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说完扭头走了,那模样,完全没有把她这个大小姐放眼里,江沐雪心里猜个**不离十,估计这温娇还真不是殷夫人所养,更甚,连殷开山的血脉都不是,否则也不能糟践成这样儿。
就算是普通人家妾生的女儿,那家人为了家族和睦、利益什么的还会给庶女找个好人家呢。
于是乎,江沐雪无奈的重新拿起绣球朝楼下望去,这一望不得了,竟然看见了唐黎!
但见他一袭半新不旧的锦袍,戴着时下流行的冠帽,面若朝花,鬓若刀裁,唇红齿白,还是那副妖丽妖艳的模样,江沐雪看到后扑哧就笑了。
她这么一笑,原本正东张西望的唐黎突然抬头看向她,目光深邃而炙热,其中又饱含苦痛,看的江沐雪心头一惊,这,又是个什么说法?唐黎在这里面是谁?不会是新科状元陈光蕊吧?
想一想,江沐雪暗自摇头,怎么可能,按照故事发展的流程,这个时候的陈光蕊不知在哪里跨马游街呢。
并且,若是她再不做决定,陈光蕊很快就会游过来的。
见江沐雪一副毫无反应的样子,唐黎似乎非常愤怒,一双桃花眸饱含火花,几乎要喷出来的模样,江沐雪凝眉,心间的疑问更甚了,甚至一度怀疑,这还是她曾经读过的西游记么?
就在这时,街头一阵敲锣打鼓并着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正是陈光蕊的队伍,江沐雪站得高看得远,春风得意马蹄疾,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陈光蕊好不得意。
江沐雪急了,怎么办?
禁不住她又望一眼唐黎,唐黎自然也在看她,只不过此时的眼神儿比刚才更为深邃纠结,甚至还恶狠狠的瞪了江沐雪一眼。
随着陈光蕊的队伍越来越近,江沐雪觉得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一她不想当唐僧的娘,二,她还是不想当唐僧的娘。
抱着这个念头,又加之唐黎那般反应,江沐雪自然而然的把绣球抛向唐黎,唐黎大喜,刚刚所有的愤怒全然不见,张开双手去接那绣球。
然后就见那个红色的球儿在空中做了一个微型抛物线,然后朝唐黎奔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确切的说,唐黎的然后没了。
一双手中途伸出来把那球硬生生的抢走,江沐雪当场愣在原地,半天没动地儿,抢球的人竟然是陈光蕊。
可陈光蕊明明离的很远,这点江沐雪非常确信。她不由自主的朝唐黎看了一眼,正举着双手准备接球的唐黎也傻眼,俩人面面相觑,对眼前的情景一点儿不敢相信。
除了她和唐黎,自然也有人注意到异样的,毕竟新科状元太扎眼,之前明明还没来到楼下,眨眼的功夫接住了绣球,这点确实说不过去。
不过,很快众人释然,人家是状元,骑着高头大马,还不兴人家跑的快啊?
再说,这是一方神奇的乐土,神仙啊道长啊仙人啊,也不是没人见过,因此,新科状元有这本事一点儿不稀奇。
而更多的人并没注意到这状况,只对陈光蕊羡慕嫉妒恨,只觉这小子运气太好,考个试做了状元被觐见天子不说,如今还娶了花容月貌的满堂娇,成为殷开山的乘龙快婿,好事都让他抢去了。
不过,嫉妒归嫉妒,却没有人说什么,大家对陈光蕊恭贺一番纷纷离去。
唯有唐黎,那双喷火的眼睛此刻猩红,远远望去真的要喷火了,江沐雪万般无奈,此时她是最无语的一个,不知道殷开山为何让她抛绣球招亲,不知道为何在这情景里也能遇到唐黎,更不知唐黎为何那般对温娇。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不想当唐僧的妈,可那绣球还是跑到陈光蕊手里。
“恭喜陈状元!贺喜陈状元!我们老爷夫人有请!”
十多个丫鬟鱼贯而出,把陈光蕊围了个水泄不通,生怕他反悔似的。
江沐雪这才留意到陈光蕊的反应,他看起来也有点儿懵逼,盯着那绣球一直怔怔不语,看样子好像也不明白那绣球怎么跑到他手里似的。
不过,既然他接了人家小姐的绣球,就没有不承认的道理,在那些丫鬟们的招呼下,陈光蕊立刻下马,然后上楼拜见殷开山、殷夫人。
之后,一行人回丞相府,坐上轿子前江沐雪便得知殷开山对陈光蕊非常满意,决定到了府中就举办婚礼,连夜不要过。
当时听到这消息,江沐雪狠狠的吞了口口水,脑子更是迷糊不清。当然,书中记载,陈光蕊被绣球砸中之后立刻被迎进丞相府,然后拜天地,拜了岳丈、岳母。之后殷开山吩咐安排酒席,欢饮一宵。然后便是陈光蕊和温娇共入兰房。
可知道归知道,江沐雪还是想不明白原因,后来只当是吴承恩他老人家为了让自己的更神话,故而打破一切世俗旧俗,放开了写。
回到丞相府,果然,江沐雪被一方盖头蒙住头,由喜娘牵着出了闺房,然后就听见外面吹喇叭以及敲锣打鼓的声音,江沐雪像一只木偶似的被牵着拜堂,仪式举行完毕之后,江沐雪又被一群丫鬟簇拥着回了闺房。
坐下之后,江沐雪急了,接下来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真怀唐僧不成?
她可不是怕陈光蕊硬来,现在的某女虽然没有修真,可毕竟有一身蛮力和“凌波微步”的功夫,另外身上还带着小香炉。
她只是搞不明白字先生的意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她送到这样一个世界。未完待续。
第597章 暗黑西游之难始(3)()
然而江沐雪的担忧却是多余的,喧喧闹闹的酒席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来喝喜酒的客人才渐渐散去,此时,夜已深。坐在床边顶着红盖头一动不动的江沐雪听见门口有动静,立刻警惕心上头儿,结果就感到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走来,旁边还有丫鬟轻言轻语声,“姑爷,您慢些,小姐在这里……”
江沐雪不由得动了动。
须臾便见一只白底红帮,上面用金线绣的龙凤呈祥高筒靴出现在眼前。
“姑爷,喜秤在这儿,请姑爷用喜秤挑下小姐的红盖头。”
喜娘笑盈盈的在旁给陈光蕊指示,但江沐雪等了半天也没见自己头上的红盖头离开,可见这陈光蕊喝了不少酒。
最后,还是在她暗中帮助下,才把这盖头揭了。
看到盖头下的人,陈光蕊傻傻笑了两声,只见他两腮红,眼神涣散,站都站不直。
张开嘴刚要说话,忽而“扑通”一声倒床上,江沐雪收了被吓的心神,稍稍吐一口气,要说什么时,陈光蕊已经睡熟。
这样,就完了?
不是她存了别的心思,只是纳闷儿不已。原来这家伙的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并未同时进行啊。
江沐雪几乎一夜未眠,做个那么多次任务,从来没有哪一回像现在这般心里没着没落,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之前无论哪次,回忆完苦主的过去便敌人有了,具体的路子有了,哪像现在,怎么走,朝哪儿走,结果要怎样,她都一无所知。
陈光蕊睡的香,可三更刚过,便有人叩门,说宫里陛下召见,要陈光蕊立刻收拾一番觐见天颜。收到消息,江沐雪连忙把陈光蕊打醒,有丫鬟、婆子进来端着备了好几个时辰的醒酒汤,连喝两碗后,陈光蕊的样子才稍稍好些。
五更三点,陈光蕊觐见,去了也没多久,天刚刚亮时便从宫里回来,并带回一个好消息,陛下任命陈光蕊为江州州主,并即刻启程赴任。
到此,经过江沐雪细细审视,除了抛绣球那段有些诡异之外,其他的都还照着前世的节奏往前展。
对于陈光蕊得了这样一个官职,丞相殷开山还是很开心的,一家子欢欢喜喜用过早饭,还没大歇,殷开山便嘱咐陈光蕊早早上路,又说什么皇恩浩荡,身为臣子的更应该勤勉政业,一心报效朝廷。
陈光蕊不停地点头称是,而江沐雪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说话。
按照以往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乃世家大族最基本的礼仪,可眼下殷开山也不顾这些了,吃饭间唠唠叨叨嘱咐许多,江沐雪不由纳罕,如此着急嘱咐陈光蕊明显就是让他们二人赶紧离开长安去江州赴任嘛,又不是赶着去火葬场,用的着这样急吗?
还是说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果然,吃了早饭,殷夫人便亲自带人过来帮忙收拾行装,江沐雪连忙福身行礼,殷夫人一改早饭时的冰冷脸色,喊了一声“我的儿”,然后把江沐雪搀起,动作小心翼翼不说,并亲自把江沐雪送到椅子上,母女一上一下坐下。
接着,殷夫人对江沐雪再三嘱咐,无非就是一些照顾好自己,将来好好相夫教子的话。
不一会儿,陈光蕊进来,殷夫人忙起身相迎,江沐雪心中疑团更重,一个是新科状元,当然现在是江州州主,但那又怎样,殷夫人毕竟是宰相夫人,无论从身份地位还是品阶还看都甩了陈光蕊几条大街,用得着这样客气巴结吗?
她的举动弄得陈光蕊脸红一片,忙过来行礼,在殷夫人的殷切监督下,丫鬟、婆子们很快打理好江沐雪的行装,然后陈光蕊携着她一起上路了。
出了家门,江沐雪甚至有一种感觉,她和陈光蕊简直就是被赶出家门的。
至于么?在家吃个午饭都不成?
早上因为老顾着听殷开山教导,江沐雪压根儿没有吃饱,这转眼大半晌过去,江沐雪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
在长安市一家有名的包子楼处,江沐雪命随行的家僮买了两屉包子,七八个包子下肚后,饥饿的感觉这才消失不见。
陈光蕊笑道:“夫人好食量。”
江沐雪低头笑了一声,顺便学着温娇的模样做了个娇羞状。
话却是没多说一句。
午时出了长安城,然后上路。
路上,陈光蕊告诉江沐雪,从长安到江州,正好经过他家门。
陈光蕊自幼丧父,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年过花甲的老母张氏,他若离开长安,便只留下张氏一人,自然不妥。
所以陈光蕊打算此次去江州赴任带上他母亲一起,江沐雪听后连忙点头。
离开长安,正是暮春时节,俩人在路上行了三日,到达陈光蕊的家中,见到其母张氏。
张氏看见儿子既高中状元,又娶了丞相的嫡女为妻,高兴的不能自已。陈光蕊告诉张氏,皇命催的紧,命他夜以继日的赶赴江州,他不敢在家多耽搁。
如此,张氏便应允儿子,只在家停留一夜,明日一早她就跟着他们夫妇去江州。
陈光蕊家境贫寒,根本没有多余的房屋,晚上睡觉时,张氏要把自己的炕腾出来给儿子、儿媳,自己去一旁的小书房对付一夜。
江沐雪哪里肯,陈光蕊也不愿意,最后他去了小书房,里面只有一个狭窄的软塌,还是他幼年读书时母亲给他买的,而江沐雪则和张氏留在正屋里过夜。
夜半时分,江沐雪饿的不行,后悄悄的下炕把路上买的两盒糕点吃了才算好些。
吃完糕点,看着睡的香甜的张氏,江沐雪坐在炕头再也睡不着。可怜见的,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婆子,好不容易等到儿子有出息,清福没享几天,眼见就要白人送黑人,江沐雪想想便觉得有些过不去。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要干嘛,可是曾经生的她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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