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王妃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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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愿王妃有点忙-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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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和尚猛地摇头。

    他这会儿是相信惠袅袅当真有事寻净元大师了。

    可净元大师此时闭关静修,加之又是夜深之时,不可能见客,“女施主请回去吧,不论何事,由小僧代为转达。”

    这女施主太厉害,不像妖精,倒像戒律堂举着戒鞭吃人的大师傅!

    见他的神色已经恭敬了起来,惠袅袅心中的恼意稍缓,可

    “事关重大,我必须要见到净元大师当面和他说。”

    小和尚退到禅房门口,“待我明日与师父言明,若师父愿意见,再去请女施主。”

    惠袅袅急了:“明日一早我便要下山回京。请净元大师同行相助。”

    可这小和尚一夫当关,垂着头,学着净元大师摆出一副再也不想说什么的样子。

    若小和尚还如刚才一般,惠袅袅倒还能有点办法。这一时间如顿悟般收了心情,真真让她如同遇上了一尊雕塑,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看了一眼禅房的门,也不知厉厉在里面和净元大师是如何说的,这个时候还没有出来,想必净元大师不曾答应。

    烦闷地在屋外走来走去,悄悄捏起一颗石子在手中,思量着,若将这小和尚打晕了,便可以直接进去了。

    余光看到立在廊下的宁泽,没有去看他身下的影子,只当他是厉厉,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去,“出来了?情况如何?”

    宁泽心中疑惑,面上却只是挂着平日里最常见的浅笑表情,没有说话。

    惠袅袅却好似自己说错话了一般,看了一眼小和尚和那紧闭的禅房门,压低了声音对宁泽道:“你既然出来了,想必他已经答应了。走,我们回去说。”

    那小和尚已经把她当成了一回妖精了,再到他面前与空气对话,少不得又会引来一些古怪的误会,便对宁泽使了个眼色后,大步往回走了。

    宁泽越发疑惑了起来,抬腿跟了上去,脚步轻轻的。

    小和尚苦了脸,那不是宁王世子吗?了不得了,得罪了女施主也就罢了,这连带着宁王世子也得罪了,师父与宁王世子关系那么好,若将他将女施主当成女妖精,还说出那般不知廉耻的话来小和尚顿感戒律堂大师傅的戒鞭在召唤他,全身都觉得冷意森然。

    厉厉在外面飘了一圈,没有看到惠袅袅,心中狐疑,想问小和尚,无奈人家看不到他,立时又飘进了禅房里。

    不一会,净元大师打开门来,问小和尚,“方才那位来寻老衲的女施主哪里去了?”

    小和尚立时吓得双腿发软,连说话也结巴了起来,“走走了和和宁王世子一起一起走的”

    末了,他忽地朝净元大师跪了下来,抱着他的腿道:“师父,弟子错了错了”他不仅有欲念,还畏惧强权,他只是一个小和尚啊,为什么要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呜呜呜呜

    厉厉可没心思听他错了什么,听到宁泽把惠袅袅给带走了,一双桃花眼都瞪圆了,周身散出些许戾气,顾不得形象,以最快的速度往回飘去。

    冬天的风,有些大,时而还带着树上未化或已经化了又结成冰的冰雪团砸下。

    团子们从他的身上穿过,风却能时而把他吹得偏移方向,越想快便越快不了。

    他又恼又委屈,欲哭无泪。为啥自己做厉鬼能做到这份上

    与宁泽一同离开的惠袅袅却不曾发觉身边的异样。

    宁泽的脚步极轻,与她同步,即便他的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也被惠袅袅的脚步声盖了下去。

    她就如同一只在雪地里逃蹿的兔子一般,一蹦一跳的。

    他的视线追逐着她的身影,与他以往所知的惠袅袅,又有些不同。

    灵动可人,脚步轻快,似乎是不满深雪带给她的行动不便是以一蹦一跳,她急着回去,总是不时地回转头来催他。

    他加快了步子,却又不敢加得太快。

    他看得清楚,这一路跟来,她身边没有别人。她看到自己,也没有慌乱的神色,好似这一路与她说话的人,就是他一般。

    可他分明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她又在催促他,叫的是厉厉?!

    “厉厉,你快点,算了,我不等你了,一会你自己回来和我说。”

    惠袅袅奇怪地看了宁泽一眼,转过身去。厉厉好奇怪,去的时候黏得她不成样,现在,却如一枝高岭之花。

    不过想到厉厉生前原本就是宁泽,也就释然了。看到高岭之花,她还能受得了,看到小奶狗,她也还能受得住,但两人若是同一张脸她就觉得备受折磨了,鼻血受不住。为防他突然间小奶狗化,她决定还是先回屋。

    宁泽心中越发疑惑了,不知道惠袅袅要他去和她说什么。

    按说,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该生气事实上,他心里确实觉得不痛快,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她总想着退婚的原因,可左相府门外的误会,让他决定把事情弄清楚再来评断。

    原来,她让傅芷安与宁姚住去一处,最主要还是这个原因

    走进屋子,却惊讶地看到惠袅袅已经解下披风,正在开始解衣上的系带,顿时眼睛瞪直了。

    “住手!”他脱口制止。

    惠袅袅疑惑地抬眼看他,今天的“厉厉”去见一净元大师一趟,竟然不透明了,真好。暖暖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倒生出些暖意来,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白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制止自己脱衣服钻被窝呢?她又不是脱光,只是去掉外面穿的夹袄和裙罢了,里面还穿着中衣呢!

    “怎么了?外面太冷了,我先去被窝里钻着,你和我说说怎么说服的净元大师,我躺着听。”

    宁泽蹙起了眉,“你是女子。”

    而他是男子

    惠袅袅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平日里,他都已经钻进荷包里或者被她给塞进去了吗?今天因为想听他说事情,才没有马上把她塞进去。

    昨天夜里她穿着一身中衣走来走去,也没见他这般在意。

    随后又想到,或许是因为昨夜她说了那样的话,在厉厉心里起了作用吧

    于是松开了抓着系带的手,解下腰间的荷包放到一边,对着宁泽拍了拍,“成,我就这样钻被窝吧,你一会自己回去。你不知道那外面的小和尚有多让人讨厌,把我当成吸人精魂的妖精了,让我都没有进去的机会,我可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用来劝净元大师的,劝不动就骂他。躲在寺里装清高,倒不如去做点实际的。你快来和我说说,你和他是怎么说的?”

    宁泽看了看惠袅袅,又看了看那个小小的荷包。目光回转到惠袅袅身上,沉默不语。

    惠袅袅抬眼看他,觉得厉厉有点古怪,似乎是不高兴了。

    “厉厉,你在生气?你为什么生气?”

    宁泽:“”

    惠袅袅思量了一下,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贪心了?还是净元大师和你说了那恶鬼的由来,劝我们顺应因果,不要管这事?”

    宁泽:“???”恶鬼???

    她想起来,不曾通发,又从被子里爬出来,拿了梳子坐在椅子上通发。

    坐的位置离宁泽不远。

    宁泽能在这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露味,是他能接受的范围。

    他依旧没有说话,心中翻涌着各种不同的滋味,很想问,“谁是厉厉。”可她说的恶鬼,又在他所理解的范围之外。

    他凝视着她,依旧一语不发。他猜想,若是他说话说多了,惠袅袅一定便能认出他不是厉厉。

    惠袅袅头上,本就没什么发饰,只有一两根发簪以及几条粉色的发带,解开之后,一头乌发倾泻如瀑,乌黑亮泽,在烛光下反射出点点暗红的光芒。发尾被烧焦的部分早已剪去,那一层头发,较别处短了很多。

    她没有再看他,而是一面通发一面继续道:“平日里,你话最多,今天怎么从净元大师那里出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而后又道:“还是因为那个问题?”

    宁泽:“”什么问题?

    惠袅袅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又有可能不是。

    宁泽的性子就已经够难让人琢磨的了,厉厉比他多在这世间待了一千年,更难琢磨了。平日里如只小奶狗一般呆萌,说到底,还是宁泽。

    思量了一下之后,重新开口道:“是不是净元大师和你说很危险了?他不同意去?”

    宁泽蹙了蹙眉,“”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惠袅袅见他还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觉得,应该就是她猜想的那般,轻叹一声,“厉厉,我不仅想要宁泽好好活着,想要宁姚不受那些委屈好好活着,想要宁王府的人都好好活着,也想要沈笑活着。如果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还当成不知道,我愧对我了愿师的身份,愧对爷爷对我的教导。即便危险,我也会去做的。至于你问的那个问题,我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你。你就是宁泽,宁泽就是你,你们一模一样,哪里有谁更俊的说法。我要是回答了你,你的下一个问题是什么?我更喜欢谁?这样的问题,我依旧没有回答的必要。我不是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你了愿,让你,也就是宁泽能安好妥帖地过这一生,让你的家人不被楚元勋所害”

    突然感觉到屋里温度骤降,她抬眼看过去,已然没了“厉厉”的身影,倒是屋门大开着,北风鱼贯而入,吹散了屋里的暖意。

    她疑惑了一下,只道厉厉闹起了脾气回了荷包,起身将屋门关上,拨了拨炭盆里的炭,没有再多说什么,解了衣裳,吹了烛火钻入被中,很快便入了梦乡。

    宁泽在院中站着,背对着惠袅袅的屋门,任风吹动着三千青丝,衣袂纷飞如雪莲花层层开放。

    心中的惊浪久久不能平息。

    一直都知道,惠袅袅身上带着秘密,她不愿意说,他便没有细问,可他心中好奇,尤其是在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话的时候,随心随意的模样让他心中泛酸。

    她的声音,是那种娇软甜柔的。即便生气时冷着声说话,都带着一种独有的娇柔。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从是这样的答案,事情是和他有关的。

    她不是她,那她是谁?

    厉厉就是他,为什么偏偏选中她?

    不知站了多久,回头看向惠袅袅的屋门,已经没有了昏黄的光,显然已经睡下。

    转过身来,缓缓走过去,推了推门,发现这一次门上了栓。

    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他才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消化掉他得到的消息,看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缓缓勾起了唇角,走回自己的屋子。

    既然厉厉是他,那必然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而他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一夜,厉厉便在他的面前站了一夜,似个门神一样守着惠袅袅的屋门,直到他回屋,厉厉才转去惠袅袅的床边趴着,神色柔和爱怜。

    他的声音低低的,温润悦耳,“袅袅,如果我和他只能留一个,你会希望谁能留下来?”

    而后又自嘲地笑了笑,“罢了,我知道的,你多半会说,人鬼殊途。”

    微微顿了一下,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语气却似赌气一般,“不论如何,在这之前,你是我的,我才不会让那个大笨蛋离你太近呢!”

    抬手去抚惠袅袅散在枕上的发,穿指而过,他却好似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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