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安谦裹紧外袍。
“你真瘦。”
话里的羡慕太明显,墨衣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主子,确实瘦。
“我要是这么瘦就好了,这样大哥肯定会让我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这是多么甜蜜的负担。”卓婉伸手,看着手背上的四个小肉坑,满是忧愁。
勒安谦看着卓婉伸出来的手,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
卓婉语重心长:“你们男人不能太瘦了,比女人还弱柳扶风,女人就没办法嫁人了。你别像京都里那些官宦子弟一味地追求仙风道格,这是不对的。都那么弱不禁风,还怎么打胜仗。男人就该像咱们骠骑大将军那样,虎背熊腰,站在敌人面前,劈天斩地的气场一开,直接吓跑他们。”
身为她的小伙伴怎么能独善其身,想当年,跟她一个课题组的都胖成了她的模样。
面对眼前如此瘦削的纸片身板,她责任重大。
卓清摆脱掉哭穷的老军师,骑着马来军队驻扎的中心,看一看小妹。
等了良久,才听见小妹甜甜软软的说话声。
待抬头,心脏猛地一跳。
他小妹又犯傻了,这人是能她能轻易招惹的吗!
卓婉没看见她大哥,直接跳到马车里抱出她的零食袋。
当着小伙伴的面,平均分配两份。
“秀衣管着呢,这是三天的量,提前吃完了就没了。三天后,你再找我要。墨衣做了很多,够咱两吃到春暖花开。”
卓婉主动解开小伙伴的外袍,把肉粒塞入内衬袋中。
“有空再找我玩哈。”卓婉叮嘱,颇为依依不舍,这么听话漂亮的小伙伴,她很喜欢。
卓清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你”
勒安谦扫了卓清一眼。
卓清浑身一僵,闭上了嘴。
“大哥?”
卓清语气干涩道:“他是谁?”
卓婉两眼一眯,甜滋滋地笑道:“我新交的好朋友。”
卓清:
石头墩儿还是当初她从水塘搬过来的那一块,已经被磨的圆滑。
对着平易近人的小主子,这些在军队里默默无闻的小兵们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一个个地把自己个给吹成了能征惯战浑身是胆的英雄。
卓婉听的热血沸腾。
清楚真相的红衣斜着嘴角满眼嘲讽,看她家小姐眉欢眼笑的小模样,没舍得揭露。
“他们出身贫寒,但满怀希望,坚存意志,日日不惰,为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卓婉斜靠在床头,对着秀衣讲她的十二小分队。
秀衣笑着点点头,她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只要她家小姐开心就好。
“高阳没有钱跟着武师学武,就苦练跑步,甚至上山找猛兽练身手。”
墨衣凉凉地瞟了一眼她家傻子,“他是为了吃肉。”
“墨衣,你不要破坏他的情怀,吃肉只是结果,他的初衷是为了练胆气。”卓婉找同盟,“是不是?秀衣。”
秀衣忍笑,真挚地点了点头。
卓婉笑逐颜开,下了个决定,“他们的精神值得歌颂,我要写一本书给那些怀揣希望却屡遭打击的人以鼓励。”
墨衣泼冷水,“你的字能拿得出去?”
卓婉两眼弯弯,脸上挤出来一个甜甜的笑,“墨衣,秀衣。”
墨衣背过身,硬声硬气道:“别找我,撒娇也没用。”
秀衣笑着拍拍她的头,“自己写,正好练练字。”
被她的大丫鬟们拒绝,卓婉闷在书房里,自个抓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写了一天,才写了八百字,写字的速度严重地跟不上她思维的速度,着实的痛苦。
结束了一天的抓狂,卓婉站在桌前,抱着胳膊,冷静地看着自己写的东西。
内容跌宕起伏,十分精彩。
然后,她默默地撕掉了。
她的字,没救了。
卓婉写书的意志坚不可摧,丫鬟们不帮忙,她还有人美心善的好朋友。
“秀衣,我找不到新城地形图。”卓婉在书柜里翻腾了半晌,还是没找到。
“我拿给你。”秀衣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把折叠起来的新城地形图给她,这个地形图关系巨大,她不得不询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用?”
卓婉眉眼高挑,笑道:“准备鱼饵,钓大鱼。”
秀衣看着她憋坏的小样子,笑问道:“那条大鱼?”
“小伙伴。”卓婉铺开地形图,眯眼笑道:“他是军师,每天都得给摄政王汇报军情,字写的肯定很好看。”
秀衣心下一顿,摇着头笑了起来。
卓婉跪坐在椅子上,对着新城地形图懒懒散散地看了一上午,到了午饭点,她提着丰盛的午饭找她小伙伴去。
来到帐篷,等了半晌,她都吃完了自个的那份饭菜,勒安谦才一身血污地走了进来。
勒安谦扔下手中包裹,瞥了一眼卓婉,“闭上眼睛。”
“嗯嗯。”卓婉捂上眼睛,指头缝微开。
勒安谦背对着她脱下上衣。
卓婉“哇”了一声。
勒安谦扔出一毛巾罩在她的头上,迅速地换上干净的外衫。
卓婉扒拉下头上的毛巾,有些遗憾地发现小伙伴已经换好了衣服。
勒安谦看见满桌子的饭菜,直接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他不多问,等着她自己憋不住说话。
卓婉托着下巴,说道:“我看见你胳膊上的肌肉了。没想到体弱多病的的人也能练出肌肉。”
勒安谦凉凉地瞟了她一眼。
卓婉眉眼弯弯地甜笑着。
勒安谦放下碗筷,也不搭理她,拿起笔处理奏折。
卓婉看着小伙伴行云流水般的笔迹,越发的兴奋了。
“安哥哥”
勒安谦抬头,“说人话。”
第137章 137.果脯()
淡定这是在防盗;购买比例不足70%,需要等4时。墨衣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待梳洗整齐,墨衣与秀衣一起守在卓婉身后。
“这个是老爹从东北运过来的冻梨;吃起来特别的爽。”卓婉吃完一个;从水果盘中拿出来两个递给墨衣和秀衣,极力推荐。
冻梨存在冰窖中;在干燥的季节里吃起来很是清凉爽口;秀衣跟墨衣平分了一个,把省下的留给卓婉下一回吃。
卓婉很是清楚“女人一月一次不得不经历的痛苦”;看墨衣泛着些许苍白的脸,还有干燥起皮的嘴皮,就特别叮嘱道:“冻梨尝尝味就可以了;等过去这几天了再吃。你这几天多歇歇,大厨房来送饭。我跟厨娘说了;这几天的汤都换成补血补气得;你多喝点。”
卓婉一幅“过来人”地劝解着站在风口的墨衣:“你过来这里坐;女人这几天都要精细着点,否则老了就后悔了。”
秀衣抿着嘴忍笑。
墨衣俯视着卓婉;脸色清冷。在卓婉的坚持下,墨衣还是坐了下来。
沙城中;呼吸间都会掀起一股燥热;红衣脸上带着铜具;一身精铁战甲;骑马行至高坡,望着远处的孤烟落日,想起自家小姐摇着脑瓜背诵“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场景。
被铜具遮挡的脸上挂上了浓烈的笑意。
她有些想念她软绵绵肉嘟嘟的小姐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突闻号角声,红衣快马加鞭,登上烽火台了望,白将军与十余人向这里驶来,身后是千余匹骏马。
红衣心情畅快起来,白将军的归来意味着她又可以回去照顾她娇娇软软的小姐了。
白将军面带喜色地把千余匹骏马安置妥当,“底子好,好好训练就是担得起冲锋陷阵的战马。”
红衣看到了挂在马脖子上的熟悉图案,沉默,她现在理解了小姐藏私房钱的初衷,惦记卓府家产的人太多了。
白将军习惯了红衣的沉默寡言,“战事如何?”
“沙匪起势,已拿下首级,挂在城门上。”红衣言简意赅。
白将军回头看上城门上密密麻麻的人头,头疼。
卓副将还是那么的凶残。
白将军在明,红衣在暗,事出突然,红衣才现身替白将军统领东北军,如今白将军已完成任务,红衣又要回归暗处。
红衣没有丝毫留恋地扔过去虎符,“主子有何吩咐?”
“待令。”
红衣点头,没有回屋整理行李,反而阔步来到厨房,指挥着厨娘打包吃食。
白将军看着压在马背两侧的硕大包裹,脸色复杂,“吃的完?”
红衣又在包裹里塞上厨娘,“给主子。”
“王?”白将军的脸色纠结的有些扭曲了,他实在想象不到摄政王,下次再回都城复命,他带上烤全羊?也许主子偏爱这一口,毕竟他一个长期驻守在沙城的人对主子的了解没有卓副将多。
红衣瞥过去一眼,骑上马离开。
卓婉一脸疑惑地接过红衣给她的两大包裹的礼物,打开。
顿时心花怒放。
卓婉吃完了清汤寡水的晚饭,又在红衣的纵容下,吃了十几块喷香的干肉粒。每一块肉粒都很实在,她能用牙慢慢地磨上半晌。
在肉粒的加持下,卓婉晚上吃的有点多,睡着时浑身燥热,秀衣盖了几次被子,都被她蹬到了一旁,一身轻薄的寝衣把她浑身的软肉暴露无遗。
红衣戳了戳卓婉的肚皮,比她走前更软绵了。
秀衣守夜,看天色尚早,从衣箱中抱出昂贵的大红毛皮,拿着剪刀比划了几下,便仔细地剪裁起来。
红衣在寝室里换上黑色夜衣,又来到卓婉卧室。
“轻声点,别闹醒她,好不容易才睡踏实。”秀衣叮嘱着一回府就毛毛躁躁的红衣。
“晓得嘞。”红衣嬉皮笑脸地答应着。
待秀衣转身,红衣就轻手轻脚地撩开床幔,捏捏卓婉的圆脸蛋再戳戳她的软肚皮,等把人闹的开始哼唧了才一脸满足地收了手。
秀衣无奈地瞪了红衣一眼,把床幔放下来。
红衣央求着秀衣也给她做一套新衣,走前再三强调:“要跟小姐一个系列的衣服,就是外人一看就知道小姐是我的。”
“统领,红衣复命。”红衣低头,单膝跪地。
“如何?”暗沉沙哑的声音渐渐靠近。
“妥。”
统领走上前,递上一木质令牌,“主子有令:护住卓府,必要时可直接调令北军。”
“是。”红衣接过令牌,却心有疑惑,卓府位于京都,北军集中于沙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商人多狡诈,青衣的师兄梁思礼对卓清的为人归于奸诈小人,他千防万防还是被卓清以极低的价格买走了药泡生皮的方法,他对卓清这个人就忌惮起来了。
在听闻了卓府献出前余匹骏马后仍然赚的盆满钵盈后,梁思礼就跟王府的智囊团们暗戳戳地把刚攻打下的沙城交给卓清去修复。
如今的沙城,满目疮痍。
“沙城,土地贫瘠,作物不丰。”青衣摇摇头不看好,她曾采药路经沙城,整个城池就连最易成活的药草也不生长。
“穷山恶水多刁民。”刚从沙城回来的红衣对这个城池的唯一印象就是乱,她此时明白她手上令牌的用处了。
“烫手山芋。”墨衣亦知道那些谋士们对这个城池已是无奈才破罐破摔地直接交给外行人去折腾。
秀衣寥寥几笔把沙城整个城池的地域外貌勾画了出来,给听的晕晕乎乎的卓婉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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