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会这样?
与他当初设想的完全相悖!
“搬出去?凭什么?风哥当初娶我的时候,住的是土房子!这五间瓦房和这小院儿,是风哥与我一点一滴积攒钱财盖起来的,我们两个人盖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蛋???”
“天下间,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父亲,逼死了儿子,又来逼儿子的妻儿!我倒想问问,你百年之后到地下见了你儿子,你羞不羞?愧不愧!!”
“我没有!!!”曲岩一听江沐雪说他逼死的儿子,立时大声反驳,形容极为疯狂。
“是你逼死的我儿子!”疯婆子撞过来,江沐雪灵巧的躲开,陈思凤趴地上。
“你水性杨花,狐媚子到处勾。引人!要不是你被二流子郭子义惦记,风儿也不会死!!”陈婆子趴地上,手指江沐雪,这话一出,众人大惊,还有这缘故?
一时纷纷望向江沐雪。
但见她神色未变,眼眸更冷。
“做母亲的,做到这份儿上,我都不想说失败了!因为你连失败二字也配不上!事实怎样,我一清二楚,你也一清二楚,用不着撒谎!”江沐雪抬头,站的笔直,扫视众人。
“风哥出事的那天上午,正和我在地里给小麦施肥。陈大娘上门,让风哥去给他们买化肥,当时我就想,昨天曲冰开着三轮车去镇上办事,你怎么不说买化肥的事儿?老三曲雹闲着没事扎人堆儿里打牌,你怎么不让他帮着买化肥??这些年来,这种事情我和风哥遇到的多了去,也没说什么,回到家里,风哥连饭都没吃,骑着车去了镇上”
江沐雪看了曲岩一眼,又盯了盯陈婆子,继续道:“这些年,你们想方设法磨挫我和风哥,不就是因为当初你们不同意风哥娶我吗?你们看不上我,我认!但风哥可是你们的亲儿子!!你们害了亲儿子,回头又污蔑他的妻子,伤害他的孩子人间十恶不赦的大罪你们全犯了三条,小心死后进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几个字,江沐雪一字一顿,说实话,执行那么多次任务,没有哪一次,她恼恨如此。
曲岩、陈婆子气的跳脚,想要辩驳,只听江沐雪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朝上,郑重道:“我尤美今天当着大伙儿面发誓,我从未见过郭子义,更未与其讲过一句话,我说的这些若有半分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此第一誓!!”
“第二誓,从今往后,我尤美只带着孩子独自过活,终生不再嫁人!!如违此誓,娶的男人,全家不得好死!!!”
江沐雪刚说今生不再嫁人的时候,娴花立刻过来要捂她的嘴,可还是慢了一步,不由得气的拍手,“阿美!何必呢?你何必这样对自己”
到此,众人也都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无一不选择相信尤美的清白。
并且,都弄懂了曲岩,陈思凤的根结。
说来说去,还是当初因为儿子不听话,娶了自己不喜的女人种下的根结。一时心里都对曲岩、陈思凤指责不已,要说尤美,无论容貌,性情,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以前不喜,可既然儿子娶了人家,还生了孩子,做父母的说什么都该接受。
人家阿美孝顺,心善,男人走了还不忘记男人交代的话,孝顺爹娘,这样好的人,哪儿找去!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两个老蠢货!
“阿美呀,你还年轻,咋发这样的毒誓!咋能不嫁人呢?”
“是啊阿美,我们信你,你的为人,这些年,大伙儿谁不清楚,为了那些不值当的人,没必要这样待自己!”
“”
众人七嘴八舌都来劝,江沐雪一转身跑到屋里,抱着曲风的牌位出来,“谢谢大家的好意,我谁也不为,只为风哥,这辈子,我只认风哥一个男人!”
到这时,大伙儿无一不动容。红英嫂等人纷纷落泪不已,都暗道可惜,天意弄人,这么好的鸳鸯,落到今天这样阴阳相隔的地步,却还如此不离不弃!
天地间,唯有此情最让人感动,哀叹。
江沐雪之所以当众发誓不嫁人,原因有三,第一个,当然是尊重尤美心中的愿望,前世她与曲风真心相爱,是一对苦命的真鸳鸯。因此,前世尤美至死都是孤身一人。
第二,当众打曲岩、陈思凤的脸,并让众人作证。事实上,这次脸打的啪啪响,因为曲岩与陈思凤听见江沐雪说这些,都惊呆了,曲岩半天没动地儿,眼睛死死的盯住江沐雪,一副我不信的样子。
第三,江沐雪是来为尤美排愁解难改变命运的,不嫁人,正和她心意。
鉴于以上三点,江沐雪说的极为顺口。
见曲岩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嘲讽道:“希望您活的久一点儿,看看最后,到底如何!”
曲岩冷哼一声,拉着陈思凤恨恨的离开,一副走着瞧的模样。
夜幕慢慢降临,这场“闹剧”收场时,太阳完全落下山去。
众人纷纷上来安慰江沐雪,说几句贴心话儿,然后一一回家。
每个人临走之前,江沐雪都一一嘱咐,让她们明日过来拿活儿,这话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这女子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众人,若说先前大家对她只是同情,到此,已经上升到敬佩与尊重了。
这效果,江沐雪甚是满意。未完待续。
第307章 闲庭坐唱空城计(17)()
当曲冰、凤梨等人从号儿里出来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这时,江沐雪的作坊办的红红火火,半个月下来,派去两百多件活计,并且,正式聘请娴花、红英嫂做自己帮手。
两个女人品格不用说,人也勤恳,帮着江沐雪把小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作为回报,每当二人从自己手里拿活儿,江沐雪不吃她们二人的回扣。
二人对江沐雪十分感激。
自打曲岩、陈思凤上回闹腾后,多半月没再出门儿。
而曲冰、曲雹两家子,自打从号儿里回来,一个二个都觉丢人现眼,不敢见人。
实际上,即便见了人,众人对他们两家也是爱搭不搭的。
当日江沐雪放出的那些话,两家子也听说了,顿时咬牙切齿!
让他们更为惊讶的是,尤美那个软蛋居然打了陈思凤!
简直不可思议!
后来,经过深度分析,他们终于认识到,此时的尤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软蛋了。
这女人有了钱,有了作坊,有了人拥护,在这犄角旮旯的村庄,简直呼风唤雨。
可这一切都怎么发生的呢?到现在,谁也说不清,只觉得一个懦弱无能,举步维艰的女人突然就有本事,有能耐了!
而且,性格也变的坚硬、狠辣无比。院儿里养了大狼狗也不说一声,他们要是知道院儿里有狗,打死也不会那么鲁莽!
这一切让他们除了震惊,就是诧异!
不过,眼下他们并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最让他们担心的是,经此一闹,他们还怎么在村里立足?还怎么得好处?
以前,仗着曲岩、陈思凤与尤美的关系,他们两家人也有个兄弟妯娌的身份。
可现在,尤美扬言与曲岩、陈思凤断绝关系,那他们两家以后更是与尤美八竿子打不着了,那些哗啦啦流水似的钞票更是与他们无关,想想都心痛的要死
数十天前,江沐雪请了一个泥瓦匠小队,把墙头,大门重新扒了盖一遍。因为江沐雪的院门前没有人家,便和村长、村民招呼一声后,把院子的面积扩大一倍,以方便在院子里搭建两个仓库。
院墙盖的高高,上面铺满了碎玻璃渣。
当初,她向工人们提出这个建议时,一群大男人纷纷吃惊,一旁的红英嫂笑道:“俺妹子做生意的,家里放着贵重的货物,鉴于以前的经验教训,铺玻璃渣子还是小儿科呢。依我的意思,就该学着人家镇上的果园弄一圈儿铁丝网,密密麻麻的铁片儿削的尖尖、薄薄,谁爬墙划谁!”
一群男人听的冷飕飕的,啥也不说啦,弄了满满一层玻璃渣,且把最尖利的部分露出。
江沐雪偷偷笑个不停。
日子充实且有序的往前走着,从深秋到隆冬,短短四个月的时间,江沐雪的作坊往外放出活计突破一千件。
这个四月的时间,光回扣这一项,江沐雪便挣了小三万块!
更别说,在这四个月中,她绣活儿弄了四千,还画了十多副繁杂的花样子。
那些本村或者邻村的女人,有能耐的也挣了两三千,没能耐的至少也有千儿百八,这些钱对很多人来说,是卖一季度粮食的钱。若没有江沐雪的作坊,这些钱她们想都不敢想。
因此,对江沐雪,她们真心感激。
这些女人为家挣钱做贡献的同时,无形中,她们的家庭地位也得到了提高。
只要家里有个会绣活儿串珠的人,无论公婆还是男人,都觉得那是家中一宝。
所以,这些女人对江沐雪感激的绝大部分原因,皆是因为此。
在与娴花、红英嫂一起工作的过程中,江沐雪倒也没隐瞒她会制作花样子的事儿。
而俩人看见江沐雪画的各种各样的花样子以及后面的山水画后,终于明白,厂里的领导为何会选江沐雪,为何会把放活儿这么好的差事交给她。
娴花曾经问过江沐雪,这一身的本事儿哪儿来的,江沐雪仍旧用之前的理由,小时候跟奶奶学过刺绣,画花样子。而镇上的老板娘也曾指点过她。
这理由娴花、红英嫂均信服。
按照这里的习俗,隆冬腊八节最是隆重的,而今年,大多数村民因为江沐雪,手头多了一笔钱,更加重视这腊八节。
几天前,各家各户纷纷准备腊八那天熬粥的五谷宝粮,肉食,以及蔬菜。
有曲诺这个小吃货在跟前晃荡,腊八这天,江沐雪也做了一堆小吃食。
其他都还好,唯一一点,今日是曲雷四兄弟给爹娘送节礼的日子。
在这之前,娴花还特意的问询江沐雪一番。
“阿美,按理说,你与那两个再没关系,可以不用理会可曲诺毕竟是曲家的血脉,哦,虽然诺诺还小。我,我的意思是,多少让诺诺送去一些,这样,落在众人眼里,他们都会夸你懂事,会做人。”
都说娴花是个笨拙的,听完这话,江沐雪可不这样想了。
这个柔善的女人,心思细着呢。
她顿了顿回道:“大嫂说的是,应该的。并且,风哥临死前,我曾经答应他,好好孝顺他爹娘,我做不到,就让诺诺去做吧!”
娴花点头,其实她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让尤美在村子里落个好名声。
有了这一幕,江沐雪更加细心的为曲岩、陈思凤准备了节礼。
满满的准备了一小推车,曲诺推不动,喊来小胖儿等人帮忙。
江沐雪再三嘱咐曲诺,要是爷爷奶奶不要,或者不让进门什么的,立刻返回。
一旁的小胖儿等人连连保证,保证会把曲诺安然无恙的带回,江沐雪这才放心让孩子们出门儿。
要说曲诺这丫头,主意就是多,没走几步便对推车的小胖道:“换条路!”
小胖傻愣片刻,“曲诺,去你奶奶家这条路最近!”
“傻啊!去奶奶家要走远路,走,先去大路上绕一圈儿。逢人就说小路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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