一老友来见他。
洪达心里疑惑,不知是谁,于是快步走进内庭。
他远远便看见苏南坐在客座。
两人见面,未等洪达张口,苏南已开口道:“洪兄,今番为你出难题了。我刚才在前面街上不小心误伤了人命。今特来请罪。”
洪达一听此言,“哎呀”一声,然后道:“我刚才听那掌柜的描述之状,就猜想八成是你,你——你不是在谷里好好生活吗?不知今天为何事又到此地啊?”
苏南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啊。自从上次拿了药别了洪兄,回去不久,你嫂子便中毒身亡了。我心疑是这城中庸医所为,所以特来此以泄私愤。”
洪达双眼圆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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