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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朝着几位贵客做了礼,站在中间的空场中,四角儿自有配乐。几个舞姬早就穿好了相同的衣服,纷纷围绕过去,将缱绻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了中间,而后便是如同天籁般婉转美妙的歌声。
华徴嫆这次没拿到任何名次,同时落香坊里也没再有舞姬头牌。但一个花魁加上一个琴姬、两个歌姬已经够了。华徴嫆假装无意的向绫罗瞄过去一眼,发现她在盯着缱绻看。
绫罗发现了有目光在对着她,立刻向着感觉的地方看去。但华徴嫆已经将视线转向了两个新上榜的歌姬头牌,都是平日里不怎么能见到的姑娘,坐在一起还有点像是姐妹。两个姑娘就没那么阴沉的情绪了,只是专注的听着缱绻的歌声,每当告一段落便相互递两个眼神,而后会心一笑的点头,不像有恶意的样子。
缱绻的歌曲结束了,轮着下来就有资历又有头牌之名的绫罗。将华徴嫆彻底的挤了下去,哪怕是因为轮到华徴嫆比赛的时候出了问题,颇有些胜之不武的嫌疑,绫罗的心里也是极为解恨的。抱着琴就坐上了为她搬来的软垫,目光瞥到华徴嫆之处,笑得分外妖娆。
华徴嫆夹了一口菜,食不知味的嚼着,穆韶青递给她一杯茶,她便顺手接过来喝了下去,完全是在自顾自的吃着,也没看绫罗,也没看穆韶青,倒是教绫罗刚解恨一点的心情又蒙上一层阴影。
竟不看看她的荣耀么?她才是落香坊的琴姬头牌!她华芷柔什么都不是!
然而人家根本就懒得多看她一眼。
一楼中,君轻尘静静的站在门口,忽闻琴声响起,稍愣了一瞬,却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后面双狼道:“主子,上面有人弹琴呢,您不上去看看?”
君轻尘抬了下手道:“不必,不是她弹的。”
双狼顿了顿,明了的道:“是。”,于是便继续站在他后面,不再多言了。他们所站的门口,屋子里静的出奇。但也就转眼间的功夫,里面忽然爆出了一声怒喝:“你给我滚!我不要你娶我!”
君轻尘眉头一皱,房门已经被打开了。体态婀娜的少女从里面不管不顾的撞了出来,正好扑在君轻尘的身上。
“颜儿,怎的哭了?”君轻尘心疼的问。
君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家哥哥,水气在眼里转了两转到底涌了出来,“哥,我不要嫁给他!”
沈念白站在门后,分明是脸上挂着笑容,可眼中却半点笑意也没有,冷冰冰的带着一点难过。
“好,颜儿说不嫁那就不嫁,没喜欢的哥哥就养你一辈子。”君轻尘拍了拍君颜的头,将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由着她哽咽。
而后,君轻尘抬起了眸子,意味不明的看着沈念白。
“我与颜儿没有说什么,只是谈了在她嫁来之后,与你对决的事情。但她似乎不想令你我对决,也就不想嫁给我了。”沈念白平静的道。
“你在颠倒黑白!”君颜立刻回敬过去,“是我自己不想嫁给你,与哥哥没有关系!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哥哥身上扯,嫁不嫁是你我的事情,哥哥是无辜的!”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沈念白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冲着君轻尘道:“毕竟十余年未见,颜儿不习惯于我相处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婚约定下已有十二年,虽说当时颜儿还小,但我已有十二岁,还是懂得情理的。那时我便笃定了要娶颜儿为妻,她也是亲口答应过我,婚约才能定下来的。如今她若是要反悔,那事情恐怕解决起来会有些麻烦。还希望你这做哥哥的多劝一劝他,问问她的意思究竟如何,我也好与鹃山的同伴联络。”
君轻尘闻言点头,对他没有不客气,也没多余的客套,只道:“事情我稍后会与颜儿沟通了解,既然已经没什么事那你就先请回吧。”
沈念白点头,抬头看了一眼。琴声还在持续着,但他没有多看,只一眼便告辞离去了。
君颜趴在君轻尘肩膀哭了一会儿才停下,而后撅起小嘴儿看着大门的方向,不言不语。
“颜儿,你不是想嫁给他想的都要魔障了么?可为什么他回来之后,你还要拒绝他?”君轻尘问。
君颜闷了闷,仍旧目光不离大门。半晌,自她口中发出了一声啜泣,君颜摇了摇头,可怜兮兮的回看着君轻尘:“哥,我就是怕。”
“恩?妹妹怕什么呢?”君轻尘将她带入方才的雅间内,将她安置在了软椅上,自己则坐在了一旁,“有什么好怕的,和哥哥说。”
君颜被他温柔的声音和神情惊得呆了呆,随后咬了咬唇:“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君轻尘没想到她会问自己。
“对啊……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气势那么足,谁都欺负不了你的样子,可是现在……”君颜直摇头,“现在的你看起来太温顺了,和一只绵羊一样,谁都能欺负似的。”
“我温顺?”君轻尘听的笑了,“我闹事的时候,劝阻的最多的就是你。现在我改邪归正了,第一个不适应的也是你,颜儿你究竟想怎样?”
068。别的心上人()
君轻尘这么问的时候,语气中没带半点责备,倒是有些啼笑皆非。君颜被他说的也有些红了脸,小声嘀咕:“我就是……希望哥哥能好好的。”
“你哥现在就好的很啊。”君轻尘当真是哭笑不得。
殊不知这一句话却听得君颜眼前一亮:“对,就是这样!”
“什么就是这样?”
“这个语气啊!这才是我熟悉的哥哥!方才太温柔我反而不习惯了!”君颜一本正经的说。
君轻尘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你哥永远是你哥。只是因为闹腾的太久了,累了,想静下心想一些正事了而已。但是颜儿,你的终身大事至关重要,不能因为我而影响了你自己的一辈子,知道吗?”
君颜垂下头咬了咬唇,“我只是……虽然我一直都很想念白,但是他回来之后,我才发现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太久了。他离开的时候我才三岁,他回来之后我却已经及笄了。哪怕我对他向往的心没变过,可他呢?他现在真的变得令我陌生了。我好怕自己嫁给他只是一个错误,等到往后追悔莫及。”
“念白确实变了。他以前是个很老实的人。”君轻尘也赞同她这个观点,但是转而又道:“但他毕竟在鹃山闯荡那么多年,现在父母双亡,身边只有一些朋友相互扶持,能够做到今天的成绩已经是他实力不俗了。变化是必然的,若他不变也难在鹃山有这样的成绩。”
听到沈念白的身世时,君颜的心里是苦闷并且隐隐抽痛的。
但是她所担心的事情也不能就那样被盖过去。
“哥,我真的怕,怕我与他成亲之后,他会将君家的财产全部夺走,怕他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就那么大点脾气,再多也装不出了,这么个软柿子一样的,嫁给了他再没你和爹娘撑腰,我自己怕是也不会好过。”
君轻尘无奈的笑了:“颜儿,听哥说,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的,哥哥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与念白争君家产业这事是爹为了防止我懈怠,一早就决定的,并且爹也留下了一手,就算我们其中一方输了,也能得到两成的财产,这样一来,想想啊,就算哥哥输了,也没你想的那么惨啊。”
“可是……”君颜噎了噎,想了许久辩解的话才道:“哥,不是颜儿说屈了你,这些年你真的是玩得太过头了,眼下你的名声与人脉都远不及念白,与他相争,连我都能看出你的赢面不大。念白变了,我真的怕他变得冷血,变得六亲不认了。颜儿只有你这一个哥哥,若是念白欺负你,颜儿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傻丫头,都想哪去了?”君轻尘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念白虽然是比起之前有了变化,但他也有没变的地方。你想想,在念白的心里,你还是很重要,那么不论是哥赢了还是他赢了,往后咱们一家人都是纯粹的一家人,都能安然无恙的好好相处。”
君颜担忧的看着他,欲言又止,只能委屈的噘着嘴摇了摇头,眼睛还是红彤彤的。
君轻尘也很无奈。对待某个鸡崽子他可能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收回眼泪,可对待自己妹妹他反而拘束了很多。到底还是因为妹妹是在为他着想才想放弃自己的婚约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又怎么能糊涂的支持她这样做?
不管念白变成什么样,他对颜儿还是真心的。这一点,君轻尘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能打包票。
难道是因为他和沈念白一样,都在思念着一个人,又在苦于不知如何才能好好的和她在一起?
谈话间,楼上的琴声已经转为了两个姑娘的歌声。歌声过去了,又换上了另一首不同的曲子。君轻尘心里一动,掐了一下君颜的脸蛋,“走,咱们上去一趟。”
“上去?”君颜纳闷,“倒是从我和念白谈话到一半起就听到上面吵吵闹闹的,又是琴又是歌,上面在做什么?”
“算是在庆祝吧。”君轻尘说着打开了门,而后在门口似是随口道,“你未来的嫂子也在上面。”
君颜登时一哆嗦,瞬间沮丧了脸:“什么啊,明溪也在啊?那我不去了!”
回过头便见到她扁着嘴的样子。君轻尘倒有些茫然:“为何提到明溪你是这般表情?”
君颜闷了闷,很不开心的道:“哥,你这脾气和娘一样死撅死撅的,看着是没什么,好说话的时候当真是好说话的样子,可说到你不乐意的地方你可是要赌气呢,有些话我就不说了,讲到这个份上你能听懂多少就看造化吧!”
她这绕来绕去的话,反倒令君轻尘无奈,妹妹摆明就是有话想说但怕他听不进去,只是这一招欲擒故纵用得可不太巧妙。
“行了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你也知道你哥不喜欢绕这些没用的弯子。”
君颜扁了扁嘴:“反正我就是觉得,明溪这人分不清好坏,不适合哥哥。”
“分不清好坏?为什么?”
君颜耸肩:“她看着呀,是挺机灵的,也挺可爱的,毕竟比我还小一岁呢,天真点也正常。但是她这天真的连好坏对错都分不清,有时候明明厌烦还要装作随和却带着委屈可怜的样子,可能你觉得还好,我这同样身为女人的可就忍受不了。”
君轻尘眸光微动,“先上去吧。”
君颜叹气:“我就知道说到她的坏话,你就听不进去。去年我去鹃山想看念白的时候不是没见到么,可却见到她和别的……”
“上面的不是她。”君轻尘打断了她的话,脸色捉摸不定,“是别人,但也会是你的嫂子。”
虽然这个“但也会”就摆明了他还是要娶明溪,但“是别人”这个词已经足够让君颜大吃一惊了。
哥哥还真的有别的心上人?
先前听娘亲说哥哥另有心上人的时候,她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哥哥会不会放过自己,离那明溪公主远点。可当她见到其人的时候,发现竟还是一个比她小的小丫头,长得又瘦又小,衬得眼睛又大又贼,也不知道哥哥和娘亲是怎么喜欢她的。好在后来误会解释,原来哥哥根本就对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