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
主仆二人细语几句,便有管事嬷嬷前来寻洛娉妍回事儿,俩人也就打断了话头。
待洛娉妍再次想起此事,已经是用过午膳之后。
英儿与蕾儿刚替洛娉妍去掉钗环散开头发,正准备收拾好床铺,好让洛娉妍睡一觉,洛娉妍却是突然想起还没遣人给洛妙姝送帖子的事儿,不由拦下英儿,吩咐道:“快去让彩英来一趟,就说我有事儿找她。”
英儿不明洛娉妍所谓何事,去也从来不是多话的人,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彩英随着英儿走了进来,洛娉妍便淡淡地道:“你赶紧那张后个儿花宴的帖子送去洛府。想了想又补充道,顺道再去一趟孙府,请孙小姐也一块儿来。”
自从绑架事件之后,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着孙文婷了,尤其是知道孙文婷将要嫁给洛继宗后,洛娉妍便下意识地逼着她,说不上为什么,但只要想着孙文婷嫁给洛继宗,洛娉妍心里就总是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然而此时,洛娉妍对她却是真有几分想念,因此也不为难自己,甚至叮嘱道:“别忘了将那日要来的人,都知会她一声儿。”
彩英闻言一愣,却只有一刹那,虽然洛娉妍从未如此对待旁人,可在彩英看来,到底哪位孙小姐将来是洛娉妍的弟媳,因此照顾些也是有的,遂并不多问,领命退了下去。
这会儿洛娉妍却是有些睡不着了,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洛娉妍闷声问道:“你们说我这成亲都一个月了,是不是要回洛府去住对月啦?”
英儿与蕾儿闻言对视一眼,都微微皱了皱眉头,谁也没急着说话。
洛娉妍听不到二人回答,不由撩起一角床幔,扫了眼守在一旁的英儿与蕾儿,嗔道:“怎么?难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蕾儿到底跳脱些,又没有与洛娉妍南下的经历,闻言笑道:“奴婢可没什么想法,只是这事儿奶奶不是该与爷商议吗?”
听蕾儿如此说起,洛娉妍才想起来,按理说景蕴是该陪她回去的,可一个月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景蕴居然提也没提过……
想着想着洛娉妍不由便有些走神,英儿见此急忙劝道:“这事儿奶奶不妨睡醒了等爷回来再商量,这会子先养养神也是好的。”
洛娉妍淡淡一笑,果然躺了回去,也不知想着什么,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待洛娉妍醒来时,只觉得天光格外昏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正想问问什么时辰,谁知转过身却与景蕴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洛娉妍望着景蕴眨了眨眼,方才醒过神来,却下意识地问道:“爷怎么在这儿?”
景蕴不由勾起一丝笑意,卷了一缕洛娉妍的秀发,轻笑道:“这个时辰可不就回来了?”说完伸手将洛娉妍往怀里一拉,搂着她叹了口气道:“有件事儿一直没跟妍儿说。”
洛娉妍闻言想要再次撑起身子来,却被景蕴搂得死死的,只听景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明儿开始该我轮值,夜里就不能回来了,等我回来咱们……”
话未说完,洛娉妍便急声问道:“爷要在宫里很多天吗?还是只有明儿一晚上不回来?之前一个多月怎么没见爷宿在宫里?”
一连串的问题让景蕴忍不住笑了出来,扶着洛娉妍的肩膀,将她拉开一点儿距离,看着她撅起的小嘴儿,忍不住轻啄了一口,方才笑道:“之前不是咱们才成亲吗?往后我没旬有三日夜里宿在宫中。”
听景蕴这样说,洛娉妍不由沉默了片刻,颇为忐忑地问道:“那爷陪我回洛府住对月吗?”
景蕴见洛娉妍那样儿,不由笑出声儿来,轻轻刮了刮洛娉妍的鼻子,笑道:“方才就要说,等我从宫里回来,咱们就去岳父府上住几日。偏妍儿心急打断了爷的话。”
说到这儿,景蕴望着洛娉妍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羞得洛娉妍的脸一下子便红了起来,将头埋在了他怀里……
六零七 小别()
虽然一夜极尽的缠绵,榨干了洛娉妍所有的体力,最后竟是晕了过去。但次日寅时,洛娉妍仍旧习惯性的醒了过来。
看着身旁还在熟睡中的景蕴,想起他昨夜的疯狂,洛娉妍红着脸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洛娉妍并未察觉到自己眼中此时的温柔缱绻,刚睁开眼的景蕴,却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藏在了心底……嘴角的笑就那样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
忍不住也无需忍耐,景蕴一把将愣愣地望着自己,满眼讶异的娇妻搂在了怀中……吻就那样不期然的落了下来。
直到洛娉妍娇喘连连,眼神也浸润上迷蒙的水雾,景蕴方才艰难地退开了一点儿。
喘着粗气,压抑着心底最原始的渴望,哑着声儿道:“三天,三天爷就回来了。”
洛娉妍闻言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并没听清景蕴究竟说了什么。
可景蕴又岂能看不出洛娉妍此时的状况呢?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将她狠狠地搂在怀中,恨不得将她一起带走,要么就干脆什么也别管了,留在下来,做自己,亦或是她也同样想做的事儿。
洛娉妍终于在景蕴的笑声中清醒,顿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推了推景蕴坚实的胸膛,虽然推不动,却嗔道:“该起身了,外边儿天冷,路上指不定结了霜,爷早点而出,路上走慢点。”
景蕴深吸口气方才缓缓点了点头,揉了揉洛娉妍满头凌乱地青丝,哼哼唧唧地道:“知道了,怎么成了管家婆了?”
又抱了一会儿,见洛娉妍实在挣扎得厉害,景蕴方才无奈地稍稍退开了一点儿,望着洛娉妍水润的眼睛,轻声道:“天儿还早,妍儿再睡会儿。”说完轻轻啄了啄洛娉妍光洁的额头,翻身而起。
洛娉妍并未如景蕴所言那般,真就躺回去睡下,而是在景蕴起身后,跟着穿衣起身,看着身上或红或紫或乌青泛黄的斑点,洛娉妍抿了抿嘴,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景蕴见此知道劝不住她,也不多说,只是回身将大袄裹在了她身上。
就在二人相视凝望,说不尽温柔绻缱时,英儿鼓着勇气敲了敲门,咽着唾沫小声儿唤道:“奶奶,起了吗?”
洛娉妍一惊,顿时满脸通红,嗔怪地横了景蕴一眼,急忙应声儿道:“进来吧!”说着一边儿拢着大袄,一边儿朝外走去。
洛娉妍不知她那一眼,含着多少化骨的风情,差点就让景蕴不想走了。
景蕴站在榻前好半晌才低着头闷笑出声儿,心底也在疑惑自己何时意志如此的不坚定了?
依旧是在临窗大炕上相对而坐,静默无声的用过早膳,洛娉妍亲自将景蕴送到院门前,替他系好披风,看着他走远,方才转回。
接下来的一整日,洛娉妍都在与景芝一块儿,忙碌着明日的花宴。
这次宴请的人之多,很是出乎了景芝与洛娉妍自己的意料,毕竟有的小姐会带着姊妹同来,有的人会找到各种关系跟随而来,再加上各家各府的丫鬟婆子……
洛娉妍想想便有些头痛,这样的花宴,前世今生洛娉妍也没操持过。
一日的时光很快,忙碌中的洛娉妍并不觉得怎样,可自从用过晚膳开始,英儿蕾儿也好,红螺馨芙也罢,甚至是景芝都发现她有些神不守舍。
英儿蕾儿自是装作没看见,红螺馨芙也不好劝,景芝却忍不住伸手在洛娉妍眼前晃了晃,见洛娉妍回过头,愣愣地望着自己,不由压着声儿,满脸戏谑地笑问道:“妍儿该不会是在想我哥了吧?”
这话洛娉妍怎会承认,甚至她自己就完全没这么觉得,不由嗔道:“胡说什么!你哥又没飞到天边儿去,就在宫里当差,再说又不是走了十年八年的,有什么好想的?”
说完洛娉妍还横了景芝一眼,道:“有那功夫瞎琢磨,还不如好好儿想想明儿还有什么差漏没,从没办过这样的花宴,我心里也是没底儿。”
景芝见洛娉妍说得那般干脆,也只当自己是多想了,或许压根儿洛娉妍就是在担心明儿的事儿,遂也不再调侃,正经与洛娉妍梳理了一遍明日的安排,又将相关人等一一叫来交代。
等忙完,已经月上树梢,洛娉妍很是不放心地要亲自将景芝送回芝兰院,被景芝嘲笑一番回头还得送她回来,洛娉妍才作罢。
累了一天的洛娉妍,沐浴后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却难得的失了眠。
看着空荡荡的床,不由得想起那个每晚陪着自己的人,想起若是他在,这会儿该搂着自己正在说着闲话。
想起那双搂着自己的手臂,总是在说不上几句话时,就开始不老实的在腰上,在背上,在手臂上抚摸着,留下一阵阵颤栗与温热。
想起那温暖而结实的胸膛,任由自己怎么拍打,怎么推攘,总是无言地将属于那个人的温度传来。
渐渐地,思念如潮水越来越汹涌,洛娉妍在辗转反侧无数次之后,猛地坐起身来才蓦然醒悟,原来,自己不仅仅是嫁给了那个人,走进了他的家里,更是走进他的生活……
同时不知不觉间,也让他走进了自己的世界,更是毫无防备的让他,走进了自己心里。
洛娉妍想不起来,景蕴何时变得那般重要,重要到会影响自己的情绪,重要到能让自己失眠……
披衣下地推开窗,望着天上一轮冷月,洛娉妍不由不满地嘟囔道:“也不知这会儿……那人在干嘛?是否也会如我想念他一般地想念着我?”
洛娉妍却不知,此时无眠的并非她一人,自然景蕴此时正裹着玄色水貂披风,与夜色融为一体,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遥望着家的方向。
从未想过,此生会有一天如此这般对家产生眷恋,景蕴知道,是因为家里有了那么一个人。
不算聪明,却时不时地透着狡黠,不算温柔,却总留有脉脉温情,不算最美,却偶尔流露出不经意地妩媚与娇憨,从不表现依恋,眼中却藏着缱绻……
不知从何时起,想起那个人,心便总是软软地,没有过什么山盟海誓,却偏偏就认定了此生,非她莫属!
想到这儿,景蕴嘴角不由勾起笑意,淡淡地,却并不冰冷,带着如同那个她一般,带着浅浅地温度。
望着天上的皎月,也不知这会儿她是睡了,还是如同自己一般,因少了彼此的温度,夜变得冰凉,竟是难以入眠。
虽然景蕴站得极高,视线却无法穿透黑夜,看到想看的那个人,更看不到洛府,正在上演的闹剧。
六零八 早到()
不管有没有睡好,洛娉妍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但她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比她还要早。
洛娉妍刚刚坐下来与景芝一块儿用早膳,浅语便进来屈膝一礼,禀报道:“奶奶,小姐,洛,继夫人周氏,与二小姐洛妙姝到了。”
别说景芝愣住了,她压根儿不知道洛娉妍给了洛妙姝请柬的事儿,就连洛娉妍也愣住了,哪有这么早去人家家里赴宴的?赴早宴吗???
景芝见洛娉妍也是一脸怔愣,将碗箸往桌上“啪”的一拍,柳眉倒竖地呵斥道:“门房干什么吃的?这点子规矩还不懂?今儿是什么日子,不相干的人还不赶紧撵了去!”
洛娉妍猛地回过神来,将浅语拦了下来,定了定神道:“将人领进来,安排在……”
说到这儿洛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