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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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做不到-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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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最近常来见你,你自己应是认识才对。”

    “双狼?”

    梵音颔首,算是答复了,而后又道:“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去临西街的君府通报,双狼自然会出来见你。”

    无双矮身行礼:“如此,多谢大夫指点了。”

    梵音没再回复她,而是转问缱绻:“你是有什么话想说?”

    缱绻紧握着他的胳膊,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力气用了多大。见他将话转向了自己,才突然放心似的道:“奴婢只是想说,徵嫆在走前说过,若是无双出来了,就一起到君府聚一聚。既然无双已经没了大碍,又有事要托付,不如就一道回君府一趟好了。”

    “倒是可以。”梵音也表示赞同,“那今日你们便一同回去吧,回去你也准备收拾一下东西,三日之后我会去君府接你回家。”

    接你回家。

    很随意的语气,说出的话却令缱绻一阵愣怔。半晌,她灿灿的笑开:“好!”

    无双将目光在这两人之间平移了两次,始终没有多言。而后缱绻却像是被洒满了春光一样,脸上蔓延着幸福的喜悦拉着无双道:“徵嫆方才先走了一步,是去找君公子了,你我二人先回君府吧,说不定她就在君府里等着呢。”

    无双颔首,被她拉着出了大门。未行几步,她突然问:“缱绻,你觉得女人什么时候最自私?”

    缱绻愉快的脚步慢了下来,扭头看她。

    无双也回以目光,却是意味深长,带笑又带伤:“不知你是如何想,但我觉得,女人在有了自己爱的男人之后,最自私。尤其是平时越不去计较的女人,在自己喜欢的人的身上就会越忍不住去计较。”

    “无双……”

    “计较要有度。”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听到无双说的后,缱绻却闭了嘴。

    无双淡淡道:“若是可爱的计较,男人大概会看懂那其中的眷恋之情。但若是紧张过了度,那就不可爱了,反而会令人觉得你有些过分的小气。”

    “……”

    “把握好度吧。不要到时候像我这般满盘皆输。”

    平淡的劝言,不刺耳也不自怜。缱绻听完除了到了一声谢,好像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与绫罗、无双并称过落香坊三头牌,但因无双的性子与谁都不亲近,她与绫罗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与无双接触。虽是没欺压过,但也没给过好脸色。若不是眼下两个人都再回不去落香坊,她大概也不会如此亲近似的和无双站在一起。

    只因无双这人一直以来都太冷了。像是寒冰一般,不易让人接近,也不需要人去接近。一开始还会有些姑娘想要与她交好,可接触了两次下来,再热的心也能被她冻成冰渣子。这一传十,十传百,不仅落香坊里头的人知道了无双的性子,连外面的人也都知道了,落香坊里的舞姬无双是个冷美人。舞姿卓绝是不错,但只可远观,决不可亵玩焉。

    然而,和华徴嫆说了几次话,里面谈到无双时,华徴嫆却以“面冷心热”这个词形容过无双。当时缱绻是不信的,但今日见着无双没什么表情的说了这些话,她却有些信了。

    这个人,或许没那么拒人千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将她捧成一尘不染的天人。她只是一根筋的将自己的心捧给了一个男人,被伤的体无完肤之后将自己裹在了防御之中。

    说白了,就是不大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愿去懂,就和她为了要好好生存下去而将自己真正的性子掩饰起来一样,大抵都是怕这世间险恶,多一分信任与接触就会受伤。

    缱绻这样想着,心里多了些对方才那种抵触的自责的情绪。不过看着无双平静如水的往前慢慢行进的样子,缱绻还是忍不住下了个定论。

    不管怎么样,这人的性子确实冷!

    而此时,君府中,却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小火球在门口蓄势待发。书房里头的人还在毫不知情的讨论着生意上的事,屋外的华徴嫆却已经掐着拳头想了一百种君轻尘出来时该怎么面对他的表情和说的话。

    七步也守在门外。看着旁边“主子的女人”一副要谋杀亲夫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明明知道自己就在一旁看着,还要这么气势汹汹的堵在门口,这可不像是要做什么大事,反而,像是委屈了在等着撒娇?

091。这一对一对儿的() 
果然,在逐渐等待的过程中,华徴嫆的火气就已经没了。听着屋子里君轻尘健谈的与人摆着商道,抬起头向外走出了些,移出阴影站在了微弱的日光下,缓缓的蹲了下去。

    她在气个什么呢?是气自己被他骗了吗?

    可她也骗了他啊。

    只是,这个人,直接将真相说出来有什么不好?还要编一个谎话将事情盖过去,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担上许多不该有的罪名。

    还说她是傻子,明明傻的是他吧!

    虽说,这个人不见得有几分喜欢她,也不见得有多信任她,但当他在每个夜晚拥着她入睡的时候,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意。这人,是不喜矫情遮掩的,心里头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出来。就比如她问他是否也会同样痛快的去赎其他姑娘时,他毫不犹豫的掐住了她的脸,一顿搓揉,咬着牙道:“鸡崽子,知不知道感恩啊?为了你我将原本要谈生意的本钱都扔出去了,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多闲钱去买一堆女人回来玩?”

    他不会故作清高,也不会去装可怜博同情。与这样的人相处在一起,不需要时刻猜他的心思,相处起来至少不会那么累。

    其实这样的人真的挺好的。

    明明是带着一点怒气回来,可自己蹲在门口想了一会儿,反而是想通了。华徴嫆扁了扁嘴,站起身子跺了跺已经发麻的脚,刚想去和七步说一声她先回落凤阁,待到君轻尘谈完事情请他去一趟,屋子里的人却哄笑了起来,并且笑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便是有人推开了屋门,君轻尘率先走了出来,还回头对身后那三人抱拳:“既然如此,日后也请各位多多照拂君家的生意了。”

    “君少爷待遇丰厚,我等自然是愿意与君少爷这般大方的人合作。来年的铁砂,我崔某保证质量上乘!”其中一个中年胖男子笑道。

    君轻尘也笑:“那可真是多谢崔老板。晚辈就等着您的好货了。”

    另一个女子也笑声如银铃:“君少爷年纪轻轻,本事却不小,这一人操心几分生意,可是辛苦。听闻君少爷身子骨差,那就更要注意身子,万不可操劳过度,也不要……”目光溜到了华徴嫆身上,像是故意顿了顿似的,女子笑道,“这冬天里君少爷可也别纵欲过度,很伤身的。”

    君轻尘自然也是早就注意到了华徴嫆,只是碍在要将注意放在来客身上便没多言。见这崔夫人也注意到华徴嫆了,他便冲华徴嫆招了招手,而后将她安置在身边介绍道:“这位是崔老板,这位是崔夫人,还有这位,是崔公子。”

    华徴嫆闻言立刻行礼道:“徵嫆见过三位。”

    君轻尘还想继续与他们介绍华徴嫆,话未出口却被崔夫人生生打断:“这不是从前落香坊的小头牌吗?我可是知道的,模样真俊俏,难怪君少爷宁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也要把美人儿带回来呢。”

    这女人谈生意时还好,一提到旁的女人语气倒是尖酸刻薄起来了。君轻尘不愠不恼,只道:“崔夫人有所不知,徵嫆她不仅好看,且还好用,轻视不得的。”

    “哟,好用?”崔夫人立即意味深长的笑了,“也难怪,青楼里出来的女子,自是我们这些清白门户的女人不能比的。能教君少爷喜欢上也是毫不意外。不知君少爷何时请我们喝一碗喜酒?”

    “快了。”君轻尘回应道,“届时定会发帖子给各位,也请各位前来捧场。”

    “这是自然。”崔老板道,“犬子大婚时君少爷那般破费,这君少爷终于要大婚,我等也自然会备上厚礼。”

    “多谢。”君轻尘含蓄,又道,“天冷,不宜多谈,徵嫆也刚调理好身子,不宜久站,便由在下送三位出门好了。”

    崔老板捋须:“君少爷懂得疼人,我等自然是理解的。那便先行一步,这位姑娘,好生伺候着君少爷吧。”

    “是。我会”华徴嫆垂眸道。

    君轻尘低声叮嘱她:“先回落凤阁,稍后我去见你。”

    “爷多小心。”华徴嫆脱口叮嘱。

    君轻尘颔首,招呼三位客人向外走去。双狼跟在后面,看着华徴嫆动了动嘴唇,但什么也没说,扭头随着主子一并走了。

    “唉,这一对一对儿的……还有马上就要成双入对的……真扎眼。”七步在后面感叹。

    华徴嫆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七步,你长得也不差,性子嘛好像比其他我见过的两个暗卫都要好,怎么就没姑娘喜欢吗?”

    君轻尘的暗卫,华徴嫆一共见过四个。其中一个是死去的玄毒,一个是从未摘下过面罩的降魔,而在露过脸的两人里,七步无疑是比梵音年轻且长得更端正一些。

    搁这么个标志的小伙子往落香坊一站,那姑娘们都是要一拥而上去抢个头破血流的。

    七步却道:“华主子,属下是暗卫,暗卫便是要有暗卫的职责,大多数只能孤独终老。”

    “那梵音也是?”华徴嫆想到了每次一谈梵音,缱绻就变得紧张娇羞的样子。

    “梵音能好一些。”七步道,“梵音也是暗卫出身,但他医术超群,资历又是云来城里最老的,不仅是暗卫,也是御医堂的管理者。如此精英者,云王不会反对他们留下后代。但像我这种资质资历都不够的,只能先以做好暗卫这个身份为主。至于往后,我也不用想。毕竟暗卫是个危险活儿,活不活的到遇到媳妇那天都说不定。”

    这话说的轻松,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但华徴嫆听着,却有些无奈。果然他们这些复杂的事情,是她这平头百姓不能理解的。但是,她的不能理解起不到任何作用。

    “既然如此,你就暂且做好暗卫这个工作吧。往后还是有希望找到媳妇的。”华徴嫆安慰道。

    七步笑了笑,只是淡淡道:“谢华主子吉言。”

    落凤阁离书房有一段距离,但不算太远,毕竟君府本身就这么大。华徴嫆与七步说完后,顺便绕去花园里看了看结了薄薄一层冰的池水,果然还是会有眩晕之感。

    这池水,夏天是会盛满鲤鱼。水面上不会有荷叶荷花,水池也会定期打扫,始终干净澄澈。

    想起当时容家人带她在这里走过时介绍的,和君轻尘趁她身子好些后带她来说了往后规划的,华徴嫆便觉得,冥冥之中像是哪里有哪里在发生微妙的关联,使她越来越肯定,这宅子,往后就是容府老宅。

    君轻尘,难道和容家有什么关系吗?

    赫连的白骨琴,往后也会在容家代代相传。

    可他们俩,却无一认识容姓的人,除了君轻尘知道容沅的存在。

    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稍不留神,脚下一滑,华徴嫆猛地悬起了心,眼前一晃,整个人重重的摔到了池塘旁边,险些滑落下去。同时也有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叫:“嫆儿!”

    华徴嫆被摔了个够呛,也吓得不轻,但好在本不是什么娇气的人,爬起来扑落了身上的灰也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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