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庄自明替她抹掉眼泪,“趁着你还自由,早点离开这个圈子吧,高峻不是你的良人,你这样的珍珠嫁给他只会蒙尘。”
任天真看着他背影远去,悄悄从桌上拿了一瓶红酒,提前退场,一边走一边喝,不知不觉半瓶红酒下肚,头晕晕乎乎,脚也因为穿着高跟鞋长时间站立和行走浮肿起来,她坐在路边,视线被泪水模糊,抱着膝盖哭起来。
有人轻抚她的背,她猛然抬头,竟看到傅冬平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泪水瞬间凝在眼眶里。
憔悴的小脸,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傅冬平心都化了,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大步向前。
“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傅冬平把她放到自己车上。
“好。”她说,安心地闭上眼睛。
车穿过都市的大街小巷,车窗外霓虹闪烁,任天真从后座坐起来,看着傅冬平幽暗不明的侧脸,没有说话,又倒头睡下。
傅冬平从后视镜里看她,她比以前还要瘦,骨感的身材完全撑不起身上的黑色晚礼服,但依然性感得无可救药,头发海藻一样长而浓密,披散在身上,挡住她苍白的小脸,黑暗中,她就像一朵绽放在午夜的精灵之花,有一种妖异的、夺人心魄的美。
这是他一眼就看中的女孩,是他几次三番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掉的迷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已经刻进他骨血里,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她。
“冬平,我每天都累极了。”任天真跟他诉苦。
“三毛说,理想是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踏出来的道路,付出汗和眼泪,才能换得一个有血有肉的生活。天真,你想过你想要的生活,适当妥协是必须的。”傅冬平开导她。
“想不到你除了张爱玲的书,三毛的也看。”
“我另一个女朋友喜欢三毛。”
“你真有意思。”任天真每次和他说话都觉得心里特别平静,他似乎有一种能感染别人的魔力,给人一种温暖稳重的感觉。
“我刚才的话,你好好想想。”
“我已经很妥协了,他们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我不去雁京就不去雁京。”任天真顽皮地说。
把任天真带到海边的那个民宿,他告诉她,他已经买下这里,并且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任天真跌倒在床上,酒精的作用让她很快就睡着了,傅冬平洗了澡出来,看到她咬着手指,睡得正香,没有打扰她,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第二天一早,他自睡梦中醒来,看到她的背影,她穿着他的衬衣,搬了椅子坐在露台上看风景,头发被风吹起来,两条腿又细又长,正是他午夜梦回时不断出现的场景。
“天真,过来,那里风凉。”
任天真听到傅冬平在床上叫她,回头看他,他从被子里探出半边的身子,正是她梦见他时的模样,于是她跑过去,脱掉衬衣扑进他怀抱里。
傅冬平轻抚她柔软的秀发,低声说:“天真,我觉得有时候你就像我女儿一样让我怜惜。”“是吗,那你可不是什么好爸爸,你对女儿都做了些什么?”任天真把头埋在他怀里,低低地笑。
“我是说白天。”傅冬平笑着轻抚她嫩滑的皮肤。
“现在也是白天。”
“好吧,我说不过你。”
她的身体凉凉的,但很快就被他捂热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拥吻、身体交缠,无声地用行动代替语言,交换着彼此的灵魂。
世界从他们的脑海里消失了,他们之间只剩身体和身体的碰撞。激烈的爱,让一切情感变得真实,幸福到叹息。
只有在他怀抱里,她才更像她自己,可以放肆可以乖巧,在他怀里,她永远都不用长大,不用成熟,永远都是少女般的心情和模样。
傅冬平吻着任天真软软白白的小耳朵,**她耳垂**。任天真一阵轻笑,享受着他的爱抚和宠溺。
这丫头瘦得身上全是骨头,抱起来并不舒服,可他依然觉得满足,他在别人身上从来没获得过这样的满足。
傅冬平轻笑,“你父母真没给你取错名字,卷舒开合任天真。”
听他提到父母,任天真心情瞬间低落,她上回逃之夭夭,没有追问他和她父亲谈了些什么,心里始终有些牵挂,如今他就在眼前,她有很多话想问,又问不出口。
傅冬平看出她情绪,主动把和她父亲会面的情形告诉她。
“那些钱他分文未动,都是留给你的,还让我好好照顾你,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不爱你,只是因为感情上的打击让他心态失衡,才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行为。天真,忘记你心中的仇恨吧,他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任天真泪水涌出来,不原谅又能怎样呢,她爸爸已经被执行了死刑,她甚至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以后我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你不用再担心没有人爱你,不管你是一号二号,我都爱你。”傅冬平把任天真拥进怀里。
任天真不哭了,静静闭上眼睛,他的怀抱如此温暖、让她安心,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所有她曾受过的委屈和苦难都变得微不足道,他的爱让她原谅了生活中所有的不圆满。
“等过一段时间,我送你去雁京治疗,不然的话,一号二号都给我当老婆,我岂不是要享齐人之福?”
听他这么说,任天真破涕为笑,娇嗔:“为什么你也喜欢二号?你不是说只喜欢我吗?”“因为一直以来二号比一号更喜欢我。”傅冬平轻抚她头发。
“谁说的,一号更喜欢你。”任天真把脸贴着傅冬平心口。
彼此诉说着,哭一阵又笑一阵,任天真接到台里电话,烦恼地关掉手机。
“催你回去了?”
“让我去录节目。”
等到很晚很晚,任天真都没有回来,傅冬平着急又无奈,打电话给任天真,总是关机提示。电视台录节目的时候要求现场人员都关机,他知道,可他还是担心,担心她不回来。
快凌晨的时候,如坐针毡的傅冬平才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迫不及待跑去门口迎接,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任天真无精打采站在那里,看样子是刚下节目,连妆都没来得及卸掉。
双手掐住她腋下,他硬生生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抱起来,他的天真可算回来了,他觉得自己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她。
洗了澡出来,任天真疲倦地倒在床上。
“天真,不舒服吗?”
“头疼,工作忙太累了。”
傅冬平信以为真,去找药给任天真吃,看到她懒洋洋躺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也没吹干,水珠打湿了枕头,怕她着凉头会更疼,拿来毛巾替她擦头发。
任天真原本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动作,心里一阵愧疚,她真希望自己没有和高峻在一起过,虽然时间也不长,但要是自己不因为一时赌气接受高峻,她和傅冬平之间就是完整的,没有缺憾的。
傅冬平把任天真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拿着毛巾刚想走,任天真抱住他。傅冬平有些诧异,忙问她,“怎么了?”“你坐下来。”任天真依恋地把脸埋在他怀里。
傅冬平在床边坐下,把任天真的头移到自己腿上,也不管她是想撒娇还是遇到什么事情心里不痛快了,尽责地安慰着她。
头枕着傅冬平的腿,任天真把白天的事告诉他,“我上午跟高峻谈分手,下午台里就找我谈话,说我最近一段时间风评不好,让我除了天气预报,暂停上其他节目。”
傅冬平一听是这事儿,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顿时放下来,瞧着她,轻拍她的背,他心里明白,天真当初跟高峻在一起,一大半是为了气他,否则她干嘛不选别人,偏偏选个名声最坏的,他最瞧不起的。
轻轻地把任天真搂在怀里,看她睡得像个孩子,紧紧抓着自己睡衣一角,似乎很没有安全感,心里叹息。
假如当初他理智一点,劝说她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就不会把她推向那个巨大的名利场,现在看来当初的选择对她来说有害无利,她太脆弱也太敏感,她根本不能适应那种复杂的环境。
第62章()
“你――”任天真本想说跟你这种人说不清,话一出口顿时意识到不对,脸顿时发烧起来,期期艾艾地拿话搪塞:“跟你没话说,你别再找我说话。om”
“你吓我一跳。”傅冬平大笑,“我还以为你想说,要跟我睡觉呢,可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我还没跟a杯的女孩子睡过觉呢,我以前的女朋友都是c以上的。”
“我才不是a杯。”任天真没好气地小声嘀咕着。
“就算不是a,也顶多是a,反正没有b。”傅冬平有意看着任天真胸部起伏的弧度,回味着刚才抚摸到那里时酥软的触感,“以后叫你a怎么样?”
任天真气得想挠他,可是没有力气,手刚伸出去一半,就有气无力地落下来。傅冬平靠在她身边坐下,就着冷开水吃三明治。
洞里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更别说吃东西的声音,任天真睡了半天,忍不住睁开眼睛,他还在吃。
傅冬平像是猜透她心思,先发制人,“你吃不吃我不干涉你,但你不能不让我吃吧,我都饿了一上午,现在被困在这个破地方,想走出去,必须补充足够的能量。”
任天真叹口气,脑袋歪到一边。
不知不觉,她想起了温嘉明,想起了他的优雅从容和学者风度,跟身边这个人大有不同,傅冬平坏就坏在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太让人讨厌了。
很久很久,温嘉明的影子在脑海中若隐若现,身边仿佛始终被一团云雾笼罩,让她不能接近他。
“你知不知道,我也会难过,我的心也会疼”她喃喃呓语。
我知道,小姑娘,可那个人不知道傅冬平听到她的话,拿纸巾替她擦干额头的汗,轻轻把她的头移到自己肩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任天真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身旁的傅冬平也睡着了,想不吵醒他,又担心天色太晚耽误行程,只得推了推他。
傅冬平醒过来,看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继续出发。
“你能走吗?要是走不动,我背着你。”
“不用,我能走。”
尽管双腿还是软绵绵的无力,任天真也不愿自己成为傅冬平的负担,坚持自己走。傅冬平见她体力尚能支撑,也就没太在意。
许是觉得尴尬,任天真一路沉默着,越靠近光明,热力越弱,身上的汗也干了,风渐渐凉爽。
“你知道吗,温泉边上似乎住过人。”傅冬平忽然道。任天真猛然诧异,“什么?我怎么没看见?”
傅冬平神秘兮兮地说:“你只想睡觉,当然没发现。据我观察,通往温泉那一路有很多人工斧凿的痕迹,温泉边的岩壁更是有木桩支撑形成的凹洞。om”
“也就是说,我父亲的推论是正确的,这里的确是永历皇帝的藏宝的地方。”任天真此时对宝藏毫无兴趣,她只想快点找到出口。
“不一定,那个山洞很可能只是永历皇帝开凿用来藏身的地方,他们很狡猾,鬼王村的土楼只是故布疑阵,真正的藏身处在山洞里,至于宝藏,我还没有头绪。”傅冬平用手机拍了很多照片,准备回去细看。
随着光线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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