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从树上摘下果肉,用衣袖擦干净,包到扇形树叶中,“行军打仗的都是粗人。”
“说的也对,一个多月都不洗澡的多的是。”青衣不去军队里试验她的新药,就是受不了那酸臭脚丫子味。
侍卫皮笑肉不笑道:“我只知道上皇从死人谷中找到的主子,死人谷除了人什么都没有。我想着你家小姐皮薄肉嫩,口感定是上成品,说不定鲜血都是香甜的。”
青衣黑沉沉地看向墨衣。
墨衣默认。
青衣整张脸慢慢地变的狰狞。
侍卫只坚持了半盏茶功夫,就浑身无力地从树上摔了下来。
青衣居高临下,冷冰冰道:“看好你的主子,也管好你的嘴,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药人的滋味。”
侍卫躺在地上,内心惊惧。
青衣扔给墨衣药瓶,转身往回走。
墨衣单膝跪地,打开药瓶,放在他的鼻下。
“青衣已对你留情,凡是惹她动气的人皆躺在南山谷做药肥,她在南山谷禁闭地的十年早已模糊了她的是非轻重。”墨衣盯着他的眼睛,警告道:“小姐是她的逆鳞。”
青衣走到卓婉旁边时,她正乐癫癫地教他编蚂蚱。
“你好聪明,看一遍就学会了。”卓婉惊喜地接过他的蚂蚱,比她编的蚂蚱好太多了。
“你能编出来这个吗?”
卓婉在地上画出圆胖胖的卡通猫。
勒安谦稍稍思索,便利索地编了出来。
卓婉捧着活灵活现的叮当猫,开心的整个脸蛋粉嫩红润。
青衣戳戳胖滚滚的小玩意,“这是什么?”
“能实现所有愿望的叮当猫!”卓婉的眼睛里布满了明亮的星辰。
青衣席地而坐,“小姐有什么愿望?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
“吃不胖~”
卓婉期待地看向青衣。
“实现不了。”
卓婉积极地给青衣启发,“有些药能加快新陈代谢,只要我的新陈代谢快了,就吃不胖啦~”
“可是”青衣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她暖暖软软的颈窝,“我最喜欢你圆圆胖胖的样子了。”
卓婉委屈,“你喜欢不管用,秀衣和墨衣掌管大权。”
青衣捏捏她鼓起来的脸蛋,哄道:“你喜欢什么,我和红衣偷偷拿给你,不让秀衣和墨衣知道。”
卓婉轻声道:“每次偷吃,秀衣都知道。”
“那怎么办?”青衣笑着问她。
卓婉叹气,“知道就知道吧,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秀衣肯定明白这个道理的。”
青衣被这软糯糯无奈的话逗的直乐。
随风轻舞的花海迷醉了来客的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总让人惊叹。
小牙飕飕地穿梭在花海中,片刻就咬着一口花茎送给它的小宠物。
卓婉惊喜地接过花茎,编成花环带它头上。
小牙矜持地点点头,它的小宠物越来越会讨它欢心了。
小牙戴着花环,咬来了更多的花茎,怕它小宠物误会,放到她面前后就飞快地躲了起来。
卓婉编了个大点的花环,“送给你个礼物~”
勒安谦接过花环又给她戴到头上,从怀中掏出镶金玉牌,“礼物。”
卓婉满脸疑惑地踮着脚看他手上的礼物。
“哇唔!免死金牌!”卓婉兴奋地伸手去拿。
“慢着。”勒安谦抬手,躲开了她的扑腾。
“嗯嗯,我可乖,不抢。”
卓婉两只手藏到背后,黑亮葡萄眼随着他的手骨碌碌地转动。
墨衣闻言,嗤笑一声,从头上拆下铜冠扔了过去。
秀衣接过,在她头上比划了一番,很合适。
青衣去溶洞采药,墨衣替了她的活计从衣柜中随便捡了条裙子递给秀衣。
卓婉看着递过来的白绸兰花裙,摇头,“不穿这件,太娘了。”
墨衣冷脸,换了一件浅蓝长衫。
“不要,这个穿起来弱唧唧的。”
墨衣把衣服塞回衣箱中,挑出一件青黑武衣,黑着脸盯着她,眼神带着警告。
卓婉见好就收,紧紧闭上了嘴巴,她预估着墨衣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不能再撩拨了。
秀衣忍笑,把原本做给墨衣的夜行衣略做修改,套到了她的身上。
卓婉看自己,觉的这身衣服透出了她的俊气。
秀衣和小老太笑看着她模仿勒安谦调兵布阵时的一言一行。
墨衣嘴角翘了一下又落了下来,“不伦不类。”
青衣最是了解她家小姐的喜好,在出发去溶洞前就给她设计了一个金哨子和十二把宝镶玉宝剑。
印择天每日守着大门也是闲着,对那些敲敲打打的活儿感兴趣,跟青衣说了一声,就在大宅门旁设了个火炉房,琢磨着炼制这些铁玩意。
敲敲打打的声音迅速地吸引到了卓婉的注意,大半天的时间,她都蹲在火炉旁瞎指挥一通,印择天偶尔听听,大多数时间都是嫌弃地瞥她一眼,自顾自地忙活。
这日也不例外,卓婉憋红了脸使劲吹了三声哨后,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火炉旁,对着一摊精致小巧的小火炉小铁锤小磨具炼她的铁块。
第99章 099.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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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写的甚是豪迈,卓婉自个却是心虚,连续十日窝在书房里,整理南方诸城全录。
“歇一歇。”
秀衣端来绿豆汤;趁着卓婉喝汤的功夫,给她按摩了一遍眼睛和脖颈。
“脖子和肩膀都硬了;多休息一会。”
秀衣直接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札记收了起来。
卓婉眼神呆滞,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绿豆汤;还在脑海里整理关于南方的资料。
青衣提着醒脑香炉走进书房;弯着腰,在卓婉的眼前晃了晃手。
“这都喝上绿豆汤了;还没从书里清醒过来。”青衣笑着咬了口她的肥嘟嘟的脸蛋。
秀衣拍开青衣;“别闹她。”
青衣笑着躲开秀衣的手;又凑到另一边咬了一口;两对轻轻浅浅的牙印正对称。
卓婉慢吞吞地放下绿豆汤;慢吞吞地看向青衣和秀衣;满眼都是疑惑;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青衣大笑;捏着她软绵绵的小手;稀罕地又亲又咬。
秀衣亦被这幅呆萌的小模样逗乐;轻笑着拨开她额头翘起的发丝。
天蒙蒙亮;秀衣提热水壶进屋;就看见红衣蹲在床前,看着小姐打小呼噜。
“她累坏了。”秀衣放下水壶,走到床前,满眼笑意地低头看着睡的香甜的小人。
红衣笑着点点头,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她漂亮的眼睫毛。
卓婉软糯糯地呜咽了一声,闭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手支着下巴,似醒未醒。
红衣无声地笑着,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用力下压。
卓婉被推倒在床上,又挣扎地坐起来,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撒娇道:“不能睡了,要早起。”
秀衣笑着拂开红衣使坏的手指,给困觉的小人按压头上的穴道。
红衣吹了声口哨。
小牙慢吞吞地从美人榻上滑下来,缠着水盆,姿势怪异地滑了起来。
“有出息!”红衣摸了下它的头,从水盆中捞出毛巾,给小姐擦脸。
卓婉彻底醒了过来,对着秀衣和青衣,甜甜地笑了一下,穿着拖鞋到外室洗脸。
“今天去道歉,要楚楚可怜系列妆。”卓婉坐在梳妆台前,歪头提醒秀衣。
“不躲了?”秀衣笑问。
卓婉认真纠正秀衣的误会,“没有躲,我等他冷静冷静。”
秀衣不揭穿她的小心思,只微笑着点头,让手指顺着秀发穿梭。
她喜欢小姐的长发在手指间流动的感觉。
晨光浮在长发上,像一条安静的黑色小溪。
红衣痴痴地看着。
秀衣笑着快速地拆开盘了一半的长发,任一头长发垂至地毯上。
青衣挤开红衣,与秀衣相视一笑,从珠宝箱中挑出白玉鲤鱼项链。
秀衣撩起额前一缕秀发与项链编成小辫,让乳白色小鱼游荡在秀发间。
青衣压住极度兴奋的心情,稳住手从梳妆盒中挑出合适的颜色调制出浅浅水青色。
秀衣不插手青衣的妆色,在衣柜前仔细挑选衣裙。
“衣服太少了。”对着上百件衣裙,秀衣还是没有挑选出能够达到她心中想要画面的衣服。
红衣很是期待她家小姐的妆容,听到秀衣的话,飞快地从包裹中拿出冰雪蚕丝沙。
这冰雪蚕丝沙是她前几日取敌军国师首级时在他暗室中发现的,她那时候就想着她家小姐穿上了该是如何地好看,她就用军功换来了。
秀衣摸着冰雪蚕丝沙,心里喜欢,当即放在桌前剪裁。
墨衣迟迟等不来换班的红衣,进屋就见许久不用岳门飞针的秀衣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绣衣。
秀衣的速度极快,青衣的速度却是极慢。
她在卓婉的鬓角扫上层层青雾,用加入点点银丝的画笔在鬓角勾勒出条条波纹。
俏皮华贵的鱼尾慢慢地浮现在眼帘间,银白鱼鳞隐于额头发丝中。
站在全身镜前,卓婉无比确定,她是一只鲤鱼精。
“你确定不会被道士抓走?”卓婉向秀衣再三确定,这个样子,她不敢出门。
红衣自告奋勇,“不怕,抓走了,我再抢回来。”
卓婉觉的自个更危险了。
卓清揉揉眼睛,不得不承认眼前这条鱼是幺妹。
“美吗?”
卓婉捏着裙角转了一圈,不是很自信地问着。
“美?”卓清回答的也不是很肯定,无论是妆容还是服饰都有点超脱他的认知。
瞧着大哥自我怀疑的模样,卓婉放心了。针对她的妆容和服饰,她有了清晰的定位
——时尚前沿潮范儿!
军营帐篷中,勒安谦拂袖书写大字,未曾看闯入者一眼。
卓婉解开外袍,嘴里哼着小曲伴奏,美哒哒地绕着他跳兔子舞。
“left!left!right!right!go,go,go!”
侍卫钦佩地看了眼不受干扰的主子,又默默地看向墨衣。
墨衣扭头,又不是她养成这样的!
“蕃语?”勒安谦无奈看向她,她扰的他静不下心来。
“你真聪明。”
卓婉嘴巴可甜,就想甜软了小伙伴
的心。
可惜气氛还是有些僵持。
“可还有事?无事退下。”勒安谦难得地摆出威势。
墨衣猛然抬头,惊诧地看了眼主子,又转眼紧张地看向小姐。
侍卫依旧低眉敛目,主子气势有余声色不足,简而言之,色厉内荏。
卓婉低头,软糯道:“你还生气阿?那我先走了。我原先还想给你南方诸城全录,我整理了大半个月呢,把府里老祖宗的所见所闻所思都誊写进去了。看来,你不稀罕呀。”
卓婉慢吞吞扭身向外走,叹着气自言自语道:“本想跟好朋友一块做蕃国生意,可好朋友要跟我绝交,好难过。”
墨衣内封听觉,出帐守卫。
侍卫看了眼僵硬的主子,出帐看着墨衣。
墨衣皱眉:“什么事?”
侍卫:“你家小姐”
话未开始,墨衣就已冷脸:“闭嘴!”
“主子的定力越发的让人钦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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