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法了。”
哈比恩抬泪眼，疑惑的问：“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两个字：造反。”
第34章 永不为奴（）
哈比恩跳了起来，他一把捂住西蒙的嘴：“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他看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虽然谁都这么想过，但没人敢说出来。这个话题在竞技场是最大的忌讳。”
西蒙推开他的手说道：“那又怎么样？告诉你一个常识：忌讳太多的话很容易失眠。话说回来，我和红衣剑客比赛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那把剑上飞出来的蝙蝠？”
哈比恩茫然的摇摇头。
西蒙道：“这就奇怪了，我和他交手的时候好像出现了幻觉。他的剑变成黑色，还放出很多蝙蝠来咬我。但一眨眼，这些东西都不见了。”
哈比恩眯起眼睛沉思了一会，忽然间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是你的老板！”
“他做什么手脚了吗？”
“没错，我听说他见赌场里红衣剑客的赔率很低，便在那家伙身上押了不少钱，他为了赢钱便想要你去送死。还记得吗？上场前他给你喝了一杯酒，那酒里保准有迷幻药。”
“既然他想害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毒死呢？”
哈比恩摇摇头：“你太不了解这些肮脏的把戏了。直接毒死你的话太明显。只要裁判调查你的死因肯定会查到他头上。但迷幻药就不一样了，这种药效果虽然很好，但持续时间短。你死后就算有人查起来他也不会露出马脚。现在倒好，你反而赢了比赛，他损失那么大当然不会放你走了。”
西蒙道：“真是难为他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一起宰了，但现在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那你刚才说的……造反什么的……不是在开玩笑？”
西蒙耸耸肩：“天呐哈比恩，如果我是讲笑话一定会让你知道的。虽然我讲过一些不太成功的笑话……算了，不提那些。总之我是一定要造反，你爱信不信吧。”
“那你有什么计划了吗？”
“没有。你有什么建议吗？”
哈比恩沮丧的摇摇头。
“你说这竞技场里关着一千名奴隶。他们平时有机会四处走动或是聚在一起之类的吗？”
哈比恩道：“不能说没有，但是很少。管理者们很注意控制这些事。他们不希望奴隶团结在一起。他们鼓吹仇恨，让大家认为彼此是仇人，自己却装成救世主的样子。奴隶们总是巴不得讨好这些管理者。”
西蒙说道：“那可不好办了，光凭两个人成不了什么事。竞技场就不组织什么大型比赛吗？比如说几十人对战那种？”
哈比恩一拍脑袋道：“你提醒我了！每当新年的时候，按照惯例会有一场极为盛大的表演。他们让所有奴隶一同上场，去对抗三百头猛虎。
但……我不认为那是个好机会，因为想要在老虎的利爪下活命已经很难，更别提逃跑了。况且竞技场底部的铁门都是封死的，看台又那么高，除非特别矫健的人才能爬上去，我们又能从哪逃出去呢？我看还是老老实实的挖地道比较现实。”
西蒙大笑起来，他跺了跺地上的青石板说道：“挖出去？你别做梦了。这种石头就算你挖上两辈子也没有任何结果。而且我要更正一点，我不打算逃跑，我做的事情是造反。那些奴役我、把我当成动物戏耍的人通通都得去死。
只要角斗士们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聚在一起就足够了，其他事情我来安排。距离新年还有几个月，从现在起，你只要一有机会碰见别人就跟他们讲：‘西蒙不是凡人，是老天爷派来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天使’诸如此类的话。你应该挺会骗人的，这不难办到吧？”
哈比恩点头道：“是的，并不难。而且他们很可能已经这样认为了。你没有要他们的命，他们感激你；你战胜了红衣剑客，他们怕你。当人们对你又感激又怕的时候，你就离神不远了。”
西蒙撇撇嘴：“想不到成神这么容易，那麻烦你去把这个进程加快一点，时间不是很充裕。”
哈比恩确实很能干，他很快就让奴隶们相信了这种谣言。奴隶们甚至认为西蒙是火神伊夫利特大王转世，那天他在赛场上能够点燃长剑就是证据，但这种说法对油灯的功劳只字未提。
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但是在离新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哈比恩突然不见了，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西蒙却根本不在乎，他依旧每天吃香喝辣，仿佛从不知道有过哈比恩这个人。
新年的前一天，伊弥尔帝国境内降下了一场大雪。
这是数十年难得一次的奇遇，人们纷纷走上街头，用双手去迎接雪花，但这些飞舞的精灵落一入温暖的手掌便消失不见。沙漠像是安详的睡去了，金色海洋披上了银色的冬衣，终于露出了温柔的面容。竞技场里的奴隶们或在炉火旁缩成一团，或透过狭窄的铁窗凝望外面的世界。
他们都得到了消息，明天将举行一年一度的人兽大战。老人们把这一天称作“审判日”，因为大部分奴隶都会在这残酷的游戏中死去，变成猛兽的美餐。竞技场可以关押的奴隶是有限的，管理者就靠这种手段淘汰伤员，来年再补充新鲜血液。
第二天早上，所有奴隶都被赶了出来。与以往不同，这次他们没有配发流星锤、钩锁、铁链等远距离武器，每人只得到了一面盾牌和一把剑。
看台上早已座无虚席，观众们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掌声和欢呼献给这些即将死去的人。
雪还在头顶寂寞的飘着，奴隶们麻木的列好对，等待着野兽出场。
这时，西蒙从通道里出来了。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脸上挂着没睡醒的神情。
有的观众认出了他，大声呼喊起来，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片喝彩。西蒙向人们招招手，把盾牌往雪地里一丢便懒洋洋的站在了队尾。
庆典主持人站在看台上高声介绍着人兽搏斗的传统由来，这无非是些陈词滥调，观众们听得昏昏欲睡。喧哗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直把主持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西蒙旁边的一个奴隶一直在用眼角余光观察他。过了好一会，他低低的问道：“别人说你是伊夫利特大王转世，这是真的吗？”
西蒙吸了吸鼻子回答道：“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不过我从一出生就能操纵火焰。天呐，我一直以为人人都会的！”
奴隶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今天会用那把燃烧的长剑保护我们，让我们免于葬身虎口的厄运，对吗？”
西蒙挤了挤眼睛，忽然露出一个坏笑：“当然了，我们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死，会死的是——”
他伸出手指，指向观众席“他们！”
第35章 永不为奴（二）（）
冗长的介绍终于在观众迫不及待的掌声中结束了。三百头猛虎已经被驱赶到对面的通道里，人们能够隐隐听到呜喑的虎啸。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像是在催促着比赛开始。
这些猛虎饿极了，眼中闪着幽幽的绿光，轻轻磨着尖牙，舔舐着利爪。观众也饿极了，等待着鲜血为他们大饱眼福。
就在这时，一个胖子抢步来到主看台前，对裁判长嘀咕了几句。裁判长微微点头，暂时把位置让给了他。这人是西蒙的主人。
他拿起扩音筒，高声叫唤道：“阿拉莫哈德西蒙，你在哪？出来答话！”
西蒙分开奴隶，站到队伍前列朗声道：“我在这，有什么事？”
竞技场的设计结构极为精巧，它通过廊柱和折音墙把他俩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送入人们的耳中。
奴隶主得意洋洋的说道：“阿拉莫哈德，我承认你很聪明，甚至是狡猾。你想利用今天斗兽大赛的机会带领奴隶们一同逃跑，是不是？但我略胜你一筹，提前察觉到了你的诡计。现在铁证就在我手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了他这话，全场哗然。奴隶们既惊诧又兴奋。他们低声议论着那个流传已广的传说：伊夫利特大王显灵，会带他们脱离苦海的。
但只见西蒙摇摇头道：“你怎能凭空诬陷我？逃跑是杀头的大罪，我可不敢干这种事！”
奴隶主拿出一张纸在手中扬了扬道：“这是改过自新者哈比恩的供述，他明确交代了你的目的和手法，你会在比赛开始后趁乱夺取铁索爬上看台，效法当年的巴塞尔劫持贵族后逃跑。这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你还要看看吗？”
西蒙大叫：“他的签名又能说明什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这样诬告我，我不服！”
“对合法公民是不能说明什么，但对奴隶来说已经足够了。”奴隶主把手一挥，看台里忽然站出来许多手持强弓硬弩的士兵。
他冷冷的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阿拉莫哈德。我把这件事报告给管理者，他们很高兴。赐予我一个勋爵的头衔，从此我也是贵族了！我劝你带着这些贱人乖乖完成表演，要是你们胆敢有一丝可疑的举动，这些士兵就会把你们射成筛子。”
西蒙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哈比恩在哪？你能不能把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叫来，我要臭骂他一顿！”
“算了吧，阿拉莫哈德。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你就认命吧！哈比恩这人很机灵，他现在在给我当差。而你将注定要在竞技场了却一生。”说罢，他朝旁边的裁判一鞠躬，裁判扬了扬手，对面的铁笼缓缓打开。
三百头猛虎发出低吼，东张西望的步入赛场。这些老虎已经饿了几天，它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奴隶。
与一般人想象的不同，老虎在捕猎时从不大声吼叫，这样会吓走猎物。它们收起利爪，把脚步放得极轻，悄悄的靠近猎物再极为迅捷矫健的杀死它们。这些老虎虽然饥饿，但野性本能提醒它们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对面的人类手中还拿着不输利爪的武器。它们显得漫无章法，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慢慢接近人们。
看见猛虎，奴隶们大惊失色，他们慌张的后退。这时西蒙一声大喝：“不要害怕，我乃伊夫利特大王！现在所有人听我号令，持盾列成方阵！”
这下奴隶们好像一下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照办。
西蒙笑嘻嘻的对奴隶主说：“亲爱的主人，你说哈比恩在给你当差对吧？”
“是，那又怎样？”
西蒙道：“咱们不如来玩个猜谜游戏吧，要是我猜对了三件事，你就放了我们如何？”他并不等奴隶主答话，自顾自的说道：“第一，我猜哈比恩在干管家之类的工作，就算不是管家，也是能碰到钱的那种。”
奴隶主脸上的肌肉牵动了一下，他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把钱交给他可以绝对放心。哈比恩出卖朋友，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为人所不齿。只有我才会收留他，所以他绝不敢背叛我！”
西蒙笑了笑，继续说道：“第二，我猜你今天本想把他带在身边的。你这人压抑太久了，总想找个机会炫耀自己。我害你输了钱，你心里恨我，便想在大庭广众之前让哈比恩狠狠羞辱我。但事到临头，他人却不见了。对吗？”
奴隶主面色铁青，默不作声。
西蒙道：“好了，你不用回答，你的表情已经说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