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实在太可怕了!不被赫连离渊玩死,也会被这些小鬼吓出蛇精病!
更坚定了她早点逃出去的决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鸡鸣时分。
“终于鸡鸣了!”尤墨腾地站起来,就像度过一大劫,“现在没事儿,我回去补个觉。”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滚进了里间。
一直睡到次日晌午才起来。
雪雁一边服侍她洗漱一边说道:“姑娘,昨日的刺客身份调查清楚了。”
“潘东海派来的?”她不紧不慢地问。
“你怎么猜到的?”雪雁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还用猜?”尤墨对着铜镜化妆,想要遮住熊猫眼,奈何没有遮瑕膏,接着说道,“我得罪的人只有潘东海……”
顿了顿,她又摇头:“不对,还有郡主。呵,刺客能顺利地闯进将军府,十有八九有郡主的功劳!”
“姑娘莫乱说。”雪雁紧张地压低声音,“若是被人听了去,郡主定不能饶你的!”
“别紧张。”尤墨轻描淡写道,“只要我在将军府一天,她就饶不了我。”
表现得事不关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雪雁不由暗暗佩服她的淡定。
“离渊公子在哪儿?带我去见他。”她放下镜子站起来。
“姑娘找公子何事?”
“没事,只是担心你家公子又孤单寂寞冷了,我去陪陪他。”他留住她的理由,可不就是孤单寂寞冷想找人做伴么!
“……”
在雪雁的带领下,她来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地上。
看到赫连离渊正站在一处马厩前,给一匹高大威武、毛色亮丽的枣红色汗血宝马喂马草。
时而抬手抚摸骏马的鬃毛。
隔那么远,也能感受到他对汗血宝马的浓厚感情。
“你先回去吧。”尤墨对雪雁道,抬步就朝他走去。
走近时,他仍在轻抚马毛,神情淡静,目光遥远。
她不由微微一愣,心道:他该是在怀念他曾经的倥偬岁月吧,就算他平时表现得再淡定,心中仍有些不甘吧。
同是被迫从战场退下之人,她能够感同身受。
她又何尝不怀念,在战场争分夺秒救治伤员的时光呢?
战场虽艰苦,却已成为心中难以割舍的情结!
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该是同病相怜的!
“有事找我?”
尤墨连忙收回目光,发现他的神情又恢复到平静如水,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没事儿,只是随便逛逛。”尤墨浅笑嫣然,朝他走近几步。
“你眼睛被打了?”他讶异地盯着她的两个熊猫眼。
“咳咳,只是没睡好……”她略有些尴尬,打量面前高大的汗血宝马,瞬间转移话题,“它被你照料得很好,有名字吗?”
“赤焰。”
“赤焰,好名字,很贴切。”顿了顿,她侧眸征求他的意见,“我可以摸摸它吗?”
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然而,她刚把手伸出去,赤焰却狂躁地从鼻孔朝她喷了喷气。
她猝不及防地吓一大跳,倏地把手缩回来。
看着她被吓到的可爱样儿,赫连离渊忍不住低笑一声。
伏在赤焰耳边咕哝了一句,赤焰渐渐安静了下来。
然后握住她的手,轻抚过它的鬃毛。
她的手突然被温热微凉的大手握在手心,手背上仿佛触电了一般,酥麻的感觉瞬间流向四肢百骸。
心跳猛地漏跳了半拍,随即又砰砰直跳,心中好像有小鹿乱撞。
她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出来,却神使鬼差地没有这么做,任由他握着。
赤焰忽然亲昵地舔了舔她的脸,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痒得她咯咯直笑。
第一次听到她银铃般轻松愉悦的笑声,他不由愣了一下。
低眸望向她,只觉得她嘴角的两个可爱梨涡似乎盛满了光芒,让她整个人璀璨生辉,一时间竟移不开目光。
似是注意到他的注视,尤墨侧眸看去,对上了他含笑的目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收敛笑声。
继续轻抚马头,联想到她和他的天分和遭遇,有感而发:“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
赫连离渊暗暗惊诧。
没想到她处于深闺,竟能说出此番豪言壮语,寻常女子焉能与她相比?!
她的心中亦感慨万千,抬眸看他,眼神坚定道:“有朝一日,它必能重回沙场,大战四方的,对吧?”
握住她手背的大手不自觉地收紧,她的心也像被抓了一下,漾起不可名状的异样感觉。
很快地,他便松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请留步。”
赫连离渊停下脚步,淡淡道:“还有何事?”
“近日春光明媚,不知可否让雪雁陪我到府外逛逛?”
赫连离渊微微一怔,点头同意:“自然可以,待在屋里实在对不住这融融春色,我正好也想出去走走,今日天色不早了,明日再去吧。”
第12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墨赶紧说道,“我哪能耽误公子的时间呢?”
“我一个大闲人,最多的就是时间。”他轻笑道。
尤墨还能说什么呢?
“那就有劳了。”
次日,雪雁一早便给她梳妆打扮。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用心的打扮自己。
“姑娘今日美极了,一会儿还不知道有多少公子为你着迷呢!”
尤墨只是淡淡一笑。
墨无忧生来便是美人胚子,肤光胜雪,眉目如画,黑眸璀璨若天上星辰。皓齿红唇,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换上一套水蓝色对襟襦裙,越发将她衬托得清丽动人。由于身体里的灵魂已二十几岁,顾盼间又流露出一丝妩媚。
眉心那朵红莲璀璨生辉,妖娆魅惑,她原也以为是莲花妆,却发现擦不掉,才知可能是胎记。可奇怪的是,在墨无忧的记忆中,却没有关于红莲胎记的任何印象。
出门,直奔听雪居。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他的落院。
清风徐徐,竹林摇曳。
置身其中,红尘荡尽,内心清净。
赫连离渊正悠然地半躺在竹林前的软榻上,安静地翻阅书卷。
姿态慵懒而优雅,月白长衫随意展开,如墨黑发自然散落。
石桌上香炉袅袅。
遥遥望去,活像虚无缥缈的仙境。
待她走近后,他才似有所觉地缓缓抬头,不由眼前一亮。
尤墨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我脸上有脏东西?”
他蓦然回神,违心地轻笑道:“忽然发现,你精心打扮后,还能看。”
“……”尤墨嘴角微抽,“谢谢夸奖啊!”
她带上一方白色面纱遮住绝美容颜,便起先走开了。
戴面纱并非出于保守,而是担心被潘东海或青楼的人认出来!
赫连离渊步履轻缓地跟上。
由于赫连离渊身子不好,走不了太远的路,所以出门还是坐了马车。
然而,马车刚出门,就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朝将军府大门而来。
霍时连忙勒紧马缰,蹙眉慌张道:“公子,好像是大将军回来了!”
尤墨不由心神一紧。
大将军若已知道他豢养舞姬,她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赫连离渊不紧不慢地掀开窗帘,徐徐道:“慌张什么?看清楚些。”
霍时再定睛一看,霎时松了口气。
“好像是大公子的人马。”
尤墨的心情却放松不下来。
因为赫连氏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很快的,赫连大公子赫连枭的马车便停在他们的旁边。
尤墨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悄悄地侧头往窗外瞧去。
只见对面的华丽马车也被掀开了窗帘。
窗子里出现一张冷傲孤清的面容,薄唇轻抿,气势逼人,身子藏在阴影中,宛如黑夜里的猎鹰,充满危险性!
不经意对上那人的黑眸,尤墨有些心惊地转过头,稍稍躲在赫连离渊的身侧。
“大哥回来了。”赫连离渊扬起温和的笑意,声音清淡如旧,语气仍是那么漫不经心,“爹娘没有一同回来吗?”
“爹娘过几日便到,让我们先回来准备准备。”赫连枭语气清冷,让人听了便感觉阵阵凉意,“二弟有事出去?”
“出去踏踏春。”赫连离渊声音温润,像一个暖融融的火团,与赫连枭截然不同,“大哥且先回府休息吧。”
“嗯。”
俩人道别之后,便缓缓往不同方向行进。
尤墨望着前方出神。
果真不出她所料,赫连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恐怖!
“在想什么?”他淡淡问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轻轻摇头:“没什么。”
侧眸瞥见她的手指正不自觉地捏紧衣衫。
“有我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微微一愣,干笑两声:“呵呵,有你在,我才担心!”
“担心我会吃了你吗?”
“……”尤墨眼角抽搐,“我们的婚约已取消,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他但笑不语,这可说不定……
尤墨不想继续理会他,掀开窗帘观察周遭情况。
风和日丽,杨柳依依,碧波荡漾。
正是踏春好时节。
镜湖边上有三三两两才子俊杰聚在一起吟诗作对,而风雨桥上、临湖窗旁亦有许多妙龄少女或手持团扇或手绢遮面地偷睨风。流才子们,面泛桃花,眼若秋水,流露出少女的娇羞。
还真是个荷尔蒙爆棚的季节呢!
尤墨虽是借着踏春的名义出门,却无暇欣赏这旖旎的春。色,而是暗暗谋划逃跑路线!
“与这些才子佳人吟诗作对也不错。”尤墨专门挑在人多的地方,“你觉得呢?”
“也好,永安侯今日做东,在镜湖边上摆宴作诗,应该有点意思,走吧。”
“公子,您不是向来不喜欢那种场合吗?”霍时惊愕。
“看心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当他携着她的手下车,顿时吸引全场目光。
“那是离渊公子?”
“我没看错吧,好像真的是他!”
“什,什么?离渊公子也来参加诗会吗?!”
“离渊公子在府中养病多年,甚少外出,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实在是三生有幸,祖宗庇佑啊!”
“先不说了,快过去!”
……
不多时,赫连离渊便被众人团团围住。
永安侯的马车也刚到,下车后走到他们身边,一群人便七嘴八舌地聊开了。
霍时担心赫连离渊的安全,一瞬不瞬地护着他。
尤墨微微勾唇,瞅准时机趁乱慢慢后退,然后迅速地闪进角落,逃之夭夭。
赫连离渊看到那抹曼妙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不由微微敛眸。
此时他还不便走开,便吩咐向英悄悄尾随而去!
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玩把戏,有点意思!
此时,距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大树后面,露出了一角红衣。
南宫玲珑本来只是路过,无意间看到赫连离渊竟然带着那个贱人出来玩!
气不打一出来!
一个低贱的舞姬也敢和我争男人?!简直不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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