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带着绣绷出去的?!
新发现让他越发觉得有趣起来。
却见她,将绣绷拢入衣袖中,又将衣袖背去身后,踢了踢面前的两个人,“呐,就是他们。是苏氏叫他们做的,用了能烧掉整个左相府分量的火油,他们只用了一半,还有一半在他们手里。宁泽,苏氏有身孕了,我怀疑有假,如果真的有,那一定不是惠逸的。还有她过往私拿的中馈里的财物,我这里也有明录,原本打算放她一马,只将我娘留下来的嫁妆追回来,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宁泽发出信号叫了人过来将两个案犯抓走,细细地听她说着,心中惊讶,她不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还早就有了苏氏的把柄。
可惠袅袅只是笑笑:“不过是运气好。”
做了这么多年了愿师,她的运气一向不错!而且经这一次,她也明白,自己虽有些小聪明,却比不过旁人心狠手辣。苏氏尚且如此,更别说惠逸、楚元勋等人了。
厉厉看惠袅袅好好地回来了,便放了心,刚想冲她装可爱邀功,却见她是被宁泽给揽着过来的,两人说笑的模样,让他拉了脸。
不是答应要退婚了吗?还和他的袅袅离得这么近?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噫?!他们离得这么近,他的袅袅怎么没流鼻血呢?
可袅袅为什么没有生气的意思呢?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惠袅袅身上的香露气息变浓起来。偏生他离他们还太远,只能干看着
而后等到惠袅袅离他近的时候,两人又不再是那么亲密的距离了,惠袅袅光顾着和宁泽说话,没有注意到他在一旁露出的可怜巴巴的小奶狗神色
委屈难抑,一闪身,索性钻进了荷包。不想,惠袅袅依旧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他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却被雪夜里的风给淹没了去,倒像是风吹雪过里的呜咽声。
厉厉:“”
两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宁泽的人便赶了过来。
惠袅袅见他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万一被人发现了的恐慌,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你就不怕有人发现我们?”
宁泽轻笑,眼中浮出一丝冷意,“苏氏让人在晚间的饭食里下了安眠之物,下人们睡得正沉。至于苏氏等人,那场火还未烧尽,他们如何会出来?惠逸又在外室那里,不曾回府,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出来发现我们?”
若是惠逸在,这个时候,必是带着人出来救火了。大将军府的人刚回来,瑾灵院里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会往惠府后院的几个女人身上想。
也亏得惠逸的后院里有这么几个心比天高、心贪欲重、又自作聪明的女人,他还各种纵容。要不然,他们也不能这么容易找到突破口。
随后想到了什么,又道:“苏氏身边有个叫黄桃的,白日里去寻了金桃,后来把黄桃抓来一问,她便什么都招了。”
而后,他又顿住,没有再说后面的事情。
金桃被惠袅袅教训了一次之后,便被苏氏扣了污名赶出了左相府。因着污名,寻不着活计,过了一段凄惨的日子,而后,才得那纸扎店的掌柜收留。得了这样的教训,从那倒改了性子,踏到了实地。从黄桃那里察觉到了异样,不可能去惠府后宅通知惠袅袅,便转到了宁王府外等宁泽的马车。倒是向宁泽提了一个要求,那便是要让那过河拆桥,栽赃嫁祸的苏氏得到教训,同时让她能继续过现在的安静日子。
黄桃的诉求,就更简单了,只求活命。
过了好一会,宁泽才继续道:“过了明日,你身边再不会有这样的恶人了。”
惠袅袅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接如承诺一般的话语。
宁泽又道:“明日你便不要露面了,悄悄入宫,待到晚宴的时候再适时出现。在这之前,我会让人传出你的死讯。”
傅然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女人这般恶毒,还有惠逸!明日我们便要在宫宴里为娘亲讨回公道!”
宁泽看了他一眼,心中轻叹,恐怕那些事情傅然都已经知道了。
惠袅袅愣愣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不过去了趟祠堂的工夫,就莫名成了“死人”。
宁泽看到她这呆傻的模样,眸中神色不由得暖了起来,“今夜你便直接搬去大将军府,倒不必为瑾灵院消失的事情难过,灵瑶夫人一定宁愿惠府里从来没有过瑾灵院。”
心中遗憾,原本是让她去宁王府的好机会,不过依旧时间不对,他们的身份和关系也不对
傅然兄妹听到这话,微微一怔,对视一眼,从心底深处认可宁泽的话。
第七十三章()
傅然并不是一个拘小节的人;自己妹妹险些摔倒,宁泽好心相扶;并没有觉得他无理的意思,反倒是向他拱手致谢,才转身朝惠袅袅追了去。
看着两人走远;宁泽看了一眼指尖捏着的绣绷,微微笑了。
回到宁王府后,仔细辨认着那绣绷上的图文;想了许久;最终觉得;这大概约莫可能似乎是绣的他的字?
“之”字看起来是已经绣完了,可那歪歪扭扭的样子;倒像是一只头上顶了个瘤的地龙
那个“舟”字还没绣完;可那针角的粗劣笨拙他看了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还好,再如何也不会如宁姚包的伤口这般粗笨。
宁泽失笑了一阵;寻了个锦盒,小心地将带着布面和针线的绣绷放了进去,放在八宝阁较为显眼的位置。接下来一整天,他都是连眼睛也带着笑的,身上柔和温暖的气息,似能将整个宁王府里的积雪都化开。宁姚母女见了都惊讶起来;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他笑而不答;倒是让她们更好奇了起来。很快;这事便传到宁王的耳朵里。
面对妻女的疑惑;宁王道:“大抵是因为他这婚事要退了吧。”
宁姚睁大了眼睛,直呼不可能!不过,因着她答应了宁泽不能对他们说他的婚事之事,除了“不可能”之外,什么也没有说。
宁王妃疑惑,“为什么突然要退婚了。”
宁姚:“”忘了还不曾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的母妃
宁王便将他在朝中听到的风声说了一遍,而后又道:“大将军傅恒的请旨退婚的奏折已经呈在御案前了,下旨也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这桩婚事,我原本也是不同意的,不过你做了主便罢了。我想,之舟也是不愿意的,如今得了这个消息,当是喜出望外了。只是傅大将军请旨退婚之事,竟没与我商量,不太厚道。若不是皇上将我唤去,告知我此事,恐怕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宁王妃想了想,叹息了一声,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转念一想,这件事情,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将军府对她做的这件事也不满意呢?这下可好,她这一件事做得里外不是人了
听她长吁短叹,宁姚连忙安慰,“母妃,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哥哥不是那么想的,大将军府也没有对你不满意”都是我惹出来的祸事
不等她说完,宁王妃便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贴心,想要安慰我,可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公平。只是我那个时候,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又觉得,惠袅袅那性子,能嫁给之舟并不委屈,倒是没想到大将军府的人还会再回来”
宁姚:“”算了,她还是什么也别说了吧,等她哥哥自己来明心表志好了。
转着眼在心底猜测,哥哥会这么高兴,难道是大将军府改主意了?噫不太可能,傅然还没打她解气呢
想到这里,情绪又低落了起来。因为大将军府外的事情,除了要见慕荷的那次外,哥哥再也没有带她出去过了。好像自己不仅惹恼了傅然,还把自己哥哥也给惹恼了
再说另一边。
惠袅袅与傅然回到大将军府,见到大将军府里还未眠的柳氏和傅芷安,别的人却还未见着,偏脸看向傅然,心中疑惑。
傅然道:“我们分头寻你,并捉那纵火之人。已经给舅舅、外祖父他们送了信,很快便会回来了。卯时初的时候,那个叫黄桃的丫环便会去击鼓报案,而后”
他冷笑了两声,转而道:“白日里我去寻了凡炎,他说这件事情沈大人会亲自过问,必不会再让这些人有为非做歹的机会。”
心中想着,还好他们回来了。若是没回来,让他妹妹一个人如何面对那么恶毒的人?
柳氏在看到惠袅袅后,拧着的眉头才松开,此时听到傅然的话,便道:“回京还不足十日,皇后便已召我进宫两次,今日便召我进宫了一次,话里话外,无不时是要将你或者芷安许给端王殿下的意思。我是后宅之人,对那端王并不了解,和你舅舅说过这事,他只告诉我不能答应但也不能直接强硬拒绝。我看他那神色,似乎很不高兴,可是那端王有什么问题?”
傅芷安还是第一次听到柳氏说这件事,顿时愣一下,而后怒道:“好不要脸的人!”
柳氏没有接傅芷安的话,只是看向傅然和惠袅袅。
见惠袅袅敛了笑蹙了眉,神色冰冷,便知她也是不喜那端王的,便问傅然,“我听皇后娘娘说,让我们回京是她向皇上求恳的,曾经也与你们的母亲是手帕之交,想来是可以信任的,只是我知道芷安的性子,不是适合做王妃的人,而你本与宁王世子有婚约,就算现在在商议退婚的事情,也不宜应下婚事。可我看你们的神色,怎么似乎都对皇后娘娘有很大的意见一般?”
看三个晚辈都沉着脸,柳氏心中越发不安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不成?”
傅芷安气呼呼地,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好一会,才想出几个词来,“表里不一,臭不要脸,见死不救”忽地眼睛一亮,“他与那个恶徒魏赫是一起的!还要去给他陈情!我宁愿死也不嫁他!”
“好好地说着事,怎么就要死啊死的?你们倒是告诉我是什么回事?魏赫又是谁?”
傅芷安止了声,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怕母亲平白担心,便没有告诉她。
惠袅袅道:“舅母也说了,我现在有婚约在身,如何能再应别的婚事?她是皇后,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吗?幸好舅母不曾答应,要不然,事情传扬出去,少不得说我们大将军府背信弃义,再挑起大将军府与宁王府的矛盾,恐怕两家的时日便不长了。”
柳氏心惊,“这般严重?”她想到了前,却没有想到后。所幸她并没有应下这事。
思量之后,又道:“她也没有马上就要议亲的意思,提及你与宁世子的婚事可能有变,待真变了之后,便会将此事提上议程。不过,我得了你舅舅的提醒,便用你尚未长大来推辞。我们不在,那婚事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在了,自是要在合适的时候为你挑选一桩合适的婚事。”
惠袅袅:“”傅然还在呢,就说她没长大的事悄悄看了一眼她的哥哥,后者好似没听出什么不同来一般。
她道:“谢谢舅母为我们周旋,就算天下男子只余他一人,我们姐妹也不会答应嫁。”
傅芷安附和,“对!大不了我和姐姐互过一辈子!”引得几人失笑佯瞋她。
傅然也道:“舅母,北境气候恶劣,却贵在自在,远离是非。舅舅曾说,凡是盼我们回来的,都不是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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