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疑惑,莫不是气傻了?
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宁泽我想”想什么呢?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了。现在回大将军府吗?似乎也不合适。两根手指打圈圈打得更快了。
宁王府离大将军府里还有些距离,要从这里走到宁王府外,再坐马车,再要从大将军府门口走到自己院中,需要那样长的时间,定是不行的。
咬着唇,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办才好。
她前世用的那些东西,去商场里买回来用便好。这里,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和这些相关的事,李妈妈给她的记忆里,也没有那些私密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要用什么样的东西呢
不久前还在沈府潇洒大战,此时却觉得自己如同一只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小奶猫一般,弱小可怜又无助。
听得回过神来的宁泽低低笑了起来,惠袅袅一脸懵地眨了眨眼,心想,这个人不会是真的给气傻了吧?!
正思量着要怎么办才好。小腹又是忽地一痛。
她紧紧地按着肚子,难受了哼出声来。股间一热,热流涌出。顿时尴尬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泽的笑声顿住,忙把惠袅袅放回床上,看了一眼手上染的血色,转身走了出去。
惠袅袅苦着脸,觉得肚子疼,头疼,心口也疼。宁泽一定是生气了
真希望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便回到了大将军府自己的屋里,可以叫来芸姑和春兰,问问她们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不多时,宁姚笑着跑了进来,“惠袅袅,你运气真是极好的,我刚好做了新的月事带,这套中衣是新做的,不曾穿过,一会可以换上。”
想到宁泽对她的百般交待,又细细地和她说了一遍用法。
惠袅袅如见到救星了一般心情激动。细细地听着。末了没忘了问,“你去大将军府,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
宁姚想也没想便答道:“我没去大将军府啊。只是哥哥让我去使人送信给大将军府,你接下来这几天,就好好地待在这里吧。”
惠袅袅:“???”
目光从惠袅袅的一双红肿的眼睛上扫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还一个人待在外面被我哥哥捡回来?”
外间传来宁泽的轻咳声,宁姚吐了吐舌头,没有再问下去,将东西放下后转身出去了。
惠袅袅脸色变了几变。默然拿起月事带和替换的中衣。
换好之后,再对着外间唤了一声,“阿姚?”
进来的是宁泽。“阿姚已经回去了。”
他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到底有没有生气。想到先前和宁姚说话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听着,惠袅袅的脸上火辣辣的。
宁泽将一碗调好的红糖水递给她,提醒她有些烫。
惠袅袅这会正想要烫的呢,先抱着暖暖手,再小口小口地喝下去。
其实屋里暖暖的,没有烧地龙,却有炭盆。可她还是觉得冷女子的这个时候,总是畏冷的,暖着手暖着肚子,才会舒坦些。
惠袅袅抱着碗,碗里的温度透过碗壁从掌心往身体里涌。再喝上一口,从嘴里一直暖到胃里,再暖到腹部,又悄然暖到心里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悄悄看向宁泽。
依旧是温雅和煦的神色,默不作声地将被褥连带着她换下来看中衣卷了抱出去。而后又唤了个丫头进来重新铺好床。
惠袅袅:“”宁姚没有去大将军府,宁王府里也还有婢女顿时心情变得微妙起来。
坐在一旁的杌凳上,开始细细地想今夜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她在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厉厉来了。与她达成了什么约定,似乎也与净元大师达成了什么约定
她在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宁泽来了
宁泽一定已经知道了厉厉的事。他知道了多少呢?竟和厉厉一样,什么也不说,全等着她来猜
想着想着,出了神,一碗红糖水都喝光了,还在机械地做着喝水的动作,就是宁泽走到她面前了也不曾发觉。
小腹又一阵难受,移手去按住,这才发现宁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面前,含笑看她。
她不自在地别过头去,“你就笑话我吧,我已经没脸见人了。”
“怎会没脸见人?那被褥是我亲自丢出去的,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姚也不知道你把大楚的疆域给画出来了。”宁王府的下人,也不敢凭着猜测胡乱嚼舌根的。
提到这个,惠袅袅越发觉得不自在了。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心中又觉得恼,还委屈,“我想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将碗放到杌凳上,便去拿外衣。
宁泽笑意微敛,“我已经让人通知了大将军府,你接下来几天都会在我们这里。放心在这里住着。这里也是你的家,再过四十八天,你便要住在这里的,早些熟悉不是很好?”
他拉着她的手,细细说着,“原本打算明日带你去庄子里散散心的,既是不适,便在府中休息,过几日再说。”
袅袅抿着唇,不说话,一双红肿的杏眼里,再次涌起了水雾。
“分明有婢女在,阿姚也在,你却不肯让她们过来,非得让我丢脸”
宁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将她颊面的发别到耳后,“袅袅,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不论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第一个能想到的,都是我。而且,府中确实没有年纪大些的婢女或者女仆,年节都放她们回去休息了。刚才那个年纪不大,是阿姚的贴身婢女,你见过的。”
旁的人都可以放回去,妹妹的贴身之人却是不行的。他的宝贝妹妹总是需要人细心照料,是以他给妹妹选人的时候,便选了一个孤儿。
惠袅袅怔怔地看着他,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细想之下,他还真没骗她,是她钻了牛角尖了。
被他回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垂眸,“我不回大将军府似乎不太好到时他们误会你与惠逸一般,恐不会轻饶你。”
“你这样的情况下,我能对你做什么?总不至于那般禽兽。还是”他打趣她,“袅袅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我们的婚事?”
取了湿毛巾将惠袅袅被冷汗泡湿的手轻轻擦拭,见猫爪子要收回,用力抓住,轻笑出声,“放心,他们听说沈府出事了,这会必然已经去处理沈府的事情了,没工夫注意咱们这里。”
换一只手,他继续道,“再者,你此时的情况,就是他们知道了,也必是让你在我这好好养着,何必多此一举。”
沈府出事?大将军府的人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惠袅袅心中大惊,也不知道那一老一小两个和尚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有没有及时离开。微微垂眸暗自思量,宁泽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嗫嚅着:“那有客房吗?我睡客房吧。”既是只能待在这里,她怎么好意思再睡被她画过地图的床?
第一百零四章()
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沉着的眸光却让人感觉到了危险。
惠袅袅往后退了一步,碰翻了杌凳;青瓷碗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却没有空余的心思去想那碗的问题,背上一凉;已经靠上的床柱。
“袅袅就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吗?”
搭在惠袅袅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肩上的衣料都捏皱了起来。
以前,他便巴不得马上将惠袅袅娶回来了。现在;更是想要时常能看到她。
明明就在他身边;却要脱离他视线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他觉得自己病了。是那个傻子传染给他的病。但他不想去治;只想沉溺其中。心情极为复杂,到此时;他依旧没有完全接受那些事情;只是先前看到惠袅袅悲伤的模样,便先将那些事情放到一边。
好吧;他承认,比起他以为需要他的袅袅来,他才是需要被抚慰的那个。那么大的信息量,差点让他崩溃。如今他只想
凝视她片刻,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阖上眼;下巴与唇都埋入她发间;“就待在这里;好不好?相信我;我们还未成亲,不会对你如何。客房里没有地龙,只能用炭盆。这里有,已经让人去烧了,一会就会暖起来。”
平日里他一个人住着的时候,待屋里的时间少,不会让人烧地龙,回来之前让人放进炭盆就够了。如今惠袅袅在这里要住在几天,又是这种特殊的日子,自然是要烧地龙的。以往觉得地龙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此时倒让他眼睛亮了一亮,这是留人的极佳理由。
乍然听到他语气里染上了些许求恳,惠袅袅呆愣在那里。
厉厉会用求恳的语气和她说话,却是如小奶狗一般地撒娇卖萌,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她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还无可奈何。宁泽这般,却让她觉得心里又酸又痛。
又怯又难为情地开口道:“你不生气吗?”
没有听到宁泽接话,她继续道:“年节的时候,把你这里弄成这样你不是应该生气吗?”
听到头顶传来长长的吐气声,她仰头看去,“还有,我现在身上香露味有些重,这么抱着我,你不难受吗?”
“宁泽”她轻轻唤出声来,“我听说,许多人很忌讳这个,就算是夫妻在这个时候,也要分房睡的。”
她前世那里若是有人嫁了这样的男人,那只消往网上一贴,口水沫子都能把那男人淹死的。可这里是大楚,有很多与她前世不同的忌讳,不知真假的情况下,她选择当真,以免犯了人家的忌讳惹了冲突。更何况她还将一个大男人的床给弄成了那般模样羞死了。
宁泽动了动唇,哑然失笑,“你就是因为这个”
他俯首仔细看,发现他的小野猫此时满面羞红,没有他以为的那些神色。
“我与他们不同。”他轻笑着,“那不过是那些人想要去寻花问柳的借口,上战场的人图个吉利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你可曾听过两位将军有过这样的说辞?”
惠袅袅摇了摇头,既是没听过,也是不清楚。她能知道那点让她翻白眼的忌讳还是从原主的记忆里得来的。
“既是连两位将军都不曾在意这样的事情,我又如何会在意?”
她“哦”了一声,心想:那是他们房里夫妻间的事,她如何会知道他们在不在意的
事实上,自从原主与宁泽定亲之后,苏氏及惠老太太等人不时地会和她说一点夫妻间的事。
原主不甚明白,听得懵懵懂懂的,只知道惠逸每月总有几晚是不会宿在苏氏房里的。
惠袅袅倒是明白,却因为当时铁了心要退婚的,没往心里去。要不是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都不会想起这事来。
不过,不管别人如何,宁泽既然坚持说不忌讳这个,那她也就没必要矫情了。可是香露味呢?
“受得住。”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确实能受得住她身上的香露气味的浓度,抬起她的下巴便厮磨了起来。
平日里,她都是穿着厚厚的衣袄,碰到的温度都是衣料的。此时,一只手握在她的腰际,能清楚地感觉到掌下只隔一层衣料的皮肤的热度。忘我地夺取她的空气,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手掌微动,与衣料不一样的触感让他越发不能自已
惠袅袅沉溺进去,忽地腹中一痛,牙齿猛地打了个颤,疼得宁泽倒抽一口凉气。她按着肚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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