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位证书,心情激动。
“我们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会的栋梁,我们今天是弦歌在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
振奋人心的歌词,热闹的证书颁发典礼过后,司仪宣布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任天真深吸一口气,从容上台。傅冬平坐在最后一排,举起手机拍摄她演讲的视频。
曲霞眼眶湿润,回想起女儿出生和小时候的情景,一转眼她就这么大了,不仅研究生毕业,还有了称心如意的男朋友。
章幼群递纸巾给她擦擦眼泪,悄声安慰着她。
天霖羡慕地看着姐姐,向父母道:“爸爸妈妈,将来我也要像姐姐这样,读硕士读博士,我还要去美国留学。”“好啊,你有这个志气最好。”章幼群疼爱地摸摸儿子的头。
毕业典礼结束后,任天真被廖青拉去和同学老师拍照,傅冬平远远看着他们,没有上前。
章幼群拿着相机给妻女和儿子拍照,傅冬平站在一旁,等他拍完了,主动说:“章叔叔,我给你们一家四口拍一张。”
章幼群很高兴地过去站在妻子身边,傅冬平替他们拍下这个完美的画面,又替任天真和天霖姐弟俩拍了几张。
“冬平,你跟天真拍一张。”曲霞把相机拿过去。
任天真站在原地,看着傅冬平向自己走过来,心里一阵忐忑,自从那天在她家不欢而散,这还是他俩第一次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他会不会被别人抢走?
第44章()
然而,傅冬平只是走到她身边站定,没有搂她的肩膀也没有搂她的腰,只是充当人肉背景,两人并排站着,脸上的笑容都十分僵硬。
拍完照,那一家三口借故离开,留下他俩单独相处。多日不见,两人都有点尴尬,虽然近在咫尺,心却仿佛已经相隔天涯。
“这几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傅冬平看着任天真白皙的脸,她的眉毛淡淡弯弯的,眼睛仍然像山泉一样清澈,可是,却已经照不见他的影子。
任天真明亮的眼睛闪了闪,也看着他,“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白素在一起?”
傅冬平愣住了,很快想起那个陌生来电,也想起她这些天的冷淡,心中苦涩地冷笑,如今这种情况,她还会吃醋?
“是。”他并不否认。
他的态度让任天真有点误会,以为他供认不讳,心里一阵难过,可还带着点希望,哑着嗓子问他,“那你跟她……你们……”
眼见她说不出口,傅冬平的表情依然平静,“我不想解释什么。”
任天真的眼眶顿时红了,他竟然毫不否认,可见他今天来就是打算告诉她这件事,于是她冷笑着说:“怪不得你把她从云梦山叫来,我早该想到。”
忍住心底喷薄欲出的怒气,任天真逼着自己把眼泪收回去。傅冬平木然地看着她背影,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期待。
任天真回过头来,恨恨地看着他,却没有说出他想听的那个字,反而说:“我祝你们幸福。”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冬平心痛难言,他多么希望,任天真的反应再激烈一点,哪怕是说恨他,恨他一辈子,都好过这样冷笑着离开,这丫头的心比他想象中更为冷漠坚硬。
她难道都没想过,他特意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仅仅是为了想跟她斗气?
走了很久很久,任天真终于哭出来,迎面遇上来找她的温嘉明,心里更难受了。
温嘉明看到任天真红着眼睛抽泣,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毕业离开学校,上前安慰她,“天真,别哭,跟我去见个人,对你的面试会有很大帮助。”
“可我还没换衣服。”任天真看着自己身上的硕士服,怎么也不觉得这一身能出去见人。
“那怎么办?”
“你等我一下,我把袍子脱了。”任天真把帽子一摘,把长袍也脱下来,卷成一团,“这下可以了。”
傅冬平去停车场开车,刚系好安全带,就看到任天真上了温嘉明的车,愤怒和失望的感觉瞬间占满心头,猛拍了一下方向盘。
然而,发泄过后,心忽然空虚起来,疲惫地像个老人,懊恼自责,为什么要跟她说那种赌气的话,为什么不好跟她谈谈,她会主动问起,说明她还关心,好好跟她解释一下,或许还不至如此。
就在两天后,电视台工作的那个朋友打电话来告诉傅冬平,任天真的笔试成绩已经出来了,她考得还不错。
“第二?我以为她会第一。”傅冬平心里挺高兴,总算那丫头没白花精力。
“第一是复旦的一个女孩,任天真申论部分写得不如人家,胜在形象气质好,面试会占很大优势。”
“面试什么时候开始?”
“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说说这件事,你这个丫头家里够有面子的啊,居然把我们副台长都给公关了。”
“什么意思?”傅冬平不得其解。朋友神秘笑笑,“听说她们学校有个教授是副台长在美国留学时的同学,关系相当不错那种,对方出面把她引荐给副台长了。”
傅冬平明白了,心像是坠入深渊,久久不能平静。
“那丫头非池中之物,好自为之啊,兄弟。”朋友善意地提醒傅冬平。
“我知道那个人,那个教授是她父母找的关系。”傅冬平怕电视台有不好的传言影响任天真,替她圆过去。
朋友笑笑没说话,傅冬平烦恼地闭上眼睛,很久很久都没有睁开。
顺利通过两轮面试以后,终于等到了第三轮面试,面试主考官是鹭岛电视台副台长,任天真在温嘉明的引荐下已经在私下里见过他,因此在考场上遇到,也不是十分紧张。
参加过多次模拟面试,此时她也算是身经百战,面对多位考官,用中英双语流畅地播报了一段天气预报,又现场表演了一段小提琴独奏展示才艺,出众的形象气质和伶俐的表现很快获得评委好感。
副台长点点头,低头打分,任天真向众人鞠躬,退了出去。
电视台招待所有来参加面试的考生在广电大厦餐厅吃饭,任天真端着餐盘,见到处人满为患,站了好几秒才看到空位。
对面坐着的人一看到她就叫她名字,“你是任天真?”任天真抬头看他,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您是——”
“我是傅冬平的朋友,我姓何。”
“哦,是您,上回谢谢您,让我有机会登上直播台。”任天真对老何印象很好。那天傅冬平带她来的时候,他非常健谈,而且随和。
“谢什么,举手之劳。我先走一步,带我向冬平问好。”老何并不知道任天真和傅冬平已经分手。
“好。”任天真讪讪的。想起傅冬平,心头一阵酸楚。
广电餐厅是自助式的,饭菜种类很丰盛,可任天真吃着吃着就没了食欲,心里始终像是惦记着什么事。
拿出手机给傅冬平打电话,他很久都没有接听,但最终,电话里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
“喂?”他明知道是她,但是语气很冷淡。
“我今天面试,挺顺利的。”任天真鼓起勇气跟他说话,尽管心里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恭喜你啊,梦想成真。”傅冬平的语气依然是那种漠不关心的淡然。
忽然就生疏地像陌生人,任天真眼泪涌出来,哽咽说:“我还得感谢你呢,没有你鼓励,我说不定还没有勇气参加这个考试。谢谢你啊……”
她不住道谢,情绪似乎有点失控,傅冬平有点察觉,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隔了半晌才说:“谢什么,是你自己足够努力。”
直到挂电话,彼此也没有说出心底的话,任天真强打精神,离开了餐厅。
办公室里,傅冬平心烦意乱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设置为手机屏保的任天真照片发呆,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打电话来,又被他冷淡的态度给打断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始终被一种情绪困扰,不愿主动去和她言归于好,想狠狠给她一次教训,不想再向她低头,可是又常常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怕就这么失去她。
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正准备打电话叫秘书帮忙订快餐,秘书先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有个白小姐找他。
“白小姐,哪位?”他不记得客户和工作伙伴里有姓白的女人。
“生面孔,她说是你的朋友。”秘书见白素拎着饭盒,猜测她是不是来给傅冬平送午餐,虽然不认识,却也不敢怠慢。
白……啊,白素!傅冬平的大脑经过短暂短路之后又恢复了正常,让秘书带白素进来。
走进傅冬平的办公室,白素欣赏地打量一番,到底是设计师,他的办公室既高雅又充满人文气息,一整面的落地窗,能欣赏鹭岛最美丽的海岸线,屋顶和墙面的打光以柔光为主,非常符合人的眼睛对光线的适应度。
“稀客,你怎么有空过来?”傅冬平绕过办公桌去给她拉开椅子。
白素把饭盒放在桌上,解开外面的布包袱,把饭盒一层层打开,“闲来无事,做了点吃的,一个人吃独食总归无趣,我在鹭岛又没有别的朋友可以分享,就想到你了。”
傅冬平正饿着,看到那些琳琅满目又精致的食物顿时眼前一亮,笑说:“却之不恭,我就不客气了。”
白素把准备好的筷子给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大快朵颐。
他在办公室里穿着很衬托气质的正装,举止斯文得体,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熟睿智的精英范儿,却又不失年轻男人独有的可爱和呆气。
白素看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一看就很灵巧,不知道这样的手抚摸在皮肤上是什么感觉,目光再一抬,正好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他的鼻子长得好,让整个面相看起来很周正。
可是他头也不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含情脉脉的眼神。
“想不到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连厨艺也这么好,老天爷太偏心了,有些人又懒又笨,有些人却兰心蕙质。”
说到这里,傅冬平顿了顿,忽然想到那时候任天真说他笨得连煮鸡蛋也不会,莫名的忧伤滋味席卷心头。
“你要是喜欢吃,以后可以经常去我那里吃,反正我一个人做饭,多了也吃不了。”白素不失时机地说。
“那怎么好意思呢?”
“只怕你不赏脸。”
成年男女,话不说自明,傅冬平没有接话,白素也就知趣地没有往下说,随手拿起他桌上的水晶莲花镇纸看了看,又放回去,这么女性化的东西,想必是他某位女友的手笔。
“哦,对了,我来还有件事想问你,我想办*身卡,不知道你有没有好一点的健身中心介绍?”白素望着傅冬平。
傅冬平这才抬眼看她,“这附近就有一家,我经常去,你不嫌远的话,我一会带你过去,环境不错,设施也齐全。”
“那正好,你的私教也可以介绍给我。”白素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美目顾盼神飞、妩媚多姿,乖巧地把双臂放在傅冬平办公桌上,不落痕迹就把他桌上的相框给放倒了。
傅冬平看着那个相框和办公桌“亲密接触”,照片里那个人以后只能对着木头桌面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不觉嘴角起了笑意。
带白素去附近的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